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看着我。我覺得,我被王爺刺激得病了,誰對我溫柔,我就認為誰有不良企圖。
“你比我想象的粗暴。”他這麽說着。
他果然,不是好人,我堅定的認為。
“我粗你了還是暴你了?!”我合理的開口詢問,假裝沒有看到他伸出的手不同尋常的蒼白,假裝沒有發現他的氣息比平時虛弱了不少。有些事,我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知道得多,負擔越大,我寧願做一個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去問的傻子,安全的過我的小日子。
那箭□的時候連肉帶粘在上面的褲子布料,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直接疼暈,畢竟我的神經是這麽的強悍。或許我應該感謝上天,箭上沒有多餘的倒刺,射箭的人也不是真的想殺人。我想到這裏,突然覺得……我還挺漢子的。
不行,這不行,要這麽漢子的話,那作者不是白給了我白蓮花的設定?
疤哥看了我幾眼,又扯了我頭發一把:“上面好了,下面傷,你還真是多災多難。”
“要我說出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嗎?要不是你,我早就回鄉下種田了。”
“……種田?”疤哥懷疑自己幻聽了,這個白白嫩嫩,還好看得不像話的十六歲美貌少女不愛那王爺,竟然一直想着回鄉下種田?
我翻了個白眼,很是無力:“你這種沒品位,沒格調,沒追求的人是無法理解我的。”
“……的确,無法理解。”不過這應該和品味與格調無關,只能說,某個人的品位太過別致了一點。
疤哥想了一會突然問:“王爺,和農夫,在你眼裏是怎麽樣的存在?”
“渣男和美男子。”
“你的審美,果然有很嚴重的問題!”他伸出手,掰過我的臉對着他,開口道:“那我呢?”
我完全沒有考慮,直接開口:“醜男。恩,這是你自己問的,不準打我。”
“你沒救了。”最後,疤哥這麽下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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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吐你口水嗎?”
“你難道沒吐?”
“那是以前的事了。”
“正事要緊!”
“是你先歪樓的。”
“那是什麽?”
我給了他一種你無知,你愚蠢,你笨蛋的眼神,然後悠然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我說不出口那地方的傷已經好了,外面的箭傷也是疤了,只是為了躲過渣男之蹄才一直趴着做嬌弱狀而已。多虧了我很明智,死活不讓某渣男看我的屁股。
我就算不要名節,但我要節操的,還好我所做的事都在渣男的忍受範圍之內。
“東西我已經偷來了,因為我把它藏在難以啓齒的地方,所以沒人搜得到。不過,再在這裏呆下去,也許就要引起懷疑了,畢竟我和白衣女都是站在值得懷疑的位置上。”
聽到我說難以啓齒的地方那幾個字的時候,我面前身材嬌小,長得非常漂亮的丫頭微微紅了臉,僵硬的轉過頭去。
我淡定的将手伸進內衣裏,把玉牌拿了出來,伸手遞過去。那漂亮丫頭一臉嫌棄,卻還是接了過去。
在我認真的等漂亮丫鬟也就是疤哥看這是真是假的時候,疤哥突然說:“聽說,你那兒裂了。”
“哐當!”一聲,我二話不說的把我面前的桌給掀了。
“我沒有藏在菊花裏!”
“噗!”
疤哥的表現太差了,我決定告訴他我好幾天沒洗澡的事,擦身不算。
“但是,我藏在內衣裏,這上面大概有我的體香。我會告訴你我很久沒有洗澡了嗎?”節操那是什麽?必須碎掉的東西!
疤哥挑了挑眉:“果然有種蘭花香,不過,你放心媳婦兒,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求您一臉厭惡的嫌棄!”
