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3 章

容時念完稿子,正準備關掉直播畫面,門卻被粗魯地打開。

蔣星澤怒氣沖沖地走過來,雙手拍在辦公桌上,冒着血絲的雙眼瞪着容時:“誰準你胡說八道的!”

容時平靜地看過去:“你對處分有什麽異議?”

“異議?”蔣星澤冷笑,“就算我太忙沒時間好好指導你,你也不能因此公報私仇,随便把什麽過錯都往我身上推!”

容時:“你覺得我污蔑你?”

蔣星澤情緒更加激動:“難道不是?就憑幾句話就要處分我?學生會不是你只手遮天的地方!”

容時:“想我放證據?”

蔣星澤瞳孔震動,又立刻冷靜下來。

容時手裏絕對不可能有所謂的證據,如果有,他早就放出來了。

“放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放出個什麽東西來!”

早就過了課間時間,可兩人在屏幕前的争執卻引起全校熱議。

“蔣星澤好剛啊,難道他沒做過?”

“容時也很剛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公開撕破臉的主席就他們了吧?”

“只有我的關注點在容時一手擒住蔣星澤上嗎?”

他們的争執同樣引起了校領導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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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李華汀盯着畫面,背着手走了好幾個來回。

千帆敲門進去,就被他指着臉一通臭罵。

“我不是讓你好好管教他嗎?!”李華汀怒道,“再被他鬧下去,我這個校長不用做了!”

“容時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千帆偏頭看着虛拟屏,“鬧的不知道是誰。”

李華汀抖着手指着畫面,“他入學才多久,連蔣星澤都不放眼裏了,以後還得了!”

千帆走到茶桌旁坐下,動作娴熟地泡茶,“別氣了,人老了容易爆血管,過來喝杯茶吧。”

李華汀氣急敗壞地坐下來。

“容時沒有要結對的意思。”千帆從公道杯裏将茶分出來,端起第一個茶盞放到李華汀前面,“你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李華汀,“機會?”

千帆禽着笑,從容道:“擺脫軍部過多插足,拿回實權的機會。”

李華汀端着茶盞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到手上,他卻沒感覺。

“你是說——”

學生會辦公室,容時和蔣星澤還僵持着。

蔣星澤:“你放啊,敢當着全校的面潑我污水,就要承擔這個後果!”

容時:“你是我前輩,我不想做太絕。”

“放屁!”蔣星澤忍不住爆口,“要麽現在放證據,要麽就撤銷處分,公開向我道歉!”

“既然你這麽要求——”容時在操作面板上輕劃,一個監控視頻放了出來。

畫面是在某間教室裏,門窗緊閉,只有蔣星澤、杜瑞和黃龍三個人。

“記住,一定要挑容時在場的時候,逼宋瑜打你。”說着,蔣星澤偏頭看向黃龍,“你就負責拖住容時,只要讓他來不及阻止就可以了。”

黃龍:“查監控不就能知道是我們湊上去的麽?”

杜瑞:“我們找個隐蔽的地方套容時麻袋打一頓不就行了,還要這麽麻煩?”

蔣星澤嗤笑:“打一頓有什麽意思?我要讓他名譽掃地。”

之後畫面裏的三個人開始商量有效的蹲守點。

視頻剛開始放第一幀,蔣星澤就知道不好,撲過去就要摁掉直播畫面。

容時抓住他手腕,“還沒放完,急什麽?”

蔣星澤揮開他的手,心下一急,拳頭朝着容時的臉揮過去。

放視頻短短幾分鐘內,兩人隔着辦公桌打了起來。

視頻放得越久,蔣星澤越暴躁,心态逐漸崩了。

反觀容時,氣定神閑,就像逗小貓似的,不下死手,卻也不讓對方的目的得逞。

蔣星澤氣得眼眶通紅:“容時!我到底哪得罪你?!”

視頻放完了,現在全校都知道是他陷害容時。

沒能讓容時名譽掃地,反而惹了一身腥!

容時:“求錘得錘,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蔣星澤盯着他的雙眼,不敢置信道:“你故意的!”

故意不放證據,挖好陷阱等他自己跳進去!

教室裏——

秦洛笑出聲:“這怕不是傻子,在教室裏密謀害人的勾當。”

其他人卻笑不出來,這可是上屆主席,竟然會幹這種事!

