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己去攀高枝,你們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我們哪點對不起你們!”郁雙均火冒三丈,這些人居然跑來質問他,質疑他的決定,為難他的愛人,簡直不可原諒。

王珂閉上眼睛,又緩緩的睜開,長籲了一口氣,“隊長,這也是你的意思?好,隊長,當初你說要去找郁雙均,沒有命令,私自行動,兄弟們也二話不說跟上了,郁雙均一路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兄弟們誰也沒說什麽,誰讓他是大嫂呢!一路上他說怎樣就得怎樣,說救人兄弟們就得出生入死,說不救兄弟們就得昧着良心當沒看見。隊長,你把這些多年的兄弟至于何地。好不容易建立了荊棘團,還沒起步就把戴家得罪了,是,嫂子有口無心,不是故意的,這句話你去跟戴岳說吧!看看他信不信?召集令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沖着我們來的,這種事擺在面上談,兄弟們也不是沒義氣的,不然也不會違抗軍令跟着你離開京都,可現在呢,做什麽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只要郁雙均說,你就跟着做,最後還都攬到自己身上。”王珂站起身,“隊長,你變了,我王珂要退團,即便軍部不收我我也要退團,起碼活的自在,眼不見為淨。”王珂大步流星的邁出了大門,頭也沒有回,跟他一起來的人也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去,小心的關上了房門。他們對蔣立骐很是失望。

蔣立骐低着頭,他只是太愛小均了,想要寵着他慣着他,不想他受一丁點的委屈,為了小均,他什麽都願意做。

“立骐,別管他們,你還有我。”郁雙均窩在他的懷裏,摟着他的腰,心裏委屈的不得了,只要一想到戴岳那得逞的笑,他就渾身不自在。

是啊,他還有小均,蔣立骐摟着郁雙均的肩膀,緊緊的摟着。

另一邊周茂也進了那個據說是京都最舒适的房子,坐在溫暖的沙發上,如坐針氈,他身上的衣服還算幹淨,生怕弄髒了人家的沙發,地毯上已經印上了黑黑的腳印,周茂就沒敢再挪動腳步。

“岳少,”姜鵬帶着周茂去報名,卻發現已經截止了,正在重新編排隊伍,他只能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來找蒼雲。

周茂也趕緊跟着站起開,跟着喊,“岳少。”

蒼雲示意他們坐下,“有什麽事?為什麽不是找我爸爸。”

這事兒他老人家作不得主啊,姜鵬腹诽,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蒼雲沒有做聲,手指輕敲着沙發的扶手,客廳裏的鬧鐘滴答滴答的響,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這樣吧,伊娃,去把趙福平叫來。”對于能給主角添堵的事情他向來是樂意舉舉手的。

蒼雲扭頭對周茂說,“病人現在怎麽樣了?”

周茂愣了一下,“您說楚歌?他剛吃了藥,又睡下了,有了藥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蒼雲點點頭,“既然要加入,這些藥品都是免費供應的,你們就用血鷹的配給吧!”

“岳少,突然加了一倍的人來分配給,您也太不厚道了。”趙福平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蔣立骐的人他還真是不願意收的,而且一來就是一個隊,弄不好就會拉幫結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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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給也會加一倍,你先把他們收編吧,周茂幹副隊長,好好的協助趙隊長的工作,新舊血鷹隊融為一起不是挺不錯的麽!”

不錯個頭!趙福平暗罵,嘴上卻沒說什麽,“好吧,那宿舍呢?我們旁邊沒有空房間了。”

“對,說起這個,你們也一起搬家吧,a07別墅歸血鷹小隊了,你們現在一共三十人,住得下了。”蒼雲翻開記錄的小本子,把公寓騰出來給別人吧!”

