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鄭言看着方欣然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心裏知道這個消息對她是個不小的打擊。
“猛女,你确定嗎?”鄭言問道。
“在水吧裏,我是親眼看見袁芙月握着陳栩的手!”孫萌說道。
“那是袁芙月主動,人家陳栩未必願意呢?”劉雪雁說道。
孫萌冷哼一聲,說道:“他不願意?他不願意他會望着袁芙月,咧着大嘴笑?我看他開心得不得了!”
“啊?他還開心地笑?那回是真的了?”劉雪雁問道。
“反正我就看見袁芙月握着陳栩的手,陳栩沖着她笑,你說他倆會是什麽關系?”孫萌說道。
“哎喲媽呀,他倆真搞到一起了?欣然,你咋整呢?”劉雪雁說道。
方欣然聽着孫萌的話,渾身冰涼,聽到劉雪雁叫自己的名字,她一驚,努力地使自己心情平複下來,然後對着劉雪雁笑了笑,說道:“關我什麽事啊?陳栩又不是我什麽人,他想跟誰牽手,那是他的權利!”
鄭言還是從方欣然的表情中,感覺到她的難過。她走到方欣然的床邊,輕聲問道:“欣然,你真的……”
方欣然看着鄭言,笑了笑,溫言說道:“言子,你什麽也別說了。我今天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想早點休息了!”說完方欣然便放下蚊帳,做出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
“哪好吧!”鄭言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由着方欣然,讓她自己安靜一下也好。
方欣然脫掉衣服,躺在床上,溫熱的淚水掉下來,滴在枕頭上,冰涼。在阿滿茶樓看見陳栩和袁芙月抱在一起的情景又出現在她的眼前。雖然相隔兩世,但心境卻是一樣的,上一次是看着自己深愛的丈夫對自己無情的背叛,這一次是自己搶先出現,想阻止他們的相愛,結果,他還是又一次投入了那個女人的懷抱。方欣然呀方欣然,你太失敗了,兩世為人輸在那個女人手裏。
她盡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實在壓抑不住時,她便裝作咳嗽幾聲,将自己的哭泣聲掩蓋住,不想讓室友們發現自己內心的悲傷和脆弱……
第二天早上,鄭言她們起了床,洗漱都搞完了,發現方欣然還賴在床上。劉雪雁走到方欣然的床邊,拍了拍床沿,說道:“欣然,你還不起床啊?今天早上有課的!”
方欣然的床上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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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雁又拍了拍床,叫道:“欣然,今天上午你不去上課了?”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劉雪雁看了看鄭言和孫萌,說道:“她怎麽睡得這麽沉啊?”
孫萌狐疑地走上前來,說道:“不會吧?”然後她輕輕撩起方欣然的蚊帳,看見方欣然閉着眼睛,似乎睡得正香。她伸出手,推了推方欣然,叫道:“豬,起床了!”
方欣然只輕輕地j□j了一聲,沒有動。
“言子、大雁,我覺得欣然有些不對勁呢?”孫萌說道。
“怎麽啦?”鄭言也走了過來。
“她的臉色不太對哦!”孫萌說道。
劉雪雁擠開孫萌,透過蚊帳看了方欣然一眼,只見她閉着眼睛,兩頰鮮紅,“呀!真的,怎麽這麽紅啊?欣然!欣然!你快醒醒啊!” 劉雪雁一邊叫,一邊用手推着方欣然。
鄭言心中一驚,說道:“不會是生病了吧?”她扯開蚊帳,伸出手在方欣然的額頭上一摸,“哇!這麽燙!來,趕緊給她穿好衣服,把她弄到校醫院去!”
三個女孩子手忙腳亂地給方欣然穿着衣服,方欣然昏昏沉沉的,任她們擺布着。
穿好衣服後,孫萌打電話叫來了鄧尚林,讓鄧尚林背着方欣然去了校醫院。
醫生一測方欣然的體溫,臉色都變了,體溫已經四十度,忙安排方欣然抽血化驗、拍片什麽的,最後醫生确診方欣然得了肺炎,要卧床休息兩周。
校醫院的醫生先給方欣然打了點滴後,讓她的體溫降下來,并建議方欣然在醫院裏住院治療。體溫降了,方欣然也漸漸地清醒了些,想到卧床兩周,如果要室友來照顧自己不太方便,便向學院請了兩周的病假,讓父親接自己回家休養。好在快期末了,課都上得差不多了,三個姐妹商量了一下,大家輪流幫方欣然把筆記抄好,周末鄭言回家時,将筆記拿到方家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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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法制史課上,陳栩第一次沒有在公共課上看見方欣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沒來,想要問問鄭言她們,卻又開不了口。
下個星期三,這是這學期最後一次上中國法制史課了。陳栩還是沒能看見方欣然,他忍不住用手撞了撞坐在自己身邊的何澤,說道:“鄭言她們寝室那個方欣然好像一直都沒來上課啊?”