第拾柒章
都怪我對菊花太過敏感,才會反射條件的就想到不該想的地方,還掀桌了。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後果就是沒過多久就有丫鬟來敲門。
“姑娘,姑娘,出什麽事了?!”随着敲門聲,外面的嬌俏丫鬟擔心的朝裏頭喊着。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還沒有一個确切的定位,我既不算是合格的貼身丫鬟,也不算是王爺的女人。但大家都知道我是遲早會被挪到王爺後院兒的人,所以都差不多拿我當後院那幾位主子一樣來對待了。
現在王爺那地方好了,後院的女人滋潤得沒時間來找我麻煩,而且因為我有傷在身,王爺也不會讓她們有空來找我麻煩,現在我才能過得這麽悠閑。當然的,小人心态的我一點也沒感激某王爺的所做所為。
反正,在有人能找我麻煩的時候,我肯定已經走了,這個地方我一刻也再呆不下去。也許王爺是有那麽一點點點點的喜歡我,但絕對沒有愛上我,看我以前所做的事兒,能愛上就有鬼了。所以,這一點點點點的喜歡一點也不防礙他每夜換人滾床單。
畢竟,他已經有好幾天沒“站”起來。
王爺過得滋潤了,他後院也滋潤了,我的麻煩就差不多要來了。
這個時候我一臉嚴肅的看着我身邊的漂亮僞丫鬟,他挑了挑眉,沖着外頭着急敲門的丫鬟開口:“別吵了,姑娘睡熟了,若是把姑娘吵醒了,等王爺怪罪下來,是你們幾個小丫頭擔當得起的嗎?”
那一把嗓子,真是出谷黃莺,清脆悅耳,嫩嫩的少女聲音。
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疤哥,疤哥仰了仰下巴,挺了挺胸。
外頭的人似乎還不放心,朝裏頭道:“真的是睡熟了嗎?我們剛才好像聽到了不小的動靜。”
“那是我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你們還不快走?”他一邊說着,一邊打橫抱起了我,打算跳窗跑。今天疤哥的身材和我一樣嬌小,被抱起來的時候我很沒有安全感,于是我揪緊了他的衣領。
疤哥一邊用少女嗓忽悠着外面的人,一邊開窗,之後一蹦就把我帶出去了。
“小心啊。”
他給了我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我接着開口:“我細皮嫩肉的,你別摔着我。”我雙手搭在他脖子上,笑得格外燦爛。
疤哥沒說話了,帶着我飛上了屋頂,我知道了我們要走空路離開,見他不說話,我開始小聲的說話:“你還沒确認那東西是真是假呢,就算是假的我也不回頭給你偷了啊,幫你偷個東西我是又傷上面又傷下面的。”
雖然說……菊裂沒他什麽事。
疤哥八成很無奈,我看到他的眉毛抖了抖。王府就這麽大,沒過多久疤哥就把我帶了出去,我腳才落地,心情就舒爽了。
這一回就算是真的自由了吧?可別在出什麽差子才行!
疤哥放下我後,拿出了我給他的玉牌,他沒看幾眼,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黑色石頭,這黑色的石頭一碰到玉牌就立刻把玉牌上的顏色吸了過去。瞬間,玉牌就變成了地上随便就能撿到一個的石頭,沒絲毫用處了,就是雕功還算不錯。
而那塊黑色的石頭上出現了一個字,不是簡體也不是繁體,而是甲骨文。疤哥顯然不認識這個字,眼神有些茫然。在他向我看過來的時候,我的頭立刻扭向旁邊,假裝什麽也沒看到。
他開口了:“你不好奇這是什麽嗎?不好奇我為什麽讓你去偷東西?”
我淡定的看着他:“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所以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看見。”就算我認識那個字,我也死活要裝不認識。
“現在沒什麽事了吧?所以,我的財産請還給我!”我伸出白嫩的手心,在他面前晃了晃。把我扔去王府的時候,他沒收了我全部財産,既然要跑路了,那些東西是必須要回來的。而且我完全沒有和他一路走的打算,既然已經出來了,自然是要各走各路。
疤哥見我這副表現,似乎不太滿意,他先是皺起了眉毛,再來是拍開了我的手,他本想再說些什麽,突然,我們周圍響起一些風聲。
“哥,你有把握以一對十而且全勝嗎?”我看着周圍突然出現的十個王爺家的暗衛,這樣開口。
疤哥這次很老實:“十天前有。”
我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把他們罵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沒可能。”他更老實了。
我和他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可是沒跑幾步我們就跑不了,因為我們面前出現了女配姑娘,和女配姑娘一起出現的還有冷心冷面的渣王爺,他用噴火的眼神看着我。我淡定的揪緊了我旁邊的疤哥的袖子,開口道:“我把他罵到陽|痿的可能性有多大?”
