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化的嬌軟Omega反派
除了些小插曲,室友們性格活潑,這餐飯算是吃得愉快。
飯畢,外頭星星點點的燈光也滅了大半,由着‘哥哥’在場,聞猊倒也沒堅持提要送常卿回家的想法。
常卿這人談吐溫和大方,還是自家大哥蕭轶的幹弟弟,自然也輕松地博得了室友群的好感,除了男女主站在一旁,另外兩個人圍着他叽叽歪歪。
在馬路口,說到口幹舌燥,雙目相對終于無言的時刻。
幾個人望向那電線杆子底下站着的清俊青年,那人吞雲吐霧,球鞋腳邊全是七七八八的煙頭。
在昏暗燈光下,他的面容被煙霧暈染成了冷漠。
幾個兄弟倆看了下時間,十點多,于是了然道,“這個點,蕭哥大概困了。”
這個時刻,蕭哥困了,就沒人敢惹他。
記得alpha軍校裏就有幾個刺頭大半夜找蕭哥約架,把人吵醒後,就淡淡翻身下床,然後反扣上宿舍門,給那幾個垃圾收拾得缺胳膊少腿兒的哇哇叫……
在場的三人室友,無一不震驚在角落瑟瑟發抖,那血腥場面還以為蕭哥要犯罪。
而這下,也沒人敢提出讓蕭轶送弟弟回去的想法了。
只是這位弟弟似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歪了歪頭,笑容燦爛如星辰,“哥哥沒有喝酒,很适合送我?”
…
天使待人接物溫和有禮,還不曾如此直白。
陡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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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顆小甜糖。
說話嗓音都冒着股甜味。
室友們雖有觸動,但還是小聲勸阻道,“我們送你吧。”
蕭哥他不吃這套啊!
然鵝——
蕭哥他懶懶散散站着,丢了煙,又一點點碾滅在腳下,再擡眼,眸光深沉,喉頭滾動。
“我的弟弟,要你們這群心懷不軌的送?”
...
行叭。
然後一行人散開,常卿就被拉到了角落。
他神色複雜。
“這是……”
自行車啊。
“弟弟,還要不要送啊?”面前那人神色淡淡,一手插兜一手捏着手機,俨然富家子弟的氣勢洶洶,與旁邊極其不符。
男主真是白瞎了他那富二代身份……
他這個人個性叛逆又倔,和家裏人鬧矛盾,估計又被停了銀行卡。
想着,常卿從善如流,坐了上去。
那清俊青年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真的上來了,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唇角又勾起了弧度。
“弟弟可要坐穩了哦。”
常卿說,“好。”
清俊青年偏了偏頭,有些驚訝于他的乖巧。
然而沒想到——
藕白手指蜿蜒而上,攀上了那黑色襯衣的衣擺,掀起一剎旖旎風光。
手下清瘦有力的身軀登時僵直。
常卿眯着眼笑,嗓音甜如春夢,“哥哥的腹肌安全感爆棚,弟弟要扶着你才能坐穩呢。”
“……”
碰到對手了。
蕭轶喉頭滾動兩下,不知道是被那句哥哥喊的,還是本身生人勿近的抗拒從嚴,然而并沒有搞明白時,常卿的手指已經如魚般溜了出去,像惡作劇結束了,正正經經地牽着他的衣角。
意外的識趣。
他心情好了些。
恰好此時,下起了蒙蒙細雨。
前方人在蹬腳踏,常卿也不廢話,直接脫了衛衣撐在兩人頭頂。
清俊青年動作頓了頓,更快行駛起來。
送到的目的地不是常家別墅,而是一棟高檔小區的公寓。
...
令人詫異。
常家的大少爺竟然抛棄優渥生活,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常卿飛快下車,躲進樓下,只是說了句,“不自在。”
蕭轶扶着自行車,站在淅淅瀝瀝的雨幕裏,擡了下眼皮子,眼睫毛濕漉漉的,像被雨水打過的葉子。
常家的家務事,有點臉面的人都略有耳聞,不過就是小三帶私生子上位,那正宮兒子能過得好到哪裏去?
