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病

?作者有話要說:

??四個人等了好久,別說林城主,連林管家都沒出現。莫習凜他們神色如常,易小年卻有些坐不住了。

他強忍着坐了一會,最後還是湊到了莫習凜身邊小聲說道:“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兒?”

易小年吐出兩個字:“茅廁。”

莫習凜的表情一剎那變得很精彩,他頓了一下,問道:“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找得到路嗎?”

“我可以問人。”易小年站起來,“不說了,我先出去。”

屋子裏只有兩個丫鬟,易小年不好意思問她們,便決定出去找個家丁問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和他作對,易小年轉了半天,竟連一個家丁都沒看到!他夾着腿,很想就地解決了。

又兜兜轉轉了好一會,易小年都快轉暈乎了,終于看到了一個人。他喜出望外,小跑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這位小兄弟,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茅廁嗎?”

“啊!”那人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條,“他”拍了拍胸口,白了易小年一眼,“吓死我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

易小年懵了。

他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那人雖然穿着男人的衣服,但明顯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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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年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該繼續說點什麽還是擡腳走人。

那人卻毫不在意,指了指對面的房子:“吶,看到了嗎?那邊就是茅廁。”

易小年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有種被坑了的感覺:誰家廁所修得和花園一樣啊!

不過眼下易小年也顧不上這些了,他道了謝,快步往廁所走去。

終于解決完個人問題,易小年覺得輕松多了。他走出廁所,還很有閑心地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花。

回到問路的地方,剛剛的人已經不見了。易小年慶幸不見了也好,免得看到了尴尬。

走了一會,當易小年再次看到那個像花園一樣的廁所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麽他又轉回來了!

看着那熟悉的風景,易小年悲劇地意識到,他迷路了。

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連路都不能問,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到最後反而越來越分不清方向了。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易小年累得出了一身汗。他找了塊石頭坐下,忍不住抱怨:“林耀堂修這個大一個宅子,怎麽連仆人都舍不得多請幾個!”

不過抱怨歸抱怨,路還是要找。他歇了一會,感覺好點之後繼續找路。

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這次易小年走了沒多久便聽到了人聲。他渾身一震,立馬來了精神,朝着有人聲的院子走去。

那院子修得很豪華,看樣子像是主院。易小年踟蹰了,萬一真是主院冒犯了別人怎麽辦?

不過眼下也沒辦法了,易小年咬咬牙,決定過去看看再說。如果這裏面有男人他就進去問,如果都是女人的話……

應該不會這麽慘。

易小年走到院子門口,結果發現門口就有一個家丁。他整理了一下儀容,慢條斯理地走過去:“請問這位兄臺……”

“你就是王大夫叫來照顧少爺的人嗎?”家丁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剛剛少爺突然又痛了起來,老爺也一直沒過來,你快去看看吧。”

“不,不是,我不是……”易小年還來不及澄清便被那人拽着走了。

“明明王大夫走的時候少爺都是好好的,誰知道他才走了一會少爺就又痛了起來。”那家丁邊走邊說,看起來很着急。

床邊還有一個丫鬟守着,見易小年過來忙讓了位:“大夫,我們少爺到底是怎麽了,他一直在喊疼。”

易小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只見他臉色煞白、雙眼緊閉,發抖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易小年翻看了一下那人的眼皮,又幫他把了把脈,神情凝重起來:“他這是中了劇毒,必須馬上把毒放出來,否則性命難保。”

“王大夫不是說只是一般的毒嗎?怎麽又成劇毒了。”丫鬟都快哭出來了,“老爺也一直沒過來,這要怎麽辦才好。”

還是家丁反應快一些,他拉着易小年的衣袖,急切地問道:“大夫,你有辦法救我們少爺是不是?”

易小年也不敢保證:“我盡量。”

“我們家少爺就拜托您了。”家丁放開易小年的衣袖,見他手裏連個藥箱都沒有便又說道,“您有什麽需要的就給我說,我去給您拿。”

易小年的藥箱在客棧,家丁過去也拿不到。

他從兜裏拿出随身攜帶的一套銀針,側頭對家丁說道:“我先給他鎮痛,你去正廳找一個叫莫習凜的,讓他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家丁點點頭,回頭對角落處喊了句:“二號,你去。”

易小年隐約看到一個影子一晃而過,轉瞬即逝。他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被床上的人的呻.吟喚回了注意力。

針灸鎮痛對易小年而言是手到擒來的事,他在床上那人的合谷穴、內關穴、手三裏穴以及足三裏穴處各施了一針,那人很快便停止了呻.吟。

家丁和丫鬟見狀松了口氣,拉着易小年的手謝個不停。

易小年卻一點都沒放松,觀察着床上的人:“我只是幫他把痛鎮住了,他體內毒并沒有排出來。到底能不能救他,還是要看造化。”

易小年沒有說的是,那人體內的毒素還在蔓延,而且速度不慢。一旦那些毒素蔓延到心髒,就是神仙也無力回天。

“老爺來了!”門外有人喊道。

守在床邊的家丁和丫鬟像是一下找到了中心,立馬轉過頭對門口的人喊道:“老爺。”

“老爺,你可來了。這位大夫說少爺中的是劇毒,要把毒放出來才行……”

被叫做老爺的男人看起來并不老,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他三步并兩步走到床邊,先看了看床上的人情況,随後才把視線轉向了易小年:“這位就是易大夫了吧?”