疤哥認真的看着我,一臉沉重的開口:“你試試。”
我傻了才試!
正在我企圖往身材和我同樣嬌小的哥們身後藏的時候,王爺開口了:“你是奸細?!”
我舉手:“我只是小偷!”
王爺眯起眼睛:“我的東西呢?”
我指着不遠處的地上:“那兒呢,只是顏色被吸走了而已,您多戴戴顏色搞不好就養回來了。”我揪着疤哥,以眼神斜他,問他幹啥不說話。誰知道疤哥卻無聲的說等我說到王爺陽|痿他才說話……
我決定等我學到無影腳後就廢了他。
王爺終于黑化了,就在我和疤哥眉來眼去的時候。他帶着一種看出牆的老婆的眼神瞪着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又是誰?你們是一夥的?”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女配十分妖嬈的依靠在王爺身上,那眼神嬌媚的,那模樣高傲的,我要盡全力的忍耐才能忍住沒噴她一臉口水。
“要我猜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一邊說着,一邊來回踱步:“在抓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你們審問了她,然後發現玉牌不是她偷的,便立刻懷疑到了我的身上,所以之前的一切全部是演戲咯。”我的嘴角勾起嘲諷的角度,笑容滿面。
“算起來,我跟你比較早遇見,可是,你卻第一時間相信了她說的所有事情?我猜猜她說了什麽……”我一邊說着,一邊轉頭扯疤哥:“在我拖延時間的時候你快點跑。”
疤哥沒想到我會這麽說,眼神非常意外,很蠢的愣住了,還傻子一樣開口問:“為什麽?”
“這麽短的時候我要去哪裏給你找原因?反正,我不知道我活着是為了什麽。”而且,像我這種有智能的角色,就算死,也可能會跳到下一本小說裏,趕下一個劇場。所以,既然跑不掉的話,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種男人手上。
見我這麽說,疤哥卻突然笑了,把我抱進了懷裏:“真不知道該說你是瘋子好,還是什麽好,行為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他突然伸手,再次把我打橫抱起,一邊朝着王爺和女配那邊開口道:“這還真是你們誤會了,白蓮,任務失敗卻還敢冒出頭來,看來你對現在找的靠山很自信。”
女配聽了這話,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渣王爺卻沒空去看她的臉色,反而把人推開了朝我看過來,對着疤哥怒道:“你把她放下來。”
“這可不行,我的女人怎麽能随便讓人碰呢。”
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抱着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還用女人的嗓子說出了這樣的話,連王爺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我看到他們的樣子,突然開口道:“那個王爺,上次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吐的,只是,實在是長的太惡心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反映。我勸你下次不要把那個東西随便露出來,污了人眼睛可怎麽辦,眼睛又不能随便洗,就算洗了也還會在記憶裏産生恐怖的幻影……诶呀,哥,你掐我幹嘛?”
“你說呢?當着我的面說這種不知道害臊的話。”他不高興的揚起眉毛。
“……我只是想把他說到陽|痿。”
“王小花!你再說一遍!”王爺暴走了,飛上過來就要抓我。疤哥帶着我一扭身,跑去了另一個地方。
我還在接着開口:“最後,王爺,我見的男人其實不算少,見過醜的沒見過醜成這樣的,你娘怎麽沒在生出你的時候就把你回爐重造呢。這樣展現在別人面前就算不吓到人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對不對,長得醜不是你的錯,長得醜還出來溜就是你的不對了。行了,疤哥別扯我!”
“你想幹什麽?”
“疤哥,我剛才想過了,竟然你都這麽表現了,我就幹脆拉你一起死了。而且啊,你知道我裝啞巴這麽久沒說話嘴巴不舒服,當然是有多少話就說多少話了。”
“我有說我們會死嗎?”
“恩?”
“我只是打不過,又沒說跑不過。”
“疤哥,我要吐你一臉口水。”
“用舔的嗎?”
