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吓跑了

第23章 被吓跑了

秦鎮關門的動靜極大,連帶的牆壁都跟着震。

心愛的睡衣變成破布,房間好似地震,紀廷森有一種處于暴力場所的錯覺。

不過他沒有震驚太久。

因為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秦鎮,好像才是受到驚吓的那一個。

紀廷森想,大概是腰上的一大塊青紫吓到了對方。

他自己對着鏡子看的時候,也覺得有點恐怖:“秦鎮,我沒事,只是小傷,淤青都是這樣......都沒破皮,過兩天就消了。”

事實上,秦鎮并沒有看到紀廷森腰上的傷。

或者說是沒有看完全。

睡衣是從後頸部裂開,停在光·潔背脊于腰·間收攏的地方,幾乎遮住了九成的傷,只拇指肚大小的青·紫色痕·跡,顫·巍·巍的從衣服裏探出個腦袋。

秦鎮沒說話,走過來。

他比紀廷森高半個頭,脖頸微彎,伸手。

刺啦一聲,最後連接着的布料徹底兩分,露出腰背部中央最低谷處的可怖傷痕。

傷痕的可怖,是與之前看到的風景相較而言。

莫名其妙僵硬的軀體一瞬間恢複活絡,然後是深刻的怒氣,秦鎮語氣沉沉:“小傷?到底怎麽回事,說話!或者,我自己去查。”

後背涼飕飕讓紀廷森很沒有安全感,就要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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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後男人像是預料到了這一點,體溫略高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雙灰藍色的眼視線猶如實質一樣,在他被硌傷的地方逡巡。

秦鎮比紀廷森高半頭,又站在背後,這讓紀廷森有一種被轄制的壓迫感。

不過對方也沒有惡意,看樣子還不會輕易罷休,只得道:“是我不小心。”

秦鎮:“什麽?”

紀廷森閉了閉眼,再一次後悔之前的貪心:“是我自己沒站穩,撞到了客廳的茶幾。”

秦鎮:“我要聽實話。”

紀廷森:“......是真的,我替你蓋毯子的時候,你應該看得出來傷痕很新,家裏沒有別人。”

所以,不是外人欺負。

秦鎮心頭堆積的努力轟然崩塌。

他隐約記得一些......原來是因為自己麽,那紀廷森手腕上的傷,也是因為他?

聽秦鎮問到手腕,紀廷森松了口氣:“我感覺你發燒了,想确認一下。”他強調:“不是想占你便宜,被你攥了一下。”

至于秦鎮迷迷糊糊中的那些話,他沒有提。

說着話,将秦鎮比自己體溫高的多的手掌從肩膀上拿開:“好了,只是攥了一下,我不會告訴奶奶的,你還有些發熱,一會兒讓嚴特助再量個體溫。”

秦鎮徹底呆住,紀廷森照顧他,他卻一而再的傷害對方。

不對,關奶奶什麽事?

想起來了,以前他不讓紀廷森靠近自己,結果失手将對方推到地上,手掌蹭破了皮,紀廷森去奶奶面前告狀,後來他被奶奶訓了一頓。

紀廷森覺得今天的秦鎮很怪,反應不是過激就是遲鈍,大概是生病的緣故。

也沒催着人馬上離開。

本來秦鎮也是關心他,雖然方式有些粗暴和強硬,但好意還是能理解。

他将身上的破布褪下來,想去衣帽間找衣服穿。

原本思維混沌的秦鎮,下意識偏開眼:“你幹什麽”

紀廷森:“......換衣服.....抱歉,我以為......”

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互相對對方又沒意思,他換個衣服也沒必要像碰到異性一樣,還要藏起來。

原來秦鎮不單讨厭被他看,還讨厭看到他......衣冠不整?

他快步往和卧室相連的衣帽間走,期間牽扯到腰間的傷口,禁不住低聲抽氣。

身後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開關門的聲音,是秦鎮離開了。

大概是被他辣了眼睛,紀廷森想,不禁笑了聲。

以前怎麽沒發現,秦鎮性格多變到這種程度,生病了的人任性起來,還怪可愛的。

他不習慣在人前露出弱勢的樣子,現在一個人了,就改變方向慢騰騰挪幾步上床,換衣服還要牽拉肌肉,算了。

反正明天還要早起。

看了眼随手扔在床頭的壞掉的睡衣,紀廷森油然而生一種慶幸。

幸虧被扯破的不是褲子,好險。

睡褲口袋裏裝着一枚從秦鎮西裝上拿下來的紐扣。

......