易小年點點頭,不确定地問道:“你是林城主?”

林耀堂點點頭:“正是在下。”

見他承認,易小年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一直覺得林耀堂應該很年輕,是個謙謙君子,屬于那種一笑就能迷暈一大片年輕姑娘的人。

可現實中的林耀堂就是個長相一般、身材一般、氣質一般的路人甲大叔。

雖然和電視劇裏那種胡子一大把的“老爺”比起來林耀堂好多了,但易小年還是難掩失望——兩人年齡相差這麽多,還怎麽愉快的交流!

林耀堂等了一會見易小年沒說話,便主動開口問道:“易大夫,犬子的情況怎麽樣了?”

說起病人,易小年的精力立馬集中起來了:“說實話,他的情況并不樂觀。毒素已經蔓延開了,就算沒有蔓延到心髒,放毒有也很大的困難。”

林耀堂的身形晃了晃,但很快穩住了。他緊握住拳頭,強撐鎮定:“他恢複的可能性有多少?”

“六成。”

林耀堂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表情有些悲戚:“那就有勞易大夫了。”

“我定當盡力。”

一時無話。

林耀堂坐到床邊,幫床上的人理了理頭發:“嘉兒,你可一定要醒過來啊。”

他臉上帶着笑,卻比哭還難看。

易小年轉過身,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好在沒一會莫習凜便來了,易小年只和他對了一個眼神,連話都來得及說,接過藥箱便忙了起來。

所謂的放毒就是把體內含有毒素的血液放出來,具有很高的風險。若是大夫操作不當或者判斷出錯,病人很可能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易小年從藥箱裏拿出一會要用的刀,随手遞給了莫習凜:“去把這刀用沸水煮一刻鐘,然後直接放在水裏拿回來。”

莫習凜接過刀,馬上有下人走了上來:“莫公子,這事交給我吧。”

易小年又把之前插在林嘉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對身邊待命的下人說道:“把他的衣服全部脫了,只留亵褲。”他說完,又對林耀堂說道,“林城主,你讓其他人都回避一下。”

易小年的話語剛落,屋子裏的人便主動退了出去。他回頭,床上林嘉的衣服已經脫光了。

易小年把銀針拿出來,準備給林嘉做麻醉。

針灸麻醉比針灸止痛複雜得多,必須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易小年深吸了口,俯下.身全神貫注地插着銀針。

銀針插好之後,刀也消好毒了。易小年側拿去那刀,莫習凜趁機快速地幫他把額頭的汗擦幹淨了。

易小年的注意力全在林嘉身上,對此竟毫無知覺。他按了按林嘉身上的幾個穴位,找到地方把刀對了上去。

皮膚一碰上刀便破了,黑紅色的血立馬流了出來。

易小年不敢松懈,用按了按其他地方,連劃了七刀才住手。

最初劃的口子已經止住血了,易小年查看了一下,發現沒問題,又盯着其它口子看。

待所有口子的血都止住後,易小年便把林嘉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他用濕毛巾把林嘉傷口附近的血跡擦幹淨,最後在每個傷口上貼了一張膏藥。

做完這一切,易小年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對身邊的下人點點頭,道:“可以叫林城主進來了。”

下人立馬跳起來,激動地往外面跑:“老爺,易大夫說您可以進去了。”

林耀堂就在門口徘徊,一聽這話立馬沖了進去:“易大夫,情況怎麽樣?”

易小年正在收拾東西,聞言擡頭對他回答道:“林公子吉人天相,沒什麽大問題了。”

“謝謝謝謝,真是太謝謝你了易大夫。”林耀堂拉着易小年的手,眼眶不自覺濕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林耀堂沒齒難忘。”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易小年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走開,把位置讓給了林耀堂,“林公子可能要晚上才會醒,你先找個人把他的被單換了,傷口暫時不要動。”

林耀堂坐在林嘉身邊,嘴裏還在不住地道謝。

易小年收拾好東西,把藥箱背在背上:“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看看。”

林耀堂點點頭,叫來林管家送客。

四個人走出林府,易小年因為一直緊繃着神經,突然松懈下來有些勞累。他攀着莫習凜的肩,半個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啊,累死我了。”

莫習凜看着他:“我背你回去?”

“不不不不……”易小年站直身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走得動。”

開玩笑!雖然他恨不得整個人都挂在莫習凜身上,但這是在大街上,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注意。

走了一會,易小年突然皺着眉停了下來:“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吳尋看着他:“忘了什麽?”

“談生意啊!你們生意談得怎麽樣了?”

“我們才剛把計劃說出來,就有人來說林公子又發病了。”

“這麽說就是沒談成咯?”易小年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早知道我剛剛就乘機提一下的。”

莫習凜突然插了句話:“沒關系。”

易小年不解:“嗯?”

“林城主一定會和我們合作的。”

“你有把握?”

“嗯,”莫習凜握住易小年的手,扭頭看着他,“因為我有貴人相助。”

易小年這才想起“貴人”一說,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紅了臉。

易小年低着頭,掩飾性地咳了兩聲:“我們快點走吧,感覺有點餓了。”

莫習凜總算沒有再說什麽,跟在後面聽易小年和吳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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