聽起來真是惹人憐惜。
可惜站在少年面前的人,沒有心。
他甚至能在初遇滿臉血痕的少年,在他心髒病發作時不聞不問……
而現在——
“弟弟,月黑風高的雨夜,請哥哥上去喝杯茶嗎?”
光鮮亮麗的人沐浴在雨下,發絲濕潤。
暗處,只瞄見些許鋒利輪廓,看不清神情。
角色互換,你要不要救我?
再然後,黑發少年淡淡擡眼,“家裏沒茶。”
清俊青年那處輕輕漏出些許輕微的笑聲。
算是扯平了吧。
然而下一刻……
黑發少年濕漉漉的衛衣直接精準打擊到了青年的頭上,蓋住,然後腔調緩慢的聲音傳了過來。
“但是有枸杞。”
——
浴室裏滴答滴答,常卿吹幹頭發,又泡了杯枸杞的熱水,暖了暖身子。
一杯水徹底涼透的時刻,青年才姍姍洗完,推開玻璃門,走了出來。
他看到少年身着白色睡袍,坐在卧室床上,難得愣了愣,“你……”
常卿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擡了下眼皮子,“餓了。”
“……”
小屁孩兒幹脆利落斬斷旖旎氣氛,都不像個半夜去酒吧的人。
清俊青年抿唇。
…洗手間裏還放着那件濕透的白色衛衣。
那就做吧……做個鬼!
蕭轶這樣的公子哥自己都不會給自己洗手作羹湯,還想給這個小屁孩兒做?想得美!
于是乎,幾分鐘後。
兩人,客廳沙發上,正襟危坐。
面前擺着兩碗牛肉面。
蕭轶吃飯的速度很快,但舉止與模樣出衆,卻不顯得失了分寸與雅致。
吃完後,他看了眼前面人。
對面的黑發少年,緩慢而小口的吃着面條,舉手投足都是養出來的涵養,就連吸溜面條也是如此。
他的形象太矜貴柔軟了,就像是養在象牙塔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
連剛才門口的外賣小哥看見他的一瞬間就呆了下。
大抵在想,這樣的人,怎麽會吃得那麽強硬的辣醬……
蕭轶很能吃辣,但常卿不,他簡短回答,“上火。”
…真是精致的小少爺。
蕭轶更想讓他吃了。
想‘天使’染上人間煙火氣的樣子。
“別忘了。”
黑發少年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慢悠悠擦了擦殷紅的唇瓣。
他藕白的手指戳了戳心口,“謀殺Omega是要進監獄,終身□□的。”
…
這天使外貌的家夥說話時,就是個黑蓮花。
洞察人心,意有所指。
真是有趣的反差。
他彎了彎唇角,“放心,哥哥舍不得謀殺你的。”
獵物,要慢慢捕捉,逗弄,再一舉吞食。
……
這夜過得很是緩慢,常卿睡得很熟,半夜風吹開了窗簾,他才幽幽轉醒,支起上半身,靠在了床頭。
下意識拿床頭櫃邊手機的時刻,他才發現床邊坐了個黑色的輪廓。
“窺視別人,是你的習慣?”他平靜道。
似是沒料到他如此淡然,床邊的人輕輕笑了聲,低啞磁性。
他說,“弟弟別這麽說。只是天氣很冷,我來找你依偎着一起睡。”
“……”
敢情你是真把他當弟弟了。
常卿難得手癢,指尖摩挲了幾下,“窗是你開的吧。”
青年故作無辜,睜大了桃花眼,附帶誇張聳肩,“你怎麽這麽想我?”
眼看着偏題,常卿強行恢複劇情正軌:“……你睡不着嗎?”
說着,手摸索着一按,頓時燈光灑下,通明。
常卿有些不适應這光線,伸手擋了擋眼,邊低垂着眼睛,問,“一直這樣嗎?”
