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王城堡20

魔鸠夜氣得眼前陣陣暈眩,連坐都坐不穩。林溪手上的味道仿佛踏雪在向他炫耀他們倆的奸情,讓他的腦海裏無法控制地浮現出兩人在森林裏的種種畫面。

他根本停不住腦子。

林溪和踏雪在無人的森林裏,一上午。

林溪和踏雪在他的地盤幽會,一上午。

鸠夜仿佛看見自己頭上遼闊的大草原。

暴君魔王大發雷霆!

鸠夜生氣的幾乎控制不住要現原形了,胖仔氣得想喵喵大叫。

他狠狠抓着林溪的手腕,目眦盡裂地對他咆哮着:“你到底在森林裏跟他幹什麽了!幹什麽了!”

林溪的手腕被捏的生疼,他根本說不出來話。

而一直在慢慢喝酒的銀踏雪突然一揚手揮出銀鞭,銀鞭帶有尖刺的前端劃破空氣竄出一道銀光撲向魔鸠夜,纏繞住他的手強迫他松開林溪。

銀踏雪冷眼看着魔鸠夜:“生氣了就只會沖着他發洩,你像什麽樣子?”

其實踏雪知道鸠夜已經忍耐了,真正暴怒的魔王一揮手就能炸掉整個城堡。但踏雪就是要在林溪面前故意罵鸠夜兩句,降低林溪心目中對鸠夜的好感度。

小銀要讓主人知道,胖仔是只蠢貓。

踏雪還想糾正鸠夜的錯誤想法,林溪明明是應該屬于他銀踏雪的。鸠夜在向他炫耀自己跟林溪共度一夜的時候,踏雪才覺得自己頭上是一片大草原呢。

林溪是小銀的,不是胖仔的!

餐廳裏充滿了激烈的火/藥味,兩個魔王的激戰一觸即發。魔侍們躲在門口偷偷張望,想來勸架又怕遭遇生命危險,他們從沒見過暴君魔王生氣成這樣。

看這情形他和狂戰魔王之間今天必須完蛋一個了,但也可能大家抱着祭品大人一起完蛋,讓誰都得不到他。

祭品大人,真看不出是這麽腥風血雨的男人。

魔鸠夜被銀踏雪當面嘲諷,氣得狠狠咬緊牙。他之所以質問林溪,是因為壓根不想從踏雪這裏打聽他們如何給他戴綠帽的事情,踏雪肯定會用他最讨厭的方式添油加醋描繪一番。

偏偏踏雪還在冷聲嘲笑:“如果你在自己的地盤上照顧不到林溪,可以現在就讓我把他帶走。我才是對他真心的人,而你只會沉浸在自己得意的幻想裏。”

魔鸠夜咬牙瞪着銀踏雪:“……行吧,我好像明白了。你是不是故意在森林裏守着林溪,又故意挑我和他共進午餐的時間來破壞我們的感情?林溪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可清楚得很!”

小銀是什麽樣的心機貓貓,胖仔清楚的很。

這世上能識破貓咪陰謀詭計的,只有它們的貓貓同類!

踏雪冷冷聳肩:“我和你的真面目都是什麽樣子,相信林溪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應該明白的,你不服氣的話就自己問問他?”

坐在一旁的林溪正在揉着被鸠夜捏痛的手腕,聽踏雪一說又尴尬起來。你們吵就吵吧,為什麽要把他拉進去。

祭品無法回答這麽高難度的問題!

但魔鸠夜最在乎的就是這問題,他摟住林溪狠狠質問:“你說,你更喜歡我們哪個?是我心機還是他心機!”

這時候的鸠夜真心覺得自己付出了很多,其他貓貓的味道是他最讨厭的東西。偏偏林溪身上沾滿着這種味道,但鸠夜還是拼命忍耐着厭惡堅持抱着林溪。

這種行為對貓貓來說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忍耐力,鸠夜艱難地挺住了這個考驗,他要證明自己對林溪的感情。

林溪并不知道魔鸠夜此時摟住他是有多艱難,他只是覺得頭疼和心累。

說來說去他不就是給踏雪梳了個頭嗎,他不開口解釋,這兩個魔王的戲反而越來越多。他們都是平時過得太空虛,一有機會就要拼命扮演角色發洩情緒?

林溪嘆息一聲,他看了看踏雪:“你對他直接說實話不就行了?我在森林裏幫你梳頭而已,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踏雪:“……”

嗨呀,主人果然是老實人。

你怎麽可以說實話呢,一說實話你就完了。

林溪話音剛落,只覺得身體一松,是鸠夜抱着他的手松開了。

林溪以為鸠夜是聽到真相發現沒什麽大事,這就不生氣了。他轉頭想再安慰他幾句把這件事了結,不料一回頭卻看見魔鸠夜不但沒有氣消,他竟然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魔鸠夜的表情震驚之極,他的臉色青了又白,像是遭受了破碎虛空般的精神打擊。他眼神發直地盯着林溪,口中喃喃:“你說……你幫他梳頭?在我的地盤上?”