“好,”趙福平背地裏翻了個白眼,這都安排好了,這是鐵了心要把人帶給我了,“走吧,周茂是吧,有多少人跟我去登記一下名字和編號,然後我們一起搬家。”

周茂點點頭,跟着趙福平走了,臨走不忘向蒼雲敬了軍禮。姜鵬那個愛湊熱鬧的也跟去了。

a07別墅已經收拾妥當了,被褥枕頭,每人一套,很是柔軟舒适,楚歌還在病中,頭沾上枕頭就又睡了過去。

幹淨清爽的被褥,熱乎乎的飯菜,這些很平常的東西一度成為他們的奢望,更別說洗澡洗衣服了,都收拾利索了現在的血鷹隊已經做好了湯面,一人一大碗,熱熱乎乎。

周茂不好意思的說,“需要我們做什麽盡管吩咐就好。”

趙福平翻了個白眼,“還你們呢,趕緊坐下吃飯吧,病號多給他卧了一個荷包蛋,大家多磨合磨合,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不容許有半點差池。”

“瞧您說的,就算沒打過交道也都臉熟,沒什麽隔閡,來,快坐下吃飯吧!俺叫張強,以前是預備役的。”一個黝黑的漢子嘿嘿直樂。

有人開了頭,大家都開始自我介紹,周茂回到了這個熟悉的環境,讓他很是安心,“我叫周茂,病着那個是楚歌,以後多多關照。”

“快吃飯吧,湯面變面坨了。”趙福平等他們介紹完,招呼他們趕緊吃飯,想要真正的融合光靠幾句漂亮話是不夠的,還得多接觸多了解,把他們都打散了穿插在隊伍裏,兩邊才能更好的融合。

楚歌稀裏呼嚕的喝完了一大碗湯面,熱的滿頭大汗,身子也覺得清爽了不少。

“我們就這樣離開會不會不太好?”楚歌覺得有些于心不忍,畢竟是槍林彈雨一起走過來的,隊長還曾救過他的命。

“唉,別想那麽多了,走都已經走了。”周茂安慰楚歌,事情到了這一步,雙方都有責任,蔣立骐毫無顧忌的偏袒是一方面的原因,他們有事不願意跟隊長說是另一方面。雙方被郁雙均分割開來,愈走愈遠,直到再也看不到對方了。

“隊長不肯回部隊嗎?”楚歌接過周茂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郁雙均跟戴岳發生了正面沖突,你還不知道吧,郁雙均不會讓隊長回來的。”周茂很是無奈,之前的任性也就算了,他看得順眼的人才救,不順眼的人不救,也就算了,在別人感恩戴德的時候站在一旁說風涼話,這就不是任性了,這是道德有問題。

楚歌瞪大了眼睛,這麽沒腦子的話他也說得出來?別說是末世了,就算是在和平年代也沒有誰欠誰的,沒人規定本事大的就必須遷就照顧沒本事的,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算了,那是隊長的心頭肉,但願他別再幹什麽蠢事才好。”周茂對郁雙均很是不感冒,單憑初見面的時候都快餓死了也不肯離開安樂窩半步就對他打了差評,一個人的一旦挂上了标簽,你看他的所有行為就都帶着有色的眼鏡去評價,印象只會是越來越差。

楚歌鑽進了被窩,這些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末世裏多活一天都是賺來的,哪兒還有功夫管別人的私生活。

第三個世界09

刺耳的警報聲在黑夜裏格外的響亮,伴随着驚恐地吼叫,“喪屍攻城了!”

蒼雲此時正坐在床上,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外面是你搞得?”

閻祈沒有否認,“為什麽不來找我?”

蒼雲覺得不同物種果然無法溝通,“我有說要去找你嗎?”

閻祈走近蒼雲,摘掉了那副不離身的墨鏡,露出了他異于常人的瞳色,他的眼珠是紅色的,十分的妖異,“不要對別人那樣笑,我不喜歡。”

蒼雲看着他紅豔的雙瞳,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出來,清風所說的壓制,該不會是把那個大人物弄進了喪屍的殼子裏吧!所以,眼前的人才是,穆凜不是?蒼雲有些糊塗了,還不如之前的好辨認。

“你走神了,”閻祈很不高興,咬住那雙薄唇,不許他想別的事情。

“夠了,”蒼雲覺得刺痛,一把推開閻祈,“你帶着人過來想要怎麽樣?”

