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賜婚事冬日溫情
衛景明的假日還沒結束, 宮裏忽然傳來消息,平王的食指被截掉了。
據說截肢當時,劉皇後和雲氏婆媳兩個親自抱着平王, 太醫手起刀落,砍下那一截手指。手指上的肉都爛成了死肉, 若不切除, 反倒會影響上面的地方。
手指砍掉後,平王立刻疼的暈了過去。雲氏早就哭的淚人一樣,抱着兒子撕心裂肺地喊。劉皇後卻十分冷靜, 她看着那一截黑乎乎的斷指,立刻撇開眼光,吩咐太醫,“好生照看平王,若是後面還要截肢,本宮就截了你的腦袋。”
棄了一根手指, 太醫把斷指處包紮好, 漸漸止住了血。魏景帝聽說孫子的手指斷了, 長嘆一口氣, 從私庫裏拿出許多東西, 賞賜給平王。
魏景帝一動,各宮都行動起來, 越賢妃硬着頭皮往昭陽宮送東西, 劉皇後原封不動地全部丢了出來。
魏景帝知道, 此事若是不給皇後一個交代,怕是過不去了。
魏景帝立刻叫來萬統領,摒退左右問道,“查的怎麽樣了?”
萬統領跪下回話, “回陛下,臣暗中讓人遍訪京中最近誰家有人養蛇,查到了五家。”
魏景帝嗯了一聲,“繼續說。”
萬統領的聲音毫無波瀾,“其中一家莊子,在三殿下一位小妾的娘家人名下。這一家開了家酒樓,酒樓裏有一道菜,叫雙龍戲珠,早些年用的是兩條黃鳝和一只肉丸,後來黃鳝換成了蛇。最開始是沒有毒的蛇,也不知什麽時候興起的規矩,開始用有毒的蛇,誰吃了有毒的蛇就是誰膽子大。這家酒樓就開始自己養蛇,偶有別人家想要,也會從他這裏買。一個月少說也能賣給別人家一二十條,大多是無毒的。”
皇帝想了想問道,“他們用什麽養蛇?”
萬統領繼續回道,“什麽都有,單看買家喜好,從小蛇裏頭挑了,單獨養。”
皇帝的心往下沉,那日那條蛇,可不就是條小蛇,若是大蛇,救的人去的晚一些,平王危矣。
皇帝過了好久又問,“可查清那蛇是誰帶進去的?”
萬統領的聲音更低了,“查出來是從七殿下的車底下帶進去的,到了獵場後,不知被誰放到了山上,碰巧被平王殿下碰到。”
皇帝當了幾十年太子,被弟弟們算計過無數次,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去查繼哥兒身邊兩個侍衛。”
萬統領就等着這句話呢,若不是皇帝開口,他現在也不能随意去查平王殿下的人,他一動,劉皇後能活吃了他。
皇帝想到七皇子,“還有小七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給朕查的清清楚楚。”
萬統領領命而去,恰好,衛景明的假期結束,準備回去當差。
顧綿綿有些不放心,一再囑咐他,“若是問你,可千萬不要承認,反正你一直跟在陛下身邊。”
衛景明笑,“娘子放心吧,我就說有人假冒我。”
顧綿綿親自把他送到二門口,“晚上若是不能回來,給我送個信。”
衛景明拉着她的手,也不管身邊下人來來去去的,“娘子也別總是在家裏,得空出去玩玩。”
顧綿綿笑着掙脫開來,“你快去吧,別啰嗦了。”
衛景明笑着離開了家,才一進衙門,就被萬統領拎去查案,“你若是想洗刷自己的冤屈,只能親自去查案。”
說罷,他把自己查出來的結果拿給衛景明看。果如衛景明所料,二皇子不過是個幌子,三皇子還是那個弄權高手。
衛景明回答的斬釘截鐵,“大人放心,下官定會查個清清楚楚。”
萬統領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他一聲,“陛下讓查的就查,不讓查的也莫要多事。”
衛景明點頭,“多謝大人。”
萬統領把事情都交給衛景明,衛景明花了五天的工夫,沿着萬統領之前查出的結果,樹藤摸瓜,摸到了平王身邊的侍衛身上,其中一個侍衛,是二皇子的人。不僅如此,七皇子身邊有個老嬷嬷也不清不楚,待要再查下去,老嬷嬷竟自我了斷。衛景明從自殺的老嬷嬷查起,發現老嬷嬷家裏有個兒子欠了巨額賭債,然後又有人幫忙還了賭債。
