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敵
撞得她胸口一陣生疼,又猛咳了兩聲,導致腦袋暈乎乎的,她仿佛都能瞧見星星在圍繞着她轉悠。
良久,慕雪才緩過神來,撐着牆艱難起身,剛想要看清到底是誰攔住了她,就發覺眼前多了一片陰影,她擡頭,“……師,師父,你,你怎麽來了?”
不知為何,她竟發覺自己莫名心虛,因此在面對二長老時語氣都顯得不足。
二長老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将她瞧了一便,發現沒任何事情,可依舊還是吹胡子瞪眼,最後氣不過了,才用手指點了點慕雪的腦袋。
“你呀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這樣說好像沒什麽氣勢。
于是,他又說了一遍,“慕雪,你有沒有将為師的話放在耳裏,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不遵師命,是要被逐出師門的!”
哎呀,又不行,好像說重了,愛徒會不會真以為我要将她逐出師門?
“咳,”他清了清嗓子,決定再重新說一遍,這次他要拿出作為師父的威嚴,但又不讓她覺得他是要責罰于她的那種感覺出來,“愛徒啊——”
二長老:“……”算了,他還是不說了,這愛徒一出來完全破功了,什麽責罰都煙消雲散,再者他也沒想責罰她,只是氣她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
你說說,她這點修為……是,是幫得上忙,可這不平白令關心她的人更添擔憂嘛。
二長老愛徒一出口,慕雪就已心知肚明,師父這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心擔憂她,卻從不說出口,反而只有到了危急時刻,他才會表現出來,好比剛才,他不管不顧,直接一把将她攔在了城牆上。
雖然後背是痛了點,可對他來說總好比自己在戰場上失血過多要好得多。
“師父,對徒兒的關愛,徒兒銘記于心,可是師父,衆人有難,我們這些修士不能坐視不理,”她雙手抱拳,擔心跪地,“因此,請求師父同意徒兒上戰場殺敵。”
慕雪怕他不答應,又添加了一句,“師父,徒兒沒什麽求過你,就求你這一件事,望師父成全。”
二長老注視着慕雪,思慮萬分,眸中盡是不忍,最終他眼睛一閉,不敢去看她的眼眸,“愛徒,你勿需求為師,為師是不會答應的,”他沉默片刻,“徒兒,上陣殺敵是救,可你救治傷患就不是救了嗎?”
“那麽同樣是救,你為何一心執着于殺敵,而不是睜眼瞧瞧那些因妖族受傷的同胞們,你看看他們,他們正在痛苦呻|吟,正在沮喪哭泣,雖有救治之人,可奈何力量微弱渺小,你何不換一種方式看待這件事,你會發現不一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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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是徒兒狹隘了,徒兒這就去。”慕雪起身飛下了城樓,來到了臨時的救助地點,果然裏面的情況與師父所說不相上下,甚者更為嚴重些。
他們皆癱軟在地,傷口因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還在不停得留着血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剛靠近時她一時間沒有準備好,被撲面而來的氣息給逼退了一步。
可她瞧着眼前的一幕幕,深知沒有時間給她思考,也沒有時間給她做準備,她只有強忍着心中那一股惡心勁,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慕雪問道。
蘇銘頭也沒擡,一邊分發着慕雪給他留下的丹藥,一邊回答她,“情況呢,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子。”
她數了三四遍也沒将人給數清楚,只好求助于一直待在這裏的蘇銘,“現在傷患有幾個?”
“幾個?”蘇銘表示她在開玩笑嗎,“我沒有細數,反正我來到這裏之前就已有十數人,在此期間又不斷的增加,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從儲物戒中又掏出一箱丹藥,将其分發給每一位受傷的人,“那現在救助的人有幾位,”有确切的人數,她也好安排一下方案。
“加上你我剛好湊足你我兩雙手。”
慕雪眉頭緊鎖,“怎會這般少!”
