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眠

? 易小年把莫習凜帶到廚房時廚娘正提着一桶水往裏走,易小年見狀上去把水提了過了:“楊姨,提水這種活您讓阿福他們做就好了,別自己動手,小心閃了腰。”

廚娘捶了捶腰,笑得眼睛都沒了:“還是小年體貼人,阿福那臭小子哪有你這麽貼心。”

“我幫的都是一些小忙,哪有阿福哥做得多。”

“你別幫阿福那小子說好話。對了,你身後這位是?”廚娘看到莫習凜,面露疑惑。

“他是莫習凜啊,我準備認他做弟弟。”易小年說着把莫習凜拉到跟前,“習凜,來叫楊姨。”

“別別,”廚娘的表情突然變得慌張,“別讓他去廚房。”

“為什麽?”

廚娘還沒來得及回答,出門倒垃圾的阿財看到了一行人。他對易小年笑了笑,卻在看到莫習凜時變得恐慌起來。他把手上的垃圾扔在地上,拔腿就往後面跑,邊跑邊揮舞着手“哇哇”大叫着,好像看到了什麽很恐怖的東西。

“阿財,阿財你別跑。”廚娘跑上去想控制住阿財,卻根本追不上,只好叫阿福,“阿福,你去把阿財按住。小年你先把莫習凜帶出去,快!”

易小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把莫習凜拉到了一個拐角處:“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看看怎麽回事,不許亂跑知道嗎?”

莫習凜看了他幾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易小年跑到廚房的時候阿福已經把阿財按住了,阿財還是叫個不停,有好幾次都差點把阿福掀翻。

廚娘手裏拿着繩子,似乎是想把阿財捆起來,易小年忙上前幫忙。

三個人好不容易把阿財捆起來,都累得氣喘籲籲。阿財看起來瘦瘦小小,力氣卻不小。

易小年把廚娘扶到凳子上坐下,又端了碗水給她:“楊姨,阿財哥他這是怎麽了?”

廚娘喝了水,過了好一會才喘勻氣:“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他只要一看到莫習凜就會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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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這樣嗎?”

“不是,之前還好好的,我想想,應該是五年前才這樣的。那年洗衣婆死了,過了一段時間阿財就成這樣了,話也不能說了。”

“阿財哥他是啞巴?”易小年有些訝異,他一直以為阿財只是話少。

“對啊。他話本來就很少,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才發現他啞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易小年想起那個每次見面都會對自己羞澀地笑的人,突然有些心酸:“這事沒報官嗎?”

“報官有什麽用,官老爺哪裏會管這種小事。況且阿財只是一個下人,沒錢沒權的誰會幫他。”

易小年沉默了,在現代的法治社會這樣的事都很難破案,更何況是古代。

“對了,你和那個莫習凜是怎麽回事?”廚娘突然問道。

易小年不知道廚娘對莫習凜是什麽看法,有些忐忑:“我覺得莫習凜很可憐,就給玲兒姐說我想照顧他。”

好在廚娘沒有多加評論,只是點了點頭:“這孩子也确實可憐,可是你照顧他會不會很困難?”

“不會,我們平時吃住都在樓裏,也沒有什麽額外的開銷。而且我每個月還有月錢,照顧他沒問題的。”

“以後你們要有什麽困難也可以來找我,我還有點積蓄。”

“好,我先在這裏謝謝楊姨了。”

因為阿財的緣故,易小年沒有辦法再把莫習凜帶到廚房,只好把飯端回房間吃。好在廚娘比較照顧他們倆,把飯菜打得滿滿的。

吃了飯又要開始忙了,易小年讓莫習凜自己找點事做,跟着丁宴走了。

“今天晚上我不帶你了,你自己要注意一點。”

丁宴突然開口,把易小年吓了一跳。他還以為有了之前的不愉快,丁宴不會再給他好臉色看了。

想到這兒,易小年又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他對笑了笑,對丁宴道:“我會的,丁大哥。”

丁宴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對客人說話要客氣,客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千萬不要和客人起沖突知道嗎?”

易小年點點頭:“知道了,謝謝丁大哥點撥。”

今晚的人也很多,易小年東跑西跑地忙得不可開交。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就怕出什麽岔子。

幸運的是,一直到客人都安頓好了也沒出什麽岔子。易小年松了口氣,準備去找丁宴報備。

恰在這時丁宴蹲着一盆水從後院走來,易小年忙上前道:“丁大哥,我來吧,這水要送到哪裏去?”

