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襲擊
慘遭歧視，特別是老板親口說的鐵板釘釘的歧視，黑羽沙色絨毛的啾啾呆了一下，然後瞬間躺倒在地，開始打滾。
“日子沒法過了啾！老板歧視我啾！”
他顯然精通打滾技術，幾乎是蛇皮滾動，看起來特別悲怆特別委屈，一路骨碌碌滾到紅閻魔腳下，紅閻魔冷漠臉看他，指了指另一邊。
“往那邊滾滾啾。”
“……？”
“有客人撒了可樂在那裏，我看你滾得挺幹淨的啾。”
“……”
童磨在紅閻魔肩膀上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嘎嘎”聲，太宰治就地一滾起身，仿佛無事發生，還一臉慈祥的詢問童磨。
“賣了多少錢啊？”
“……”
有的人，真的沒法子做朋友！
太宰治是絕對不知道适可而止的，他踩中了童磨的痛腳，當然要在上面蹦個迪才行。于是他向外挪了兩步避開地上撒的可樂，神色愈發和藹可親。
“賣多少錢也不是你自己拿着，對啾？”
“……”
“白蘭啾已經帶着賣你的錢遠走高飛啦啾哈哈哈哈！”
“……嗚啾。”
童磨啾不過這個不要臉的家夥，身上毛毛都蓬起來，傷心的一頭紮進紅老板懷裏開始扭動。
“老板你說句話啾！！！”
“啾啾！說不過就告狀，不要臉！被賣的不是你啾？”太宰治占據上風，蹦跶得更歡了，“自己傻乎乎被賣掉，別啾拿這件事啾你是理所當然的！”
童磨……童磨能說自己是自願被賣磨練演技的嗎？他敢保證太宰治還有一萬句話在後面等着他，紅老板又面無表情不說話，他只能自己委委屈屈啾回去。
“第一次被賣的時候我也很無助好啾？！”
“哈哈哈哈啾哈哈哈哈哈！”
“……”
童磨自閉了，童磨去洗盤子了。他把自己浸沒在水果味的洗潔精泡泡裏，終于獲得了久違的精神上的寧靜。
白蘭啾還回不回來了，沒了白蘭啾跟噠宰啾做塑料姐妹花，他的日子真的好苦。
就算在這裏，他也能聽到噠宰啾快樂的向紅老板詢問的聲音。
“老板老板，童磨啾之前被賣是什麽情況呀？”
紅閻魔終于恢複了一點表情，看着店員把地板上灑的可樂清理幹淨，慢吞吞的問道。
“你指哪一次？”
“……”
童磨好慘一啾啾，他究竟被賣了多少次啊！
“要是第一次的話……”紅閻魔回憶道，“庫洛洛啾把他賣去挖煤了，或者是什麽煤礦吉祥物吧，忘記了啾。找到的時候是個小黑啾，一口氣喝掉了一盆拉面還哭着要再加，說是在礦上吃不飽。”
“第二次可能就比較熟練了，自己回來的，拖着個礦泉水瓶，第一句話就是‘老板我撿垃圾回來了啾’。”
“之後還有好多次，記不得了，有一次還在鍋裏啾，水都快開了的那種。”
“但是童磨啾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紅閻魔回憶完，還給童磨了一個大拇指，“無論被賣到哪裏去，都能堅強地生活，回來之後不用休息就能接着洗盤子，噠宰啾要向童磨啾學習！”
太宰治：“……”
他有理由相信，紅老板希望他學習的是後半句的“洗盤子”，而不是前半句的“頑強活着”。
紅老板需要的只是洗盤子的工具啾罷遼！
“說起來，噠宰啾。”紅閻魔的神情嚴肅起來，“最近有好好工作積攢功德嗎？年底的時候我是會清算的，如果你攢的功德太少或者沒有……”
太宰治頓時歡快道：“怎麽會呢老板！我好努力好努力的啾！”
好努力好努力的偷懶啾！
紅閻魔壓根不信，但是太宰治的偷懶水平确實很高，加上他自己最近有些忙碌，等新店開業告一段落就好了，他會騰出手來親自監督不省心的夥計幹活。
太宰治一找到機會就溜了，找個隐蔽的角落繼續禍害盆栽，順便觀察紅老板的動向。他發現紅老板環視一周之後，徑直走向了一桌，這一桌坐着幾個身穿軍綠色學生制服的國中生，正快樂的吃着套餐，看起來有點點眼熟。
太宰治思考了一會兒，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前幾天當中拖地公開處刑的那一群嗎，居然還能夠堅強的來閻魔亭快餐店吃東西，連社會性死亡都不顧了，果然是閻魔亭的食物太好吃了嗎？
紅閻魔來到這些國中生面前，與并盛中學循規蹈矩的學生們不同，黑曜中學沒有風紀委員會的約束，這幾個學生明顯就是不良打扮，校服改造了，耳釘紋身齊全，不過吃東西的樣子倒還看得出孩子氣，紅老板心情慈愛的想。
紅閻魔的表情很祥和，一桌人見了他卻仿佛見了鬼，差點就當場哭出來。
“紅紅紅紅老板！”全桌起立，戰戰兢兢，“我們交錢了！我們這次交錢了！”
“不要害怕啾，交錢吃飯就是紅的客人。”紅老板态度格外溫和，“過來只是想問問你們，如果有外賣訂餐的APP，你們想要什麽樣的功能啾？”
黑曜中學的國中生們立刻開始站着緊張思考，比起考試不知道用心多少，過了一段時間，他們覺得再不說紅老板大概就要不耐煩了，這才你推我我推你，選出一個最倒黴的來代表發言。
“就……能送黑曜鎮嗎？”不良幾乎要哭了，“紅老板！跪求外賣能送黑曜鎮！我們每天過來都要穿過并盛中學風紀委員的封鎖線，然後再在這裏社會性死亡一下，太難了，我們只想吃個漢堡嗚啊啊！”
跨鎮快遞嗎……成本實在是個問題。紅閻魔陷入沉思，一旁的不良好像知道他在顧慮什麽，連忙說道。
