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洗幹淨
孟青夏絕對不是個驕縱跋扈人,可卻是個獨立冷靜,無時無刻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通常固執地捍衛自己做人做事原則作風人。從前她還沒遭遇這場變故來到這個蠻荒時代時是如此,現仍是如此。
她眼下白起看來就是個天真愚蠢孩子,就連她所謂“朋友”,白起眼中,都是個笑話,孟青夏雖未必會因那一面之緣便對任何人推心置腹,她畢竟不是個孩子,可總還不至于連自己看待一個人判斷力也無,對于白起那輕蔑态度,孟青夏沒來由地窩起了一團火,漲紅了臉,卻很沒底氣地反駁了一句:“昆白和別女奴不一樣,她還小……”
那個叫昆白女孩,膽小,怯懦,卻那樣環境下,勇敢地替一個來奴隸說話……
這別扭态度……她并非真贊同了白起話,只是以她性格,應當是不會做出反駁別人如此幼稚舉止,她向來冷靜,堅持,但并不善于與人鬥嘴皮子,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這幅軀體影響,她竟輕易為了一個無關緊要人,被白起激怒了……
還小?
天知道一個八歲大孩子這樣老氣橫秋地形容另一個人,該是一副怎樣滑稽畫面,對于孟青夏這無禮态度,白起雙眸微凝,聚斂起一抹不濃不淡危險流光,他神情淡薄又冷冽,已然披上了幹淨衣袍他,赫然又是那一位只身犯險,面對野心勃勃三位一方霸主,不緊不慢、從容又莫測王者,就連先前剛從浴殿中走來時,那難得慵懶和溫和,也都蕩然無存。
這是一只優雅雄獅,可他再優雅,也別忘了,到底還是只獅子,高高上,容不得人冒犯。
孟青夏一怔,咬了咬牙,低下了頭,她真是犯了傻,她犯不着和這個統治着殺戮和殘暴野蠻人較勁,那也許會給她帶來災難,她現可不是什麽了不起人,奴隸,依附着主人而生,只有有勇氣低下頭顱人,才有資格伺機獲得自己想要東西。
出人意料,白起并沒有懲罰她,只是威嚴又清冷地開口,丢下了一句“将她洗幹淨”,他目光淡淡地自她頭頂掃過,鋒芒凜凜眼眸不泛半點波瀾,然後便擦着她走了出去,沾染着淡淡浴鹽味道長袍因闊步走動而微微掀起,向是給了那個低着頭不知想些什麽孩子一記不痛不癢耳光一般,只餘下這陌生冷冽男性氣息,留她面頰,揮不開去。
孟青夏尚未回味過來白起那句“将她洗幹淨”是什麽意思,因為那句話顯然不是對着她說,莫非這浴殿裏,除了她和他,還有別人不成?
正孟青夏仍眼含困惑之時,這裏侍奉侍女便躬身跪了下來,順從地應答:“是,白起大人。”
孟青夏簡直被她們吓了一跳,這裏侍女,怎麽能不聲不息像空氣一樣藏這個地方……不,并不能用“藏”來冤枉了她們,可那也是确,孟青夏根本沒有察覺過這浴殿裏竟然還有侍奉侍女,她們侯這外頭,恭敬地捧着沐浴用浴鹽和幹淨衣衫,直到白起開口了,才緩緩地自這彌漫霧氣浴殿裏走了出來,因為白起命令,她們似乎對這個突然出現這裏孩子十分客氣小心,要将她往浴殿裏帶。
要知道,正是因為白起大人親自下了令,她才得以這裏沐浴,這可是天大眷寵,白起大人還從未對誰這樣寬容過,即使這個孩子白起大人面前使了性子,白起大人甚至都不曾生她氣。
孟青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裏侍女也只當這個孩子抗拒沐浴,畢竟身為奴隸,并不像貴族和自由民那樣喜歡幹淨,不由分說地,她們将企圖後退孟青夏給抱了起來,就像抱一個孩子一般,不給她逃跑機會,将她往浴殿裏面帶了進去,她們對她态度雖客氣,但并不談得上恭敬:“這是白起大人命令,請您還是聽話些好,否則那會為您帶來些不必要麻煩。”
能白起身邊侍奉人,從來不是省油燈。
孟青夏就這樣被人帶了進去,她倒是想反抗,可這小胳膊小腿全然不是大人們對手,她被她們三下五除二拔光了身上衣服,丢進了水裏,不容她掙紮,她們就已經用上了粗糙浴鹽,三四雙手從四面八方朝她身上襲來,用力地搓她肌膚,試圖将她身上帶有,那并不讓白起大人喜歡氣味清洗掉。
Advertisement
“疼……”孟青夏疼得蹙起了眉,樣子十分可憐,她甚至試圖開口告訴她們,她是個人,可不是一張搓不壞牛皮。
“您該忍忍,您身上太髒了。”沒有絲毫同情語調,她們當即忽略了孟青夏那可憐語氣和模樣,下手絲毫沒有半點手軟。
孩子肌膚總是白嫩,何況孟青夏這身子,從前也是嬌生慣養貴族,很,她便像被蛻了一層皮一般,渾身火辣辣地疼,處處肌膚都泛着紅,一沾水,當即澀得孟青夏小小身子打了個哆嗦,但她們努力并沒有白費,那個灰頭土臉面黃肌瘦孩子自水裏被撈出來之後,簡直換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