于此同時,衛景明查出了那個專門養蛇的酒樓,近來幾個月所有的出入記錄上面,赫然可以看到七皇子身邊人買蛇的記錄,但蛇卻并未入七皇子府。
到了此時,事情已經很明朗,三皇子養蛇,二皇子買蛇,利用那個老嬷嬷放到了七皇子的車駕裏,平王的侍衛用蛇咬了平王……
事情的脈絡衛景明理的很清楚,卻被萬統領叫停了。
衛景明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萬統領,“大人,賭場裏的人魚龍混雜,想弄清楚這件事情,且還需要花些功夫。”
萬統領點頭,“衛大人辛苦了,如今已經洗清了你的冤屈,剩下的事情,問過陛下之後再說。”
魏景帝看到萬統領呈送上去的東西,忍不住冷笑,“朕的這些好兒子,真是不錯,個個都是弄權的好手。”
萬統領只說了四個字,“陛下息怒。”
魏景帝把東西收起來,“你去忙你的,朕自有主張。”
萬統領走後,魏景帝讓人把三皇子叫了過來。
三皇子腳步輕盈地進了屋,仿佛沒事人一樣向魏景帝請安,“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安。”
魏景帝坐在那裏寫什麽東西,“蛇肉好吃嗎?”
三皇子愣了一下,立刻又笑着回道,“父皇,兒臣不喜歡吃那個東西,蛇冰冷冷,又無情的很,兒臣想想都覺得怕人。”
魏景帝擡起頭,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知道那個東西無情,朕以為你不知道呢。”
三皇子驚愕地問道,“父皇,發生了何事?”
魏景帝不知道要說什麽,他把錦衣衛查的結果全部扔給三皇子,“自己看看吧。”
三皇子呼啦啦翻完了東西,“父皇,這,這莫不是查錯了,二哥定然不會有害繼哥兒的心思。”
魏景帝知道,這個兒子手段高超,想抓住他真正的尾巴,怕是需要費一番工夫,有這時間,說不定他早就把尾巴掃幹淨了。
魏景帝摸了摸下巴,“你這是替你二哥求情嗎?但朕怎麽覺得,你在給他扣帽子。”
三皇子尴尬地笑了笑,“父皇,兒臣不懂破案,就是瞎胡說的。”
魏景帝忽然起身,走到案下,三皇子正跪在地上看那些東西,擡頭笑看魏景帝,“父皇,天氣涼了,您要多添減衣裳。”
魏景帝忽然擡腳對着他胸口踢了一腳,“你是朕的兒子,朕才登基不到一年,朕不想大費周章去查你,但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屁股上有屎。你有如此好手段,不知報效君父,不知為國為民,卻拿來坑害兄弟。你這個樣子,讓朕感到害怕,朕擔心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被你悄無聲息地弄死了。”
三皇子吓得立刻磕頭,“父皇,冤枉啊,兒臣真的什麽也沒做,兒臣是冤枉的。”從目前的證據來看,三皇子确實是什麽都沒做。
魏景帝轉過身,“你回去吧,好生修身養性,差事就不用做了。”
但凡帝王,沒有人不讨厭這樣的弄權高手,但這是自己的兒子,魏景帝不想鬧得太難看。
不論三皇子怎麽求,魏景帝都不肯饒他,硬生生奪了他的差事。
三皇子一走,二皇子又被叫了過來。魏景帝毫不客氣,劈手就是一嘴巴,“繼哥兒吃你的肉了,你要害死他!”
二皇子吓得撲通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從來沒有害繼哥兒的心思。”
魏景帝也踢了他一腳,“若不是你良心發下還知道讓人去給繼哥兒擠毒血,朕定不輕饒。”
衛景明呈上的結果是有人冒充自己,魏景帝把那個替身當成是二皇子的人。
魏景帝哼一聲,“滾回去面壁思過,差事就不要想了,每天寫一百篇大字交上來。”
魏景帝絲毫不給二皇子解釋的機會,直接把他關在了二皇子府裏,不許他出門!