“和平談判,”閻祈說這話一點都不臉紅,都圍城了還和平。

蒼雲突然發起攻擊,沖着那個男人就去了,兩人都沒有用殺招,你來我往的打得不亦樂乎。

從屋內到屋外,正在找戴岳的衆人看傻了眼,喪屍圍城不攻已經夠奇怪了,這個男人哪兒來的,他怎麽在戴岳的房間裏,那人的眼珠子為什麽那麽的紅。

“喪屍皇,”穆凜吐出的三個字讓在場的衆人心中一凜,喪屍皇啊,可以統領喪屍大軍的存在。問題是他來到底是做什麽的,看起來戴岳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異能不要錢的往外扔,看的人眼花缭亂。

這種程度的戰鬥別人也插不上手,以前只知道戴岳很強,這下終于能直觀的看到他到底有多強。別人湊上去絕對只有送死的份兒。

閻祈虛晃一招,跳出了戰圈,站在了城牆外,“我等你。”他沖着蒼雲做了個口型就帶着他的部隊離開了。

蒼雲抽抽嘴角,這人到底是來幹嘛的?打醬油也不是這麽個打法啊!

“岳岳,你沒事吧?”剛才真的是吓死戴爸爸了,喪屍皇進了城區居然沒有人發覺,京都的防禦還是太差了。

“爸,沒事,”蒼雲把疑惑放在一邊,原本打算過了大寒大暑再去的,提前一下好了,等大暑來臨,雪融化了就出發吧,看看那個男人到底玩什麽花樣。

緊跟而來的穆凜把蒼雲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番,見沒什麽傷才放下心來,“喪屍皇是有記憶的?”

“應該吧,說話挺利索的。”蒼雲想起那個男人一板一眼的說話,就覺得好笑。

“那他是來找那些研究人員複仇的?”戴爸爸想的更多,有記憶的話仇視人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這個蒼雲真的不知道,“去看看研究員怎麽樣了不就知道了?”

“對,快,去研究所看看情況,”那裏可不只有做人體試驗的研究員,還有無辜人士,搞科研的人可是死一個少一個了,損失不起。

戴爸爸急匆匆的帶人去查看,穆凜沒有動彈,“你,認識他嗎?”

蒼雲瞟了他一眼,“什麽意思?勾結喪屍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感覺你們好像很熟悉。”穆凜急忙解釋。

“那還不是一個意思,”蒼雲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凜,“諾,你未婚妻來了。”蒼雲向他的後方努了努嘴,笑的一臉暧昧的離開了城牆。

“穆凜,”來人正是孫毓玲,她聽聞喪屍圍牆,再也沒了睡意,起身來找穆凜,他們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下周就舉行婚禮,也是讓雙方家長都安心的舉措。

穆凜心煩意亂,沒搭理她徑自走下了城牆。孫毓玲只覺得渾身冰冷,這就是父親千挑萬選出來讓自己依靠後半生的男人麽,哪怕做做樣子都已經不願意了麽!

同樣陷入兩難的還有蔣家,穆家要提攜蔣家的前提是穆梓嫁入蔣家,這種條件蔣立骐說什麽也不會同意的,荊棘團已經散了,大雪封路,現在他們一家四個男人都靠戴家的救濟過活,郁雙均心裏難受,蔣立骐也沒好到哪裏去,心裏的落差讓他們回不過勁兒來。

“立骐,直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只要你将來不後悔就行。”蔣群很看得開,他已經老了,孩子的路還很長,他們的路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走吧!

“爸,”蔣立骐心裏不是滋味,末世還不到一年,爸爸的頭頂已經被白發迅速的占領,每日吃着沒營養的食物,人也消瘦了很多,都是他這個做兒子的沒用。

“很快就會過去的,等雪化了就可以出去找物資了。”郁雙均說的是實話,大寒過後就是大暑,“那些棉衣棉鞋也用不了幾天了,讓他們得瑟去吧!”

這話聽在不知情的人耳朵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這是典型的棄人有笑人無,心思太不端正了。

對于兒子的感情生活蔣群不便插手,有些路必須親自走過才會知道回頭。

果不其然,沒幾天一場酷暑降臨,積雪紛紛融化,溫度高的都能把人燙熟了。水資源嚴重匮乏,這老天是憋足了勁兒的要滅亡人類啊!

“岳岳,這麽熱的天,你一定要去麽?”戴爸爸怎麽也放不下心來,說好的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集體活動,怎麽兒子非要特立獨行的單獨行動呢!

