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歸
“奴婢回來之後發現姑娘不見了,只好又重新跑回去求賀少爺了。”
三七打開門,瞧見門口站着的兩人,聲音越說越小。
哪怕她什麽都不懂,也知道姑娘一夜未歸是件多大的事,何況如今她身上,還披着男人的衣服。
她悄悄仰起頭,往賀家少爺那撇了一眼,恰好撞見他立馬低下了頭。
賀文軒身子不好,吹了一夜的風雪鬥篷下的一張臉上早就沒了血色,他沖着玉笙笑了笑,轉身卻又是一陣咳嗽。
“你平安無事便好。”眼神在她身上的大氅上轉了一圈,賀文軒權當沒看見:“你先休息吧,有什麽事等你醒了再說。”
賀文軒說完轉身就走,從始至終沒有多問一句。
玉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轉身回了屋子。三七連忙将人迎進來,屋子裏燃了炭盆,暖洋洋的。
她替玉笙解了身上的大氅,剛脫下來三七捂着嘴差點兒尖叫出聲兒。大氅下面的衣物居然都是男人的。
最關鍵是中間系着的那根腰帶,上面的羊脂白玉,這可是世間難得的好玉,卻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肖想的起的。
“姑……姑娘,您這是?”
這都清晨了,姑娘一夜未歸,如今回來裏裏外外又帶着陌生男子的衣物。
三七捧着大氅的手都是哆嗦着的:“姑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又笙白着臉坐下來,問:“怎麽讓他在門口站着?”賀文軒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初次遇見他時他身上便時常帶着藥味。
這樣體弱的身子,怎可在這大雪天站上一整晚。
“我們整個梅林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姑娘。”未出閣的姑娘最是看中清譽,找人都不好光明正大的去尋。兩人扯了個幌子說是小貓丢了,翻遍了整個梅林都沒瞧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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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公子後來臉色都白了,非得在這等你回來。”三七想到這裏,面上也帶了幾分愧意:“奴婢勸他在屋子裏等,他卻是偏不聽。”
“非得站在廊檐下,說是姑娘您一回來他第一個就能看見。”
賀文軒就是這樣,看似體弱實則上倔的如同一頭驢。玉笙與他相處大半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
他這樣的人,認準了就很難回頭。
起初,她是想嫁給他的,知府家的公子,身份地位都是她這輩子都難以攀上的。何況,他這個人人好,日後哪怕是有了別人,他斷然也不會委屈她。
以她的身份,能讓他帶入府中,已經是自己能夠盤算的最好的後路了。
只是可惜……玉笙閉上眼睛搖搖頭。
他父親,那個傳聞中的揚州知府,卻是個有手段的。
“我當時讓你去給他帶話,你怎麽這麽久了還不回來?”三七正在處理大氅,這東西一看就價格昂貴,定然是個貴重之物。
聞言頭也不擡的道:“奴婢去的時候不認路,特意找了個小厮帶我過去。”想到這裏三七還氣呢,撇着嘴抱怨:“天黑,那小厮不認路,帶着我兜了好幾圈,好長時間才尋過去。”
“他那哪裏是不認路。”
玉笙發出一聲冷笑,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那是故意支開你,行調虎離山計呢。”
“故意的?”三七驚的嗓門都大了,“姑……姑娘,什麽調虎離山?”
玉笙擡手捏着眉心,将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三七在一旁急的不行,上上下下的就差四處亂跳了:“到底是哪個缺心眼兒的,敢怎麽害我們姑娘?”
玉笙沒說話,她低下頭,略微煩躁的擡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三七伺候着她解了衣裳,換上了自個兒的。
“姑娘。”
到最後,三七捧着手中的腰帶走上前,正對面那枚玉帶泛着瑩瑩的光,她小聲兒嘀咕道:“這東西該如何是好?”
“放下吧。”玉笙一瞧見那東西,就牙疼,她接過那玉帶随意的團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