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樸世洙如果要和全賢珠訂婚,要做的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首先,對于全賢珠的身份問題,他雖然不介意,可是對于外界的某些言論,他還是介意的。
準确的說,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因此受到任何傷害。
樸世洙不是什麽愛情至上者,他能肯定,對全賢珠的感情和選擇絕非荷爾蒙為他做出的決定,而是這個女人的強勢,優秀甚至某些時候的冷血吸引了他。
或許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善良美麗而付出愛情,但是樸世洙可以肯定,他的身份和家庭無法忍受太多的“善良美好”。喜歡上她是因為她的長相和眼神。
愛上她則是因為更深層次的東西了。
“你真的決定要和她訂婚?”全賢珠的“身份”李美蘭也知道了,她覺得內心的某些疑惑也有了答案——這個丫頭真心不像是童年在福利院,長大被人收養的孩子。她身為宙斯酒店的總經理,做的那些事情李美蘭不是不知道。
所以她曾疑惑過,金家難道教導過全賢珠如何去做有一個管理者?但是她的身份“曝光”,這位會長大人為自己的疑惑找到答案——豺狼的血性是會遺傳的。狼的後代,哪怕被馴化成狗,也會存在某些殘暴的基因。
或許樸世洙因為愛情的原因不願意想得過于現實,可是在李美蘭看來,自己的孫子和全賢珠在一起,那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買賣。
沒有過強的娘家,身份也是“明珠蒙塵”。但是很快就能發光,而這顆遺落在外的千金卻沒有電視劇裏某些“善良美好樸實”的品質,是個标準的“同類人”。真的是越看這個未來的孫媳婦,越感覺完美啊。
樸世洙看着自己的祖母那滿意的神色,心裏松了口氣。不過——“賢珠的身份,如今我們要想個辦法。雖然我不介意外面的人說我娶一個沒有靠山的女人,可是我卻不想那些人在賢珠的面前胡言亂語。”
就算自己的女人完全不介意也不行。樸世洙骨子裏非常護短,雖然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不是一般人,可是還是想将她完完全全的護在自己的羽翼上。想給她最完美最無憂的生活。
“她的身份是有點困難,不過賢珠自己怎麽看?”那個未來的孫媳婦可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李美蘭覺得有的時候,還是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樸世洙摸摸後腦勺,賢珠怎麽看?她就是什麽看法都沒有自己才着急啊。好吧,拍着胸脯對着女朋友是說別介意,一切有我的是他。某個男人心裏對對手指,如今他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賢珠高興麽。
——她親生的父親的事情終究還是有了那麽一眯眯影響。
李美蘭看着自己的孫子時而明媚時而憂傷的表情,有些頭疼,公司未來交給這個孫子真的可以麽?他平時看着各種靠譜,但是怎麽一遇到全賢珠的事情整個人就軸起來了呢?
樸世洙還沒有将訂婚的終究問題研究出個一二三,結果金家那邊出事了,不是小事,準确的說,金嘆找回了他的平民女友車恩尚,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大喇喇的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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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早就知情——人還是他幫忙找的呢,誰叫他就這一個弟弟呢,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好歹爹是一樣的,而且這個弟弟還一直看着挺乖巧。所以當金元覺得自己老爹那些挑撥的行為完全是自己沒事找事之後,他就“悄悄”的幫了金嘆一把。
全賢珠和樸世洙也被邀請參加了金嘆的生日宴會。畢竟,樸世洙身為YBS未來繼承人,這個面子他還是要賣的。全賢珠——在金元看來,這個姑娘算是金家的親戚。
雖然她的親生母親和金家的關系似乎挺惡劣,可是若是按照輩分,金元也得叫全賢珠的母親一聲姑媽。
全賢珠知道自己的外公居然是金會長他爺爺的私生子的時候,也囧了一把。也難怪金元一開始總是查不到她的親生母親就究竟和金家有什麽關系,不過,搞出私生子這個事情,難道是金家一脈相承的遺傳?
樸世洙摟着全賢珠,嘴角揚起幾分禮貌的笑容,他看着金家老爺子面對牽手出現的金嘆和車恩尚那鐵青的臉色,還有站在那裏好像同父異母的弟弟關系和諧的金元。
真是一出豪門倫理好戲啊。他抿了一口酒杯裏的紅酒。
“你這個笑容是怎麽回事?”全賢珠擡頭就看見自己家男人的笑容,“幸災樂禍麽?”
“誰叫那個會長大人剛剛沒事還挖苦你?”
全賢珠無奈的搖搖頭,金會長大概和自己的外公以及母親的關系惡劣到一定地步。她剛剛和樸世洙一起來的時候,自然要到金會長那裏去點個到。
這位老爺子眯縫着那有些兇狠的小眼睛,“你果然和你的母親一樣,讓人喜歡不起來的性格,卻在看男人的眼光上很不錯。”
全賢珠啞然,這算是贊美還是奚落?倒是一邊的樸世洙笑得很是得體,“這也是金會長教導有方。我和賢珠訂婚的時候,您一定要來。”
這樣的場合,大家拼的就是忍耐力和演技。金會長是長輩,所以他可以肆意的評價全賢珠這樣的晚輩。樸世洙雖然心中再多的心疼和不滿,他也得笑着将事情給含糊過去,這就是他們的圈子。
“賢珠~”大概在這一刻,樸世洙非常的想擁有力量和權勢,這樣,自己的賢珠才不會被人用那樣挑剔的眼神注視着。
“放心,我不在意這些。”笑着和幾個企業家的夫人寒暄之後,全賢珠安慰自己的男友,“忘了,我是從什麽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無論是過去的張利景還是現在的全賢珠,她所走的路從來都是充滿各種挑剔和複雜的眼光。其實比起上一輩的逞強,這一輩的自己算是活的很自由了。
不過她所有的解釋和不在意在樸世洙的眼裏都不過是安慰自己。看着自己女人精致的五官,樸世洙想着如何讓她的身份變得光明正大。
這個時候,不知道金嘆牽着車恩尚在自己的親爹面前說了什麽,金老爺子晃了兩下,倒了下去。
“怎麽回事?”全賢珠自然是注意到金會長那邊的情況,倒是樸世洙吓了一跳。
難道自己的剛剛詛咒的想法應驗了?!