“爸,我就是去看看,又不是去跟人打架的。”蒼雲很是無奈的說。

“那些喪屍還跟你說好了不打架的啊!”戴爸爸吹胡子瞪眼,這小子就沒聽過話,“還有,你跟那個穆凜是怎麽回事?聽說穆凜沒參加婚禮,孫家把這筆帳記你頭上了。”

“沒參加婚禮?”蒼雲詫異了,這可不像是那個男人的作風。

“是啊,不負責任的小子,你以後離他遠着點。”戴爸爸很是不滿,一個好好的女孩,名聲都被毀了。

“嗯,知道了。”蒼雲準備出發時,後面跑來了七八個穿白大褂的人,喊着等一等。

“怎麽了?”研究所出什麽事了嗎?蒼雲納悶,他就想去探探情況,有那麽難嗎?

“我們,我們也要一起去。”為首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一副嚴謹學者的做派。

“胡鬧,你們去做什麽?”不用蒼雲說話,戴爸爸第一個不答應,兒子上路已經夠危險了,怎麽能再帶一幫累贅。

“不是,您誤會了,”一個女研究員眼眶紅紅的,閻祈的實驗就是她主持的,“閻祈恨的是我們,我們都商量好了,閻祈要報仇,就把我們的命拿去吧,冤有頭債有主,別連累了其他無辜的人。”

“對,讓我們去吧!”這群研究人員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站出來的,倒是讓人敬佩,可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本身就是錯誤的。

“帶他們一起吧,總要做個了結,我也一起去。”穆凜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站到了蒼雲的身旁。

“我們也要一起。”不少民間組織也都站了出來。

蒼雲扶額,這陣仗,說不是去打架的自己都不信,“我只是想跟榕城那邊談談,不需要去這麽多人,反而不好。”

“那這樣吧,各家派一兩個代表,下午集合一起出發。”穆凜最後一錘定音,沒給蒼雲反對的機會。

出發的隊伍也有十幾輛車,蒼雲的車在最前面,對後面的一大串尾巴甚是無語,還淨是些讨厭鬼,像孫運程,郁雙均之類的,陰魂不散的不知道是要幹嘛!

“主人,”伊娃抽抽嘴角,這是喪屍示愛的方式麽,一路上的喪屍都站在道路的兩旁。蒼雲的車子就像是領導視察工作一樣,光明正大的開了過去,沒人敢打車內人的主意。

蒼雲憂郁的四五度角仰望天空,這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一行人順順當當的開到了榕城,天已經暗了下來,夕陽映在這座城市的背後,形成了一大片火燒雲,蒼雲看着這片美景,心中有一絲的悵然,他是在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才放開心結,欣賞美景,品嘗美食,慢慢的步行,學着去享受自己所剩無幾的時光。後來有幸遇到了那個便宜師傅,認識了清風,接觸到了自己從沒接觸過的世界。

蒼雲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自己是如此的幸運,不是麽,能夠活着感覺真的不錯。

“在想什麽?”穆凜湊了過來,他感覺蒼雲似乎要随着日落一起離去的樣子,不由得上前想要拉住他。

“沒什麽?末世早點結束就好了。”蒼雲知道這場不合理的氣溫變化過後就會恢複正常,土壤能長出作物,就離結束末世不遠了。

“歡迎來到榕城!”一個浪蕩公子模樣的男人迎接他們進入了榕城,這裏跟清冷的京都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不說的話,沒人相信末世中還有這麽一片世外桃源,燈火輝煌,人群熙攘,除了裏面的人都有着異于常人的蒼白膚色,還有赤紅的眼珠。夜市,這個詞離自己似乎已經很遙遠了,卻在一個非人類的社會出現了,這畫面真是無比的諷刺。

“戴岳?”穆凜回神,卻發現戴岳不見了,環視四周,根本沒有戴岳的身影。

錢宗還是那副德行,“戴先生自然由我們的皇親自招待,各位裏面請吧!”還充滿惡意的看着隊伍裏那幾張熟悉的面孔,舔了舔嘴唇,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地位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三個世界10

“喜歡這裏嗎?”閻祈輕車熟路的從後面抱住蒼雲的腰,就好像這個動作他做了千百遍了一樣。

“是很漂亮,曾經這些常見的東西現在反而成了奢侈。”蒼雲有些感慨,人從來只有在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而這份珍惜在末世結束不久就會再次消失的吧。