在我單方面吵鬧的時候,疤哥已經帶着我飛走了,在屋頂上被帶着跳來跳去的時候,我還在遺憾:“我還有很多話沒罵出來。”
“等你罵出來天就黑了。”
最後,我很勉強的閉嘴了,被疤哥帶到了絕對安全的山上,他靠着一棵樹坐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展開,裏面有大小不一的多根銀針。他拿出銀針在臉上的穴道戳了戳,很快,他的瓜子臉變得棱角分明,圓圓的大眼也變狹長了一些。
再來,他又掰了掰他肩膀的關節,骨頭“喀喀”聲響過後,他的肩膀變大變寬了。然後他脫了衣服,拿下胸口兩個水袋來,他的的動作萬分熟練,可見并非第一次裝女人。等他的身高變回正常男人,臉型變回正常男人後。
我仰望着他俊美漂亮的臉,伸出手去扯,沒扯動。
“這皮真韌。”我說。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微笑。沒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他的笑容很漂亮。
“這是真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蹬蹬蹬的後退好幾步,滿臉的震驚。在我的認知裏,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是渣男就是渣男,不是壞人就是僞君子,不是僞君子就是受!
我面前的這個人,我認定他是壞人。
“我的……”
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明白了我要說的是什麽,從樹下的某處挖出了我的包袱,放到我手上。我檢查了一下裏面的東西,發現什麽也沒少後,我看着他開口:“以後,不管是在任何地方見到我,都要裝做不認識。”
我拿着包袱,潇灑狀的轉身就走。
我沒有看到的是,疤哥美青年本來還想追上來,卻突然捂住肚子停了下來,他拿開自己的手,手心是一片鮮豔的紅。他坐在樹下,仰頭看了看天色,孤孤單單的看着,抱着傷口沒動。但是嘴角卻帶着笑,好象天空浮現的還是那個罵人不休的漂亮小丫頭。
第二卷:皇商,您走好
第○壹章
人生,總是那麽的狗血又讓人經疼。
真名百裏無色,現用名王小花,村花一朵百裏飄香十六歲的我如此感嘆着。最近我總是愛感嘆,因為值得感嘆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現用名太土是因為作者寫到一半發現沒給我起名字,這是一個值得感嘆的事,也是我那個酒鬼老爹起名的水平。
遇見的糟事一件接一件,這也是值得感嘆的事,還差點因為看到髒物瞎了我的眼。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以為是這個世界上唯二正常的人,可是他的樣貌又閃瞎了我的眼。現在,我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趁着夜色,我懷裏抱着包袱急忙往山下走,對我來說這個地方是非常危險的,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是我現在唯一的想法。我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我被某王爺捉到的話會落得什麽下場,于是,我非常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糟心的一切。
我才下到半山腰,突然聽到前面有一些細碎的腳步聲,我飛快的藏到一處大樹後,只探出了半個腦袋來。很快,我見到了發出腳步聲之人的真面目。那是兩個罵罵咧咧的乞丐,這個時候我非常慶幸自己夜視不錯,因此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誰。
我眯起眼睛,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決定借着夜色偷偷跑掉。
那兩個乞丐之前還在互罵,突然,他們的鼻子一起動了動,朝我的方向看過來。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妙,悄悄的挪動腳步,朝後退去。
那個年輕的乞丐雙眼一瞪,陰狠的看着我所在的方向,大聲道:“爹,不會錯的,是那個丫頭身上的味道,我聞了十多年,不可能聞錯!”
