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去散步啊。”
曾惜知道她誤會了,懶得解釋點了點頭,“孩子們都回去了嗎?”
“吃完飯玩了一會兒就回去吧了,你們也早點去洗澡吧,水很快就會涼了的。”
這兒沒有熱水器也沒有獨立衛生間,只有一個大家共用的浴室在房子後面,而洗澡的水都是用竈臺燒好後才能洗,但是為了方便,會讓人燒好水裝進大水桶裏,用水管引出水來洗。
曾惜聞言道了聲謝,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江景行,快步朝自己的樓房走去。
江景行站在原地看那垂在她身旁的寬大衣袖晃蕩着,李蓮看着兩個的氣場有些不對,朝他出聲問,“怎麽了?惹小惜生氣了?”
他收回視線,無奈揉了揉眼角。
他哪敢。
曾惜上樓走到房門前,隔壁的小妮打開門,“惜姐,你回來了啊。”
曾惜點頭,拿出鑰匙開門,“诶,惜姐,你這誰的衣服好大啊?”小妮疑惑地問。
她動作一頓,想起自己忘記把衣服還給他了。
鎖輪轉動,房門應聲打開,曾惜将大衣拿下,嘆氣走到出床邊坐下,低頭看着手中的大衣。
“惜姐,沒事吧?”
曾惜擡頭看向探着腦袋問的小妮,“小妮,你……”她話音一轉。“算了,沒事,你休息吧。”
小妮以為她有什麽大事要她做,抓着不放,“有什麽事嗎?我都可以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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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好小妮後,曾惜坐在床邊,想了想拿着大衣下樓,往隔壁一間房子走去。
兩間房子相隔不遠,她朝前走了幾步,一個男生經過她朝房子跑去,已經跑開了幾步遠,他又折回來看着她問:“曾攝影?”
曾惜點了點頭,認出是之前的王克,王克眨眼,看了看她走來的地方,“你到這兒來有什麽事嗎?”
樓上的江景行正站在走道上打電話,電話那頭的溫沂懶散道:“你什麽時候從那兒鬼地方回來啊,過幾天老盛回來。”
江景行随意彎腰單手撐在臺上,漫不經心道了句,“看情況。”
“別給老子打幌子,直接給個話。”
他頭微垂看着樓下,忽而雙眼微眯,女人的頭發披在身後,橙黃的燈光灑在她纖細的身上,雅致的側顏吸引人眼,她懷內抱着一件大衣,而她的對面卻站在一位男人,她微笑朝他說着話。
他眼眸沉沉,出聲冷然。
“挂了。”
溫沂猝不及防,“诶,诶!”手機傳來一陣嘟嘟聲,他出聲大罵,“老子下次再給你打,老子跟你姓!”
曾惜想着把衣服讓王克帶回去給江景行,她也不必要見他,王克一聽根本不算大事,點頭答應,“放心,我會給他的。”
她微笑正想道謝,一道腳步聲自安靜的樓道傳來,她聞聲朝王克望去。
男人站在黑暗處,只能瞧見他身子,随着他腳步的邁出,隐在黑暗中的面容一寸寸顯現。
那雙幽黑的眼眸直擊她,眼底藏着冷漠。
王克見曾惜愣住,扭頭看去,瞧見一臉漠然的人,被他的神色吓到,身子不免退步,“教授?”
“你先回去。”
江景行沒有指名道姓,但王克看着他的眼神,果斷點頭轉身上樓。
平靜的夜晚,只剩下曾惜也他,曾惜不自覺間抱緊了懷內的大衣。
江景行察覺她的小動作,垂眸掩住了情緒,慢步走到她的面前,低頭看她,“什麽事?”
