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炙熱的視線
宋夫婦看着言睿背着自家女兒回來時都吓了一跳，還以為出大事了。得知南琪只是輕微扭傷後他們松了一口氣，可那個周末南琪還是過上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小公主日子，着實地享受着父母和柯家人的寵愛。
盡管周一南琪的腳傷還未痊愈，她卻說什麽都要自己走路去上學，再不肯讓言睿背她了。于是，言睿充當護花使者的日常正式開始。
每天早上，言睿都替南琪拎書包并扶着她一拐一拐慢慢地走到班上。午休的時候又會準時來到她的班上替她打水還有準備吃的。最後，放學的時候他也總會提早在她班外等着，讓原本習慣拖堂的資優班老師都無奈地不得不準時下課。
這樣一來，言睿堅持多年的在學校零相處原則也瞬間因為這腳傷而被徹底打破。沒幾天，班上的同學甚至隔壁班的同學都知道那個每天很勤快地陪南琪上下課的男孩其實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鄰居。言睿的口頭禪也從“影響不好”變成：
“小心。”
“慢點。”
“要裝水嗎？”
“下課吃什麽？”
“上廁所記得找人陪。”
“放學等我。”
就連原本帶着有色眼光看待放牛班學生而總是不給言睿好臉色的的蔡老師都對他有所改觀。那一天，她甚至叫住言睿并對他道謝：“謝謝你這麽關心南琪。”
“不客氣。”嘴上這麽說，言睿心裏卻在吐槽：拜托，我和她誰跟誰啊？輪得到你來向我道謝？笑話！
不過，凡事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在南琪因為腳傷而行動不便的時候，原本蠢蠢欲動的微妮趁機乘虛而入，以為可以抓緊這次機會把言睿攻下。
“言睿，你能過來一下嗎？”下課時，微妮擋住了言睿的去路。
“一定要現在嗎？”言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南琪等着他為她買食物啊！
“不會耽擱你很久的，我就有些話想對你說。”微妮随即領着他來到課室旁無人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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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什麽事？”言睿開門見山地問。
“那個，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微妮雙手交叉，不安地攪動着兩只拇指。
“所以你注意到什麽了？”言睿挑眉。
“我，注意，注意到你性格很好，很溫柔，不亂發脾氣而且很有音樂天分……”微妮一一舉例着言睿的優點。
“哦，我知道。南琪也總是這樣誇我。”言睿毫不害羞地承認道，搞得微妮很尴尬地不知如何接下去。
“蛤？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應該還沒有女朋友……”
言睿沒等她說完就打斷：“所以你只是為了确認我有沒有女朋友嗎？那我告訴你：沒有。我可以走了嗎？”
“不是，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我很喜歡你，想當你的……”
又一次，言睿果斷地打斷她：“我很介意。非常介意。還有我不喜歡你。”
“……”被毫不猶豫拒絕的微妮杵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話我走了，南琪還在等我。”言睿說完就轉身離開。
“南琪……又是南琪！為什麽你口口聲聲就只是南琪！”嫉妒得紅了眼的微妮在他身後怒喊。
“不可以嗎？又不犯法。”言睿停下腳步回頭說道。
“她有什麽好！”微妮恨得牙癢癢的！不過就是成績好一些，運動好一些，憑什麽全部人都喜歡她！
“在我眼裏，她什麽都好。”言睿聳聳肩，仿佛說着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一般，然後腳步輕快地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心裏邊想着：小籠包小籠包，希望今天有賣啊……
另一邊廂，躲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裏，聽進耳裏的展峰幸災樂禍般地跑到南琪班上去，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今日頭條事件。不找人分享不行啊，他兄弟這麽天才地把好端端的一場告白弄得像喜劇一樣，他憋笑憋得都快窒息了。
