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隔天,穿着卡其色長褲的不二周助腳步飛快地向宗像禮司說好的劍道館前進,身上白色外套配套的帽子上縫着兔子耳朵,感受到路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他有些不耐的戴上了帽子,這下目光更多了。

自己身上是有哪裏不對勁嗎?不二周助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對着旁邊商店反光的玻璃檢查自己衣服,都很正常啊?沒有穿反衣服、穿錯衣服更沒有露出身上的傷口。

不二周助耳尖微動,借着帽子的遮掩發動異能,捕捉自己身後的聲音。

“那個孩子好可愛啊——!”

“欸,他停下來了!快點拍張照片,我要發出去秀秀自己遇到的漂亮男孩!”

“這個兔子耳朵也很可愛啊啊!!”

默默的收回了異能,不二周助有些無奈的繼續向前走着,漸漸的小跑起來——為了躲開這些視線,人群中那些女生熱情地視線實在讓人有些吃不消。

“呼。”不二周助扶着劍道館的牆壁小口喘氣,總算、總算擺脫掉那些視線了。他不是沒被很多人注視過,曾經作為港口Mafia代表參加過幾個小型舞會甚至上去演講過的人自是不怯于此,他怕的是那熱情且充滿善意的關懷。

“不二君來的很匆忙?”一方手帕遞到不二周助面前,擡起頭就看到手帕的主人宗像禮司穿着一身藍色的制服站在那裏,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穿着差不多款式制服的女生。

他接過手帕擦擦額上的汗水,也沒忘記詢問這兩人身上的衣服是從哪裏來的——看起來有點像之前在地下室裏見過的衣服。

宗像禮司收回空蕩蕩的手推了推眼鏡,這身衣服是昨日黃金之王派人送來的,說是Scepter一直以來的制服他就收下了,“這是制服,黃金之王送來了三套,不二君也有。”

“這身衣服能只穿個外套嗎?”略有些嫌棄這身衣服顏色過深的不二周助微微蹙眉,擦過了汗水的手帕被不二周助收了起來,摘下帽子看向宗像禮司身後的女生,“您好,淡島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不二君您好……你認識我?”淡島世理驚異的俯視這個才到自己腰間的孩子,其實在知道這個小孩竟然是自己的同僚、前輩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驚訝的。

不二周助點點頭,又仰起頭望了一眼一臉探究正觀察自己的宗像禮司,“王,有什麽話可以進去談嗎,在外面可不是安全的。”

“那就進去吧。”宗像禮司率先走進去,淡島世理和不二周助緊随其後。

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脖子,不二周助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坐着和這兩個人聊天,長得高了不起啊!欺負他小個子不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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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禮司和劍道館的老板說了一聲,帶着兩個人進了裏面隐蔽的一間和室,脫鞋穿着襪子踏上木質地板,三人圍着茶桌跪坐于地。

淡島世理提起茶壺為宗像禮司斟茶,茶嘴移至不二周助面前的杯中時被制止了。

“不必,我不喜茶。”不二周助搖頭拒絕,身上那件可愛的外套礙于氣氛早早的脫下,疊好放在一旁。此時不二周助身上只餘一件白色短袖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了。

“這可是好茶,不二君不嘗嘗真是可惜。”宗像禮司捧起茶杯輕輕吹開茶沫啜飲一口,同時不忘試探。

不二周助只給自己倒了杯白水,正把玩着茶杯,“雖不喜茶,但茶是何味我還是知道的。茶水入口先是苦澀的味道侵占舌尖,可是慢慢細品苦味之後的甘甜方能被人嘗出,不然可就是牛嚼牡丹了。”

宗像禮司和淡島世理震驚的眼眸驟縮,不二周助剛才倒水茶杯裏有八分滿,可是如今茶杯被拿在手裏把玩,無論多麽傾斜這杯中的水一分也沒有漏出。

是成為氏族後獲得的能力,還是一開始就是權外者呢?宗像禮司再次一飲杯中茶水遮去了眼中的思緒。

“好了,閑聊先到此吧,總歸是受了黃金之王之托也不能什麽事都不幹。”不二周助重重的放下茶杯,臉上帶着笑容看着兩人,“做一個領路人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有什麽不對的還請……”