申斥完了上頭兩個兒子,魏景帝開始琢磨如何安撫劉皇後。封劉家?魏景帝舍不得,承恩後身上有爵,做了禮部尚書,不能再封劉家子弟,不然劉家以後越發心大。封雲家?雲家一時半會沒有出息的子弟,硬扶也扶不起來。
魏景帝想了想,寫了一封差點讓劉皇後吐血的聖旨,他把雲氏的娘家侄女指給平王做正妃,待成年後再完婚。
聖旨傳到昭陽宮,劉皇後氣得渾身發抖,雲氏雖然心裏高興,卻有些不知所措,還是病中的平王讓人接下了聖旨。
等魏景帝的人一走,劉皇後一巴掌把雲氏打到了地上,“你個賤人,繼哥兒的前程就這樣被你斷送了!”
雲氏忽然嚎哭了起來,“母後,您為何還看不清楚,是二皇子害了繼哥兒嗎?是七皇子害了繼哥兒嗎?都不是,是父皇不想封繼哥兒。他若是想封繼哥兒,早就封了,哪裏還用等現在。母後,父皇忌憚劉家,忌憚母後,他不想封太子,也不想封皇太孫,他只想自己春秋鼎盛!母後,認命吧,繼哥兒傷了一根手指,至少能保住命。幾位殿下如狼似虎,母後有多少把握繼哥兒在這場争奪中能勝利?母後,兒臣只剩下一個繼哥兒,他還沒長大,還沒娶親生子,求母後給他留一條性命吧。”
說完,雲氏跪在地上開始砰砰磕頭。
平王自從沒了爹,特別心疼他娘,見雲氏磕頭磕的額頭流血了,掙紮着要從床上下來,“皇祖母,求您莫要懲罰母妃,是孫兒自願的,孫兒喜歡雲家表妹,她和母妃一樣斯文賢惠,從來不會大聲說話。”
劉皇後抖着手指着雲氏,“賤人,為了你娘家,你連繼哥兒都不顧了。”
雲氏今日有些破罐子破摔,“在母後眼裏兒臣算什麽,這麽多年,兒臣做什麽都是錯的,就算死了母後怕是也不會滿意。繼哥兒是我的兒子,我為甚不能替他做主。母後為何心心念念要繼哥兒去争皇位,為的是什麽,難道不是為了劉家!”
劉皇後勃然大怒,劈手把旁邊的茶盞扔到了雲氏身上,好在雲氏穿的衣裳厚,倒沒燙傷。
平王撲到雲氏身上,母子兩個抱在一起哭。
哭了一陣子,平王忽然回頭看向劉皇後,“皇祖母,兒臣就剩下母妃了,求皇祖母莫要再打她。”
劉皇後眼底也有了淚意,“繼哥兒乖,你還有皇祖母呢。”
平王愣了一下,半天後道,“可是皇祖母,孫兒是母妃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雷劈,讓劉皇後的眼底迅速冰冷了下來。這是她最不想提及的事情,自從兒子沒了,她越來越讨厭雲氏,她讨厭雲氏和她搶孫子,她讨厭孫子惦記雲氏,若不是理智還在,她早就一碗藥毒死了雲氏。
現在平王自己把這話說了出來,劉皇後的心如同受到了重創,她木然轉過身,一個人回了正殿。
雲氏反應過來,又有些後怕,“繼哥兒,快,快去哄你皇祖母高興,你不能說那話傷她的心。”
平王搖頭,“母妃,咱們出宮吧,往後咱們安安生生過日子,兒子不想去和叔叔們争,兒子争不過他們。”
雲氏又哭了出來,“若是你父王還在,我們何至于此。”
平王又搖頭,“母妃,父王在,也不一定會比現在好。若是父王做了太子,皇祖母肯定會逼他納妾,到時候皇祖母有一堆的孫子,兒子也不一定出彩。再說了,做了太子也不一定就能贏,覆巢之下無完卵,兒臣也是一樣要死。”
雲氏見兒子小小年紀這樣懂事,哭得更厲害了。
母子兩個當日就搬回了平王府,魏景帝賜了一堆的東西,派了太醫住在平王府。
衛景明當日晚上回家後,忍不住和顧綿綿分享今日的消息,“雲家要起來了。”
顧綿綿一聽就明白,“陛下這招夠損,擡了雲家,平王肯定滿意,但劉皇後自然不高興了,她看雲家就是眼中釘肉中刺。皇後和平王太妃争奪,平王就只能忙于家事了。嫡長子沒了,嫡長孫廢了,往後朝堂上,他就能一言堂。”
衛景明哼一聲,“難道人人都要圍着皇後的心思轉不成?平王太妃好歹是個太妃,在她那裏連個宮女都不如,哪個孩子也不能忍受自己的親娘受這樣的侮辱。”
顧綿綿又問,“陛下可有責難你?”
