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2)
見到她最愛的情人!”
“陳栩,你不能這麽說欣然!”羅子涵厲聲說道:“欣然她非常愛你的!”
陳栩定定地看着羅子涵:“她愛我嗎?”
“跟她在一起這麽久了,你沒感覺到嗎?”羅子涵說道:“那天欣然出事之前,曾經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你和前女友在茶樓約會。她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害怕看見她不想見到的事情。她跟我說這些時,我能感覺得到,當時她有多怕失去你!”
羅子涵嘆了一口氣,說道:“陳栩,我不知道你那時做了什麽,才刺激到欣然會這樣飙車……但我想,不管怎樣,欣然她那麽愛你,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
“她喜歡的不是她大學那個男朋友嗎?”他喃喃說道。
“欣然是和吳皓在一起過,兩人感情也很好,但我所知道,欣然對吳皓更多的是朋友之情,而對你,她才是傾注了所有的感情,你難道不知道嗎?”羅子涵說道。
“原來,她愛的一直是我!”陳栩痛苦地閉上眼睛,“欣然,你知不知道,我也是那麽地愛你……”
羅子涵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慢慢地走了。
陳栩靠在墓碑上,看着上面方欣然微笑着的照片,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撫摸着她,眼淚從他眼中滑落,“欣然,如果還有來生,記得一定要來找我,我們倆一定快樂幸福地生活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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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
A大法學院的迎親典禮是在電教廳舉行的。
陳栩和同寝室的何澤、張君山、周靖一起坐在一個角落裏。
院長在臺上宣布A大新生将從明天開始軍訓,臺下響起一片哀號聲。
“啊?哇!好爽!我還從來沒軍訓過呢!”一個輕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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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真好聽,像一粒粒珍珠般,滴落在他的心上。
“這麽熱的天要站在大太陽下面曬人肉幹,你還高興?方欣然,你是不是變态啊?”另外一個女生叫了起來。
聽着這兩個女生的對話,陳栩身邊的人全都哄笑起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只見一個女生臉紅紅的,想必她就是被同學罵變态的那個女生吧。她正好擡起頭,眼神正好與他的目光相對,他好像聽到“呯”的一聲,心跳突然加速,他趕緊把頭轉回頭,像是怕被人捉住的小偷……
他在記住了,她叫方欣然。
很久以後,陳栩才明白,那天聽到的“呯”的一聲,是自己心動的聲音。
晚上,袁芙月把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通過短信發給了他。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方欣然,其實他一直沒有告訴過她袁芙月的存在,怕她會多心。
他和袁芙月是在大學開始的,當時他們倆都是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正好在一起搭檔播音,他雖然知道袁芙月對他有好感,但一直都裝作不知道。終于有一天,她向他表白了,他當時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再加上來糾纏他的女生有些多,他也有些煩,想到找個女朋友,也許那些女生就不會來糾纏了。于是,就這樣,袁芙月便成了他公開的女朋友。
大學期間兩人平平淡淡地過着,他盡着一個男朋友應該盡的本分,每天和她吃飯、逛街,送她回寝室,但他心中對她始終沒有擦出自己期待的那種火藥。他想和她分手,卻始終放不下面子跟她說,這樣的男女朋友關系讓他感覺心累。
大學畢業時,袁芙月的家人想叫她出國,她找他商量時,本以為他會挽留她,但他卻只是祝福她一切順利,沒有任何依依不舍。她傷心至極,便和他分了手,與家人安排的一個高官的兒子迅速走到了一起,兩人便出了國。
結束和袁芙月的感情後,他一直沒有再找女朋友,因為一直沒有遇到那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他不想再談一場沒有感覺的戀愛,太累!直到相親的時候,遇到了方欣然,他感覺自己的心中終于有了火花……
第二天晚上,下着大雨,他如約來到阿滿茶樓,看見了袁芙月,算起來,兩人差不多六年沒見了。
袁芙月向陳栩說道自己婚姻的不幸,想要離婚,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哭了起來。他上前安慰她,她一下子撲進他懷裏,失聲痛哭起來,看她如此傷心難過,他不忍将她推開,只好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別哭了,會好的,相信我!”
“你們這唱得是哪一出啊?”一個女子清柔的聲音響起。
聽着方欣然的聲音,他的腦袋裏突然一片空白,他趕緊放開懷裏的袁芙月。扭過頭一看,果然是她,衣服全是濕透了,站在那裏看着他,眼中透着怒氣。他一時有些驚愕,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她冷冷一笑,說道:“我若不來,怎麽看得到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呢?”
她為什麽會知道我在這裏,他鎖着眉,難道昨天晚上她看了自己的手機短信?他求證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你偷看了我的短信?”
“這重要嗎?”她笑道,“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樣解釋?再不濟,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你妻子吧?”
袁芙月看見方欣然出現了,她想向她解釋:“你就是欣然吧?我們不……”
她不耐煩地打斷袁芙月,說道:“不要叫欣然叫得那麽親熱,你還是叫我方小姐比較好!”
“哦,好的,方小姐……”袁芙月有些尴尬。
他對她偷偷看自己短信有些生氣,看她對袁芙月不客氣,便說道:“你何必對芙月那麽無禮?”