那個老的也用力朝空氣中聞了聞,點頭道:“沒錯,是那個小賤|人身上的味道。”
這個時候,我無比厭惡作者給我安排的設定。什麽身帶異香?我又沒興趣引蝴蝶?見他們兩人發現我,我轉頭便跑!雖然我會一些把式,但那也是把式而已,作者安排了我是體弱的小白花,力氣自然也不會大,而且嬌弱得很。
要不然也不會動不動就被某男一抓就抓出一個紅印子,一掐就掐出紫痕。
我一邊跑一邊問候主神也就是作者全家,後面那兩乞丐追着我不放,一口一個小賤人。要不是他們打我壞主意,我用得下這麽狠的手?罵就罵吧,我當給我撓癢癢了,可那兩人腳下也不停着歇歇。
要是他們能對我好點,不打那些歪主意,看在養育之恩的份上我不會這麽陰他們。
在我醒悟到自己來到一個新的世界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十六歲少女了。以前生活的記憶全部是作者設定安排的,他把那些東西強行塞進了我的腦袋裏,成為我的經歷。因為小時候玉雪可愛、美麗不凡被老酒鬼收養,卻過着非常辛苦的生活。
這點可以從我一個包子就能滿足的行為中看得出來,他看中了我從小就長得美麗非凡而且身帶異香的特征,把我視為搖錢樹喂養到了十六歲。他可不是把我買掉拿錢就走人,而是打着一直從我身上撈錢想法。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我會反彈,還反彈得這麽激烈。
“小賤|人,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
“妹妹,哥哥來接你回家了,你別跑啊!”
夠膽別追我呀!我腳下越跑越快,突然,我覺得下面一空,我往下面一看……腳下是懸崖,懸崖下是水。很好,我自由落體了!就連“撲通”的落水聲都沒有,我就這樣落水。在落水的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喉嚨裏被死灌了一大口水。鼻子裏,耳朵裏,水流簡直是無孔不入。水下的氣泡撓得我的臉有些癢,奪走了我的呼吸,讓我呼吸困難。
大概是因為我是智能角色,我在臨死之前會想到很多事,想着下次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想到這本書裏不是我能呆的,想到那張閃瞎我眼睛的漂亮的男人的臉。然後,沒然後了,因為我暈了。
這大概是最苦逼的死法,沒有之一。而且,因為太過突然了,我沒有心理準備。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那兩個乞丐見我跳(?)下了懸崖,傻了一下,就在他們傻了一下的功夫,他們就被一群拿着火把的人包圍了。兩個乞丐哆嗦的縮成一團抱在一起,就見拿着火把的人群分開一條道來,一個騎在黑色俊馬上的高大男人慢慢出現在兩個乞丐面前。
這個男人一身黑衣,身上的氣息冷酷肅殺,容顏英俊如天神。
兩乞丐一看,更抖了。面前這人絕對是一個殺神,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要了他們半條命。而這個殺神手一揮,把兩乞丐綁了回去,過程各種折磨自然是不必說了。兩乞丐也說了我已經掉下懸崖的事,可是這殺神壓根不信,單蠢的覺得,只要這兩乞丐在他手裏,我這個給他帶了無數折辱的女人一定會再次出現。
很顯然,他高估了我的善良程度。
這些事,也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的。那時這兩個乞丐哭天喊地的朝我撲過來,當時我的反應很無良的:他們竟然還健全!
在我落水,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我醒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這個時候我在一艘畫舫上,周圍是濃濃的脂粉氣,畫舫正在前往第一繁華大城的水路上,每一次靠岸,畫舫都會停留下來攬客,一個月後才會繼續走。攬客,就是招待招待男人,大撈一筆。
雖然,這不是我該走劇情的飄香院兒,但性質卻差不多,更差不多的是,在我剛醒來,神智還沒清楚的時候,被老鸨拉着手在一張紙上按下了紅手印。沒錯,我在還沒清醒過來的時候,我被,賣,身,了!
等到我完全清醒過來之時,就看到老鸨拿着閃閃發亮看見金山似的眼神看着我。她臉上的粉和書中描寫的大部分老鸨一樣,厚得走幾步路便拼命往下掉,臉上的濃妝足以讓我分不清楚她真正的五官是什麽樣的。
這老鸨的身材很肥胖,看得出來生活得非常滋潤,眉間眼角都有厚妝也藏不住的皺紋,看得出年紀不小了。
現在她正在和我說話:“芍藥啊,聽見娘跟你說的話了嗎?”
聽見這聲音,我抓回了晃神在外的魂魄,帶着三分害怕,三分疑惑,三分不安,一分無辜的樣子看着她。我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很快就讓老鸨确認我就是一個好騙的傻妹。芍藥是我現在的新名字,在我被人從水裏打撈起來的時候,老鸨以我身上的服裝判斷,我是從大戶人家裏逃出來的美貌丫鬟。
像我這樣絕色又被迫害的女子,老鸨很快就給我想出了我為什麽會飄在水裏的理由。大致是被女主人迫害的苦命女子,她以一種我是過來人,我都了解你,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有和你一樣經歷的苦情戲模樣,成功得到了我的“信任”。
而我也順應着她的想法,娓娓道出我在某府中受到某女主人迫害,被逼得跳懸崖自盡的動人故事!