“咽到你們的肚子裏,我不接受反駁哦。”

不二周助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首先,自我介紹一下——”

“不二周助,11歲,七歲開始混跡黑手黨,八歲出任務手下人命沒有三位數也有兩位數了,曾在黑手黨武裝部門及情報部門任職,後又加入國際犯罪組織、海外黑手黨、國內除妖師、神社,我的前任上司有很多,同樣所掌握的裏世界情報也有很多,但是我只會告訴你們基礎情報——”

“別這樣看着我,王。你應該知道,知道太多死的可就越快,同樣的若是我說的太多了,我可怕前任領導派人來刺殺我。啊,對了,如果王沒把握的話請做好我随時跳槽的準備呢,我這人最愛的就是跳槽時前上司那有趣的神情了!”

“請一定要愉悅到我啊,王。”

“不二君這種自我介紹可真新穎。”有所心裏準備的宗像禮司很快就緩了過來,對不二周助這自爆身份的介紹有些奇怪,平常人不應該僅僅遮掩着這一身黑歷史嗎,怎麽不二君反倒坦露了?

眼神微微向上飄,不二周助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大抵是……對自己能力的過于自信?”

宗像禮司按住自己抽動的嘴角,正經了神色,“我不會把自己的手下當作消耗品,我的大義絕無陰霾!”

“呵。”不二周助撐着下巴不信任的瞥了他一眼,“希望王以後還能記住這句話。”

獲得權力前的那些毛頭小子誰沒許下過要為了正義、人民而戰,制服他們這些兇殘目無法度的黑手黨;亦或是要清理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可是最後他們不都活成了他們一開始最讨厭的模樣。

對于宗像禮司這番話不二周助是不信的,人大抵都是會被權力腐蝕,現在抱有希望以後就越會失望。

對不二周助的不信任,宗像禮司沒再說什麽,他從不懼他人看法,他只會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堅持自己的大義。

“王你擅刀劍?那這位淡島小姐?”不在此事上過多糾結,不二周助将視線投向正聽着他們對話的淡島世理。

“我跟王一樣。”

“那挺好的。”不二周助撐着地板站起來活動手腳,“我需要先确認一下你們兩位的武力如何,如果武力不行的話就得拜托那些兔子過來訓練你們了。”

聞言,剩下的兩人也站了起來。三個人走到刀架邊挑選适合自己的刀劍,不二周助挑中了一把長度适中的木制打刀,握在手中揮了揮,“比試時要不要來對賭增點彩頭?”

“哦?”宗像禮司有些感興趣,“對賭什麽?”

“嗯……你輸了的話就允許我只穿外套,我輸了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的情報來源。”

仗着這裏沒人知道自己是如何獲得情報的不二周助耍了一個小心眼,無論他輸不輸他都不吃虧,輸了對方知道自己如何獲得情報也沒法效仿,沒輸自己就可以不用穿那些醜衣服了。

——嫌棄衣服嫌棄到現在都還記得啊,不二君。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宗像禮司扶額,這身衣服應該沒有醜到連穿都穿不了的地步吧。

想着衣服的時候宗像禮司也沒忘記同意這個對賭,“成交。”

淡島世理也挑好了劍,走到道場邊坐下,“由我來為王和不二君來記分?”

“不用。”不二周助沒有穿護具,徑直走到道場中央,“王你想穿護具就穿吧,接下來的比賽以誰擊中對方的要害為準,率先集中即算勝利。”

“別說什麽不妥,日後你們肯定會碰見更加殘忍的敵人,到時候你跟他說來場劍術比賽?”嗤笑一聲,不二周助握好木刀,刀尖豎起直指宗像禮司,“更何況我的教導者從始至終只教過我,如何用這把刀殺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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