被秦鎮呵斥過的嚴特助,一直都等在走廊裏。

他不知道哪裏做錯了,也不敢離開。

心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挺多的,比如老板居然會進紀廷森的房間,不會是最終還是要當個被美色蠱惑的昏君吧。

說起來,紀廷森的臉的确......大概該長腦子的精華,也全用在臉上了。

正七想八想,房門打開,嚴特助忐忑道:“老板?”

秦鎮看他一眼:“沒你的事,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嚴特助:“......”

他來照顧病人的,病人不就是老板你嗎?

秦鎮不再理他,徑直下樓。

到樓下了,眉心一皺警告還呆站在樓上的嚴特助:“不準進去!”

嚴特助:......?

客房都不給睡......不對,他聰明的腦袋不是白給的,看了眼紀廷森卧室緊閉的房門,覺得不能進去的大概率是這間。

明白,不要給紀廷森可乘之機。

要是紀廷森想收買他問老板的事,一概拒絕,不靠近不理會。

聰明的下屬要自己找活幹,嚴特助從自家老板的房間收拾了碗筷,帶下樓,勤勞的去廚房收拾殘局去了。

秦鎮是去樓下的健身房拿藥油。

健身房有健身器械,還有拳擊室,因為有時候會受傷,有專門活血化瘀的藥油,市面上見不到的東西,效果很好。

樓下走一趟,他神智清醒了很多,這次知道敲門了。

聽到敲門聲的紀廷森:“......?”

下意識繃着點神經,畢竟沒穿衣服,又擔心秦鎮病情反複,最終道:“進來。”

秦鎮推開門,就發現大床上隆起一團,紀廷森只露着個腦袋看他。

他有些不自在,眉心一蹙倒更顯冷肅。

紀廷森提前預警:“我沒穿衣服。”

有事說事,就不要過來了吧。

秦鎮脊背一僵,惡聲惡氣:“......你可別多想!”

他又不是什麽流氓,之前是被刺激......都是意外。

紀廷森發現對方手裏的東西:“你拿的什麽......給我用的?放那裏我自己......”

秦鎮:“你只需要安靜。”

他竟然會覺得從被窩裏只露出個腦袋的紀廷森,看上去有些可愛。

真是瘋了!

要不是看在這傷是因為他,秦鎮冷着臉走過來,語速快而冷硬:“趴·好,藥油要按摩才會吸收,效果很好。”

紀廷森就沒再說話,秦鎮強勢的性格他也不是第一次領略。

他順從的擺好方便按摩的姿·勢,手指摸索着在枕頭下面怼了怼,确保放在底下的紐扣不會掉出來。

再後來,被子被掀開。

紀廷森挺能忍痛的,畢竟前世病到後期藥物都不起作用,有經驗。

但藥·油的涼和秦鎮手掌的溫熱混合,大概是藥物滲入皮膚還起來一層酥·麻,非常古怪的感覺。

不過由于秦鎮力道适中,隐痛中帶着舒服。

他下巴擱在手背上,眯着眼,睫毛因為身體被推晃還微微顫動,有點兒惬意。

秦鎮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當然遠遠不止如此,還有掌心的觸·感,原來瘦削是因為骨架比他的單薄,還是有肉的,緊·致溫·軟,白的看不見毛孔......

陌生的熱氣從耳後纏繞上來,然後湧動到鼻腔,熱而酥·癢。

吧嗒,一滴殷·紅滴落在白·皙一片上。

秦鎮:“......!”

背部的力道很舒适,紀廷森正想到也許等有空了可以去泡個溫泉,再約個按摩,要帶着明芮......不如全家人一起去......

按摩突然停了。

他睜開眼,微有些意猶未盡:“好了嗎?”

效果真的很不錯,腰上的疼痛緩解了很多。

秦鎮:“沒好......快好了。”

他言語鎮定冷肅更勝以往,動作卻有些慌張,飛快的用衣袖擦掉那滴礙眼的東西,卻感覺鼻子裏好像還要......

紀廷森沒想到秦鎮說的快好了,居然會這麽快。

問完幾秒的時間內,他還沒轉過身,就讓被子蒙了腦袋,從被窩裏鑽出來後,發現燈都被關了,門也關了。

秦鎮像風一樣跑了。

這......果然是強忍着排斥來幫他的。

......