“學校總共那麽些地方,宿舍等經常出入的地方都很顯眼,反而随機的教室更安全。”

宋瑜托着下巴,漫不經心的笑,“想法沒錯,可惜啊,遇到了容時。”

陸鳴和張毅臉色都很難看。

張毅被爆出來就算了,竟然連蔣星澤也沒逃過。

他昨晚的那些保證就像屁似的放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但沒搞倒容時,還讓他在蔣星澤的襯托下更加可靠了。

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直到這節課下課,容時都沒有回來。

下課時,張毅跟在陸鳴身後,轉頭惡狠狠地瞪了宋瑜一眼。

“等等。”

宋瑜把草稿紙往課本裏一塞,連帶着容時的課本一起拿起來。

慢悠悠地朝張毅走。

陸鳴見他過來,心情複雜。

對宋瑜他一直都很矛盾。

一方面不想讓容時好過,難免就會波及到宋瑜,另一方面,父親又讓他和宋瑜攀交情。

導致現在搞得不尴不尬的。

張毅搞不懂陸鳴為什麽對宋瑜那麽尊敬,越尊敬越讓他不爽。

“幹什麽,想打架啊?”

宋瑜輕笑:“你很聰明。”

話音一落,他單手抓住張毅的頭發猛地往牆上撞去。

嘭得一聲響,速度快到連站在張毅身邊的陸鳴都來不及反應。

還沒走出教室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像扔破布似的,宋瑜把他扔到地上,動作利落随意,帶着股鋒利的狠勁。

張毅被撞得眼前黑了一片,劇痛後知後覺地從額頭傳來。

疼痛加暈眩,讓他根本爬不起來。

宋瑜低頭一瞥,冷聲說:“下次敢把腦筋動到我頭上,卸了你。”

這話是對張毅說的,卻讓陸鳴指尖發麻。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覺得這話是在警告他。

宋瑜走後,教室裏的人面面相觑。

這怕是又得多加幾張卷子了。

不過打得好!

去餐廳吃飯的路上,秦洛随手摘了一片葉子叼在嘴裏:“蔣星澤自以為能拿捏容時,這下吃了大虧,以後可怎麽擡得起頭喲,真替他擔心。”

“他要是這麽容易就認輸,怎麽坐穩主席的位置?”宋瑜嗤笑,“等着吧,還有後招。”

當天,軍校論壇上異常熱鬧。

這一天爆出那麽多瓜,根本來不及吃。

“蔣剛說要去出任務就出了這事,實慘。”

“慘什麽,不都是他自己作的?誰逼他了?”

“蔣慫恿,張買水軍,那陸呢?他沒參與?我不信。”

“把容時搞倒,陸才是最大受益人[小聲BB]”

瓜中頂流還屬容時和宋瑜結婚的事。

“他們這是閃婚吧?”

“啊啊啊啊啊我時弟弟竟然要結婚![躺地身無可戀]”

“我以為他們要甜甜的戀愛四年,沒想到還不到四十天就要結婚?!爸爸不同意嗚嗚嗚”

“到底是哪個神仙挑的4月1日,愚人節結婚太草率了吧?!”

“都他媽是蔣搞得鬼,要不是他,他們不會這麽快結婚!”

“就沖這事,蔣星澤一生黑!”

有人玩笑說,蔣星澤惹怒全校omega,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怕是以後找老婆都困難。

與此同時,宋珂收到了第一手情報。

特助:“容時已經當衆宣布結婚,還得罪了上屆主席蔣星澤,如果沒二殿下幫扶,以後怕是——”

無權無勢,還到處得罪人,唯一可能有幫助的是個廢王子,前途幾乎可以預見。

“只要宋瑜跟他結婚了,其他的都無所謂。”宋珂笑得格外舒心,“他們登記了第一時間彙報給我。”

特助:“是!”

從學生會辦公室出來後,蔣星澤直接回了宿舍。

在沙發上枯坐了半小時,他一腳踢翻腳凳,深吸了口氣,給林峰發了通訊過去。

午後,忐忑不安的李華汀接到了林峰的通訊。

半小時後,容時被叫到了校長室談話。

“你把蔣星澤的處分給我撤銷了。”李華汀的語氣不容置疑,“今天,不,下午就給我撤掉!”

“不可能。”容時淡聲說:“我本來留有餘地,可他非讓我放證據,現在全校都看着,我用什麽理由撤?”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現在立刻給我撤了!”

李華汀猛地起身,指節敲在桌面上咚咚直響。

容時擡頭看着他。

“您這樣只是洩憤,對解決問題不會有任何幫助。”

“那你說我能怎麽辦?!”李華汀癱坐回去,揉着額角,頭痛欲裂,“一個個就知道給我施壓,我他媽是神仙?!”

容時:“如果您相信我的話,您什麽都不用做,我會妥善處理。”

“妥善處理?”李華汀冷笑,“你要怎麽處理?我都搞不定,你能搞定?”

談話破裂,容時不想再多費唇舌,表明拒絕的态度後就離開了。

下午五點,這個點該下課的都下課了,訓練的人也正跑出來吃飯。

有人在電子公告欄上看到了撤銷處分的通知。

“念他過往一年對學校的貢獻,慎重考慮後,決定撤銷處分?卧槽!”