“留下來吧!”閻祈蠱惑着蒼雲。

蒼雲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閻祈沒在說話,他就是有種感覺,懷中人說出的話是不會改變的。

另一邊,穆凜他們如履薄冰般的跟錢宗周旋,這城裏可全部都是喪屍啊,智慧喪屍,沒開玩笑吧!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錢宗指揮着兩個喪屍搬來一個大的容器,裏面滿滿的都是土壤。

“這...”穆凜對于達到目的自然很是高興,可他不信喪屍就這樣沒有條件的就給了他們。

“你們可以回去了。”錢宗看到了已經走出來的蒼雲,知道談話已經結束了,挑剔的上下看了看蒼雲,“也不知道皇看上了你哪裏?”

“你是人類。”蒼雲決定不跟中二青年計較。

“對啊,你怎麽知道?”錢宗愣了一下,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他正常的眼珠。

“你一個人類,居然跟喪屍為伍,你有沒有良心!”郁雙均眼睛都紅了,他們在生死線上掙紮,卻有同胞跟喪屍混在一起,簡直喪心病狂。

一道風刃擦着郁雙均的耳邊飛過,他鬓角的頭發齊齊的斷開,落在地上,“我脾氣不是很好,這位同胞!”錢宗涼涼的說,他就是被自己的同胞送進實驗室的,又差點被自己的同胞解剖,他對人類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也就是你敢這麽做了,”蒼雲搖搖頭,“閻祈的吩咐他們沒有敢不聽的,所以你不是喪屍,居然還質疑他的眼光!”

錢宗癟癟嘴,更覺得面前的人讨厭了,老大怎麽會看上這麽一只狐貍,小心被坑的褲子都沒了。

“我們走吧,帶上土壤,研究員們。”蒼雲發話了,他還要回去安排一下戴爸爸,看他願不願意跟自己走,畢竟原身的願望是戴爸爸健康快樂,他要是不願意走,蒼雲就陪着他。

“我們...”那位老者欲言又止。

“将功贖罪吧,盡快結束這該死的末世。”蒼雲問過閻祈的意思,他沒有報仇的*,某種程度上來說研究所還救了他一命,畢竟他被送進研究所的時候已經人事不醒了,他受了多重的傷他自己心裏清楚。

蒼雲帶着一行人駛回了京都,一路上蒼雲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這三輩子的執着讓蒼雲有些無措,他最讨厭談感情,那是世間最傷人的東西,自己的父母若不是情不自禁的相愛,也不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兩塊碎掉的本命玉牌至今還保存在蒼雲的空間裏,那是他不願意去碰觸的痛。

蒼雲正了正臉色,下次跟清風說一下,還是甩開他好了,他要的東西恐怕自己給不了,也給不起。

蒼雲有些心情不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鑽進了空間,逗那只蠢麒麟玩,傻乎乎的,同樣的把戲玩多少次還是會上當。

外面的風言風語已經漫天飛了,說是家喻戶曉也不為過。蒼雲跟喪屍結盟的事情被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差指天畫地的說是自己親眼所見了。

蒼雲可以不理會,戴爸爸可不能善罷甘休,雖然不知道兒子為什麽情緒低落,他可不信兒子會與喪屍為伍。戴爸爸氣憤的跟人理論,封鎖言論,被人诋毀說是特權主義,做賊心虛的表現。其中以孫家和蔣家鬧騰的最厲害。

“隊長,岳少他...”周茂對傳言半信半疑,但總不會是空穴來風,畢竟郁雙均當時就在榕城。

“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就可以了,”趙福平對戴岳是信得過的,“這事要我說,結盟不可能,應該是做了什麽交易。”不然也不能順順利利的拿回土壤樣本,新的作物已經種下去了,明明有了希望卻開始诋毀帶來希望的人。

“交易?”周茂有些疑惑,跟吃人的喪屍有什麽好交易的。

“喪屍皇能跟岳少打成平手,岳少不可能一直待在京都,他離開的話京都可能就會被夷為平地,岳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和平共處,不是麽?”趙福平沒怎麽在意,有智慧的喪屍跟那些吃人的玩意兒不可同日而語,除了膚色和瞳色,其實他們跟人類沒什麽兩樣。

周茂的三觀被刷新了,“跟喪屍和平共處?”