“我們可以支付全部費用！拜托了！”
客人的訴求就是閻魔亭前進的方向，更何況只是送送外賣而已，紅閻魔當然答應下來，又仔細詢問了一番對方對外賣APP的構想之後，這才贈送了一份還沒上市的新品套餐，這才轉到後面去，留下不良們激動地大吃起來。
快吃快吃，吃完還要去打工攢下次的飯錢呢！
現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軌，紅閻魔去後廚看了一圈，童磨啾洗盤子沒有偷懶，尊啾正在慢騰騰烤着漢堡裏的肉餅，自帶火。
赤之王的火焰，烤肉餅好用極了。
“我要出門一趟啾，好好工作。”紅閻魔叮囑道，他要出門去跟之前聯系好的能做APP的技術人員進行對接，可能得晚上才能回來，“忙完之後自己吃飯，不用給我留啾。”
紅閻魔在互聯網上聯系到的那名技術人員網名“+1”，聽說是之前就在做這種外賣APP的程序，剛好遇到紅閻魔這樣的買主。對方隐晦試探了幾次紅閻魔對年齡的态度，不過對于已經活了悠長歲月的鬼神而言，就算對方只是個小嬰兒，紅閻魔都會尊敬以待。
提着食盒，紅閻魔走在并盛傍晚時分和平的道路上，心情十分愉快。良好的治安，極高的幸福感，還不錯的工資收入，這一切都是閻魔亭快餐店能夠大量盈利的前提，紅閻魔相信，只要風紀委員會還能運行一天，并盛就一天是他快樂的經營場所。
幹脆建議風紀委員會變成企業算了，這樣就能更為長久的掌控并盛。
紅老板腦袋裏轉動着要提交給委員長雲雀恭彌的建議，突然腳步一頓，接着，他提着食盒匆匆幾步，進入了旁邊的窄巷中。窄巷裏原本整齊堆放的垃圾桶和垃圾袋已經淩亂的散落了一地，一名并盛中學的學生躺在一地袋子裏，昏迷不醒。
紅閻魔神情微沉，身為頂尖劍豪，他的感知範圍十分廣大，以閻魔亭快餐店為中心半個鎮子的範圍內，任何敵意殺氣都會被他捕捉到。他幾乎不會離開快餐店，只在下午出去了一趟撈回被賣掉的童磨，這起惡性事件應該就是發生在那個時候，一直到現在才被他發現。
紅閻魔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和風紀委員會的電話，然後輕靈的在幾個垃圾袋之間騰躍，到了昏迷的學生面前，先是探探對方的身體狀态确定沒什麽大礙，這才在附近搜尋，一只指針不動的懷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風紀委員迅速出動，等到了現場，發現紅老板連封鎖帶都拉上了，受傷學生已經被扶到一邊妥善安置，鼻血都止住了。
“雲雀先生。”紅老板顯得很鎮定，“發現人是我啾！”
他“啾啾”的說明了自己的發現過程，以及當時現場和周圍人員的情況，草壁哲矢聽着就覺得可愛，勉強拿記錄本擋了下臉擋住一點笑意，放下記錄本又一臉正色。
“委員長，這段時間黑曜鎮的不良少年經常出入并盛，是他們嗎？”
雲雀恭彌并沒有立刻回複，他擡起手，紅閻魔盯着他的手，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把頭一低。
RUA！
“不是他們。”雲雀恭彌滿意的收手，言簡意赅，“他們沒時間。”
“是的啾。”紅老板為他的客人們證明，“我們店裏有監控，下午這些孩子一直在店裏吃東西，這段時間也完全沒空閑，要打工賺錢來吃快餐。”
草壁哲矢：“啊，說起來，黑曜鎮的鎮長還專門送給您一樣東西，希望我們風紀委員會轉交。”
草壁哲矢囧囧有神的拿出了一面——錦旗。
“表彰您為降低不良率做出的卓越貢獻。”
不提紅閻魔怎麽高興的接受了這個看上去很艹的錦旗并且表示要挂到店裏，此時的黑曜樂園中，剛剛結束了一輪襲擊的城島犬正在毆打一名不良。
“哈？沒有錢？”他一臉不相信，“你們的錢都拿去做什麽了？”
“嗚嗚嗚……吃、吃快餐……”
“……？”
他眼尖的看到對方口袋裏露出了一角包裝紙，于是一把拿出來，不良頓時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比剛才被打叫得還慘烈。
“不要！不要啊！你可以打我！不要動我的蛋撻嗚嗚嗚！”
“……”
“一個蛋撻我要打一個小時的工才能買得起嗚嗚嗚！”
“？？？”
你這不良混的也太差了！
就不會吃霸王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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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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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老板店裏吃霸王餐……啧啧啧。
黑曜越獄組即将踢到鐵板（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