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幸好是他
“這兩人又怎麽回事啊？”後座的靜怡看着兩人整整兩個小時的生物課都不說一句話也沒有互動，敏感地感覺到了應該是發生什麽了。
“有嗎？沒事啊。”大概是男生神經比較大條，隽逸不以為然。
直到之後的激勵講座嫣然也沒有如往常般坐在雲斯身側時他才覺得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
這次的假期補習班與其說是補習倒不如說是生活營，除了平時的補課外，校方還安排了一系列的講座，如激勵講座和解壓講座，以防考生太過緊張反而影響了表現。
“你不坐這？”隽逸指着雲斯身旁的座位，疑惑地問嫣然而後者逃亡般地坐到了靜怡旁邊。
往常有任何活動的座位順序通常都是這樣的：雲斯、嫣然、靜怡然後隽逸或者隽逸、雲斯、嫣然然後靜怡。
但是，今天卻成了這樣：雲斯、隽逸、靜怡才到嫣然。
“你們兩個怎麽啦？”靜怡湊過去小聲地問。
嫣然臉一紅地低下頭去，然後兩個人說起了悄悄話。嫣然支支吾吾的幾句話之後，靜怡不厚道地掩嘴竊笑。她還以為什麽大事呢！
“哎，沒事啦，不去想它就好了。”靜怡安慰道，臉上的笑意卻掩不住。
“站着說話不腰疼！”嫣然氣鼓鼓地一把把她推開。
“我說真的，那是意外啊！”靜怡吸了一口氣憋住笑意，認真地勸解嫣然。“你這樣對雲斯不公平吧？他又不是故意的，就算真的看到了之後肯定也移開視線了。他的人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否則之後怎麽可能還會那樣幫你？”
“我知道，只是就是覺得別扭啦……”嫣然悶悶地說。
“平常心面對就好，只要你想通了就不尴尬了。再說，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是你的白白而不是其他男同學呀！”靜怡寬慰道。
一句“你的白白”再次把嫣然搞得雙頰通紅，決定不理靜怡，認真地聽講座。
“你到底把人家怎麽樣了？”隽逸時不時瞥了旁邊的兩個女孩，扭頭問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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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小意外。”雲斯鎮定地回答。
講座結束後已是中午12時，而步出凍人的禮堂後，嫣然才發現剛才那場大雨還沒下完。長命雨呢，都快四個小時了。寒冷的天氣讓她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然後也不等雲斯就随着衆人的腳步回到班上。
“嫣然！”穿過衆人，雲斯從後頭追上拉住了嫣然。不容置疑的語氣和手腕上的力道讓嫣然嘆了口氣，随他從人群中退了出來，落到了隊伍的最尾端。
“那個，我不是在生氣……”嫣然盯着地上小聲地解釋。
“我知道。”雲斯好脾氣地應着然後把嫣然拉到了走廊的內側以免她被嚣張下着的大雨濺到。
他停下腳步，看着嫣然又說道：“真的沒看到。我給你保證，只看到了腿。”
雲斯沒說謊，他真的只看到了腿，然後就移開了視線。話雖如此，可因為他幾乎從未看過嫣然穿熱褲，所以校裙下白皙的美腿還是讓他有點自己占了嫣然便宜的感覺。
“然然，你別不理我了，我不是故意的。”眼看嫣然依舊不吭聲，雲斯心裏泛出了那麽一點點的委屈，扁了扁嘴咕哝：“又不是別人，總好過是其他男孩子看到不是嗎？”
“是沒錯啦……”嫣然總算擡頭瞄了雲斯一眼，卻被他臉上貌似撒嬌的神情所吸引。
“你抱都抱了，我就不小心地看了一眼嘛……”雲斯嘀咕而嫣然看着他那絕對稱得上可愛的表情早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抛到了腦後。
唉，好吧。
幸好是他。
“真狡猾，還翻舊賬呢！”趁他不注意，嫣然伸手戳了雲斯的腰然後跑開了。
“紀嫣然！”忽的被捉弄的雲斯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松了口氣地笑了出來。他知道嫣然肯定是想開了，所以可以把這一樁意外愉快地翻頁了。
午飯後的休息時段是自由活動。
嫣然趴在桌上小憩而雲斯大概是想到快畢業了所以最近比較常參班上的男同學去打球。即使下着大雨，卻不阻礙男同學在有蓋籃球場玩得不亦樂乎。
距離上課還有25分鐘的時候，雲斯回到班上的座位拿出替換的衣物。等他再次從廁所回來，嫣然已經揉着眼睛從午休小睡起來了。
“咦，你不是去換衣？”嫣然打量着依舊穿着運動服的雲斯。
“不小心把紐扣拉掉了。”雲斯無奈地說，從口袋裏掏出那顆遭殃的紐扣。偏偏那還是在胸膛位置的紐扣，沒法不管它直接塞進褲子裏。
“幫你縫上？天氣這麽冷呢，這樣穿着濕噠噠的衣服會生病。”嫣然想了想問道。同班5年，之前雲斯家政課上的縫紉水平她是知道的。雖然雲斯的手藝在男同學裏已經算是“出類拔萃”可和嫣然這樣巧手的女孩子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你去找家政林老師要針和線。”
“好。”雲斯聽話地下樓到辦公室找林老師去。
林老師看到這個因為斯文有禮深受老師歡迎的年級第一二話不說就把東西給了他：“要幹嘛呢？”
“扣子掉了。”雲斯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喲，你縫嗎？”林老師打趣。她可記得當初那群男生的作品簡直是差不忍賭，也就雲斯的勉強拿了個B。
“老師您就別打趣我了，我的水平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雲斯難為情地撓撓頭發。
“啊啊，我知道了……你的小女友？”林老師不懷好意地戲谑。
“不是女朋友。”罕見的，雲斯紅着耳根落荒而逃而身後還可以聽到一衆老師們的笑聲。由于兩人都很乖巧所以深得老師們的歡心，上了高中後更是經常打趣他們。
回到班上，雲斯把針和線遞給了嫣然：“喏。”
一針一線的，女孩神色溫和地把紐扣給縫在男孩潔白的校衣上；而身旁的男孩則是趴在桌上眨着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女孩的手握着針線在他的校服中穿梭。
安靜溫馨的時刻持續了不到5分鐘嫣然就把校服還給他：“好了。”
“謝謝。”雲斯第一次因為可以穿校服而感到如此愉悅。
幸好是她呀！也就她這樣文靜賢淑的同桌會給他縫紐扣了吧……
畢業很多年後，雲斯的衣櫃裏就只留下了一件校服做紀念。沒有意外的，是這一件白衣。小小一顆的紐扣不值一提，卻是他最愛的女孩親手給縫上的。
一件白衣，一顆紐扣，一位女孩，一整個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