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吳尋

? 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易小年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醫館的時候,老大夫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年輕人,縱欲傷身啊!”。

易小年連和老大夫貧的精力都沒有了,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那人醒了嗎?”

“醒了,昨天晚上就醒了,”老大夫笑呵呵地吩咐道,“正好你來了,去看看藥煎好沒有,好了就給他送去。”

易小年口中的那人正是周毅送來的傷者,因為身體虛弱昏睡了近兩天。

這兩天易小年又要煩惱莫習凜的事又要看病,還要花大把精力照顧那個人,可謂是身心疲憊。現在聽說他醒了,易小年總算是覺得輕松一些了。

藥還沒煎好,易小年等了一會覺得無聊,便決定先去看看那人。

易小年進屋的時候那人正在看書,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看得出來沒什麽大礙了。

那人一見易小年便把書放下了,向易小年作了一揖:“在下吳尋,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敢問恩人怎麽稱呼?”

和周毅的粗狂不同,吳尋相貌清秀,看上去一點不像江湖人,倒像是溫文爾雅的書生。

易小年對吳尋的印象不錯,說話都親和了一些:“你叫我易小年就成。救你的是我師傅,我就是幫忙打個下手。”

吳尋臉上的笑容不變:“在下能恢複得這麽快,托福于李大夫高超的醫術,也多虧了易大夫的細心照料。”

“哪裏,這都是我該做的。”易小年明知道吳尋是在拍馬屁,卻依然覺得很受用,“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你的藥怎麽樣了。”

藥已經煎好了,易小年把藥倒進碗裏,想了想又放了一把勺子進去。

吳尋接過藥,道了句“有勞了”,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時間還早,醫館也沒人來,易小年便坐在一旁和吳尋唠嗑:“那什麽,你也是靈山派的人嗎?”

吳尋“嗯”了一聲,擡頭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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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不像是江湖人。”

吳尋道:“我是管賬的,很少參與江湖中的事。”

“難怪一身書生氣。”易小年小聲嘀咕,繼續八卦,“你們靈山派平時都做些什麽呢?”

“做什麽?”吳尋思考了一會,笑道,“我還真說不出我們平時在做些什麽。”

易小年不死心:“像什麽劫富濟貧啊,抑強扶弱啊,還有閑得無聊的時候和其他幫派組隊去圍剿邪道啊什麽,這些你們做嗎?”

“呵呵,”吳尋笑出聲,“組隊這個詞還挺有意思。”

易小年略尴尬地撓撓頭,不小心把游戲裏的術語說出來了。

“對了,你們幫派……”

易小年還想再問點什麽,被老大夫打斷了:“易小年!你躲屋裏幹什麽呢!又想偷懶是不是?”

“來了!”易小年應了一聲,又回頭對吳尋道,“你喝完把碗放桌上就行,我一會來收。你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吳尋點點頭:“嗯,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上午看病的人比較多,易小年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他把自己和老大夫的飯做好,又給吳尋熬了一鍋粥,這才有時間歇一口氣。

下午沒什麽人,易小年吃完飯,洗了碗,繼續坐在吳尋床邊和他閑聊。不怪他話多,實在是傳說中的“江湖人”誘惑太大。

哪個少年心中沒有過江湖夢呢?劫富濟貧,恣意江湖,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易小年知道自己沒有闖蕩江湖的資質,不過只是和吳尋聊聊天,就讓他有了一種離自己的江湖夢更近了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年齡相差不大,也可能是因為吳尋會為人處世,易小年和吳尋這一聊就是一下午。

直到老大夫怒氣沖沖地進來讓易小年去做晚飯,易小年才發現自己和着吳尋聊了這麽久。想到自己拉着一個病患說了這麽久的話,易小年有些愧疚:“對不起啊,我這一激動就忘了時間,你的傷沒事吧?”

吳尋搖搖頭,笑容比之前真誠多了:“沒事,和你聊天很愉快,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還想和你繼續聊下去。”

“哎,真的嗎?”易小年也笑了起來,“說實話,我也挺想再和你聊一會的,不過我再不去做飯的話師傅該來揪我耳朵了。”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解決了三個人的晚飯,易小年又把吳尋的藥給熱了一下。他看着吳尋一口氣喝完碗裏的藥,邊收碗邊說道:“我弟來接我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請你喝酒去。”

吳尋也不客氣:“行,到時候我們不醉不歸!”