看着展峰把言睿的言行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你注意到什麽了？”，南琪被逗得咯咯笑不停，而展峰自己說着也抱腹狂笑。
“言睿這人啊，怎麽這麽厚臉皮！我什麽時候那樣誇他了！我明明只是在心裏想而已！”明明覺得對不起微妮也不應該這樣背地裏地嘲笑別人，可南琪莫名覺得舒服，誰讓那微妮說話總陰陽怪氣的！
“你們笑什麽？”提着小籠包回來的言睿莫名其妙地看着兩位朋友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他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南琪邊笑邊喘氣，爽快地把燙手山芋抛給展峰。
“哦哦，就那個……”展峰随口就編了一個故事。
“……”這種水準的胡扯都想讓他相信，當他是傻子嗎？
晚上，言睿如常地來到南琪的房間一起複習功課。眼看他解題解得認真，南琪玩心一起，開口逗他：“言睿，我注意你很久了。”
“啊？”一時不知怎麽回事的言睿茫然地擡頭。
“你說我們言睿性格和脾氣那麽好，那麽溫柔還那麽有音樂天分，怎麽就找不到女朋友呢？真傷腦筋……”
看着南琪眼裏滿是調戲的成分，言睿難得地發窘，耳朵微微發紅。
“我怎麽不知道我平時都這樣誇你的呢？”難得一向從容的言睿害羞了，得趕緊繼續挖苦他啊！
不甘繼續被嘲笑的言睿橫下心，索性厚臉皮到底：“你是沒說出口可是你默默在心裏想啊！我還知道你覺得我手指漂亮，尤其喜歡看我拉琴。而且你心裏老稱贊我懂你，所以每次哄你都成功……”
“好了好了……還做不做作業？”眼看就要被反将一軍的南琪趕緊制止言睿繼續說。
言睿也沒有繼續打趣而是見好就收：“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我錯了……看在我幫你複習把成績單弄得那麽漂亮的份上放過我吧？”南琪舉起言睿的成績單讨好地笑着說。
“我媽說要是預考所有科目都考70分以上，她要請吃。”言睿指了指成績單上僅有的兩個還是6字頭的化學和生物又說道：“麻煩你給我加油。”
“為了吃，我一定好好替你溫習，你也要加油！”南琪哭笑不得地心想：怎麽說得像是我要加油一樣？
察覺言睿很久都沒再提起他父親，南琪斟酌了一番，開口問道：“言睿，你還是沒和叔叔說開嗎？這樣一直僵着也不對啊……”
“唉，我什麽都沒找到怎麽找他攤牌啊？從他嘴裏也套不出話來，就說憑我看到嗎？不可能啊……而且那天他才和媽媽一起出去，媽媽像是玩得很開心的樣子啊！”言睿煩惱地搗了搗頭發。
“要不然偷偷查看他電話？”南琪不懷好意地建議。
“你這是讓我和你同流合污嗎……為什麽我家老爸這麽讓人操心！到底誰才是老爸誰才是兒子！”言睿低吼。
趴在桌子上，言睿轉念一想：“再不然算了？反正後來我也沒再看過他們在一塊兒。”
“怎麽可以算了！”不好好說開言睿的心裏永遠都會有塊疙瘩，和爸爸的感情也肯定會有隔閡，多不好啊！
“哎你這記仇的姑娘！”言睿伸手輕巧她的頭。
“我哪有？”南琪抗議。
“我看你就很認真地打算把數學學科獎奪過來啊！”
言睿一開始還以為南琪說的只是氣話，可結果她後來的數學成績确實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原本就已經很高的分數在刻意多放心思後，次次都考了滿分，把越珅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按照這樣的發展，今年的數學學科獎非她莫屬。
“哦，那當然了！反正是公平競争，他得不到只能說是他實力不夠呗！”哼，害言睿丢了10分品行分？她就讓他輸個20分！30分！
小日子過得快快樂樂的兩人全然不知已經遭人記恨，該同微妮還是越珅說話時照樣說，只是語氣客氣而疏遠了很多。
既然關系已經衆人皆知，南琪吵着以後都要和言睿一同上下課而他也答應了。于是南琪不再天天祈禱明天下雨而非常奇妙的，她一停止祈禱的隔天，放學時分就下起了毛毛雨。
“哦，真神奇！所以老天是故意和我唱反調嗎？”南琪無奈說道一邊避開地上的積水。
“凡事不可強求。”言睿笑着為她撐傘一同步行回家，殊不知身後有兩雙炙熱的視線。
“真讓人火大！氣死我了……”微妮雙手激動地握拳，咬牙切齒地低吼。
“可恨吧？憑什麽就他們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而別人都要承受痛苦？”越珅站在微妮身旁，兩人一同盯着言睿和南琪逐漸遠去的背影。
“你是誰？”微妮對于突如其來的搭讪吓了一跳。他怎麽知道她心裏的憤恨？
“我是誰不重要，只要我們讨厭的人是一樣的就行。”越珅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