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識今日

就像雲霓給嫣然帶回來的土産一樣，吃着吃着，日子過着過着，很快地，為期一個禮拜的考試也過了。

這幾天老師們都在分派考卷。

“雲斯，考得怎麽樣啊？”嫣然拿到自己的考卷後随便翻了翻就關心起她的同桌。

“呃，不太好。”雲斯看着考卷上圈起來的分數，不是很滿意地答道。

“咦，怎麽會才75分呢？你平時國文挺好的呀！我看看……”嫣然說着就把雲斯手中的國文考卷拿過，仔細讀起來。

“好像是作文有些跑題了……”雲斯有點無奈地撓撓頭，湊了過去和嫣然研究了起來。

沒過多久，嫣然依舊認真地讀着他的作文，可雲斯卻恍神了。每次靠得那麽近時他總可以聞到嫣然淡淡的發香，好聞得讓他總情不自禁地想要多吸幾口氣。在心裏，他會默默問自己這算不算偷偷占了她的便宜？

看着嫣然一頁頁地翻看他的考卷，雲斯心裏因為考砸了的那一丁點不快慢慢就被撫平了。

想當年中一剛認識的時候，嫣然說話總是非常客氣有禮貌，讓他哭笑不得。

第一場考試公布名次的時候，嫣然兩眼發亮地對着雲斯說道：“我竟然和年級第一當了同桌！恭喜你，雲斯！”

“你也不差呀！我們分數都沒差多少。”雲斯笑着回應這個考了年級第二的同桌。

“下次我要追上你。”嫣然認真地說道而雲斯在她的眼裏看不到敵意，只有滿滿的崇拜和鬥志。

“好，一起努力。有競争才有進步。”雲斯也點了點頭，在嫣然看不到的角落悄悄牽起了嘴角。

之後，嫣然偶爾會向他請教問題或是向他借作文翻閱，只是都非常客氣。

“雲斯，那個，請問我可以跟你借你的作文看看嗎？”因為剛剛老師稱贊了雲斯的文筆，于是嫣然就鼓起勇氣問道。倒不是嫣然特別害怕跟別人說話，只是身為學霸，她非常清楚有些人是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作業和筆記的。

“好啊。”雲斯爽快地把作文簿子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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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斯想過，要是他不借給嫣然的話，她肯定會沮喪得要命。為了跟他借這本作文簿子，嫣然深呼吸了幾次，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臂開口問道。殊不知，這些小心翼翼的舉動全被雲斯看在眼裏。

“謝謝。”嫣然一邊接過一邊道謝，讀完後又是一番道謝地還給雲斯。

“不客氣。”雲斯對于她一口一個“謝謝”和“請”弄得暈頭轉向，無奈得很。兩人當了三個月的同桌，嫣然對他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謝謝”，“請”和“對不起”。

還有一次，嫣然明明被一道題卡住了好久，卻始終沒開口向雲斯求助。于是，雲斯主動開口問道：“我可以幫你嗎？”

嫣然驚喜地擡起頭看着雲斯，高興地點點頭把作業遞了過去。剛剛眼見雲斯也在埋頭做習題，她就沒好意思打擾。

“謝謝你！我明白啦！”搞清楚後，嫣然感激地向雲斯道謝，兩只眼睛笑得彎彎的。

“我不知道你以前遇見的朋友怎麽樣，但是我認為既然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本來就應該的。如果學業上有任何困難，我很樂意幫助你。我不嫌你煩，所以別認為麻煩了我。”雲斯想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勸道。

“啊，好的！”嫣然有點受寵若驚。

“我覺得這幾個月我們相處得挺愉快的，希望以後也是。”雲斯可以感覺到之後的嫣然比較放得開了，至少問他問題之前不必深呼吸了。

後來花了好一年的時間，嫣然才徹底放下心房，相信雲斯确實是如表面般的一樣真誠，終于不再一口一個“請”和“謝謝”。

中一最後一次大考時，嫣然拿了第一名。有點狐疑地，她扭頭問雲斯：“你該不會是讓我的吧？”

一年裏總共有4次考試，而第一和第三次是雲斯得了第一名，第二和第四次碰巧又都是嫣然得到第一。那個次序巧得讓嫣然和雲斯都有點不敢相信。

“你需要嗎？”雲斯笑笑反問，打從心底為嫣然感到開心。

“呵呵，謝謝稱贊！”那年13歲的嫣然捧着成績單樂開了花。

***

幾天後，中五第一次考試的成績放榜了。為了激勵考生們，校方特意把名單張貼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

轉眼已經亭亭玉立17歲的嫣然跻身到榜前找着她和雲斯的名字。果不其然，她很快在最頂端的位置看到了他倆這麽多年來從沒分開過的名字。這次，雲斯的名字排在了她的下方。

回過頭，嫣然得意地朝雲斯揮揮手，比了個一。

人群外的雲斯做了個沮喪的表情，內心卻沒有半點不快。

說實話，要是沒有嫣然這個同桌，雲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5年如一日般地用功。多少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面對一疊疊的作業和模拟考卷，他也會疲倦。可想到另一個房間也有個女孩在挑燈夜讀，他會甩甩頭，打起精神來繼續完成那些看似無窮無盡的習題。

“請吃。”雲斯對着剛從人群中鑽出來的嫣然打趣道。

“平時請你吃的蝦還不夠嗎？”嫣然斜眼反問道。

“那不一樣。”

“怎麽就不一樣了？你吃了我好幾百只蝦呢！”

“不一樣，現在我的生日要到了。”雲斯認真地解釋。

于是後來的幾個禮拜，嫣然聽雲斯說得最多的話就是他的生日要到了。

“我說今年你怎麽就這麽惦記生日了呢？”嫣然放下手中的筆，看着雲斯疑惑地問道。

“提醒你。”雲斯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記得。”嫣然無奈地保證道。“你以前不這樣啊？”

“你以前也不這樣啊！啧啧，越來越沒良心了。”雲斯批評道。

“我怎麽沒良心了？”自從上次和好後，雲斯再沒說過她沒良心了呀？現在怎麽又說起這事來了？

“往年我生日前，你都會問我想吃什麽。”雲斯說到這就不說了，一臉委屈地翻開作業默默地寫起字來。

好吧，嫣然看着雲斯別扭的臉，總算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她今年沒有問他想吃什麽蛋糕還是甜食……

“哎，不是，白同學，你聽我說。”恍然大悟的嫣然好氣又好笑地給雲斯順毛。雖然次數不多但每次雲斯一鬧脾氣，她總喜歡稱他為白同學，這次也不例外。得不到反應的她幹脆把雲斯的作業抽走，拉着他好聲說道：

“知道為什麽今年我不問了嗎？”

“……”雲斯假裝不看她可耳朵卻專心地聽着。

“抹茶千層糕、芒果蛋糕、紅絲絨蛋糕……”嫣然把去年雲斯的回答一字不漏地念了出來。

“按照你這個‘菜單’，給你做到25歲都做不完！反正都記心上呢！”嫣然笑着站了起來一手拍在雲斯的頭上，低罵道：“孩子氣的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