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顏扮裝

更新時間:2012-1-20 10:06:09 本章字數:6109

我在群臣的鄙視與不滿中接過了我的爵位，我是個沒有任何建樹的皇子就封了親王，像二皇子身經百戰都沒封親王，僅僅還是一位皇子。我知道自己是卑鄙了一點，可是我也是僅僅想活着。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家庭，能支持你活着的就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

在那之後我乖巧了很多，每天是上我的學堂，下了學就去太後那呆着不出來，雖然諸位皇子多是對我那樣的鄙夷，可是我猶如視而不見。

“王爺！太後傳召！”一個尖聲尖氣的太監來到太子學堂傳召。奶奶要見我，不知道又有什麽事。

“孫兒見過奶奶！”她也憔悴的很，這幾日她也很辛苦很累。

“你見見你的外祖母吧！明日她就押往邊陲了！去到給別吧！"我驚訝的看着她，不是不讓我去管嘛？為什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如果不去，怕是你要難過一輩子。”她把我拉到她跟前，扶摸着我的頭“你不該生在皇家！去吧！去吧！拿着哀家的意旨去！去吧！”她向我擺擺手，意思叫我去。

京都雨過天晴，她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可是在這牢房裏任然留下了他曾經動蕩的痕跡。那滿滿的一牢房的人，全是林府的，見過的，沒見過的。他們喊着冤枉，看見我像看見了曙光，以為我是來救他們的。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這句話一點都沒錯。那濕冷的牢房散發着黴氣，還混着的一些臭蟲鼠蟻，這就是她們關押的地方。

“小王爺來此為何？”外婆的語氣是如此的冷漠。“來看老婦的笑話嘛！”

“外婆我是來看您的！”

“夫人，難得小麟還記得咱們，他到不是個薄情之人。有的人見老爺如此了，連好話都沒有一句，反倒落井下石。”說話的這個人我見過，他是外公的七夫人。

“無知婦人你懂什麽！”外婆一耳光給他扇過去，像發了狂是的。“叫他滾！我不想見他！”

我懂老太太是怕連累我，烙下把柄給人。“我懂，我懂外婆！”我給她跪下。“您放心，我是拿着太後的意旨來的，沒人會怎麽着我的。您也不用趕我走。”我拿着太後的意旨給她看。

她捧着意旨哭泣起來了。

“你娘可好？”老婦人回過頭來問我。

“她很好。”她應該很安寧。“她在城外的庵堂出家了！”

說到此處她悲從心發。“都是她的爹害了她一生啊！明知道是火坑還要推自己的女兒下去。她明知道她做了權力下的棋子，可是她為這個家她寧可犧牲自己的幸福她也願意，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傻孩子，那樣的單純善良。”

我過去抱着她給她安慰。“沒有，母親說他不後悔.他誰也不怪。”

“你不要學你的母親。你知道嘛！”她抱着我懇切的說到。

“我帶了一些東西過來，明日你們就要上路去邊陲了，路上帶着也好打點。”包袱裏面是一些衣物和銀兩，一行遙遠我帶些銀兩好打點官差，這樣路上的日子也好點。

她接過包袱查看，然後是一陣凄涼的笑。“這些東西不必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外祖母，你就聽我的。”

我摸了眼淚。“您說！”

她吧我嘴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殺了我！”我驚訝，我以為我聽錯了，她給我一個很肯定的眼神。

“不，不，不！”殺人這怎麽可以，好死不如賴活着。“何況你是我的外祖母，要我殺了你，這是會遭天譴的！”我步步後退，這怎麽可以。

“沒什麽不可以的，想我從出生便是官宦家的小姐，也算千金之軀！再到嫁給老爺，一生榮華富貴，跟前也是仆人伺候，出門也是香車軟轎，那是何等的尊貴！”是啊，即便她現在身陷牢獄卻也不失貴氣。“如今要我去做那賤民的奴仆，這比讓我死還要難受，如果這樣的活着，還不如有尊嚴的死去。"

“是啊，我雖不什麽大家閨秀，可是嫁給老爺後，那也是錦衣玉食，沒有半分的委屈！與其茍且的活着，不如随了老爺去了。”現在我才發現這一屋子關的原來全是外公的妻妾。

“算我一個吧”。“也算我一個！”沒想到所有的人都要去赴死，為什麽！有的人拼死的為了活着，哪怕殺兄弑父。為什麽她們可以活着卻要去死？

“不，不，不可以！”我搖頭真的不可以。

“難道你要我求你嘛！這是一個女人的高潔的品質，也是一個人的尊嚴！我們女人并不是依附男人的，我們也有自己的人格！”外婆一把拉住我的手，很誠懇的說到，他的眼裏是虔誠的，還帶有一絲的曙光。

以前我不理解日本的武士道精神，現在我想那就是一個人的最嚴。我想我是要為他們做，僅僅是為了女人的尊嚴！

“老板，我要你們店裏最貴，最華麗的衣服！”這是京都最好的裁縫店，平日裏也是為達官顯貴家做衣服的，偶也會為皇室提供。我要給她們最好的衣衫，最華麗的頭飾，最名貴的玉器，還有最上等的胭脂水粉。我甚至去搜刮換太後的，宮中的不是最好的嘛！