一座偌大的雲城,百姓就有不勝其數,更不要說是達官貴胄,因此醫館應是不少于十數家,甚者更多,按此推斷,大夫更應該不下百來號人,可如今只有寥寥無幾,這才覺得過于荒誕。
蘇銘也很無奈,“沒有辦法,這是妖族所傷,以他們的本事是看不了的,再說即便他們看得了,可是誰又曾親眼見過這等場面,被吓着了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還是有幾位不怕死的。”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另一邊,“你瞧那邊,他們就在那裏,那地方是輕傷,只需簡單包紮即可,以他們的本事恐怕也只能做到這裏了。”
慕雪想想也是,被妖族所傷,那傷口之上必有妖毒,大夫從未接觸過,自然也不知曉。
若處理得當,那人興許還能再去拼搏一下,若是不得當,怕是妖毒入侵體內,屆時大羅神仙也難以保全他的性命。
不過好在她此次出門是做了萬全準備,她可是将自己的小屋給掏得一件不剩,所有原主所煉制的丹藥皆在她的儲物戒中,只是傷亡還在不斷的增加,而丹藥只會越用越少。
她擔心,到那時會坐吃山空,而她……對于丹修那方面的卻是一竅不通,又不能當場煉藥,導致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那她只有……
罷了,到那時若還是想不出辦法,只能這樣了。
而另一邊,由二長老前來坐鎮,士氣大受鼓舞,場面總算扳回了一城。
可漸漸的,因為妖族數量衆多,而修士越來越少,受到鼓舞的氣勢又逐漸衰弱,不過好在,慕雪他們加快了救助的速度,又或許增加了十數位大夫的緣故,受的那些傷也略微好轉。
待他們養足精氣神,随後重新殺回戰場,誓與妖族不共戴天。
洛珏被妖族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卻依舊淡定自若,沒有半點膽怯,此時的他已将自己獨創的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他在戰場上游刃有餘。
即便略有狼狽,可身法依舊缥缈如雲,煙青色的衣裳至今未曾沾染一絲血色。
妖族首領見狀,自然是坐不住的,只有将眼前之人消滅,他們的妖族大軍才可破城而入,直搗黃龍。
他将手中的長棍一擲而出,直直飛射向洛珏,雖然它并不鋒利,可卻不能小瞧,只見它穿通了幾位修士的身軀,仍然未曾改變方向,那淩厲的氣勢,猶如食人花一般,不讓你有任何反應,一口把你吞入腹中。
見它離洛珏還剩一米的距離,衆人在禦敵之餘還不忘為洛珏揪起一顆心,随着時間的推移,衆人屏氣凝神,全身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那長棍之上。
不過好在洛珏一個轉身,用上了五層的修為侃侃抵擋住了一下,卻還是被它不斷疊加的力量給逼退了幾步,為此臉上的表情略顯凝重,抵在手腕上的左手不斷的輸入修為,兩相争鋒,相持不下。
兵刃在摩擦間發出刺耳的聲音,音色中蘊藏着能量,使距離較近的衆人不堪重負,後退幾步,狼狽地單膝跪地,嘔出一口鮮血,而握着命劍的手也不住的顫抖。
此時是拼修為的時刻,不是簡單的劍法、絕招就能獲勝的,而是實打實,用實力說話,唯有實力強者,方才能勝。
“這位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大師兄洛珏了吧。”妖族首領說道。
他想換種方式分攤洛珏的注意力,也方便暗中觀察,待他不注意時給他致命一擊,也讓那位一直不敗的洛珏嘗嘗失敗的滋味,想必那是極好的。
“有事?”他可并不覺得妖族首領此時找他說話是個何事的時刻,而且他也不會像蘇銘那般自戀會自認為妖族首領此時找他是來談天說地的,因此更沒有好臉色給他。
蘇銘:好好的打架,為什麽變成了拉踩?
還有要拉踩也不要拉踩我好嗎!
本人忙,勿cue。
“這麽高冷做什麽,不如我們來談談你家小師妹如何?”他想起那個女人,她可是從他手裏騙走了一塊靈玉,雖說不是什麽打緊之物。
但那是他妖族之物,豈容說拿走就拿走,還是用那種不入流的行為騙走的,這令他萬分窩火,若是被他抓到定要她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
慕雪:……我發誓,我與女主不共戴天!!!
什麽時候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變成她的,真是被氣yue了。
洛珏:師妹?
她怎麽了,她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雲城內,不行,我不能自亂陣腳,被他有趁可擊。
只可惜他一秒鐘的慌亂還是被一直注視着他的妖族首領給捕捉到了,他輕蔑一笑,眸中的不屑一閃而過,他想不明白,為何名譽天下的洛珏會有這等劣跡斑斑的師妹。
不過正因如此,他也發現不了洛珏的弱點,看來就是那個所謂的師妹了。
“呵,沒想到堂堂妖族首領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感覺長棍上的力量一下子暴漲,洛珏心裏就有了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