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溫星老父親既視感

如今已經入秋,天氣只會越來越涼,荊懸冰涼的體質也會越來越不受折陽的待見。

折陽側了下耳朵,并沒有拒絕,他看到牆上那一連串荊懸的照片,雙手“啪”一下捧住了荊懸的臉。

“好啊,不就是要我嗎?給你就是了。”

說着折陽伸長手臂搭在荊懸身上,指了指荊懸後背。

“那個方方正正的小東西,給我拿過來。”

荊懸回頭看了一眼,自以為即将被投喂飽飽的,立刻控制着黑霧去把折陽說的東西拿了過來。

那是一個拍立得相機,折陽拿過相機對準自己,一張接一張地拍,表情都一個樣,最後他把照片拍在荊懸胸口,非常爽快地說道:

“給!不是要我嗎?這麽多個我呢,都給你了!”

荊懸哪裏是那麽容易糊弄的,折陽自小被荊懸寵得天真,後來荊懸死了,他才慢慢變成現在的性格。

如今荊懸複活,折陽在逐漸展現出過去的影子。

荊懸本想繼續纏着折陽,卻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松開手放過折陽,拿起那疊照片挨個看,然後又拿起了拍立得相機。

他摸索着,對着折陽拍了一張。

照片“咔啦咔啦”的打印出來,小小的方片世界裏,折陽擡頭看着他,眸光是水潤的,唇邊泛着粉。

折陽趁着荊懸研究相機時跑了,任由荊懸在那裏捧着相機擺弄。

他出來的時候發現樂安不在傘鋪,布偶貓正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視劇,看到折陽一個人出來還有點驚訝。

折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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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呢?”

布偶貓甩了甩尾巴,說道:

“不知道,拿着手機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陶雨詩走後,樂安一直窩在傘鋪裏不願意出門,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出去玩,這次急着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折陽微微皺眉,看向了布偶貓。

布偶貓立刻蹲坐起來,說道:

“你有點想太多了,她也是個小女生行不行!你沒見她這幾天天天捧着手機跟人聊天嗎?肯定有情況了呗。”

“哦,對了,你天天跟那個長了肉的骨頭架子膩歪在一起,沒注意到也正常。”布偶貓反過來怪罪折陽。

折陽沒明白布偶貓的話,問道:

“什麽情況?”

布偶貓驚訝地張大了貓嘴,半晌才說:

“還能什麽情況,肯定是跟小男生談戀愛了呗!”

“可她是……”折陽剛想說樂安只是魂靈,她能跟什麽人談戀愛,又閉上了嘴。

樂安撐着那把傘,只要不說,小心一點,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麽。

布偶貓又趴了回去,努力岔開爪子,用自己的小爪子去點平板,換電視劇。

“她的遺願不就差談戀愛了嗎?她想談就讓她談呗,總不能白來人間一趟。”布偶貓沒怎麽在意,它覺得談戀愛哪能算什麽大事。

也就荊懸和折陽,不清不楚還能搞得這麽驚天動地。

樂安的遺願。

若不是布偶貓提起,折陽都快忘記了樂安并不屬于傘鋪。

他又看向懶散看着電視劇的布偶貓,不只是樂安,布偶貓也是,這個傘鋪九百多年來只有他自己,守着一間傘鋪,也守着無盡的孤獨和希望。

荊懸這時從卧室走了出來,手裏舉着拍立得,在折陽回頭的時候按下了快門。

輕巧的快門聲瞬間将折陽心中的虛無擊碎,他看着站在眼前的荊懸,呼出一口氣。

荊懸似乎得到了心儀的新玩具,拿着相機圍着折陽拍照,不一會兒就用空了相紙,然後攤開手找折陽要。

折陽本想拒絕,想了想還是給他了。

荊懸有事情做去分散注意力,總比不停要什麽“獎勵”要好。

樂安出去了很久,一直沒回來。

倒是小草拎着一個大兜子氣喘籲籲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坐在地上不肯走了。

布偶貓看到小草來了,電視劇也不看了,立刻跳下桌子跑到小草身邊,擡頭蹭了蹭小草的手心。

“你怎麽來了?”

小草抱緊布偶貓,把汗水都擦在了布偶貓身上,布偶貓也不在意,這要是換做別人,布偶貓早就炸毛了。

“媽媽讓我來送點吃的。”

折陽看到那一大兜子吃的,有些驚訝。

他和陳記鹵肉鋪本沒什麽淵源,一切的聯系都因為布偶貓。

布偶貓之所以會留在傘鋪,他猜測應該就是為了守着那間鹵肉鋪。

所以平時都是布偶貓自己叼着一些吃食回來,對方主動送還真是少見。

小草蹭完自己臉上的汗,無情的放開布偶貓,左右看看,一臉的神神秘秘。

他本就胖嘟嘟的,故作神秘的模樣實在可愛。

小草小步走進屋子裏,走到折陽面前,扯了扯折陽的衣角。

折陽垂眸看着小草,到底是彎下腰,讓小草靠近他耳邊說話。

小孩子的聲音細細嫩嫩的,聲音也很小,生怕別人聽到。

“哥哥,媽媽讓我告訴你……隔壁不是好人。”

說完小草就轉身跑了,他一跑荊懸就扔了相機,靠在了折陽身邊。

他對折陽的占有欲強到可怕,要不是地獄召紋消退了一些,他的理智多了一點,剛剛都不可能讓小草靠近折陽。

小草正為自己完成媽媽交給他的第一個重要任務而激動,早就把布偶貓給忘了,也沒打招呼,路過它就跑了。

布偶貓氣壞了,追上去幾步,想了想又退回來,問道:

“小草跟你說什麽了?”

