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伯益白起
打從孟青夏工作遺址底下遇到大坍塌喪命來到這個鬼地方開始,她運氣就一直沒好過!
她原本以為,白起人竟然這樣就發現她已經逃跑了,但事實似乎又并不是那樣,夜色中突如其來火光将她包圍了,一支支火把舉得高高,刺目得孟青夏簡直睜不開眼睛,那火光也刺激了孟青夏身下馬,那馬兒吓得慌亂了起來,四處亂竄,蹬高前腿瘋狂嘶叫着,砰一聲,孟青夏被狠狠地摔下了馬背,地面塵土四起,差點沒将孟青夏摔得骨頭散架,她只覺得那一瞬間眼前一片漆黑,幾乎要暈眩過去……
一道道冷光閃過,是出鞘兵器對準了她,孟青夏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勉強能看清東西,卻見到将她圍住,是一個個侍從模樣打扮人,那一張張都是孟青夏從未見過面孔,看起來似乎并不是白起身邊人,那些人大概将她當作了刺客,為此連兵器都抽出來了,可一見倒地上,竟然是個半大孩子,看那孩子身上衣着打扮,卻又并不怎麽差勁,那些原本要一把将孟青夏擒住侍從不由得猶豫了,面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些疑惑來,可管如此,他們仍是不敢放松警惕,将孟青夏包圍了個嚴嚴實實,甚至都亮出了兵器,不讓她跑了。
“怎麽回事。”略帶不耐煩地聲音響起,一個身穿玄色衣袍年輕少年從身後朝這走來了,他一來,原本将孟青夏團團圍住侍從們立即向兩側退開,恭敬地向那人行禮:“伯益大人。”
伯益……這個名字,似乎哪裏聽過。
孟青夏以手擋面前,試圖阻撓那刺目火光,從指縫間眯眼看去,只見那玄衣少年身形高挑,面貌俊氣,多卻是咄咄逼人銳利,他看起來極為年輕,正處于變聲期,約莫不過十六七歲,舉手投足,無不盛氣淩人,只是眉宇間皆噙着不耐煩,鷹眼陰婺,從衣襟到腰帶,無不以精致宗彜紋路裝飾,極為華貴,一看便知是個極為飛揚跋扈且耐性并不怎麽好貴族。
可就算是貴族,身旁也不可能帶了那麽多侍從,況且這裏可是姒縱地盤,就算是白起身邊人,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将兵器帶身上,這個叫伯益年輕人,看起來并不像尋常貴族那麽簡單……
伯益顯然對一個無關緊要出現這裏人沒什麽興趣,他眸光一斂,鋒利目光輕蔑地自孟青夏頭頂掃到了腳,然後掃了眼自己身旁侍從:“去,看看是哪裏來家夥。”
對于他們詢問,孟青夏自然答不上來,況且這中間還隔着語言障礙,她總不能告訴他們她正逃跑,可是被他們給壞了好事吧?
“伯益大人……”從孟青夏這問不出什麽侍從打算如實禀報那個滿臉不衣着華貴少年。
這孩子身上衣着雖不差,可身上并沒有能夠表明自己貴族身份信物,看那身打扮,充其量不過是個待遇好點奴隸罷了,這年頭,有些貴族喜歡圈養一些小孩當寵物也是有,且這孩子一問三不知,那支支吾吾模樣,一看就是個企圖逃跑奴隸。
伯益皺了皺眉,大概是為了因為她而浪費了時間而不滿,不耐煩道:“看她這身打扮,一看便是沒有教養野種,殺了吧,以免沖撞了姒縱大人,到頭來還是難逃一死。”
說罷,伯益便一揮袖子打算離開這裏了,因為一個低賤奴隸浪費了他時間,已經讓他心情很不愉了。
伯益下了令,立即有人将跌坐地上孟青夏給拎了起來,打算就這麽處決了她,反正這世上,每天都要死不少奴隸,殺死一個奴隸,就像殺死一個牲口那麽簡單。
“伯益大人……”伯益身旁那一名看起來說話頗有分量侍從卻阻止了伯益這沖動行為,伯益似乎極為信任他,這個性情殘暴少年并沒有因此而發怒,反倒停下了腳步,略微皺眉,問道:“褚士,難道你想為了一個無關緊要奴隸說情?”
