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如安剛一穿越,就在馬不停蹄地逃命。
天殺的,他直接穿在了戰場上!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戰場,瞧瞧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後側方一道塹壕裏挺起來的大塊頭機|槍正在不間斷地進行掃射,身遭不斷有騎兵向前沖鋒。
他正趴在一匹戰馬的背上,身上套着一件軍裝,軍裝裏面是一件鎖子甲,腳上踏着馬靴,背後背着的居然是一杆沖鋒|槍!
然而更誇張的是前方的正面戰場,那群騎兵正沖向一個泥土人兵團,那些土人能夠互相合并到三米多高,如同泰坦一樣屹立在戰場上。
饒是白如安鋼鐵般的意志也是懵逼了兩秒,緊接着感覺到天空上有尖嘯的聲音掠過,一道巨大的影子直接籠罩了他。
他擡頭看去,只見一頭身長十數米的黑色巨龍張開巨大的雙翼,在低空翺翔,沖向後方的塹壕。巨龍身上站立着三四名人類,從半空中揮手憑空拉扯出數百米長的火焰陣,像鋪天蓋地的箭矢一樣向地面上撒去。
而那塹壕裏響起了尖銳的防空警報聲,緊接着後方不甚靈敏地飛出了一小隊雙排翼的戰鬥機,轟隆隆地撲向了那頭巨龍,雙方在天上纏鬥了起來。
一架戰鬥機很快被擊中,流彈碎片砸落在白如安身旁,将他從神游中徹底驚醒。
白如安:“……”果然flag不能亂立,這回真穿到那個魔法與科技并存的西方世界了!坑爹呢這是!
騎兵還在不斷沖鋒,白如安現在還在後方戰場上,連忙一夾馬腹,用他那糟糕透頂的騎術千辛萬苦地——掉過頭就跑!
他聽到敵方後陣中響起了號角聲,然後是驚天動地的光芒從身後鋪展開來。對面軍隊中的法師吟唱咒語的聲音像不詳的預告,白如安一狠心用靴子上的馬刺狠狠戳進戰馬的屁股上。
戰馬長嘶一聲,玩命地帶着白如安跑回己方老本營去。
戰場的中心忽然間失去了聲音,整個戰場都像被按下了靜止鍵,緊接着死亡的波紋瞬間擴散而出,所有激烈交戰的生物都在這股可怕的魔法力量之下爆裂開來。
一瞬間血肉橫飛,魔法波紋所到之處,騎兵們的血肉之軀像瞬間凋零的玫瑰……
波紋一直擴散到塹壕前方,正要吞噬白如安的小命!
只見白如安胯|下的戰馬剛剛好絆到了一條絆馬索,嘶鳴一聲向前倒去;馬背上的白如安猝不及防就被甩了出去,滾地葫蘆一般沖出去兩米多遠。
魔法波紋吞噬了那匹倒下的戰馬,剛剛好恰巧在白如安的背後停下了。
要是再擴散那麽幾厘米,白如安說不定就直接挂掉——然後能量不夠直接彈出晉江快穿系統,bad·ending了。
白如安白撿了一條小命回來,也摔得七葷八素,爬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旁邊立刻就上來了兩個人将他牢牢按住。
白如安:“等等!”
兩名大兵不由分說,架着他的兩條胳膊,将他一路拖走。
白如安渾身狼狽,被一路拖到後軍的營帳外面。
路上他聽到鳴金收兵的聲音,天上的巨龍狂轟濫炸了一通後,志得意滿地載着上面的法師飛回了敵方陣營裏,而己方的一隊戰鬥機則只剩下一半,灰溜溜地拖着黑煙飛回來。
正面戰場更是慘不忍睹,敵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土傀儡死得差不多了才炸光了這邊的精銳騎兵。
兩邊打到現在,終于不得不同時收兵了。
白如安這才被拖進營帳裏面,還沒來得及打量裏面是怎麽個情況,就看見主座上一個青年将領走到了他的面前,直接說道:“第一騎兵團全滅了?”
白如安看見這個青年的肩章和領章并非地球上任何的式樣,只能猜測他坐在主座上應該地位不低,至少是個少将?
白如安試探着回道:“将、将軍……”
緊接着那名青年就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抵着白如安的太陽穴就道:“聯盟第一騎兵團沒有逃兵,只有戰死的英雄!你應該感謝我,因為我決定賜予你這個榮譽!”
接着他二話不說,就打開了保險栓,準備“賜”白如安一個“戰死的英雄”的榮譽。
“等等!将軍!我不是騎兵!”白如安魂飛魄散地喊道,“我我我我……”
他對着黑洞洞的槍口,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逃兵必須要死?那該說什麽身份?斥候?間諜?等等,那不是死的更快……不不不,還可以是後勤、護士……等等他不會幹那些啊,瞬間露餡有木有!
千分之一秒間,白如安頭頂噔地亮起了一個燈泡:“我是戰地記者啊将軍!是他們搞錯了把我推上戰場的!”
話音落下,青年将軍皺了皺眉道:“我說過,我的軍團中不允許有什麽記者混入!”
說完又準備把白如安給槍斃了。
白如安大叫道:“再等等!”