這樣的場合也無法給我們的樸世洙少爺亂開腦洞,已經開始有人叫救護車了,“金會長好像是血壓升高,看來可能會中風啊。”
幾個夫人在那裏竊竊私語。全賢珠一愣,老年病啊,其實這幾年,金會長的身體顯然不行了。所以他才會不停的想将權力給握在手裏,不停的想要按着自己的意思安排好一切。
做為一個會長,他沒有錯。可是作為一個父親,他顯然得不到自己的孩子們的認同。
“父親!”金嘆看着金會長倒下去的那一刻,桀骜的笑容消失了,大概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那個老者對于他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麽。
“還愣着做什麽!”金元對着站在那裏像根柱子一樣的弟弟吼道。他現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樣的宴會上,一個集團的領頭人倒下了,那麽股價什麽的必然會受到重創,還有那些早就開始蠢蠢欲動的股東們。
他突然覺得頭很疼,看着醫護人員将自己的父親擡上救護車之後。他感覺到現場的賓客們的眼神:同情,打量,各有所思。
好累。他揉揉眉心,餘光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全賢珠——以及那個即将和她訂婚的男人樸世洙。
金元突然很不想面對他們。雖然他和全賢珠的感情已經淡了,甚至成為了回憶起來也不會心疼的過去。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自尊心依舊讓自己不想看到他們。
全賢珠自然發現了金元對于她的目光的躲避。她在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來到這裏,她只對三個人上過心,金元——這個男人給了她自由,樸世洙——她最愛也最在意的男人,崔英道——這個孩子像曾經那個什麽都不懂的自己。
或許連她走也發現不了,對着金元,她總會有種愧疚感。大概是自己占有了他愛的人的身體吧。
“你在看什麽?”摟在腰間的手突然間掐了她一把。帶着點醋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父親出事了雖然很不幸,不過我不允許你對他有任何同情或者可憐的情緒。”
全賢珠給腰間的那個力道弄得一愣,有些無奈的回頭,“他也不需要我的那些情緒,可是世洙,他曾經是對我最好的哥哥。”
可以說,進入金家後的全賢珠,基本是金元在照顧她。
樸世洙撇撇嘴,随即看着站在那裏和一些人應對的金元,或許,他可以乘着這次機會,讓金元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而且也能給自己的賢珠争取到一個不錯的身份?
樸世洙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機智了。至于趁火打劫不厚道這類的說法,他不在意。何況,如果他不出手,那麽多虎視眈眈的人可就出手了。
金元雖然厲害,可是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也是需要外援的。
“賢珠,我記得你有一部分的股分繼承權?”他低頭問道。
“怎麽,你想用這個做什麽?”其實,看到樸世洙那樣的眼神後,她隐約能猜到自己的男人的想法,只是,“別為了我做出對YBS不利的事情。”
她日後生活的家族是YBS,她會想辦法幫金家,而不是讓自己的男人做出某些妥協。
“你放心,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繞着自己的女友的頭發,樸世洙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金元這幾天确實很是焦頭爛額,父親在重症室裏搶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依舊無法蘇醒。外界關于帝國集團的報道,讓股價不停的下跌。
而鄭會長這個時候卻出手了。當時在金嘆突然持有實名股的事情,雖然讓金元有些憤怒,可是在全賢珠偶然的話語中,他自己居然想通了。所以鄭會長在那次,小動作不斷,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
這次,她基本是有備而來。
“我想,如果我們金會長無法醒來的話,阿元,股東大會必須再度召開了。”身為裏面病人的妻子,鄭會長這個時候顯示出從來沒有過的冷漠。
“爸爸現在正在昏迷,您就不能……”
“對不起,對于裏面那個身為我丈夫的男人,我沒有投入愛情之類的任何情感,對于用情婦來羞辱我作為妻子的身份的男人,我也不會有多同情。他不過是我的合夥人罷了,如今合夥人倒下了,阿元,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更為健康的合夥人呢?”鄭會長冷笑,對于那個昏迷的男人,她一點也不覺得同情,只覺得他活該。
看看,情婦生的兒子将他氣到了醫院,多麽好的報應,當初自己求着他不要和那個女人往來了,他不是說讓自己不要插手他的事情麽?如今,她看着這出戲看的很開心。
金元看着面前表情有些扭曲的女人,心裏嘆了口氣。曾近,他也是恨自己的父親的,對于情婦,他從來都覺得惡心。更覺得那個女人的存在亵渎了自己母親曾經的婚姻。可是,他卻不想再恨了。
“我會召開股東大會的。怎麽說,我的手上也有34%的股權,不是麽?”這其中,還有金嘆通過尹室長轉到他名下的一部分。但是,這樣也足夠讓他成為持股最多的股東了。
他不想繼續呆在醫院裏,那樣冰冷的地方讓金元覺得心很冷,父親倒下了,他成了撐住金家的人,那個懵懂無措的弟弟,只知道哭的阿姨。居然成了他的責任。
多麽的諷刺。
“社長,樸世洙先生問您今晚有沒有空。”尹載鎬最後還是站到了自己這邊,他看着坐在那裏的青年,有些不忍。
“今晚?幫我和他約個時間吧。”雖然很不想見這個“情敵”,但是現在的金元一切以金家的存活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