“姐姐你穿這件吧！這紫色的你穿着最是好看！”

“吳氏啊，這個玉釵你帶吧！”

“你怎麽還叫我吳氏啊！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改個口，好歹我兒子也是個侍郎。”

這群女子，争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臨了了卻互相的謙讓了起來。是一群怎麽樣的女子啊？此時又是帶着怎麽樣的心情啊？

“好，我改口，尊你一聲四姨娘或者四夫人。”她是七夫人，滿腹才華的一個女子。“其實我想叫你一聲姐姐，想來我和你鬥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不過就是一口氣。算計來，算計去，都想着和人鬥了，卻忽略一個頭頂上有個老天爺在！”她回身笑談，拉着四夫人的手“其實我想叫你一聲姐姐。”

四夫人眼含淚笑語“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吳氏，有來生的話，我定和你換個身份，我來做小姐，你來做家生的丫頭，咱們還是同嫁一夫，掉個頭你讓我欺負欺負！”話雖說的恨，卻滿是玩笑之意。多是那臨死的一份調侃和打趣。

“好！就是不知道啊這下輩子會做個什麽，如果真有下輩子，我到想身投男兒身！”七夫人說的誠懇。

“那我定嫁你做妻，來讨回我這輩子的債。”說話的是九夫人！雖不知道她們有什麽過節，可是知道她們兩關系可不好。

“看來我嚴雪梅這輩子缺德事做多了，你們各個的都想找我讨回！好了我在誠心的悔過了。”她誠心的向諸位道歉。而後豪爽的說：“下輩子我若為男子，定會償還諸位姐姐的債！”說完不忘了拿起地上的酒，一飲而盡。

“好了不說了！”三夫人摸了眼淚。“難得我們姐妹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吃個飯。這是我們第一次和平的坐在一起！來來來！吃了這頓，咱們好聚好散

“等等，夫人還沒到！”不知道是誰想起了外婆。

“不必等我，今天我們這裏沒有什麽尊卑，也不分什麽長幼，只有我們自己。”那是一身太後的鳳衣，我急急的跑回宮去，什麽都說，就去搜太後的衣服，她也沒問，就給我這身，還附上一份錦盒，那是一套一品夫人的首飾飾品。那一刻我不知道怎麽說，老太後好像什麽都明白。

“好，咱們吃吧，怎麽的也要做個飽死鬼。”七夫人好爽的一飲而盡，便大口的吃起東西來。

她們開懷的吃着，是無忌憚的暢飲，是無忌憚的暢談，是無忌憚的哭泣，是無忌憚的抱怨，一切她們都不在意了。什麽都放開了，什麽都無争了。

“好了，我們也該上路了！”一番的舉杯當歌後她們覺得是時候了。她們選擇了白绫，她們說毒酒喝了七竅流血怪吓人的，選匕首又留有傷痕，所以她們選擇了最純淨的白绫。

這是我見過最動人的死法，也是最感人的場面，我無法下手，我只能軟弱無能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們死去。

她們七個人分了兩組，一邊用白绫将另外一組人給勒死，然後再分成兩組，然後在是兩組。一輪又一輪，最後只剩下一個。

七夫人道：“看來我真的是最狠的一個。”她摸了一把眼淚，走到面前，跪坐在我前面，将手中的白绫，雙手奉上。“看來我只能有勞小王爺了！”

不不不，我怎麽能下的了手了，這樣的一個女人，這樣的一群女子，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去死，卻救不了她們。如今還要我把這樣的一位女子親手殺死。這是怎麽樣的心裏掙紮。

我看着那條奪取了好幾個人性命的白绫。我顫抖的接過她。殺人！我怎麽敢啊！

她看我唯唯諾諾不敢，便說到：“難道你要我失信于她們嘛！”我看着那一具具躺下的女子，臨死前雖眼挂清淚，去時含笑而死。難道死真的是她們最好的歸宿？“你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做好事！”她拉着我的手将白绫一圈圈的繞上她的脖子。“有勞了！”

我顫抖着，恐懼着，無能的一步一步的拉緊了白绫，我不敢看她那張美麗的臉，我不敢看只能閉着眼睛，狂哭着，恐懼的叫喊着。直到她那雙緊緊抓住我的手松落。我才敢看她一眼。我松開手，她就倒在我懷裏，我恐懼的将她推倒。我看着滿牢房的死屍，我驚恐的跑出去。

“謝謝！”我以為我聽錯了，我回過頭，看見七個美麗的女子，身上散發着純潔的白光。帶着絕美的笑容消失了。

“不要走，不要死！”我想跑去抱住她們，可是撲了個空。

“好了，好了，沒事，這只是夢！是夢，都過去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一把抱住她，淡淡的香草味。“好了不怕，蘇媽媽在！不怕了！”

“奶娘！”原來那是個夢，可是我真的希望那是個夢，是個凄美的夢！

紅顏扮裝為那般，只為伊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