雖然我水性不錯,可是懸崖太高,剛掉下去的時候受到的沖擊過大,導致我很快就昏迷了,本來還以為會換個故事,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主角的小強屬性。活着當然是好的,可是活在這種地方就不好了,所以在船靠岸前我不能輕舉妄動。
而且,就算我水性還可以,也無法從這個地方游到岸上,我又不是魚,在靠岸前根本不用接觸多餘的男人,我為什麽不好好呆着呢?
既然作者鐵了心把身為女主角的我送到這種地方,我就呆在這了!
雖然我覺得,作者非得把清白的親女兒送到妓/院的行為非常白癡。可是那一個個女主角們還樂得不行,真是無法理解。高唱情歌啊,跳肚皮舞啊,跳綱管舞啊什麽的。難道不是放蕩而是獨特有個性有吸引力?
要是我将來的女兒是這德行,我一巴掌拍死她。
好了思緒收回來,剛才,老鸨正跟我說到,想讓我去學跳舞。放心,這不是綱管舞,也不是肚皮舞,而是古代人很傳統的舞蹈,不露小腳不露小腿不露胸。即使是那種職業的,也不是誰都直接撲上去獻身的。
像我這種長相的,當然不能第一次就推出去了。老鸨還是很會做生意,也很會打算的,要我去接客這樣的話是半句沒說。左一句為娘,右一句女兒的,外表看來還真是把我當親閨女對待。還鼓勵我抛棄從前,又給我取了一個新名字。
我乖乖巧巧的,又聽話,又不出去惹事兒,這副模樣更讓老鸨放心。我現在要存儲體力,耐力,在我完全搞清楚周圍的環境前,我一般都很聽話。
見老鸨這樣的安排,我也只是露怯了一瞬,很快便乖乖的點了點頭,那低眉順眼的樣兒,別提多乖巧了。老鸨滿意的拉着我的手拍了拍,眼睛笑得迷成一條縫兒。
“诶喲,我的親親閨女喲。聽話就好啊,聽話就好,娘現在便叫舞娘來教你跳舞。”
第○貳章
做為畫舫老鸨的新閨女兒,新寵兒,我毫無疑問幾乎接受了這裏所有姑娘們的羨慕嫉妒恨。再加上我一個人的長相頂整個畫舫的,老鸨是捧着我怕摔了,含着我把化了,各種小心翼翼。
她心裏的貪婪,我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少,很顯然,我又成了搖錢樹。
不過,光有長相還是不行的,于是老鸨要培養我的才藝,讓我全面發展。這麽好的胚子,不好好□□怎麽行呢?瞧瞧那天仙兒似的美貌,那水潤的美眸,那如雪般的嬌嫩白膚,年紀也才只有十六歲,一切剛剛好啊。
那小腰,那身段,那不經意的一個小眼神,那含羞帶怯的小模樣兒。老鸨越看越滿意,越看越高興。可她高興了,別的姑娘們可不高興了。于是一個個拿眼神斜我,拿鼻子哼我,拿話擠兌我,就差上手來掐我了,還好老鸨看得牢。
我柔弱狀的跟在老鸨後面,聽着她跟舞娘說話,舞娘笑眯眯的扭着腰,很快答應了下來。
我以前就說了,在這本小說裏,除了女主角之外的女配或女性角色,大多是惡毒的,作者這麽安排真是讓我苦逼到不行,這世上那裏來這麽多惡毒女人?還擠一堆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非得把人寫得一個比一個陰。
就算有的前期各種美好的女配,在發現男主愛上我後,也會立刻惡毒化。在這個世界上,我簡直是步履艱難。
“芍藥,讓我來看看你這腰,能彎得下來麽?”舞娘笑着問我,一邊在我腰邊捏了捏,讓我下個腰給她看。我很快就下腰了,身段絕對柔軟,姿态還美得很。
舞娘又問我:“腿呢?腿怎麽樣?能做到什麽程度?”