剛好帳外有人喊道:“諾曼少将,巴裏特将軍中了流血詛咒,醫務兵說他快要不行了!”
青年将軍——安德烈·諾曼聽到這個消息眼皮一跳,擡腿就想往軍帳外面走。
白如安跪倒在帳篷裏頭,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這個諾曼少将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回過頭,把手|槍對準了自己:“先解決了你再說。”
白如安:“……”
神經病啊!有完沒完了!還惦記着要殺我!
一分鐘內三次大起大落,白如安整個人都快精神分裂了,腦子裏嘎嘣一聲就斷了根弦,對着那黑洞洞的槍口就怒吼道:“将軍饒命!我能救人——”
安德烈·諾曼皺了皺眉。
幾分鐘後,白如安被諾曼少将親自拎着,一路拎到了醫務室當中。
這時候的醫務室裏充滿了嚎叫着的傷員,無數醫護人員匆匆忙忙地跑來跑去,簡陋無比的擔架還在不停地送來傷員。
少将拎着白如安,後面跟着幾個大兵,一路走進醫務室最裏面一間手術室,只見一名四十來歲的傷員躺在手術床上,一個穿着白袍的醫生正拿着聽筒不斷監視他的心跳。
白如安簡直為這簡陋的環境和糟糕的衛生水平震驚了,他們一行髒兮兮的人走進手術室都沒人攔着,這手術室的牆壁上斑斑駁駁,頭頂還有兩個被炸出來的大洞,那傷員——還是個将軍就直接躺在灰撲撲的床單上,臉色蒼白得像吸血鬼一樣。
諾曼少将直接問道:“達倫禦醫,巴裏特将軍情況怎樣?”
醫生兩眼布滿血絲,不知道多久沒睡,聞言後回道:“巴裏特将軍失血太嚴重了,剛剛陷入了休克狀态,再拖下去的話,還能醒來的機會就相當渺茫了。”
諾曼道:“流血詛咒沒有辦法解嗎?”
“這是密斯特律帝國最可怕的詛咒武器,我們目前還沒有研究出對抗的策略,一般使用莫諾托夫的辦法,也就是将受詛咒者的血管和一健康人的縫合,但成功幾率十分渺茫……而且會對健康人的手臂産生不可挽回的傷害。”禦醫說道。
白如安被提溜在一邊,聽到這裏後震驚道:“等等,你們輸血的方式這麽野蠻真的沒問題嗎?”血管縫合在一起什麽的……
但他不知道,對這個時代來說,輸血這種療法已經是尖端到了極點的技術,整個聯盟當中,只有寥寥幾個醫生可以做到如此“精密”的手術——達倫禦醫剛好就是其中一個。
白如安的意見暫時沒人關注,手術室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有士兵沖上來就說:“達倫禦醫,請救救我們将軍吧,我願意為将軍獻上雙手!”
達倫禦醫卻為難道:“但是莫諾托夫療法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後遺症,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都會因為輸血之後的高燒甚至休克喪命……”
白如安馬上插嘴道:“做血型鑒定啊!你們不會還沒……”
接着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麽。
是的,這個時代還沒人發現血型的秘密。
一個世紀以前,聯盟的人還在使用萬能的放血療法——你病了?那是你身體裏的體|液不平衡!來,我給你放血。……放完了,病還沒好?接着放!還沒好就接着接着放……放到你要麽病好了,要麽人死了為止。
輸血是堪堪八十年前被意外發現的東西,因為各型血液被錯誤地亂輸,最早甚至還有用動物血輸給人體的,所以由于高達60%的輸血後死亡率而被聯盟法律禁用了很久。
至于ABO血型系統?
再等五十年吧。
白如安腦海裏正在快速地回想關于輸血的常識……他也只有常識了,他本來就不是學醫的,只是有那麽一點了解而已。
手術室裏手忙腳亂,達倫禦醫正取出這個時代最最珍貴的一套縫合設備。
獻血者都已經做好了手臂被切爛的準備,室內一下子靜了下來,人人都用緊張萬分的眼神看着床上瀕死的巴裏特将軍。
白如安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石破天驚道:“先做血型鑒定啊!你們這群蠢貨!”
衆人一時間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麽身份。
白如安嘩地脫了外套撩起袖子,極其自如、極其有威嚴地揮了揮手,在一旁的水盆裏洗了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樣流暢。
他仿佛極其适應手術室的環境,整個人都變了一個知性優雅的氣質,揮斥方遒地道:“其他事情并不重要,先按照我說的做。你過來,先從他們指尖各取一滴血——”
達倫禦醫茫然指了指自己,白如安點了點頭,嫌棄道:“說的就是你!現在的小學徒真是笨手笨腳的……等一會兒取血的時候給我麻利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腦洞有這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麽大!!!【驕傲地挺胸
PS:今早起來閑得無聊,翻以前存在電腦裏的文件,翻到一個11年的古風音樂世界小說……尼瑪好好看啊知音啊設定也好喜歡,可是為什麽太監了?
我憤怒地百度了一下,沒搜索到作者?
兩分鐘後我忽然想起來=L=
那是我自己寫的東西,沒發表過所以沒坑過任何人……不,只坑了一個人,那就是我自己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