折陽的眸光緩緩看向隔壁,微微皺眉。

他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

布偶貓看懂了折陽的唇形,也看向了隔壁。

隔壁的古玩店這幾天安安靜靜的,倒是都開着門,只是一眼也看不見店裏有人。

倒是古玩店門口的空花盆裏又種了花,長得也太快了點,前幾天看着還是花株呢,今天花都開起來了。

布偶貓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

“搞什麽,我怎麽覺得有股臭味。”

折陽也仔細聞了下,并沒有聞到。

布偶貓也沒當回事,遠離了門口,又重新趴回桌子上看無聊的電視劇去了。

荊懸挂在折陽背後,像個背後靈,折陽走一步他就走一步。

他對拍立得相機的興趣消退得太快了,照片再有趣也沒有抱着折陽的真人來得實在。

折陽這段時間一直沒再用尋靈盤,一是想抽時間教荊懸畫符,二是見地獄召紋并沒有出現異變,決定休息一段時間。

樂安天黑才回來,這段時間一直喪着的小臉終于帶上了一點笑容,一進門剛收了傘,就見布偶貓和折陽都在盯着她看,除了荊懸在盯着折陽看。

“怎……麽了嗎?”樂安一臉茫然,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呢。

折陽問道:

“你出去幹什麽了?”

樂安并沒打算瞞着折陽,直言道:

“之前去學校時被一個男生撞了,手機屏幕碎了一個角,他聯系我賠錢修手機來着。”

折陽皺眉:

“修手機?這麽久了,今天才修嗎?”

樂安搖了搖頭:

“不是呀,今天他請我吃飯,說為那天撞到我賠禮道歉。”

折陽又問:

“吃飯吃到這麽晚?”

樂安沒想到折陽的問題接二連三問得這麽快,愣住了。

布偶貓擡爪子捂臉,一臉無語,不知道為什麽,折陽給它一種警惕女兒談戀愛的老父親既視感。

樂安也感覺很奇妙,但還是聽話地一一回答了折陽的問題。

折陽聽完,不知為何對這個男生的印象很差,明明他連人家的名字、長相、性格什麽都不知道。

經歷過李明德的事情後,加上如今對隔壁古玩店的懷疑,還有衛舒隽身上莫名的金光,折陽開始警惕任何靠近傘鋪的人。

當然包括靠近傘鋪裏成員的人也算在內。

不知何時,折陽竟下意識的将樂安和布偶貓都算在了傘鋪成員裏。

在折陽的一連串拷問下,他得知樂安明天還和那個男生有約。

他看着打扮漂亮的樂安,突然問道:

“他喜歡你?”

樂安臉頰一紅,猛地搖頭擺手,速度飛快,就怕慢一點折陽會誤會。

“怎、怎麽可能!我們才剛認識不久!”

折陽點了點頭,又問:

“你喜歡他?”

樂安的臉頰已經是一片爆紅,像個熟透的果子。

她搖頭搖得耳環叮當響,一連聲的否認。

折陽看不下去了,拍了下樂安的肩膀。

“行了,別搖了。”

“明天你們出去做什麽?我們一起去。”

樂安張大嘴,不敢置信道:

“啊?”

“我總得看看他是不是什麽危險人物。”折陽說道,神情很嚴肅,他也的确是這麽想的。

經歷過陶雨詩的事情,樂安已經成為了傘鋪的重點監護對象之一。

“可是……”樂安很猶豫,她實在不好意思跟人家說啊,這要怎麽說?

不好意思,我老板想要看看你?

可關鍵是他們也沒什麽關系啊!

折陽見樂安為難,主動退讓了一步。

“不見面只是跟着也可以,你就當我們路過,不認識我們就行。”

樂安一一掃過布偶貓、折陽和荊懸的臉,還是點了點頭,心想就他們老板和白骨這麽出衆的相貌,再抱一只貌美貓貓,明天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吧?

可她也知道折陽的關心,并沒有再拒絕。

第二天,折陽一行人一人戴着一副墨鏡跟在樂安身後不遠處,就連布偶貓的臉上都架着一副小小的墨鏡。

跟樂安約好的男生見到樂安揮了揮手,銀灰色頭發在陽光下特別耀眼。

他看到樂安猶猶豫豫地走過來,又看了眼她身後的折陽一行人,立刻明白了什麽,貼心地小聲問道:

“你家人?跟着你來的?”

樂安尴尬點頭,簡直社死當場。

“溫星,不好意思啊。”樂安說道。

少年名叫溫星,他點了點頭,無所謂道:

“沒事,吃個飯而已,也不坐一起,無所謂的。”

說着他仔細看了眼樂安身後不遠處的幾人,視線落到折陽身上時,多停頓了一會兒。

他自然的轉身,随意聊天一般問樂安:

“後面走在中間那個,盯我很死的人,叫什麽?”

樂安說道:

“折陽,他就是我老板。”

溫星小聲嘟囔了一句:

“怎麽是折陽呢,不一樣啊。”

樂安沒聽清,看向他,他趕緊轉移了話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餐廳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荊·背後靈·懸:今天也是貼貼的一天!

折陽:冬天你別想再貼過來了!

小天使們,今天狀态不好,先短小一章!跪下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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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荀禱數學又崩盤7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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