第13章
看着梨花帶雨的袁芙月撲在陳栩懷裏的,雙手緊緊抓住陳栩的手臂,整個身子仿佛都在顫抖。而陳栩摟着袁芙月,正輕聲音安慰着她。看着這一幕,方欣然仿佛覺得有些眼熟,前世在阿滿茶樓的時候,當時的袁芙月也是這般倒在陳栩的懷裏,陳栩也是這般安慰着她。
想到這裏,方欣然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猶如一下子掉到冰窟裏,渾身冰涼。雖說心裏對陳栩和袁芙月在一起有所預料,但當這一幕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她仍覺得心痛無比。
“小月,沒事的!”陳栩正安慰着袁芙月,看到方欣然兩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和袁芙月,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袁芙月,然後對着方欣然扯了個笑容出來,說道:“她……她好像吓着了。”
方欣然狠狠咬着嘴唇,把心中的澀意壓了下去,轉過身,不再去看那令自己傷心的一幕。
她往身後一看,只見孫萌正捂着臉,倒在地上輕聲j□j。她的臉有些紅腫,顯然被球擊中了。
方欣然一下子忘了正糾纏在一起的袁芙月和陳栩了,趕快把孫萌扶起來,問道:“猛女,你沒事吧!”
“欣然,我的臉被砸中了,好疼,我會不會被毀容了?”孫萌哭着說道。
“不會的,你本來就沒什麽容,還怎麽毀啊?”方欣然一邊說,一邊看着孫萌的傷勢,只是有些皮下出血,應該沒事。她用礦泉水淋濕紙巾,給孫萌敷在臉上消腫。
“讨厭!”聽方欣然這麽一說,正哭着的孫萌一下便破涕為笑。
“孫萌,你真的沒事吧?”鄧尚林看着孫萌被球砸在臉上,有些懵,半天才反應過來,跑了上來。
孫萌一看鄧尚林出現了,就像被人欺負的小孩子找到了娘,撒着嬌說道:“鄧師兄,我被球砸中了!現在臉火辣辣地疼!”
“走,我帶你去校醫院看看吧!”鄧尚林神情有些緊張。
“啊?現在?”孫萌沒想到鄧尚林會這麽說。
“當然是現在,不然你還要等什麽時候?”方欣然看到鄧尚林這麽緊張孫萌的樣子,心裏一動,偷偷在孫萌胳膊上掐了一爪,給了她一個暗示,“你看你的臉這麽紅,萬一真毀容怎麽辦?快讓鄧師兄陪你去校醫院吧!”
“可是鄧師兄還要打比賽呢!”孫萌說道。
“現在都二比零領先了,而且他們隊裏能人那麽多,多他鄧尚林一個不多,少他鄧尚林一個不少,當然是你的臉要緊!”方欣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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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師妹說得對,尚林,你現在就陪孫萌去吧!呆會我們換個後衛上去,反正我們接下來要抓防守。”站在一旁的隊長陶凱陽發話道。
“那我現在走了,真沒關系吧?”鄧尚林問道。
“沒事的,去吧!”陶凱陽說道。
“那……那好吧,我先陪她去校醫院了!”鄧尚林說完扶起孫萌往校醫院走去。
“方欣然,你和孫萌一個寝室的,你要不要陪她一起去?”袁芙月的聲音傳了過來。
方欣然回頭一看,袁芙月和陳栩已經分開了,兩人正并排站立着。看着他們兩人的樣子,方欣然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一對璧人”這個詞,心裏更是苦澀不已。
“我去幹嘛?去當燈泡發光發熱啊?”方欣然沒好氣地說道。
“哦,那我們一起看比賽吧?”吃了方欣然一個軟釘子,袁芙月似乎也不惱。
“不用了。”方欣然盯着袁芙月旁邊的陳栩,苦澀地笑了笑,“我還是先走了,免得又當了你們倆的燈泡。”說完方欣然扭頭便走,徑直回寝室了。
聽了方欣然的話,陳栩一下子愣了。
袁芙月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陳栩,尴尬地笑了笑,“那個方欣然,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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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沒看完,可是還要寫報道呢!方欣然記得隔壁203寝室有同學去看了比賽,晚飯後便溜過去打聽比賽結果。得知在補時階段,黎原又進了一球,最終比賽結果定格在三比零。
對于這場比賽,方欣然這樣寫道:雙方比賽陷入膠着狀态時,法學院隊的鄧尚林同學一馬當先,率先破門,打破僵局,使法學院隊的隊員們大受鼓舞,五分鐘後再進一球,擴大了戰果。而管理學院的隊員們似乎接受不了這黑色的五分鐘,士氣一下子低落下來,在補時階段被黎原再次攻破城門。最終法學院足球隊以三比零的比分取得了比賽的勝利。
不過她在大喇叭中聽到袁芙月在念這篇稿件的時候,讀的是“五分鐘後陳栩再進一球”,她把陳栩的名字加了進去。
這次球場事件,方欣然雖然被傷透了心,但孫萌倒因禍得福,終于抱得鄧尚林師兄歸。自球場被砸事件後,兩人便明确了關系,孫萌同學終于有主了。
而陳栩和袁芙月那傾世一抱,在法學院傳得沸沸揚揚,方欣然的閨蜜鄭言十分不滿,也不再苦心安排方欣然和陳栩坐在一起。
接下來一個多月,沒有了鄭言來“拉皮條”,上法理學課的時候,方欣然有了難得的自由,盡量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離陳栩遠遠的。
對此,鄭言十分不屑,說道:“你是心裏有什麽才會躲着他吧?如果你心裏沒他了,還躲他幹嘛?”