公告欄前很快圍滿了人。

有些人不相信,登陸軍校官網,果真在內務頁面找到了對蔣星澤撤銷處分的通知。

“還能這樣玩?”

“政教處發的通告,不是學生會的,也就是說這是校領導撤銷的。”

“他作貢獻的時候也沒少拿好處啊。”

“有權有勢了不起啊,犯罪都能免刑,惡心吐了!”

“沒十年腦血栓幹不出這事,這是把學校的權威放地上摩擦,值得嗎?”

劉宏幾人本來跟打了勝仗似的,高高興興地吃了晚飯準備上星戰殺幾局,走出餐廳就聽到這消息,頓時什麽心情都沒了。

老白:“肯定上面施壓了,李華汀真擔不了事。”

劉宏:“那死老頭膽小怕事得很!”

仔仔細細看完公告,胡峰擔憂地問:“政教處越過學生會下通告,看來容時沒同意撤銷,怎麽辦?”

劉宏斟酌片刻,沉着臉道:“先看看容時怎麽做,實在不行就找我爸出面。”

除了胡峰這件事,那之後容時果真幫他改進連招和必殺技。

明明只是個一年級的學生,看問題的角度卻比教官還犀利,讓他相見恨晚。

就是嘴毒了點。

辦公室裏,千帆和鄭海坐在一起讨論這事。

鄭海抱着保溫杯,一臉愁容:“學生的事學生自己管是我們的傳統,現在他來這麽一出,會動搖根本,不說學生,就是老師們都會有意見。”

千帆冷笑:“老李這麽做事,那他的位置也坐不久了。”

“對了,容時要結婚,你怎麽辦?”鄭海突然問。

千帆搖頭苦笑:“我能怎麽辦?他都說阻止他談戀愛就想死,我能讓他去死嗎?”

鄭海:“……”

對學生會積怨已久的學生們因為這事爆發了。

學生會的人大多成績優秀,能和軍官結對有更多的資源,他們沒話說,可憑什麽犯了事也可以被輕易免罪?

難道校規就只是針對他們普通學生的?!

當天晚上,論壇上開了個實名簽到帖,不到十點就已經集了八千多人,全部實名反對這個撤銷通告,并表示第二天不撤就要全體罷課。“你覺得李老頭頂得住壓力麽?”

宋瑜坐在容時對面,論壇刷得很開心。

容時解着數學題:“你要是不寫卷子就回你自己窩裏去。”

“不是在寫嗎?”宋瑜攤着卷子,只在名字欄寫了個龍飛鳳舞的宋。

他趴在桌上,看着容時握着鉛筆的手,修長勻稱,很好看。

“如果那老頭堅持一定要撤會怎麽樣?”

容時邊解題邊說:“該處分的處分,他的位置難保。”

“噗……”宋瑜忍不住笑了,“你哪來的信心?”

容時當然有信心,先不說對面這位瘋批王子權勢滔天,劉宏那傻小子身家背景也不俗,陳晨也是軍政世家。

會幫忙的人多得是,他有什麽好擔心的。

到11點,宋瑜被趕了好幾次,終于回了自己宿舍。

“和蔣星澤結對的是林峰?”宋瑜給自己泡了杯現磨咖啡。

“嗯,就林孝宗的孫子,不過不是最得寵的那房。”秦洛叼着肉幹窩在沙發裏打游戲。

林孝宗是軍部三大統帥之一,手握實權的上将。

在咖啡裏放了五塊砂糖,宋瑜慢條斯理地攪拌着。

“我記得他這兩年在升軍銜?”

秦洛:“聽說快批下來了,我爸吐槽這種爛泥也能升少将,我印象特別深刻。”

“是啊,爛泥升什麽少将。”宋瑜的聲音帶着笑,“還是再歷練幾年吧。”

這話在秦洛的腦子裏轉了兩圈,他突然鯉魚打挺地坐起來。

“哥,你要弄他?”

宋瑜嘗了一口,覺得不夠甜,又放了兩塊糖。

“不行?”

秦洛跑到宋瑜腳邊蹲着,雙眼發亮:“可以嗎?會不會打草驚蛇?不忍了嗎?”

宋瑜:“同一件事,換個動機去做,造成的結果也會天差地別。”

秦洛摸着下巴琢磨:“如果是沖着打擊異黨去,肯定會引起他們反彈,還會加強戒備。”

在逆勢的情況下,他們不能貿然出手。

這麽想着,他問:“那你打算用什麽動機?”

宋瑜輕笑:“給老婆出頭。”

秦洛:“……”神他媽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宋貓貓,容兔兔:明天起,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老婆總以為我才是老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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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更新時間大概是周一晚九點,如果沒意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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