“嗯,他們有自己的思維,能做正确的判斷,跟人類有什麽不同,而且他們很強悍,變異的動植物都能入口,不需要吃人,恐怕他們也不會吃人,除了外貌,其實也沒什麽不同。”趙福平理了一下衣領,“走吧,訓練了。”岳少雖然最近沒露面,可是伊娃和艾比也不是擺設,該訓練的一點都馬虎不得。

“你怎麽來了?”蒼雲無精打采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管哪個世界這個男人都擁有讓人羨慕的外貌和能力。

“你就任由他們诋毀麽?”閻祈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這比诋毀他自己還讓人難以接受。

“無所謂,”蒼雲看着這人蒼白的臉色,想起之前的兩個世界,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當然,還有那個在他重鑄肉身之後拿走第一次的那個男人,整個人物都鮮活起來。

突然,蒼雲覺得唇上一陣刺痛,伸手去推那個男人,卻沒有推開。那個男人壓在蒼雲身上,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喜歡你的眼神,你在想誰,你通過我看到的究竟是誰!”閻祈覺得自己有些暴躁起來。

“岳岳,你沒事吧?”戴爸爸聽到動靜走過來敲房門。

“快走,別被我爸看到。”蒼雲低聲催促閻祈,閻祈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蒼雲恢複了唇上的傷口,打開了房門,“沒什麽事啊?怎麽了嗎?”

戴爸爸往房間裏看了看,七八平米的房間一覽無餘,沒有藏人,“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就來看看。”

“沒事的,只有我一個人,”蒼雲讓戴爸爸進了屋,“喝水。”

“岳岳,你也這麽大了,有些事爸爸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不管你喜歡男人或者女人,甚至,不是人,”戴爸爸說這話的時候很艱難,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一樣。“爸爸也能接受,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尤其是在這種不知道能活到幾時的末世。”

“爸,你愛媽媽嗎?”蒼雲想聽一下這個人類對于感情的看法。

“愛啊,當然愛,岳岳,愛情也許不會是轟轟烈烈生死相随的,他體現在平日裏的一點一滴,可能是你口渴時泡好的茶,也可能是天涼時放在床頭的圍巾,都是普普通通的事情,當年你的母親去世以後,我的心裏空落落的,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也跟着走了一樣。不怕你笑話,要不是岳岳你那時候還小,我有種想跟着一起去了的沖動,一個人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戴爸爸的眼圈都紅了。

蒼雲想起那人總是幫他剪指甲,還要細細的都磨光滑,用自己的手指試試看是不是會紮到手。

“岳岳,有的時候愛情真的就是一瞬間的感覺,感覺就是這個人,這個人跟自己最合拍,能一起牽手走一生的感覺。”戴爸爸擦了擦眼角,覺得丢人,跟兒子說這些幹什麽。

“不後悔嗎?媽媽的離世讓你這麽痛苦。”蒼雲不能了解這種感情,明知道就算走到老也會有一人會受傷,為什麽還要那麽執着的去追求呢?

“傻孩子,怎麽會後悔呢?舍棄痛苦的同時也要舍棄那些幸福美好的時光,我怎麽舍得呢?”戴爸爸想敲開蒼雲的腦殼看看那個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麽。

“我知道了,爸爸。”蒼雲勾勾嘴角,他剛才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也許有人認為值得呢?自己幹嘛要糾結要不要跟他永遠在一起這麽深奧的問題,想得到自己的回應就來追吧,得不到是他自己沒本事。和他在一起開心就在一起,不開心了就離開,自己到底在糾結些什麽,跟同一個人上床久了會影響智商嗎?

蒼雲那邊倒是想通了,蔣立骐卻怎麽也想不通,小均這是怎麽了,散布謠言這種事讓他怎麽接受?

“什麽叫散布謠言,那是謠言嗎?那個戴岳跟那個喪屍皇肯定有一腿,不然憑什麽就把樣本土壤拿了出來,你可別忘了,戴岳之前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他沒想到我們去了這麽多人吧,沒跟喪屍皇溝通好,出了大纰漏,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呢!”難怪他有那麽多的物資,這就等于是白送給他的,憑什麽都是重生,戴岳還是比他強!