為了證明自己心裏不再想着陳栩,方欣然不再往角落裏坐,便跟着鄭言她們一起坐在教室中間。
某一天,上法理學課,方欣然作為202寝室的先鋒來占位置。她提前到了教室,在最中間一排占好了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陳栩也進來了,他掃了一下教室,便坐到了方欣然前面那一排。
不一會,陳栩在足球隊的隊友黎原也走了進來,看見陳栩一個人坐着,便走上來,在陳栩肩膀上拍了一下,叫道:“陳栩,你小子來得早啊?”
陳栩擡起頭,見是黎原,笑了笑,“剛到一會兒!”
“對了,今天晚上勇哥叫吃飯,你去嗎?”黎原問道。
這個勇哥,方欣然知道,是陳栩他們足球隊的一位師兄。
“吃飯我就不去了。”陳栩說道。
“勇哥追這個女朋友追了好久,終于到手了,你不去幫他慶祝一下,不夠兄弟哈!”
陳栩無奈地笑了笑,“我也想去啊,但我今晚要去廣播站播音。我給勇哥都說了,他說晚點打電話叫我去唱歌!”
“對啊,你還在廣播站有份工要打的哈!哎,陳栩,你和外語學院那個袁芙月發展得怎麽樣啦?晚上唱歌叫上她一起來嘛!”
陳栩呆了一秒,回答道:“什麽怎麽樣?我們倆只是工作上的搭檔。”
黎原嘴一撇,說道:“搭檔?搭檔會像你們這樣摟摟抱抱?”
陳栩又呆了一秒,說道:“你說上次比賽那件事?那天是她吓着了撲過來的。”
黎原嘿嘿一笑,“你不跑過去,她會撲過來?那天我們一群人都站在那裏,那球飛過去的時候,就你一個人沖過去了,你敢說你不是主動……”黎原一回頭,看見方欣然正瞅着他倆說話,便對着方欣然說道:“對了,方欣然,當時你也在場,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陳栩也回頭看着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陳栩目光灼灼,似乎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方欣然避開陳栩的目光,淡淡地說道:“黎原,你是閑吃蘿蔔淡操心啊?人家兩人誰主動,是人家兩人的事,關我們什麽事!”然後低下頭,翻開手中的筆記本,陳栩漂亮的字跡出現在眼前。這是上學期她把他的筆記本藏起來時,他幫她在筆記本上記的筆記。
“方欣然。”陳栩叫了她一聲,把她從回憶中驚醒。
她擡起頭,看着他。
他的眼睛低低地垂了下來,兩扇睫毛輕輕扇了扇,“不管你信不信,但那天,真的是她撲過來的。”說完他轉過身去。
聽了陳栩的話,方欣然一呆,這是什麽意思?陳栩是在向自己解釋嗎?他為什麽要向自己解釋呢?方欣然的心一下子又亂了。
晚上的卧談會上,方欣然将此事拿出來扒了一扒。孫萌和劉雪雁一致認為陳栩可能是對方欣然有點意思,所以怕方欣然誤會,特意把那天的事情向方欣然做個解釋。方欣然聽了,不禁心花怒放起來。
“我看倒未必!”鄭言悠悠地開了口,“我和陳栩高中便在一個學校,他的事情我清楚。當年在高中時,給他遞情書的女生便猶如過江之鲫。你想,這陳栩自小便是女孩追他,在男女之事上難免會有些驕傲,他這樣說的目的,多半是怕你們以為他在追袁芙月,才對你們說是袁芙月撲上來的。”
“好像言子說的也有道理!”劉雪雁贊同道。
“可是,他解釋之前,為什麽要叫我的名字啊?”方欣然不死心地問道。
“你是什麽身份啊?”鄭言大聲說道:“你是記者團的記者,他多半以為怕你們這些所謂記者亂傳八卦,壞了他的名聲,他向你們解釋一下。”
方欣然還沒開腔,劉雪雁便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個完全沒有道理,我們記者團的又不是狗仔隊!”
聽了劉雪雁的話,正在愛情蜜月期的孫萌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咯咯的笑了起來。
而方欣然剛剛萌出的一點火花,又被鄭言無情地掐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