“我無禮?”她說道:“對着一個躺在我丈夫懷裏的女人,我應該怎麽做?是拍着巴掌歡迎嗎?”
什麽叫躺在自己懷裏?他只不過安慰她一下,他自認為問心無愧,對着方欣然說道:“我和芙月只是在一起敘敘舊,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她冷笑道:“那我進來時,看見的是什麽?敘舊要兩個人抱在一起敘嗎?怕是鴛夢重溫吧?”
看她這樣颠倒黑白,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欣然,你不要無禮取鬧好不好!”
聽了他的話,她似乎更加生氣:“我無禮取鬧?陳栩,我今天才算認識你了!我方欣然也不是什麽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人,我絕不會阻擋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如果你要離婚,我會同意的!”
袁芙月看事情鬧大了,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走上前拉到方欣然的手,還想向她解釋一下,“方小姐,你聽我說……”
沒想到方欣然用力将她甩開,袁芙月一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陳栩沖上去将她扶住。
她看着他扶着袁芙月,眼中閃出冷冷地一道光,說道:“好了,我不妨礙你們敘舊了!陳栩,你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我會簽字的!”說完她對着兩人揮了揮手,“再見!哦,最好不要再見,還是永別好了!因為我實在不想再看見你們兩個!”說完她摔門而去。
離婚?陳栩的頭有些大,明明昨天兩人還甜甜蜜蜜,怎麽今天就說到離婚了?
“阿栩,你沒事吧?”袁芙月拍了拍他。
陳栩似乎才反應過來,看了袁芙月一眼,說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也不等袁芙月回答,拔腿便追了出去。
一推開茶樓的大門,雨便瘋狂地打在他身上,迷離了雙眼。他看見她的車飛快地開了起去。來不及多想,他沖上車,追了上去。
她似乎知道他在後面,車越開越快,最後向外環線開了過去。
他不敢怠慢,緊緊地跟在後面,怕這一次跟丢了,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眼看就要追上她了,他加大馬力,正準備超過她,将她逼停時,突然,他聽到一聲巨響,然後驚恐地發現,她的車撞在一輛大貨車後面。
他一下子呆了,半晌,他瘋了一般從車裏沖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到她的車跟前。車頭已經嚴重變形,透過車窗,看見她趴在方向盤上,鮮血不停地從她頭上湧出……
“欣然!欣然!”他大聲呼喚着她的名字,扭動車門,但車門被她鎖上了,打不開。他便瘋狂地拍打着車窗,臉上全是水,已經分不出是雨水還是他的淚水。
她似乎聽見他在叫她,緩緩地擡起頭,看着他,嘴角帶着一絲笑容,有血從她的嘴角沁出。
他的心像被千萬只螞蟻在噬咬着,心痛得無法形容。他大聲叫喊着她:“欣然,你堅持住!你一定要好好的!”
可是,越來越多的血從她的嘴裏湧出,她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淡,仿佛有人一絲絲将她的氣息抽走了般,最後,他看見,她的眼睛慢慢閉上了。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鋪天蓋地向他襲來,他用力全身力氣擊打着車窗,想将玻璃擊碎,把她從車裏救出來,一下一下地擊打着車窗玻璃,到最後,他的手一打在玻璃上,便是一道血印,很快被雨水沖洗幹淨,再一打,又一道血印,然後又被雨水沖洗幹淨……
貨車司機走了下來,看着一個男人瘋狂地擊打着車窗,手上全是血,他走過去拉住這個男人,說道:“兄弟,別打了,她被卡住了,就算你把車窗打碎了,你也把她弄不出來的。我已經報警了,會有人來救她的!”
他一把抓住貨車司機的衣服,說道:“他們真的能夠救她嗎?”
“肯定能的!”
聽着貨車司機答複,他的眼中似乎又閃出希望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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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熄滅了。一群人圍了上去,終于,醫生從裏面出來了。
“李醫生,我兒媳婦怎麽樣了?”陳璋問道。
李醫生面色凝重地說道:“對不起,陳院長,她嚴重顱腦損傷,我已經盡力了……”
“欣然,我的女兒啊!”方欣然的母親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很快,急診手術室外便哭聲一片。
聽着身旁的哭聲,陳栩呆呆地站着,像一塊木頭似的,沒有眼淚,沒有表情,甚至似乎沒有了……生氣。
王倩如看見兒子的模樣,心裏一陣恐懼,擦掉眼角的淚水,走上前,輕輕推了兒子一把,叫道:“陳栩,你沒事吧?”
陳栩仍然呆呆地站着,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很快,方欣然被推了出來,一張白色的被單,将她蓋得嚴嚴實實的。方母撲上去,失聲痛哭着。
“真的太可惜了,懷孕都快兩個月了,一屍兩命啊。”護士在旁邊嘆息着。
聽着護士的話,陳栩猛地擡起頭來,臉上是夾雜着驚愕和心痛的表情。
她,懷孕了?
