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知道你們會不服我年齡,這樣吧,”不二周助指尖的火焰陡然增大,青色的火焰在不二手中靜靜燃燒,他随手一甩将火焰丢了出去,“你們若是有一人可以打破屏障或是打倒我,以後你們就自己訓練我不再管了,當然王那裏我回去說,如果你們不能做到……就麻煩之後聽話一些。”
離手的火焰不在維持火焰的形狀,咻地自我拉長一根青色長繩将隊員全部圍了起來,周圍看不清的牆壁和火焰融合到一起有了顏色——
四道青色的透明牆壁将四周圍得嚴嚴實實,頂上空無一物,可你若是想走捷徑從上面翻出去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憑空飛起幾十米。
擊劍機動課部隊隊員對視一眼,右手放在腰間懸挂着的配刀上,所有人收斂自己的情緒,鄭重地說出了每次拔刀時必說的口令,“——拔刀!”所有人解開了佩刀的鎖扣,緩緩抽出自己的佩刀。
“第一隊負責、那個孩子,其餘三隊跟我攻擊這個牆壁!”明顯有些信服度的青年有條不紊的安排好各隊應做之事,持刀擋在了不二身前,阻礙對方為屏障續力的可能性。
“是。”青年所帶領的第一小隊包圍住不二周助,其餘人在自己隊長的帶領下紛紛攻向牆壁。
身在第四小隊的楠原剛有些遲疑,他總感覺對方不會那麽簡單就設置了一個屏障給他們,而且他還就那麽任由秋山隊長帶人包圍?
身旁的日高戳戳楠原剛,“楠原!到你攻擊了,怎麽還在走神?”
“我只是在想對方真的只是個孩子?就設置了這麽簡單的一個牆壁給我們?”楠原剛沒有去碰那個牆壁,看着毫無特殊的這堵牆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也許楠原說的有道理……”另一個小隊隊長制止了其他人的攻擊,自己握着的那把刀刀身上慢慢泛起了青光。
再說被秋山圍起來的不二周助,聽完了那邊破牆一行人的對話,擡起頭看着比自己高了幾個頭的秋山,眼神挑釁,“怎麽,秋山隊長覺得把我圍住了就能贏?”
秋山氷杜捏緊了手中的長刀,垂眸沉思了一秒,再次擡起頭時整個人堅定異常,“對不起了。”
出鞘的長刀在陽光上折射出銀白色的冷芒,秋山氷杜在說完對不起後就蹬地竄出,和配合默契的隊友們揮刀攻向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嘴角笑容不變,輕輕呢喃了一句之前常愛說一句話,“就是你們想要與我一戰嗎。”右手聚風成刃架住正面攻擊的秋山氷杜,左手凝風成鞘隔開了身後下劈的刀刃,腕間一轉刀鞘拍在左側那人的臉頰上将人打飛。
嗯?
弓腰躲開從右邊刺來的長刀,不二周助借風騰空前翻跳出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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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麽些天就能訓練成這樣嗎,倒是有潛力。不二周助耳挂上的藍色寶石閃過一道隐秘的光芒,四周的空地上驟起大風。
“這是什麽?!”
“不要慌!所有人使用能力!”秋山氷杜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叮囑所有隊員,自身也将能力賦予手上長刀,燃起青色光芒抵禦這股大風。
不過他的話沒有被傳出去。
利用風将秋山的話語湮沒過去,不二周助浮在空中低頭觀察着每一個隊員的反應,将每個人的反應都記了下來後,清脆的響指聲一響,周圍透明牆竟自己倒了下來,化作鎖鏈結結實實的捆住了每一個人。
雙腳輕盈的落在地上,不二周助環視這些被鎖鏈捆住倒在地上的青年,聲音平淡的陳述了一個事實,“你們輸了,之後訓練還請聽話一些。”
“是。”
不二周助轉身走到最前方時鎖鏈自然消散,“現在——!開始訓練!!”
不大的聲音環繞在每個人耳邊,所有人飛快從地上一蹦而起整理好衣服歸隊開始新的訓練。
“擊劍動作第一式——!一!”
“二!”
“三!”