我二話不說劈叉了,姿勢各種标準。
舞娘:“……等會我教一下你動作,你跟着跳一遍給我看看。”
我乖乖的點頭,站在一邊看她跳舞。
這是個美人,年紀有二十多歲,對這裏的姑娘來說年紀算是大的了,不過她身段柔軟,一點不顯僵硬,看得出來有常常訓練。擺袖,旋身,裙擺飛揚成一朵華麗的紅牡丹,腳尖輕點地面,身輕似燕。粉色的絲帶被甩上半空,收回,圍繞着周身旋轉,白皙的手腕微微露出來,帶着若隐若現的誘惑。
做為一個女人,我都想為她鼓掌。
琴、棋、書、畫、舞蹈我樣樣都接觸過了,因為那時要做為閃亮女配被平凡女主打倒,再學一次也不困難。我現在這個身體設定本來就柔軟得很,學跳舞很快。
舞娘跳完後,讓我跳一遍給她看。好在我記憶力也不是蓋的,雖然有一些細微的動作記不清,大致還是記得。如何甩袖,轉圈,旋轉,掂腳,一系列動作下來,讓舞娘完全無話可說,只好認真的跟我說些基礎的東西,按正常的方式教我練舞。
最後,還把我和其他姑娘安排在了一起,跳群舞。原來領舞的紅衣姑娘看我一次就拿眼神戳我一次刀子,對此,我淡定沖她一笑。有人教我跳舞了,自然也有人教我其他的東西,這畫舫裏剛好就有幾個才華不錯的。
于是在靠岸前的幾天,我都過着努力學習,然後被姑娘們不輕不重的折騰幾下的生活。
“喲,芍藥妹妹啊,瞧瞧這張小臉媚的,怕是不消一天就勾走了所有男人的魂。”紅衣女子一邊說着,一邊揚着自己明豔的臉,伸出手挑起了我的下巴,一雙媚眼瞅着我沒停。染得鮮紅的指甲在我下巴處刮了刮,看那架勢,如果不是怕老鸨責怪,大概就會真的劃花我的臉了。
要比媚,我自然是比不上眼前的牡丹姑娘,她才是以媚出名的,說她狐媚子一點不假。而作者給我安排的模樣卻媚不到哪裏去,因為他讓我走的是清純聖母小白花路線!不管我被折磨得多慘,都有一股清純勁兒。
就算身陷風塵,那也是半點風塵味還沒沾到的時候就被作者設定的第一個男主角買回去了。
見她掐着我的下巴笑成這副樣子,我也微微一笑,輕輕的撇下頭來,低垂了頭:“牡丹姐姐……”我狀似害羞,帶着點害怕的縮了縮,接着開口道:“娘親可沒說讓我去接客。”
見我這麽說,牡丹這姑娘拿看白癡的眼神看我:“你真當媽媽拿你當寶貝兒了?在這個地方不接客,你以為唱唱小曲,跳個舞就行的麽?別做夢了我的傻妹妹。”她說着,還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笑得很得意:“就你這種心性,真是可惜了啊……”
她說完,收回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也動了動自己頭上的珠花,笑着轉頭走了,連帶着,帶走了一身濃烈的香味。她衣角翻飛,扭動着纖腰消失在練舞的場子外的轉彎處,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在她走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我若是表現得好了,高傲了,說不定還會被怎麽折騰呢。反而裝個傻,裝個天真,還能讓自以為聰明的人放下心來。
見牡丹走了,原本在看熱鬧的一個個姑娘們都甩着手帕,嚷嚷着無聊散了。牡丹是前一任花魁,既然她都走了,她們又怎麽好哄上去?要是被媽媽逮着了,倒黴的是她們。
但是呢,她們走是走了,卻把幸災樂禍的眼神留給了我。大致是想看到我被迫去接客是那副凄慘的樣子,很不幸的,我覺得她們注定要失望了。
見所有人都走了,我慢慢的晃回自己的屋子,再過半天就能靠岸了,也就是說我離開的機會來了,我必須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