“這個忘記還給你了。”曾惜壓住內心的躁動,将大衣遞給他,可她等了半天,對方卻沒有任何動作。
她擡頭看去,與之對視。
江景行垂眼看她,睫毛輕輕覆蓋着眼尾那一點,淺色的瞳孔深深,“為什麽不親自來找我。”
曾惜默默移開視線,不答。
江景行想起這幾天她的躲避和她的态度,他嘴角一扯。
“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其聲冰冷陰郁,藏着暴戾。
曾惜微怔,瞬時擡頭看向他,那雙淺色的眸底有着未散開的暴戾,冷漠。
她身子一僵,就像是被人釘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江景行漠然地移開視線,轉身離去。
曾惜緊緊地捏着手中的布料,邁步上前。
前方的身影一頓,衣袖被白皙的手指拉扯着,涼風襲來,顯得平靜的夜晚有些陰沉。
幾秒鐘後,身後的人唇角微動,吐出幾個字,“沒有。”
“沒有不想見你。”她很想。
江景行擡眼。
被拉扯着的衣袖松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女子慢慢走到他的身前,低垂着頭,微卷的頭發落在身前,雙手緊緊捏着大衣。
“你,好好休息。”
言罷,江景行被強行塞了一件大衣,身前的女子逃離,快步離去。
他垂眼盯着手中大衣,一處已經被人捏出了褶皺。
天邊的暗雲散開,明亮的月光散在院內人的身上,江景行心內嗤笑一聲。
江景行,你倒是好哄。
晚上,曾惜睡覺時難得做了個夢,夢裏她變成了西方中世紀裏的一位貴族小姐,好像是在參加什麽舞會,她穿得很簡單,站在人群中,音樂響起時,人潮湧動她被人推搡着撞到一個寬厚的胸膛。
她擡頭看去,對方卻戴個了面具,露出一雙眼和精致的下颚。
一雙淺色的瞳孔直直看着她,裏面能映出她。
她莫名其妙地和他跳起了舞,忽而一聲巨響傳來,男人牽着她往走道上跑,明明沒有見過面的男人,她卻異常信任他。
畫面瞬時一轉,男人站在她面前,摘下他的面具,漸漸顯現他的面目。
男人有一雙淺色的眼眸,狹長的內雙,顯得冷漠,但上翹的眼角下卻點了一顆淚痣。他薄唇微微上揚,清冷的氣質上添了勾人的味道。
他湊近她的脖頸,露出了他的獠牙,喑啞地聲道。
“喜歡我嗎?”
……
早晨被嬉鬧聲吵醒的曾惜,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江景行是吸血鬼?
“惜姐,你醒了嗎?”
小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曾惜下床打開門,門外的人正擡着手做出敲門的動作。
小妮見她一臉冷漠,而頭頂上卻翹起了呆毛,她忍俊不禁,“咳,惜姐,小濤說他們已經去拍攝了。”
曾惜點頭,聲音帶着初醒的啞,“嗯,你等我一下。”
不知是什麽原因,曾惜總覺得自己的身子毫無力氣,她坐車去學校,教室門口正站着程悅瑜,她老遠就朝車的方向揮手示意。
曾惜下車往教室走去,她不知想到什麽問身側的小妮,“今天早上的老師排的是誰?”
“早上三節都是悅瑜。”
曾惜點頭稍稍放心,礙于昨晚的狀況她還不是很想和江景行有正面接觸。
小妮偷偷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曾惜從教室的後門進去,小濤站在機位後面看到她過來自動讓位,她掃了眼屏幕已經開拍了,她掃了一眼,盯着某處,伸手慢慢将鏡頭拉近,窗外陽光正巧投在一張桌子上。
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下展露無遺,桌後的孩子,伸手觸碰那些細小的塵埃。
曾惜認真地看着鏡頭,忽而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小白!”
衆人聞聲望去,瞧見一處座位上的孩子看着左側窗邊喊着,“小白”,窗邊的人似是被吓到,轉身就往外跑。
曾惜蹙眉看去,小濤見此連忙跑出去追人。
她關掉攝影機,走到座位上蹲下身子輕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孩子眨眼,“朵朵。”
曾惜點頭微笑,“朵朵,能告訴我,剛才的小白是誰嗎?”
剛才她看到了窗邊孩子手腕上有着傷痕。
“小白是隔壁的哥哥。”朵朵掃了一眼四周,小聲地朝她說着,“但是小白的爸爸很壞,他不讓小白上學。”
曾惜繼續微笑,和她一樣小聲問:“那小白爸爸是怎麽不讓他讀書的?”
“把他關在家裏。”
第二十八顆心
“我剛才問了蓮姨,她說确實是有些村民不想讓孩子讀書,有些是不讓他們靠近學校,也有些是……暴力。”
小妮的聲音在一旁傳來,曾惜默默看着不遠處坐在凳子上正在被包紮的小白。
名字叫小白,但是男孩子一點都不白,身子也很消瘦,而手腕和腳腕有着常年捆綁的痕跡。
程悅瑜眼角有些泛紅,低頭輕柔地綁着繃帶,“今天你是怎麽出來的?”
小白,“逃出來的。”
朵朵說村裏來了一群很好的老師,他側頭看着程悅瑜,“你是老師嗎?”
程悅瑜有些怔,點頭,“我是。”
小白微笑,“那你應該是很好的人。”
話音落下,孩子輕淺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程悅瑜鼻子瞬時一酸。
一旁的曾惜和小妮自然也聽到他們的對話,小妮不忍心地扭頭。
貧窮拘束了孩子,限制了孩子的權利,但他們依舊保持着那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