明明不二周助站的距離離他們有點遠,但是每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偶爾有人動作錯誤也會被一陣風糾正動——這比起被淡島世理點名出去罰跑圈要溫和得多,可是所有人還是在不自覺地害怕不二周助。
“怎麽說呢,不二君這個人。”訓練結束後聚在一起吃飯的擊劍部隊隊員捏着下巴回憶下午那場碾壓式比試,“不管是被包圍、被攻擊還是訓練我們,他臉上的笑容都沒動一下。”
“是啊,要不是知道那就是他的臉,我都懷疑是個面具了。”身邊的人環顧四周确定被議論的人不在這裏後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坐在角落裏吃飯的三個人也聽到了這些議論,宗像禮司探究的目光掃過那個自從第二次見面後就沒怎麽動過的嘴角,“看來隊員們都對不二君有想法呢,其實我也很好奇,不二君的這幅笑容從沒變過嗎?”
“王您說笑了。”不二周助夾起沾滿綠色芥末的壽司一口吃掉,被宗像禮司用特殊理由留下來而回不了家的不二周助心情頗不美妙,比起和這些人打交道他更想和家人多交流交流。
宗像禮司眉毛上揚,對于不二周助奇怪的口味表示驚訝——某種程度上是口味奇怪的可以和淡島君有的一拼的人物啊。他的目光瞥向桌子另一邊坐着的淡島世理,她面前擺放了一個大碗,裏面已經空了三分之一,而這三分之一的紅豆泥都被淡島世理拌進了米飯裏。
收回目光,宗像禮司有些頭疼,一個兩個的口味怎麽都這麽奇怪呢?
“我吃好了,先一步告退。”不二周助恭敬俯身一揖,帶着餐具離開。
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宗像禮司目送不二周助離去的背景,不經意的想着,隐藏在眼鏡後面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下午訓練時幾次被風制止住揮錯的動作或是糾正不正确的姿勢,自覺還需要多加訓練的楠原剛意外碰見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沒多久就又碰見了室長宗像禮司。夾在兩人中間的楠原剛不知所措,所幸這兩人來的快走的也快,沒一會這間道館裏就只剩下了他,而他也在今晚的訓練中找到了些許訣竅。
“呼。明天的訓練應該不會又拖大家的後腿了。”楠原剛鎖上門,拎着竹刀一身汗水的往宿舍走,現在這個點應該還可以洗個熱水澡,看了眼時間的楠原剛望向道館外的夜空。
樹影婆娑,明月高挂。
有人伫立在樹梢,栗色馬尾随風而動,青色的火焰在他手中別捏成了各式形狀——宛如神跡。
是不二前輩。
楠原剛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身影是誰,他遲疑了一下,腳尖在地上劃拉幾下,才擡腳走向那顆樹,“不二前輩——”他手握成半圓狀放在嘴唇前面,像是拿着一個喇叭一樣喊不二周助,“上面太危險了,還請下來——!”
不二周助皺眉,眼睛瞥向下面站着的楠原剛,是那個眼睛澄澈的楠原啊。雖說不想下去,但生怕對方會一直喊到自己下來為止的不二周助并不想做一趟被人圍觀的猴子,腳尖輕點從樹上飄然落下。
“怎麽了?楠原君。”不二周助眼神不善的盯着開始瑟瑟發抖的楠原剛,“我想,我獨自一人吹吹風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楠原剛時隔幾個小時後再次被迫感受了一下不二周助的氣勢,整個人瑟瑟發抖,“那個、那個我是想問……問、問問不二前輩是怎麽靈活使用能力的!”
急中生智的楠原剛找到了一個糊弄過去的理由。
不二周助眼神詭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率先向前走去,“跟上。”
“啊,是!”楠原剛跟在不二周助身後走着。
“我記得王的理念是,可掌控的力量。”不二周助一邊給人講解一邊釋放火焰将他捏成了薄薄的方塊,“什麽是可掌控?即這個力量是受你意志所支配的,像我這樣可以将力量捏成各種形狀,它便是被我支配的。而你們使用力量就是去掌控他,若是被力量掌控……那個時候或許你就死了。”
楠原剛看這個方塊有所明悟,可是他做不到像不二周助那樣将能力具現化。
一眼就看出楠原剛在糾結什麽的不二周助挑眉,“有所明白就好,具體實踐還不急,畢竟以你的劍術想出任務還有段時間。”
遭受到致命一擊的楠原剛捂住了臉。
“行了,把自己打理幹淨後早點睡,明日有早訓。”不二周助将人送到宿舍樓浴場,“記得通知所有隊員。”
楠原剛應了聲,愣愣的注視着那個幼小的背影沒入黑暗。
不二前輩這麽晚了不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