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惜将車停在停車位,熄火後下車,走進小巷中的一家店鋪,掀開店前的珠簾,朝裏喚了聲,“老木?”

一位穿着老式中山服的老人從內間走了出來,瞧見來人是她,笑道:“你這丫頭怎麽來了?”

曾惜掃了眼室內的裝潢,樣子如舊,一幅幅茶具放置在架子上,幾張桌椅随意地放在大廳內,絲毫不像是店鋪。

老木端着茶壺走來放置在桌上,曾惜提步坐在桌前,聞了聞茶香,輕聲問:“蒙頂甘露?”

老木看着她嘆息,“如果知道你要來了,就不煮茶了。”

曾惜聞言看了他一眼未回反問道:“有人來?”

她雖不喜歡喝茶,但曾父喜歡,所以她也會被耳濡目染些。老木是精通茶的人,如果是平日裏自己喝,也不會煮蒙頂喝。

“嗯,你這一回來做什麽?”

曾惜掃了眼四周,“我要回家一趟,幫我準備一套茶葉。”

老木瞪了她一眼,“你是想要把我這兒的茶葉都買走?”

“您肯賣?”

老木輕哼了一聲,起身對着她嘆氣,“等着,我上去給你拿。”

他慢步走上右側的樓梯,曾惜看着他有些乏力的腳步,眼眸微垂,良久後,便瞧見老木提着袋子走下來,遞給她,“都裝好了,你好好送回家就行。”

曾惜接過道了謝,看着他輕聲道:“有時間去找爺爺看看,你們倆人各自成伴。”

老木聞言瞬時怒目而視,“死丫頭,趕緊走!”

曾惜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轉身便往外走去,她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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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駕駛着車前行,正巧與側邊駛來的一輛路虎經過,它停在了老木的店前。

曾惜掃了一眼,收回視線。

二十分鐘後,曾惜将車開進別墅院內,門衛将她攔下瞧見是她,有些訝異,“小姐,是你啊。”

曾惜點頭,“夫人,先生在家麽?”

“夫人剛回來。”

曾惜聞言便下車将車鑰匙給他,讓他開進車庫內,她拿着準備好的東西走進家中,看見曾母正坐在大廳的沙發內看着新聞,不巧她瞧見了電視裏的關小南。

曾惜喚了聲,“媽。”

曾母聞言瞬時扭頭看來,有些訝異和欣喜,但又随即冷下了臉,“你是誰?誰放你進來的?”

曾惜無奈,上前走到她身邊坐下,“媽,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連女兒都不認了吧。”

曾母頓時推開她,“你既然要工作不要我們了,那我幹嘛還要你這個女兒?”

“我沒有不要你們,我現在不就回來了嗎?”

曾母臉色稍緩,看着電視裏正在報道事件的關小南,心內又是一氣,“你看看,如果我想看看小南打開電視就可以,但是我想看你難道讓我看你拍的那些雜志嗎?”

曾惜聞言哭笑不得,“媽,難不成你想我和小南一樣去當記者嗎?”

“我是這意思嗎?你就回來看看我和你爸怎麽了?如果不是你爺爺給你打電話,你根本沒想回來吧?”曾母瞪眼看她。

曾惜一笑,拿起手中的東西,“媽,你看我給你和爸買的東西。”

曾母哪裏猜不到她這是在轉移話題,卻又是不忍再說她,嘆了口氣順勢看向她手中的禮物。

“爸還沒回來?”

曾母看着手中的書畫,點了點頭,“你爸這幾天有個國外的會議要開,過幾天才能回來。”她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輕問一聲:“你中午在這兒吃嗎?”

曾惜點頭。

“小南呢?把她也叫來吃飯。”

“她今天出差了。”

“唉,你們這些人啊,家裏沒有菜,你和我去趟超市買點菜回來。”言罷,曾母按了遙控,起身走到門關處拿過衣挂上的外套和包,換下了腳上的拖鞋。

曾惜聞言同她一同走出了別墅,門衛已經将車開了出來,她替曾母打開車門,随後坐進車裏發動了車子。

“珍珍,你今天沒工作?”

曾惜失笑,“現在才問起我工作?”

“我現在才想起來這事。”

她看了眼路況,淡淡道:“我下午三點的航班,早上沒有工作。”

曾母聞言擡眸睨了她一眼,曾惜感到她的視線,淺笑,“媽,你可別在心裏罵我。”

“我的女兒在哪裏?”