蔣立骐看着這個滿臉怨毒的人,是那麽的陌生,他閉上了眼睛,認命的幫他收拾殘局,被戴家發現了可非同小可,這可是他的小均啊!他最愛的小均啊!

第三個世界11

流言越演越烈,戴爸爸最終被迫引咎辭職,跟劇情裏一模一樣。他以為他的退讓能讓那些人停止內鬥,把目光放在如何複蘇大地上面。沒想到,當晚他就被自己的好友何家慶暗算,居然用他的命來威脅自己的兒子自殺。

蒼雲看着被人用槍指着腦袋的戴爸爸,人還處于昏迷之中,當然,蒼雲也不會讓他醒來,起碼在塵埃落定之前不會。持槍人正是何家慶,參與的人...蒼雲環視了一下四周,有些頭疼,他的任務看來完不成了啊,他的本意是想看看有多少潛在威脅,非但沒有阻止他們,反而推動了一把,這樣戴爸爸也不用勞心勞力的了,看來自己還真的不适合玩弄權術,這要是全殺了也就不剩什麽人了,根本沒辦法向戴爸爸解釋為什麽除了自己的隊伍都死完了。

趙福平他們也是幹着急不敢動彈,都怪他們太大意了,不曾想到人類的內鬥竟然卻能走到這一步,簡直喪心病狂!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致力于土壤的改良,種植人類的希望麽!

可惜這群人根本聽不進去,也不想想戴岳死了誰來制衡喪屍皇。穆霁雲站在後面,這件事他瞞着自己兒子了,把他安排去守城門了,他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毀在一個男人手裏,還是個不好控制的男人。

蒼雲正在思考如何應對任務失敗的懲罰,城內的警報四起,喪屍大規模的進攻又開始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的皇也站在隊伍裏。

“你,你,你快去讓它們停下來,快去!”何家慶的手都抖了,他把槍狠狠的頂在戴爸爸的太陽穴,聲嘶力竭的喊,“快去啊!不然我打死他!”

“我最讨厭別人威脅我。”蒼雲面無表情的看着何家慶。

突然,從地下鑽出一根紫色的毒刺,将何家慶從腳穿到頭頂,泛着紫光的毒刺沾滿了血跡,槍掉落在了地上。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毒刺從地裏鑽出,像是展覽一樣把人挂在那裏。看的趙福平他們的心都寒了,內有boss黑化,外有喪屍圍城,這到底是在搞什麽,老天要亡人類嗎?

“岳岳,”閻祈擔憂的跳了進來,恰巧看到了這一幕,與別人不同,此時的蒼雲在他看來誘惑極了。

蒼雲扭過頭,“穆凜呢?”這些人中沒有穆凜,穆霁雲倒是在,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他沒有殺主角,也不能殺主角,但并不妨礙他殺了主角的男人蔣立骐,再除掉穆凜,人類就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他只管了戴爸爸這一世,往後的他才不管。

閻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岔開話題,“岳岳你問他做什麽?”

“你殺了他?”蒼雲眯起了眼睛,膽兒肥了啊,吃醋吃到都敢殺人了。

閻祈摸摸鼻子,有一種想跑的沖動,可是蒼雲的目光死死的定在他的身上,讓他不敢動彈。

“死了就算了。”蒼雲扶起還在昏迷中的戴爸爸,離開那片屍林。

蒼雲直接帶着戴爸爸跟閻祈去了榕城,至于人類以後會怎樣,管他什麽事。不過那晚的事蒼雲沒說實話,戴爸爸不像他心理素質過硬。只說了那些人要趕他們走,蒼雲就帶着戴爸爸離開了。

趙福平把所有的軍隊都收編重整了,領頭人死的死廢的廢,一夜之間面目全非。

在這之後,喪屍跟人類維持了長達幾十年的和平共處,直到喪屍新皇出現,大規模的沖突又開始了。

郁雙均直到死前都不明白,他的重生到底意義何在,最終他還是失去了蔣立骐,這次是徹底的失去了。

這些蒼雲都看不到了,他一出空間就落入了一個強壯的懷抱,“終于逮到你了。”一個男人充滿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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