“我自己來,”丁宴沒有把水給他,“事兒都做完了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前輩都還在忙活易小年哪敢休息,他打着空手跟在丁宴後面,準備等他忙完了再撤。

丁宴端着水在薛紅的門前停下,他把水遞給易小年,擡手敲了敲門。

“誰啊?”屋裏傳來慵懶的女聲。

“薛紅姑娘,是我。”

薛紅把門打開,表情有些不耐煩:“有什麽事?”

她應該已經休息了,身上只穿着亵衣。這對看慣了比基尼的易小年來說沒什麽,卻讓丁宴紅了臉。

丁宴從易小年手裏接過水,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你之前不是說最近腳有點發癢嗎?我找了一些偏方,泡了點草藥水給你。”

薛紅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端到屋裏去吧。”

丁宴把水放下,不自然地站在一旁:“薛紅姑娘,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薛紅打斷:“沒什麽事的話你先下去,盆子我明天讓小桃送下去。”

丁宴半張着嘴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把話說下去,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退了出去。

回去的時候丁宴一句話都沒說,他垂着手走在前面,仿佛整個人都垮了。

易小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默默地跟在他後面。

易小年猜想,丁宴一定是喜歡薛紅的。但是薛紅可是尋春樓的頭牌,怎麽可能看得上丁宴?在薛紅眼裏,丁宴可能就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連備胎都算不上。這樣的愛情,注定要悲劇。

兩人走到後院,丁宴直接往房裏走去。易小年叫住他:“丁大哥,你不去吃點什麽嗎?”

丁宴搖了搖頭:“我不餓。”

易小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失戀的人,只好揮揮手和他告別。

時間已經不早了,廚房裏的人都已經休息了。昨天有丁宴陪着易小年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就他一個人,他突然就覺得害怕起來。

從鍋裏拿出楊姨準備好的飯菜,易小年不敢多做停留,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關上門點燃燈後易小年終于找到了一點安全感,他把碗放下,卻在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坨時吓了一跳。

過了一會易小年才想起床上的那是莫習凜,他松了口氣,猶豫着要不要把莫習凜叫起來吃點東西。

恰在這時,莫習凜睜開了眼。

易小年不再糾結,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他想,小孩子瞌睡重,莫習凜多半不會起來。

誰料莫習凜聽到這話直接掀開被子起來了,易小年沒轍,只好把筷子遞給莫習凜:“只有一雙筷子,你先吃,吃了早點睡覺。”

莫習凜也不客氣,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裏,易小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莫習凜把一大碗飯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你……你不撐嗎?”易小年的眼睛往莫習凜的肚子瞄了瞄,沒有鼓起來。

莫習凜不說話,把筷子一仍又回到了床上。

易小年看着空空的碗欲哭無淚:給我留點啊臭小子!

有了莫習凜的陪伴,易小年覺得安心多了。雖然莫習凜年齡小,真的有鬼來的話什麽都擋不住。但只要知道身邊有個人,易小年就不那麽害怕了。

這樣一想,易小年便覺得莫習凜的那點怪脾氣也是可以容忍的。

畢竟是下人,易小年的床并不寬,只能勉強睡下兩個人。

偏偏莫習凜睡覺不老實,喜歡翻來翻去,易小年被他踢得根本沒有辦法愉快地睡覺!

易小年不明白,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穩重的莫習凜睡覺這麽不老實,難道是因為白天他的身體壓抑太久便只好在晚上發洩?

為了不被踢下床,易小年只好把莫習凜抱到懷裏,雙腳把他下半身纏得死死的,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莫習凜全身都暖暖的,易小年本來就是怕冷的體質,陪.睡的人還有暖爐的功能,他覺得滿意極了。

第二天易小年是被熱醒的,“暖爐”在冬天還挺有用,放在這個季節就有點讓人受不了了。

莫習凜應該早就醒了,正怒視着他。

“怎麽了?”易小年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地問道。

莫習凜惱怒道:“你放開我。”

“不要。”易小年起了惡作劇的心,非但沒放,還把莫習凜抱得更緊了,“我想多抱一會。”

莫習凜伸手推他,兩個人一個人使勁掙脫,一個人使勁抱着,正做着拉鋸戰,一聲響亮的“咕~”打破了僵局。

易小年用手揉了揉肚子,幽怨地看着莫習凜:“都是你昨天晚上把我的飯吃完了,餓死了。”

莫習凜趁他把手拿走的時候掙開了他的懷抱,翻過身背對着他,一言不發。

易小年無奈的笑了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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