何澤一聽,忙四處看了看,說道:“對啊,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好像上次上課就沒看到她。”然後何澤便又回過頭來,繼續和周靖說着什麽。
看何澤這麽一說就沒了下文,陳栩心裏急得像貓抓一般,又不好明說,只好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啊?”
“不知道。”何澤還是不來氣。
陳栩氣得直翻白眼,簡直想打何澤兩拳。
正好鄭言有個地方筆記沒抄到,便扭頭找陳栩借筆記看看。何澤一看,和鄭言搭話的機會來了,忙問道:“鄭言,怎麽沒看見你們寝室的方欣然呢?”
鄭言看了何澤一眼,說道:“咦?你也關心欣然啊?”
何澤笑了笑,“同學一場嘛,和她平時也還談得來的。對了,她怎麽沒來上課啊?不怕被查到啊?”
“她生病請假了。”鄭言回答道。
陳栩一聽,心咚地跳了一下。生病了,連課都不能來上了?是很嚴重嗎?
何澤仿佛知道陳栩心中的想法,對着鄭言問道:“啊?生病了?什麽病?嚴重不?”
“重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都燒到四十度了,她父母把她接回家治療去了!”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她怎麽辦?”何澤問道。
“她自己在家看書,考試的時候回來參加考試就行了。”
“哦。”何澤笑了笑,“那就好,我就怕她挂科挂得厲害,會留級!”
“閉上你的烏鴉嘴!”鄭言狠狠瞪了何澤一眼。
“嘿嘿嘿!”何澤幹笑道。
陳栩腦袋裏一片空白,心裏想的全部都是方欣然。燒到四十度了,怕是很嚴重吧,她現在怎麽樣了?好了些嗎?要不要問候她一下,但這時,陳栩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和方欣然之間的聯系,仿佛就是每周一次的公共課,他連方欣然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方欣然在家養病的這段時間,老媽對她好得不得了,每天換着口味弄雞、鴨、魚、兔給她吃,甚至還請了幾天假在家裏照顧她,她這回是充分感覺到了老媽的母愛,想必自己還是老媽親生。
病好得差不多了,因為要期末考試了,所有的課程都結束了,只留了一周時間讓大家複習備考,方欣然便索性在家裏多呆了一周,準備直接回學校參加考試就好。
第二天便要返校了,方欣然到鏡子前一照,臉色還是有些發白,雖然老媽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但看起來,好像還是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期末考試在寒風中如期到來了。陳栩他們的考室在第三教學樓405室,必須要經過方欣然班的考室,也就是第三教學樓404室。
陳栩早打聽到了三班在404室考試,在經過404室外面時,眼睛往裏面四處搜尋着,終于,他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陳栩覺得自己的心狂熱地跳了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如此地想念她!
快一個月不見,她好像瘦了不少,臉尖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些發酸,這是不是心疼的感覺?
“陳栩!”黎原透過窗戶看到他,叫了他一聲。
方欣然正好坐在黎原前面,聽到黎原的叫聲,她一下子把頭轉過來,正好對着他的眼。她怔了一下,低下頭,回過身去。
黎原向陳栩招了招手,叫道“進來呀,我有話跟你說!”
陳栩猶豫了一下,便從後門走進了404教室,走到黎原的旁邊,問道:“黎原,有什麽事嗎?”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坐在前面的方欣然,看見的是她高高的馬尾下,光潔的後頸窩。
“考完試有空去踢一場球嗎?”黎原問道。
“這麽冷還要去踢球?”
“我有個同學是B大的,上次輸了不服氣,叫我約幾個隊友,跟他們再踢一場,說是我們也來個小型的賀歲杯。他們點名要你來的!”黎原呵呵笑道。
“那……你到時叫我吧!”陳栩說道。
“好,算你一個了!”黎原在陳栩胸前輕輕打了一拳。
“那我先過去了!”陳栩向黎原打了個招呼,便準備出教室。方欣然再沒有轉過頭來再看他一眼,他的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他看着她纖細的身子裹在厚重的羽絨服裏,顯然那麽的弱小,他忍不住叫了她一聲,“方欣然。”
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她的身子好像震了一下,“嗯。”她一邊應着他,一邊轉過身來,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陳栩會跟方欣然說什麽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