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等安德烈再次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次你再敢亂來，小心我吻到你窒息。”奧斯頓目光炯炯地盯着安德烈，伸手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見安德烈搖了搖頭，這才想起來，安德烈現在還不能吃蘋果，于是，他重重地咬了一口。

安德烈面上一白，但卻毫無畏懼地瞪了回去，咬牙道：“你若敢再對我……我就死給你看！我敢保證，你絕對不會再看到活着的安德烈。”

奧斯頓的手一頓，定定地看着安德烈，沉聲道：“那你大可以試試。我告訴你，安德烈，如果你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一定會叫你後悔的。”頓了一頓，冷聲道：“別忘了，你的母親還在瘋人院裏。”

安德烈心下大怒，咬牙望着奧斯頓，咒罵道：“你這個無恥之徒！沒想到，你竟然拿媽媽來威脅我，好，很好！”

“這不正好驗證了你的話嗎？我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第三者。”奧斯頓突然俯下身來，湊在安德烈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說着，在安德烈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安德烈忍了一忍，沒有動彈。

“很好。”奧斯頓面上大悅，摸了摸安德烈的嘴唇，微笑道：“看來你會很快适應。”

“混蛋，你這個□□養的！”安德烈的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奧斯頓目光一沉，皺眉道：“安德烈，也許你該學會的第一件事是就是好好兒說話。你的嘴巴太不幹淨了，我必須替你好好兒洗洗。”說完，扣住安德烈的後腦，來了一個火辣的法式熱吻。

“你……你這個……流氓！”找了半晌，安德烈才想出這麽個詞來。

奧斯頓皺了皺眉，定定地望着安德烈，只看得安德烈渾身不自在，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流氓？呵呵，安德烈你可真有意思，要說流氓，是上次那些打劫我的人吧？沒想到，你為了對付我，竟然做得到這樣！”

不知為何，安德烈有些心虛，昂了昂下巴，沒有出聲。

奧斯頓聳了聳肩，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笑道：“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安德烈，你錯誤地估計了我對你的感情，也錯誤地估計了你對我的影響。你憑什麽認為，只要你傷害自己，就能傷害到我？”

“我沒有……”安德烈有些焦急，匆忙回了一句。

“沒有？”奧斯頓挑了挑眉，反問道，“真的沒有嗎？安德烈，就算你很聰明，也不該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你扪心自問，你真的沒打算用傷害自己這種幼稚之極的方式來打擊我嗎？如果沒有，看看，這都是什麽？是什麽？”說着，用力拉開安德烈的病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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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病號服本就大些，穿在安德烈的身上松松垮垮，因此，奧斯頓輕輕一扯，裏面帶着斑駁吻痕的肌膚就暴露了出來。安德烈面上一紅，急忙掩好衣服，瞪眼道：“你幹什麽？給我松手！”

“現在知道羞恥了麽？之前用肉體做交易的時候，怎麽不覺得羞恥呢？”奧斯頓眯了眯眼，一字一句道，“安德烈，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試圖激怒我了。否則，下場一定會比你現在要慘的多。”

安德烈氣得要命，但只能忍氣吞聲。之前他的确認為，不管自己怎麽要求，奧斯頓都不會拒絕，但現在，他有些拿不準了。想到這點，眼圈一紅，生怕奧斯頓看到，趕忙扭過身去，不再搭理奧斯頓。

奧斯頓深深地看着安德烈，見他不時拿手去蹭面頰，不由得呆了一下，“安德烈？”說着，伸手去扳安德烈的身子。安德烈畢竟年幼，力氣自然不及奧斯頓。于是，奧斯頓輕而易舉地令他轉過了身子。

“安德烈，你哭了？”

不說還好，話音一出，安德烈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因為哭得太厲害了，後來竟然打起了哭嗝，斷斷續續道：“你這個……狗娘養的……誰讓你……去勾引……勾引爸爸……都是你……都是你……”

奧斯頓嘆了口氣，輕輕地擁住安德烈，安慰道：“對不起，安德烈。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麽大的傷害，對不起。”頓了一頓，苦笑道：“安德烈，我的确不适合假裝冷酷。我之前說的，都是騙你的。”

安德烈吸了吸鼻子，“什麽？”

奧斯頓苦笑一聲，“你的确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對你的感情也已超出了之前的預計。至于到了何種程度，我自己也沒搞清楚。還有，安德烈，你之前的策劃真的很成功，成功到險些害我得了心髒病。”

安德烈怔怔地望着奧斯頓，眨眼道：“你的意思是……”

奧斯頓聳了聳肩，苦笑道：“也許，你說得對，安德烈，我真的是……□□養的。我好像……喜歡上你了……”見安德烈面上一變，趕忙解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而且，我很快就會走了。等你過完十八歲生日，我會……徹底從你的世界裏消失。也許，你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不過，相信我，不會太久的。安德烈，再耐心點。”

“真的？”安德烈半信半疑。

奧斯頓點了點頭，無奈道：“真的，相信我，安德烈，再過半年。”

安德烈用力咬着嘴唇，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原本想要趕奧斯頓走，但真的聽到奧斯頓的承諾，不知怎麽的，忽然覺得胸口發悶。他用力喘了口氣，随後緊緊捂住胸口。

奧斯頓吓了一跳，一邊拉響床頭的警鈴，一邊大聲叫着醫生。

安德烈很想嘲笑奧斯頓，但卻說不出話來。他昏過去的前一秒鐘，看到的是奧斯頓又驚又怕的臉，一直不停地叫着，“安德烈，你怎麽了？安德烈？哦，上帝啊……”還想再聽，眼前一黑，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等安德烈從鬼門關回來，已經是兩天之後。

當他看到奧斯頓的樣子時，簡直都認不出來了。原本俊俏的臉頰深深地凹了下去，又黃又瘦，像是曬幹了的黃花菜。下巴上冒出來一層青色胡茬兒，看上去十分別扭。只有一對眼睛，在看到安德烈睜眼時，重新煥發了光彩。

“安德烈，真是太好了！你差點兒吓死我了，哦，感謝上帝！”奧斯頓緊緊抓住安德烈的手，一邊說着，一邊大笑，看上去就像個瘋子。“安德烈，你一定不知道這兩天發生了什麽，克裏斯被罰站牆角……”

看着奧斯頓張張合合的嘴巴，漫無邊際地說着兩天來發生的瑣事，不知怎麽回事，安德烈忽然就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