林溪在胖仔的地盤上,給小銀梳毛?

林溪瞞着他,給其他貓梳毛!

梳毛!

胖仔仿佛聽見自己的腦袋裏嗡嗡作響,它整只貓都要氣得四分五裂了!

貓貓概念裏的親密和尊嚴觀念當然跟人類不一樣,林溪想着的是傳統意義上的綠帽,但鸠夜的腦回路卻是貓貓思路。

貓貓的地盤按照規矩不允許其他貓的侵犯,鸠夜根本不準踏雪在魔王城堡附近做任何私事。

而且梳毛……梳毛!

互相梳毛是兩只貓貓之間的親密行為,意味着彼此信任和感情熱絡。林溪當初在貓咖的時候要梳毛就必須把所有貓咪都梳一遍,不然其他貓就會生氣。

而現在他和踏雪竟然踐踏着鸠夜的尊嚴,在他面前梳毛向他炫耀兩人的感情有多親密,這簡直等于在人類世界出軌跟其他人親親熱熱的還炫耀給原配看。

鸠夜感覺自己頭頂上的大草原在瘋狂滋長。

他氣得頭暈目眩,猛地站起來反手一掌劈碎了椅子:“混蛋!”

他又擡起一腳狠狠踢翻了餐桌:“混蛋!”

堅實的雕花桃木餐椅被劈成碎片四散飛濺,沉重如鐵的餐桌被踢翻在地發出一陣巨響,食物和餐具撒的滿地都是。

踏雪側身避開倒塌的餐桌,他捧着酒杯冷淡地看着鸠夜發瘋,林溪則抱着椅子早就逃到角落裏去了。

林溪壓根不懂鸠夜為什麽會生這麽大的氣,但他比較訝異的是,暴君魔王都氣瘋了竟然沒有把他這祭品大卸八塊而是踢凳子發洩,應該說他竟然不像傳說中的那麽殘暴嗜血嗎?

畢竟林溪是胖仔最愛的主人,胖仔揍誰也不可能揍林溪的。

但魔鸠夜暴躁發洩一通破壞以後根本不解氣,他一手指着銀踏雪憤恨道:“你!今天別想活着走出這間屋子,你,你……!”

踏雪冷然地看着他,他看見鸠夜一邊狂怒着,一邊突然捂住胸口開始抽搐,像是怒極了喘不過氣的樣子。

鸠夜憤恨地瞪着踏雪,覺得胸口陣陣發悶。

他今天确實氣過頭了,感到一股難受的窒息在胸口翻湧,湧到嘴裏發出一陣古怪的哽咽聲:“嗝,嗝!”

鸠夜實在太生氣了,他氣得難受。

他,他好像要吐毛了!

他要吃化毛膏!

踏雪:“……”

一旁的林溪:“?”

林溪看見魔鸠夜的動作突然僵硬了,喉嚨裏發出“嗝,嗝”的奇怪聲音。那聲音好像特別耳熟,熟的林溪立刻就産生條件反射要沖過去拿紙巾給他嘔吐。

……是的,林溪想起來這像貓咖裏他的貓貓們吃得太多嘔嘔吐毛的聲音,每次他聽到這聲音就要飛奔過去給它們清理。

他沒想到在隔着時空的異界竟然也能回想起這個日常,難道世界上會吐毛的不僅是他的貓,還有眼前的暴君魔王?

魔鸠夜窒息的難受,他趕緊撲到餐桌邊抓了一團東西就往嘴裏塞。

這是他吃飯時候常備的化毛膏。

林溪沒看清楚鸠夜吃的是什麽,只見他拼命的又吃又咽,把東西迅速吃掉。而後他喘息着緩了一陣,慢慢地好像緩過氣,稍微平靜下來了。

魔鸠夜等待着胸口的窒息感漸漸消失,直到眼前的視野恢複清明。

他知道自己終于艱難地挺過來了,幸好沒有出醜。如果他今天在林溪面前吐毛,那真是身為魔王一輩子的恥辱,會被其他三個家夥嘲笑幾百年。

林溪還站在角落不敢過去,他見魔王好像恢複正常了,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感覺好點了嗎?”

林溪不敢細想魔王和貓咪竟然有一樣的弱點,情緒激動的時候會吐毛。這種聯想真是犯罪級別的大不敬,祭品不敢想不敢想。

魔鸠夜看了林溪一眼,他眼底的血氣已經消弭,恢複成了往常的深沉漆黑。林溪注意到那雙眼睛在憤怒不甘之中竟然帶着一絲哀怨,魔王好像在用憤怒掩飾着自己的傷心。

鸠夜确實很生氣,但他更覺得傷心。

胖仔,真的傷心。

林溪在他的地盤上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它,他罵它不可愛,瞞着它給踏雪梳毛。雖然胖仔知道這都是林溪的無心之過,它還是沒料到自己在主人心裏是如此沒有地位。

胖仔,果然是一只不可愛的貓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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