“……”

行車到了停車場,兩人走進超市內,買了幾樣曾惜喜歡的食材便回去了。

曾家,曾惜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看着客廳內的電視,曾母在廚房內處理食材,大致半小時後才開飯,曾惜和曾母兩人面對面坐着吃飯,曾惜忽而想起輕聲問了句,“媽,Z大過不久要開周年慶,你出席嗎?”

曾母擡眸看着她,“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問你,前幾天你在學校鬧出那麽大的場面,你怎麽都沒和我說?”

“……媽,你出席嗎?”

“出席。”曾母一頓,眯眼看着她,“你問這個做什麽?”

曾惜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我前幾天不是拍了Z大的宣傳照嗎?所以順道問問你。”

曾母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曾惜頂着那道審視的眼神,紋絲不動。

曾惜在待了幾個小時後,終是被曾母“趕”出了家門,載着她去了機場。

“小心點,有什麽事一定要和家裏人說一聲。”

曾惜點了點頭,探身抱了抱曾母,“我知道了,媽,我走了。”

言罷,她打開車門下車,帶上行李箱進了機場。

一道氣流劃過湛藍色的天空,留下長長的尾巴,曾惜坐在位置上,給曾母發了一條短信後便關機放進了包內。

左樂已經坐早一點的航班去了西雅圖,她需要和雜志社一方交談準備好拍攝的設備,而她沒有必要那麽早過去。

曾惜打開筆記本,打開剛拍了宣傳照和宣傳片,翻看了幾張風景照和建築圖,忽而看到了教師的集體照,各色的人物排列站着,而他僅是一件白大褂襲身,靜靜地站在人群內,卻是輕而易舉地引人關注,不單單是因為他那張耀人的面容,還有那雙寡淡,冷漠的眼眸。

她對着那雙眼眸,不免覺得有些煩躁,随即單手将電腦一合,喚來了空姐替她拿一條毛毯,戴上了耳機,閉上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看着機艙內一片的昏暗,四周的人皆是在昏睡中。

她靜坐了一會兒,調整了有些疲憊的身體,方才起身走到廁所內,單手一扯那有些松散的發圈,被束縛住秀發随即灑落在她身後,她洗手拍了拍臉,冰冷的水刺激她的神經,促使她清醒。

她打開門出來,想返回座位上,卻是沒想到一位空姐推着的餐車朝她的方向推來,她躲避不及,忽而一只手拉住了她,側身一轉,頭頂傳來着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心。”

她撲入他的懷裏,一道清淺的氣息撲面而來,萦繞在她的耳畔,絲絲柔柔。

空姐止住腳步,向兩人道歉,身前人低聲說着什麽她根本不知道,擡眸看着他,清隽的側顏近在咫尺。

曾惜雙手抵着他的胸口,等空姐走後,他放開了她輕聲問道:“有被撞到嗎?”

她脫離他,推開了幾步,搖了搖頭,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嘗試回歸正常。

她按壓着心內的砰砰聲,對上他平靜道:“你出差?”

江景行對着她的那雙在昏暗中依然黑亮的眼眸,眼神微暗,輕應了一聲,“嗯,去參加一個生物研讨會,你呢?”

“有個雜志封面的拍攝。”

兩人覺得聊天的場地有點不對,随意聊了幾句就回自己的位置上,曾惜心底巴不得趕緊走。

她輕聲走回位置上坐下,長舒了一口濁氣,方才被他攬入懷裏的那份激動和慌亂似是重新回到了她的腦中,她身子向後一靠,閉着眼,心內紛亂,心髒砰砰的跳動聲一直傳入她的大腦。

這是犯規啊……

曾惜被這一出事弄得睡意全無,她只好拿出電腦來工作,重新打開Z大的宣傳照和宣傳片處理,但每當她看着裏頭裏的人,剛才撲入懷中的場景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大致剪輯了一下視頻,其餘色調,音頻的處理還要回工作室再說,她看了眼手表已經12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就到西雅圖了,她關上電腦,終是陷入了睡眠。

北京時間1點,西雅圖卻是早上的10點,曾惜拉着行李箱走出機場,困意襲身,她撐着自己想拿出手機給左樂發信息,卻是被一道人影擋住了視線。

“小姐,需要幫忙嗎?”

對方說着正宗的中文,他帶着墨鏡,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手中也是拉着一個行李箱,應該是和她同一班航班的乘客。

曾惜擡眸看了他一眼,腳步一側經過他,“謝謝,不用。”

男人剛才在飛機上就已經關注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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