和吳尋的交好讓易小年一直保持着愉悅的心情,就連想到莫習凜的事都沒那麽煩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不自覺地笑着,莫習凜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易小年看着莫習凜,笑容收都收不住:“我今天交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朋友,這可是我在這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哦,”莫習凜暗自握緊了拳頭,面上卻不動聲色,“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見見你那個朋友嗎?”

“怎麽,你還擔心你哥交友不慎嗎?”易小年呼了莫習凜的後腦勺一巴掌,“等他傷好了我請他喝酒,到時候叫上你。”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這天晚上易小年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精神滿滿地起床後,易小年第一次對去醫館有了些迫不及待的心情。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胡亂吃了點東西,便火急火燎地往醫館趕去。

不過,當他趕到醫館時,卻發現吳尋已經不在了。

易小年拉着老大夫,着急地問道:“師傅,吳尋去哪了?”

“吳尋?”老大夫打了個哈欠,想了想說道,“哦,他啊,走了。”

易小年內心滿是失落,卻懷着一線希望問道:“那他有沒有留話給我?或者是紙條之類的?”

“沒有,他是大半夜走的,什麽都沒留。”老大夫又打了個哈欠,“哎,不行,我要再去睡一會。臭小子你看着鋪子啊。”

易小年聽到老大夫說沒有,整個人都要垮了。

就像他對莫習凜說的那樣,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雖然他們才認識不久,但是那種志同道合的感覺不會錯。

易小年不知道吳尋為什麽要不告而別,他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或許吳尋有什麽緊急任務,所以才來不及向他告別。

無精打采地熬到下午,阿山突然來了醫館。他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小年兄弟,你快跟我走一趟。”

易小年勉強打起精神,邊拿藥箱邊問道:“怎麽了?又是哪個姑娘出事了?”

“不是,”阿山把易小年的藥箱拿下來,“是夫人有事找你,她正在‘裕鴻酒樓’等着你。”

聽說是私事,易小年下意識地看了老大夫一眼。老大夫揮揮手,不耐煩道:“你去吧,就你那要死不活的樣也幹不了什麽。”

易小年跟着阿山出了門,不解地問道:“阿山大哥,夫人找我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阿山也是滿頭霧水,“是玲兒姑娘讓我來叫你的。”

易小年心中疑惑更大。

由于玲兒能力見長,已經能獨當一面,夫人很少再出面尋春樓的事。

易小年上一次單獨見夫人還是他惹事那次,那之後他就只在過年的時候看到過夫人。如果不是這次夫人召見,他幾乎快忘了她的存在。

易小年不知道已經“兩耳不聞尋春樓事”的夫人找他有什麽事,他在心裏把最近的事捋了一遍,發現還真沒什麽值得夫人單獨見他的事情。

很快走到裕鴻酒樓,玲兒就站在酒樓門口。阿山把人帶到之後就走了,玲兒也只說了一句“跟我來吧,夫人在樓上等你”便不再開口。

易小年忐忑不安地跟着玲兒上了樓,進了夫人所在的包廂後他發現吳尋和周毅竟然也在。

吳尋和周毅站在一個老者的兩邊,易小年多看了他們幾眼,他們卻連個眼神都沒給易小年。

易小年按捺住心裏的疑問,給夫人行了個禮。

夫人擡擡手,還是那副高貴優雅的樣子。她指了指那個坐着的老者:“這位是靈山派的歐陽幫主,今天叫你來,主要是他的意思。”

易小年進屋的時候就猜到老者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他居然就是靈山派的幫主。

易小年已經從吳尋口中得知,靈山派根本不是什麽小幫小派,而是擁有衆多弟子的大幫派。

一想到那麽大一個幫派的一幫之主就在自己面前,易小年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好在他雖然激動,理智卻還在,規規矩矩地給那幫主行了個禮:“易小年見過歐陽幫主。”

“不用多禮,坐。”歐陽鶴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易小年順從地坐下:“不知歐陽幫主叫我來有什麽事?”

歐陽鶴放下手裏的茶杯,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叫你來,是為了習凜的事。”

“習凜?”易小年不解,“歐陽幫主為什麽知道家弟的名諱?”

歐陽鶴也不繞彎子,坦言道:“他是老夫的孫子……”

“你說什麽?”易小年失控地喊出了聲,站起來看着歐陽鶴,“您是習凜的祖父?”

歐陽鶴似是料到了易小年的反應,不緊不慢地點點頭:“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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