淩晨四點半的鬧鐘,響了兩遍才被按掉。

紀廷森起床後發現,腰傷的疼好像減輕了一大半。

他收拾東西,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五點半,付從看到自家乖寶從小區門口出來,小跑過去接他。

包接過來自己背了,又絮絮叨叨:“遲了半個小時,是不是秦總舍不得你......要我說該送你出來,肯定是你不舍得打擾他,男人就得總使喚,不使喚......”

紀廷森哭笑不得,他沒事使喚秦鎮幹什麽。

不過倒真的有一件事得提上日程:“付哥,我在玉山路還有一套房子,回頭将鑰匙找給你,你請人好好收拾收拾。”

付從大驚:“你們吵架了?”

之前天色太暗沒看清楚,現在車裏燈光足,就發現自家乖寶臉色稍顯蒼白,像是病了。

紀廷森搖頭:“沒有的事,是現在的房子距離小區門口太遠了,出來也不方便。”

以前沒覺得怎麽,腰傷了再走這麽遠的路,感覺可不太好受。

再有,他也需要個能夠容納親朋好友以及工作夥伴的私人空間,藍展花園的房子嚴特助進得去,付從身處娛樂圈卻沒辦法。

不過晚上肯定還是回藍展花園,合同裏要求了的。

付從再三确定紀廷森沒事,之後才開車。

他對換房子的事挺高興,當藝人并不是個坐班的工作,之前私生活一直照顧不到乖寶,連收拾行李都得乖寶自己做,确實不方便。

紀廷森在車上眯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後來想起來枕頭底下放了什麽已經晚了,包裏倒還帶着那瓶藥油,也許尚可彌補。

......

同一日,清晨六點整。

秦鎮被生物鐘叫醒,然後瞪着內·褲上的東西足足兩分鐘。

簡直......簡直荒唐!

他陰着臉下床,将換下來的內褲扔進垃圾桶,片刻後又撿起來,用水沖毀作案證據,然後再次扔進垃圾桶。

之後一個小時,健身房的沙包遭到了主人慘無人道的擊打,以此發洩過剩的精力。

樓下,

深知自家老板作息的嚴特助,于七點半前叫好了早餐。

不過老板看上去心情不太美麗,他因此無比想念此刻已經不知去哪裏度假的柳知。

秦鎮坐到餐桌前:“紀廷森呢?叫他來吃飯。”

他記得紀廷森一般七點起床,如無意外,現在應該在陽臺上看花。

嚴特助:“小老板沒下樓,可能還在睡,要現在......”

秦鎮:“......不用。”

大概是昨天照顧自己太累,還受了傷。

他提起另外的事:“袁能的事不要告訴他,兩人之間如果有糾葛,想辦法切斷,如果袁能糾纏,壓下去......嗯,不要讓對方知道我們的插手與紀廷森有關。”

嚴特助:“......老板,資料我昨天已經發給小老板了。”

突然将小老板的事安排的這麽妥當,還怕對方記恨小老板,老板什麽時候這麽貼心了?

懂了,畢竟小老板昨天的雞湯面做的不錯,大概是照顧病人的獎勵。

秦鎮第一次覺得,助理工作效率太高也不是好事。

他沉吟道:“算了,盯着袁能,有異動及時告訴我。”

嚴特助:“好的,老板。”

但凡袁能要想對紀廷森做點什麽,他要立即上報,老板的意思他懂。

秦鎮差不多痊愈,和嚴特助一起吃了早餐,然後給對方放了假。

在客廳坐到九點整,他去敲紀廷森的房門。

介于紀廷森最近表現良好,秦鎮決定和對方以平常心相處,再給他一次機會,像婚姻最開始那樣做朋友。

只要紀廷森不再胡攪蠻纏,嗯......也可以适當的任性一下.

看在他那麽愛自己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至于今天早上他那什麽,秦鎮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是個正常男人,看到美好的軀·體引起一定的绮念,很正常的一件事。

就算那個人不是紀廷森,他一樣會雄姿英發。

就是這樣!

只是一會兒,要不要對紀廷森說一句“早安?”,畢竟對方早晨都會對他說這一句,雖然大多數時候得不到回應。

要不就說一句吧,算是良好的開端。

秦鎮幾乎能想象到那雙琥珀色的柔軟的眼睛,在聽到自己主動打招呼時,眼尾微微彎一下的樣子,很好看。

他不自覺深吸一口氣,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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