燈亮了,似是要點臉面,蕭轶這會兒也沒繼續怪裏怪氣的說話。
他突然消沉了下來,只是從鼻腔裏輕輕嗯了聲。
潋滟如春色的桃花眼陡然沉靜,還挺憂郁的。
然而常卿沒有産生任何安慰心思。
他覺得男主非常幼稚。
自己睡不着,也讓別人睡不着嗎?
他的室友大概很難過。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哥哥呢?
他拉了拉溫暖的被褥,遮住了被吹冷的脖頸,又揚了揚頭,“過來吧。”
不要臉的蕭轶那厮居然沒動。
他桃花眼略微上挑,有些揶揄的逗弄,“讓我上來陪你?”
常卿很冷淡說,“坐過來。”
似是察覺到他想說些正經的話,蕭轶也沒說些廢話,直接關了窗,坐在了他的腿側。
黑發少年撫了撫額頭,有些疲倦,“吃藥管用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乍一聽還聽不出來意思。
蕭轶卻是秒懂,他道,“安眠藥什麽的,能管用。但今天不是沒帶嗎?”
話說到一半,嚴肅壓抑的話題,他又飄了起來。
他湊過頭來,桃花眼眨得有種深情的錯覺,“其實喝酒也是有用的,要不要……”
“晚上不适合喝酒。”
常卿直截了當,戳破了粉紅泡泡。
話說……
他注視着青年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眸,精致的臉龐,就那樣專注望着你,仿佛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
竟是直直把青年望得身體後傾,“你做什麽?”
常卿這才收回眼神,“眼下青黑,敷點眼霜會好些。”
聽見這話的清俊青年,唇角抽了抽,把放在心口的手放了下來,典型的防禦性動作,雖然心髒還在跳,但驚疑不定的心情已經好多了。
常卿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也就是嘴上老司機,實際上居然連幼兒園的車都上不了。
蕭轶也頗感尴尬,歪了歪頭,索性不看他,然後就聽見少年淡淡的話。
“我以前也失眠,大半夜吃藥喝酒的事情也做過,懂那種感覺。”
蕭轶猛地轉頭看他。
也是因為……他的家庭嗎?
其實不然,常卿只是想起了他剛進反派部門的日子……誰還不是從菜鳥過來的呢?
說着,他看了看一旁,從床頭櫃找了幾番,蕭轶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就坐在那裏,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動作。
沒人這麽平淡跟他講這種話。
房子裏那兩個人就只會恨鐵不成鋼的責怪他,為什麽要叛逆為什麽要違背他們的意願……甚至也不知道他失眠到晚上睡不着,每天用安眠藥酒精麻痹神經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那是他經歷過的,最長最躁郁難熬的幾個小時。
而室友兄弟的話,也就是有一次共情(被迫失眠)得不能自已,抓着他哭得半死不活,搞得蕭轶都懶得同這些人說話。
說實話的,如果陡然他們來安慰他,可能他還會不自在的發飙呢。
蕭轶這個人,孤傲的很,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而恰好的,少年也不會憐憫。
他只是伸出手,“我個人喜歡吃枸杞紅棗等一些養生的東西,但看你血氣方剛,大概不喜歡……如果可以的話,吃這個心情可能會更好一點。”
那是原主的,床頭櫃裏一大堆都是……反正他不喜歡吃,就給男主消滅了。
白膩的掌心裏,躺着的,是一顆包着透明玻璃色紙的水果糖。
紅色的,有些紮眼。
清俊青年眼皮子有些抖,本來想嘲笑幾句幼稚,但不知道為什麽,手指卻是先一步大腦,接了過來。
糖紙有些冰冷的觸感。
但指尖相抵,對方的手掌是熱的。
蕭轶垂眸,看去,少年的手掌也很小,仿佛他一手就能掌握。
啊……
他糾結地輕搖了下頭。
獵物,能不能馴化成寵物啊?
能埋頭到溫暖的絨毛,随時取暖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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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父(未)、母(未)、兄(虐中)、弟(未)、妻(虐中)、子女(未)
感覺要開始趕進度了,不能只逮住男主一個人薅(騙感情)【正經臉】
今天的男主想馴化常卿……
明天的男主就……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