兩方父母也是一呆,接着方母爆發出了更大的哭喊聲。
因為方母不停地搖晃,她的手從床上吊落了下來,垂在一旁,不停地晃動着。陳栩走上前,對着方母說道:“媽,您別這樣,打擾欣然休息了。她現在懷孕了,要多休息的。”
方敬明把妻子摟着,雖然滿臉地心痛,便他還是堅強地安慰着妻子。女兒已經沒有了,如果他也垮了,妻子該怎麽辦啊?
陳栩将方欣然垂在外面的手放回去,然後,他從上面輕輕掀開白色的被單,一張女人蒼白的臉露了出來。
臉上血污已經被人清洗過了,還算幹淨。他的手,輕輕在她的臉上撫摸着,手指尖劃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最後停在她的臉頰上。他凝視着她,半晌後,然後傾下身子,将自己顫抖的雙唇覆蓋在她的唇上,他伸出舌頭,想頂開她的牙齒,可是,她卻紋絲不動。他放棄了,便吮吸着她的嘴,有腥甜的味道。
眼淚大顆顆地從他眼中湧出,滴落在她的臉上,仿佛是她的淚水。
他用手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幹淨,說道:“別哭,欣然!該哭的是我!你走了,還帶走了我們的孩子。到了天堂,記得告訴我,寶寶長得像你,還是像我,或者是又像你,又像我。”他呵呵笑出了聲,“那一定是一個很奇妙的小天使!”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天才止住。然後,他用雙手捧着她的臉,痛苦地說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了。可是,欣然,你可以有千萬種報複我的方式,為什麽,你要選這種最殘忍的方式?為什麽?欣然,你告訴我,為什麽啊?”陳栩開始大力搖晃着她,瘋了般吼叫起來。
王倩如看兒子又哭又笑,又吼又鬧的,害怕到了極點,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說道:“陳栩,你別這樣!”
“為什麽?我那麽愛她,她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地離開我?”陳栩痛苦地閉上雙眼,手重重地打在牆上,在剛剛包紮好的手上,那白色的紗布上又沁出了絲絲血痕。
“陳栩,你還年輕,你以後還會找到好女孩,還會有孩子的!”王倩如說道。
陳栩側臉看着母親,眼睛中沒有了光澤,他搖了搖頭,說道:“媽,不會有了!什麽都不會有了!你兒子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幸福了!”說完,他拖着虛浮的步伐向外走去……
方欣然的葬禮的過後,所有的人都離去了,只有他還坐在墓碑前,不願意離去。他的頭枕在墓碑上,閉着眼睛,就像兩人情濃時,他枕在她的腿上。
“陳栩。”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是方欣然最好的朋友,羅子涵。
他沒吭聲,又把眼睛閉上,一臉的頹廢。
“你別這樣,欣然看見會傷心的!”她說道。
“她會傷心嗎?”他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她走了,一了百了……她應該走得很開心吧?她終于可以見到她最愛的情人!”
“陳栩,你不能這麽說欣然!”羅子涵厲聲說道:“欣然她非常愛你的!”
陳栩定定地看着羅子涵:“她愛我嗎?”
“跟她在一起這麽久了,你沒感覺到嗎?”羅子涵說道:“那天欣然出事之前,曾經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你和前女友在茶樓約會。她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害怕看見她不想見到的事情。她跟我說這些時,我能感覺得到,當時她有多怕失去你!”
羅子涵嘆了一口氣,說道:“陳栩,我不知道你那時做了什麽,才刺激到欣然會這樣飙車……但我想,不管怎樣,欣然她那麽愛你,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
“她喜歡的不是她大學那個男朋友嗎?”他喃喃說道。
“欣然是和吳皓在一起過,兩人感情也很好,但我所知道,欣然對吳皓更多的是朋友之情,而對你,她才是傾注了所有的感情,你難道不知道嗎?”羅子涵說道。
“原來,她愛的一直是我!”陳栩痛苦地閉上眼睛,“欣然,你知不知道,我也是那麽地愛你……”
羅子涵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慢慢地走了。
陳栩靠在墓碑上,看着上面方欣然微笑着的照片,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撫摸着她,眼淚從他眼中滑落,“欣然,如果還有來生,記得一定要來找我,我們倆一定快樂幸福地生活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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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法學院的迎親典禮是在電教廳舉行的。
陳栩和同寝室的何澤、張君山、周靖一起坐在一個角落裏。
院長在臺上宣布A大新生将從明天開始軍訓,臺下響起一片哀號聲。
“啊?哇!好爽!我還從來沒軍訓過呢!”一個輕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那聲音真好聽,像一粒粒珍珠般,滴落在他的心上。
“這麽熱的天要站在大太陽下面曬人肉幹,你還高興?方欣然,你是不是變态啊?”另外一個女生叫了起來。
聽着這兩個女生的對話,陳栩身邊的人全都哄笑起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只見一個女生臉紅紅的,想必她就是被同學罵變态的那個女生吧。她正好擡起頭,眼神正好與他的目光相對,他好像聽到“呯”的一聲,心跳突然加速,他趕緊把頭轉回頭,像是怕被人捉住的小偷……
他在記住了,她叫方欣然。
很久以後,陳栩才明白,那天聽到的“呯”的一聲,是自己心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