那被喚作褚士侍從,顯然是伯益心腹,年約三四十歲,卻甘心臣服于一個年輕氣盛少年身旁,還能哄得這個暴烈少年言聽計從,一看便是個精明人:“是,伯益大人,但我并不是為了一個奴隸說情,我是為了您而考慮。您好還是留下這孩子一條命,我聽說,白起大人手下,近正多了一個不怎麽安分寵物,或許,您捉到這個奴隸,恰巧就是那只出逃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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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這兩個字對伯益而言似乎是極為敏感字眼,那冷戾少年聽到這個名字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了一道鋒利狠意來,但随即,他沉思了片刻,終于改變了主意:“褚士,多虧你提醒了我,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暫且把這個奴隸帶走,或許,另有用處呢。”
此刻孟青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剛離了虎口,又入了狼穴,可這種時候,她還是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并不輕舉妄動,她必須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
……
安排廣闊草場之上宴會正是熱鬧時候,妖嬈美豔舞姬篝火旁扭動着身軀,充滿了風情,穿梭宴席上女奴們正忙着奉上剛烤好牛羊肉和鮮美酒佳肴。
白起那兒也并不怎麽安寧,自打他一入座之後,來向他敬酒各部落中貴族從來沒斷過,一個接着一個,照這樣敬酒法,非要把人灌醉不可,可白起酒量看起來卻極好,到現都沒有顯露出半分醉态來,他看起來十分清醒,漂亮薄唇噙着似有若無淡笑,那張英俊面孔,優雅而又泛着蠱惑人心慵懶笑意,對于向他敬酒部族中人,他通常來者不拒,舉止之間十分具有上位者風度,從容又不失氣度。
不少貴族中年輕女子,甚至會因為他那雙幽深又莫測藍眸輕輕掃來,而慌張得失了分寸,險些要鬧出洋相來。
白起身旁侍候是湛和漣,漣不怎麽說話,只是寸步不離白起身邊,似乎是要随時保證白起大人安全,反倒是湛,全權擔負起了給白起大人倒酒工作來,人們雖然隐約聽說白起大人封地圈養了不少女奴,且白起大人是個十分會疼愛女人人,可這樣場合,人們倒從未見過白起身旁出現過侍奉女奴寵姬來,足以可見,白起大人是個年輕有為人,并不是個沉迷于女色上位者,就這一點,足以讓今夜宴席上女人們心生仰慕了。
此時就連極少參與這樣熱鬧場合微生,都侍從攙扶下來到了白起這兒,白起甚至還親自起身扶了微生一把:“你身子不好,不必意這些虛禮,敬酒我看就免了。”
微生笑了笑,那張安靜溫柔面孔卻浮上一層深意來:“這杯酒恐怕微生非敬不可。”
“哦?”白起也只是淡淡一笑,只裝做聽不懂。
微生有些無奈,白起大人這分明是不饒人架勢,也是,今日秋祭,出了那麽大問題,若不是白起大人當機立斷,處理得當,只怕要給白起大人帶來大麻煩不可,為此,微生只好借着敬酒機會挑明了自己歉意:“今日桅杆折斷,怕是人為,姒縱大人本就對您頗為防備,此舉是令姒縱大人對您起了疑心不可,這全是我疏忽了,才險些釀成大禍。多事之秋,總是不太平,白起大人還是處處小心好。”
白起接下了微生這杯致歉酒,俊美無暇面容之上是無可挑剔平靜和溫和,就好像談論今日天氣這等小事一般:“我上一回見伯益,伯益甚至才剛學會走路,沒想到如今卻成為父親大人如此器重人,父親大人給了他希望,這孩子難免對我便存了敵意,年輕人畢竟沉不住氣,你要說,我都明白,也許父親大人看中正是這一點。”
這樣一個手段簡單,脾氣暴躁,甚至連半點心思都藏不住人,比起他白起來,姒縱當然會加安心一些。每一個統治者,都不會希望自己身旁卧着,是個随時會咬他一口,對他權位造成威脅人,哪怕這個人是他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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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近這麽勤奮,居然沒人表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