衛景明搖頭,“我把屁股擦得幹淨,救平王的事兒也推到了二皇子身上。不說他們了,末郎呢?”
顧綿綿笑,“大哥抱走了,這些日子又喜歡上了大舅和大舅媽。”
衛景明坐了下來,“吳兄弟也快回來了。”
顧綿綿嗯了一聲,“既然平王出了局,後面的事情我們也少操些心。”
衛景明嘆了口氣,“還是不能放松啊,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就作妖。”
顧綿綿又道,“二皇子和三皇子這回也沒什麽損失,差事沒了,往後再領不是一樣。”
衛景明低聲道,“我懷疑陛下要動後宮了。”
顧綿綿頓時了然,“陛下要打壓越賢妃和周淑妃?這時間也有些提前了吧,我記得貴妃是兩年後冊封的。”
果然不出夫妻二人所料,沒過幾天,魏景帝忽然下旨,冊封寇嫔為貴妃,居鹹福宮。這一道聖旨,如同在熱油鍋裏倒了一瓢水,整個後宮都沸騰起來。
劉皇後自從那天被孫子傷了心之後,這些日子一直冷冷的,聽說寇嫔封了貴妃,她只是冷笑了兩聲,說了兩句好。越賢妃心裏有鬼,想到寇貴妃沒兒子,也就罷了,周淑妃不知道三皇子做的事情,心裏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說什麽。
就這樣,寇嫔一步登天做了貴妃,更加嚣張起來,但魏景帝似乎就喜好她這一口,一時間,寇貴妃風頭無兩。
顧綿綿懶得去管那群女人的事情,她上輩子一個人在宮裏獨居,每天跟聽笑話一樣聽這群女人争寵,現在她有了自己的日子,連笑話都不想聽。
毒蛇案的風波剛過,吳家人終于到了京城。
吳遠帶着父母一路直接到了衛家門口,吳太太看着這麽大的宅子,門口燙金的匾額,上頭赫然寫着衛府二字,她忽然有些膽怯。
顧綿綿很給面子,親自到二門口迎接。
吳太太見到顧綿綿,正正經經行了個禮,“民婦見過郡主。”
顧綿綿一把拉起吳太太,“吳太太多禮了,都是自家人,何須如此。”
吳太太心裏感慨萬千,那個她曾經看不上的不規矩的丫頭,現在已經做了二品郡主,丈夫也做了三品官,自己千裏迢迢來京城,還要靠着衛家才能立住腳跟。
吳太太瞬間有些羞愧,顧綿綿心裏卻不這麽想,她十分感謝吳太太當日的小心眼,不然自己哪裏能和官人一起過這樣和和美美的日子。
顧綿綿親自帶着吳家人去了吳遠的那個客院,“不知吳老爺今日要來,我家老爺去衙門了,等夜裏他們回來,再給吳老爺和吳太太接風。”
吳大夫十分客氣,吳太太悄悄看兒子的臉色,見吳遠和顧綿綿說話時大大方方,心裏複又歡喜起來,衛太太有了孩子,遠兒說不能就能看開了呢。
當天晚上,顧綿綿準備了兩桌酒席,男人們在前院喝酒,顧綿綿帶着邱氏給吳太太接風。
吳太太看着白白胖胖的末郎,眼饞的要命,掏出一個小金鎖挂在末郎脖子上,“哥兒長得真好。”
說完,她又看向邱氏,“我來的時候,顧太太請我轉告薛大奶奶,家裏薛老爺墳茔他們會照看,大奶奶只管和薛大爺好生過日子。”
吳太太看得出來,邱氏是個老實人,但顧綿綿的精明吳太太早就領教了,這姑嫂兩個性子南轅北轍,倒是能合得來。罷了,我操心人家的事做什麽呢。
吳太太對顧綿綿道,“先前我們遠兒在京城,多謝郡主照顧。”
顧綿綿親自給吳太太夾菜,“吳太太客氣了,吳太醫住我家裏,我們看大夫都方便多了。我爹和我二娘怎麽樣了?我弟弟是不是長高了?”
吳太太立刻來了精神,把岳家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顧綿綿聽。
顧綿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祖母願意到我家裏住,往後我爹也不用操心了。”
吳太太笑道,“郡主不用擔心,我走的時候,聽說老太太每日只管吃喝,并不管別的事情,家裏還是顧太太做主。顧小爺現在在讀書,聽說很有天分。顧小爺還讓我告訴郡主,郡主養的小狗,他照看的很好呢。”
顧綿綿想到小烏龜,忍不住笑了起來,“多謝吳太太,您這一路風塵仆仆,眼見着天越來越冷,要是不嫌棄,就住在我家裏吧。”
吳太太并沒有客氣,“一時半會的,肯定要靠着郡主過日子。雖然靠着大樹好乘涼,但遠兒也不小了,我家老爺說想給他置辦一套宅子,往後成家了也有個地方。”
顧綿綿點頭,“太太說的是,只是這宅子也不大好買,我托人幫太太看着,若有合适的就告訴太太。”
吳太太歡喜道,“多謝郡主,往後就要多叨擾您了。”
就這樣,吳家人正式在衛家居住了下來。
吳遠每天去太醫院當差,吳太太每天把自己院子裏的一些小事情打理好,還非要給顧綿綿生活費。顧綿綿知道吳太太是個要強的人,給錢就接着,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少不了吳家人的一份。
吳老爺眼見着兒子俸祿那麽低,背着藥箱開始出門做游醫。吳老爺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兒子,但做個普通郎中綽綽有餘,有些人想上門看病,一看到錦衣衛指揮同知家的大門,吓得立刻回了家。夭壽哦,誰敢去錦衣衛官老爺家裏看病。
吳太太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顧綿綿知道經過多方打聽,終于幫吳家人看到了一棟宅子。
小三進的院子,離太醫院不是特別遠,雖然小,但因為地段不錯,價錢也不便宜。
吳太太看到宅子後,心裏十分滿意,地段好,兒子當差不用跑太遠,還可以在前院給吳老爺開個診室,省得他一把年紀整天背着藥箱到處跑。
吳太太歡歡喜喜地搬家,吳遠沉默地收拾好了行李,也跟着搬離了衛家。
吳家人走的那天,顧綿綿派人幫他們送東西,又送了許多暖竈的禮物,還留下許多吃食,讓吳太太能快速支應起來。
雖然搬家了,吳遠每隔幾天還是會往衛家跑一趟,給末郎看看脈,給偏院兩個老頭子看看身體。吳太太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真是恨不得馬上能從天上掉下個兒媳婦來。
日子忽悠悠地往前走,忽然,京城又下了場大雪。顧綿綿有經驗,采買了大量的炭火和糧食。今年她有了幾個莊子,莊子裏不時會送一些蔬菜進城,她再也不用每天吃大白菜和蘿蔔。
衛景明每天早起出門當差,他現在沒多少上進心,除了分內的差事和萬統領安排的活兒,他從來不攬事。萬統領很喜歡這樣的下屬,年輕有活力,但是不争強好勝。不當值的時候,衛景明就在家裏和顧綿綿一起研究好吃的。大雪的天,兩口子一起在院子裏的雪地上玩踏雪無痕,比一比誰能不踩雪飛的更遠,衛景明卻總是在顧綿綿快要落地時拉她一把,最後反倒是他自己先落了地。
小末郎裹得像只小狗熊一樣,在廊下看父母玩耍,高興的嗷嗷直叫。
作者有話要說:小烏龜:你們都忘了我!感謝在2021-04-30 16:42:54~2021-05-01 17:4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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