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朋友,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櫃臺前的酒保聽見不二周助的話反駁了一句,可是存儲在冰櫃裏的老冰卻被他拿了出來,切出一小塊用來雕琢冰球的其餘放回了冰櫃。

不二周助坐在高腳椅上,單手托腮打量着在酒吧內部形形色色的客人,“能來這的可不是小朋友。”他的目光從那些客人身上轉到身後的酒保,他突然笑了,“你手上的那枚金戒指挺好看的,肯定有小幾萬吧。”

“你說笑了,就是個地攤貨。”

“地攤貨……這麽說也可以。”不二周助語焉不詳的拉長音,話尾卻是一轉贊同了對方的觀點。

酒保視線從自己手中的冰球上擡起,眼神意味不明,雕刻冰球的速度加快沒多久就雕好了一個圓滑的冰球,再将裝着冰球的酒杯裏倒滿威士忌,他把酒杯往櫃臺上一放,“你的酒好了。”

不二周助抿了口酒,從口袋裏抽出現金壓在調酒臺上,“酒挺不錯的,再做筆生意如何。”

酒保沒去接這筆錢,只是自顧自地擦着酒杯,“什麽生意,太棘手的可不接。”

“神奈川最大的地下賭場。”

聽到這句話的酒保一滞,重新打量眼前的人,“……原來是赫赫有名的風,你不是準備金盆洗手了嗎,還來碰地下事業?”說這話的時候酒保警惕的靠近警報按鈕,只要不二周助的回答有問題,他就會按下按鈕,在這附近的成員都會過來。

“誰說我洗手了,去神社打工不過是為了偷次懶。”不二周助篤定自己投靠黃金之王、加入青王的消息還沒這麽快在裏世界傳開,仗着這些小組織還沒收到消息,不二周助随口胡謅了個理由,“怎麽,賭場還不允許人進去玩玩了?”

的确如不二周助所料,他們這種盤踞在小地方的小組織的确沒收到那些大組織任何消息,酒保權衡一會,叫來人代班,親自帶着不二周助來到酒吧後門,從暗門進入了神奈川最大的一個地下賭場。

通過一段黑暗的通道,酒保領着不二周助進入一個裝修豪華的大廳,頭頂的水晶吊燈,四周用金色的顏色刷滿整座牆壁,牆壁上安放着名畫寶石,腳下是毛茸茸的紅色地毯。大廳裏擺放着不同的桌子,桌子之間的距離很大足夠讓這些賭徒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在裏面是旋轉樓梯,可以通到樓上。

這麽大的空間裏竟是一扇窗戶、一丁點通氣的縫也沒有,可是待在裏面的人卻絲毫不覺得悶熱。

不二周助難得驚訝的環視一圈,沒想到這個地方的賭場比起橫濱的來說也不差。

這樣就更好了,這賭場的幕後人分量越重自己這次出手才更有價值。

“您有什麽想要玩的嗎?”酒保不安的向身後的客人詢問他的要求,看起來似乎只想趕緊将人送進桌上後自己就立馬功成身退,回到酒吧裏做回酒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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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梭。哈吧。”不二周助彎彎眼眸,在酒保的安排下上了桌。

接下來的時間裏,同桌的玩家換了一波又一波他都沒有下桌,面前的籌碼也随着場數的增加而逐漸變多——多到連荷官親自參與進來都沒能讓他輸掉分毫。

負責發牌的荷官滿頭冷汗,這孩子再贏下去自己這份工作恐怕保不住了,但是對牌面做手腳換牌這些事他都做過了,這個小孩到最後仍是贏。

這是來踢場子的嗎?!

即将開始新的一局時,終于有管事的下來了。

“這位先生,我們老板請您上去聊聊。”管事的帶着三四個兇神惡煞的保镖包圍住不二周助,表面上恭恭敬敬,實際上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是威脅。

不二周助晃動着早就喝完了酒杯,裏面的冰球化了大半,他眯起藍色的眼睛,“如果我說……不去呢。”

深夜的神奈川,警察局裏的所有未休假的警察緊急出警,警車滴滴嘟嘟的聲音響遍神奈川的街道,他們迅速包圍住了一個酒吧,根據線人的情報控制住從酒吧後門進到了地下賭場。

“不許動!”警察進到賭場,裏面一片狼藉,賭客們被繩索捆住扔在了一邊,工作人員則仍在另一邊,保镖們兩眼空茫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這裏……發生了什麽?

出警的警察們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罪魁禍首此時敲響了真田宅的大門。

“诶?真田老先生?這麽晚了您還沒睡啊。”不二周助帶着一身酒氣笑眯眯的看着臉色明顯不好的真田弦右衛,他知道今天自己這番作為氣到了這位老先生,“老人家還是早點睡對身體好。”

“本來是睡了的,如果某人沒有在今天擅自行動的話!”真田弦右衛一身深色浴衣,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口中的某人。

不二周助進了門,關好真田家的大門,“我覺得吧,這種事比起細水長流還是重拳出擊更好呢。”在真田弦右衛打算反駁自己的前一秒,打了個哈欠飛快向自己的房間移動,“天色真晚,該睡覺了、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真田弦右衛瞪着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氣憤的拍擊身邊的柱子,“太松懈了——!!弦一郎!”

正在房間裏寫作業的真田弦一郎猛地打了個噴嚏,他看看開着的窗戶,起身上前準備關掉它,肯定是吹了冷風自己才會打噴嚏的,真是太松懈了!

關窗戶的時候,餘光瞥到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真田弦一郎連忙喊住了對方,“不二君晚上好!你現在才回來嗎?”

“真田君。”剛剛從真田弦右衛那裏跑掉,還沒進屋就被真田弦一郎發現的不二周助走了過來,“是啊,剛剛才回來,現在準備回去睡覺了,真田君還有事嗎?”

“……不,沒事。”

真田弦一郎目送對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眉毛皺起,即使隔了有段距離他也聞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

——太松懈了!!!

也不知道說的是自己還是晚歸醉酒的不二周助。

之後幾天不二周助都跟着真田弦一郎一起上下課,沒有再出現私自行動的情況,也因此他在網球部那邊混了個臉熟,還多認識了幾個同齡人——是被真田幸村柳三人看好的有望成為正選的球員。

不二周助走在最外面,耳邊是幾個學生讨論學校裏各種事情的聲音,他望着校園內的櫻花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突然他轉過頭打斷這些學生之間的對話,“真田,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正聽着身邊的同齡人讨論哪個班級裏有什麽有趣的事情或是哪個學生帶了家裏的什麽東西過來的真田弦一郎猝不及防聽見不二周助的話,愣了一下連忙攔着人,“不二,你要去哪?”

上次放不二周助一個人行動,他就醉酒晚歸,事後他從哥哥那兒還得知不二弄出了一件驚動全局的大事,自此他都不太敢讓人單獨行動了——索性這幾天不二一直和自己一起上下學,也沒再搞出什麽事情。

結果安分幾天,不二周助就又想要單獨行動了。

真田弦一郎怕他又搞出什麽大事,他不好跟爺爺交待。

“去處理一些小事情,放心,不是大事。”不二周助揮揮手,仗着自己跑得快沒人追得上消失在他們視線裏。

“哇,這算不算第一個不等副部長說完話就跑的人?當然部長不算在內。”一頭白毛的少年拉着身邊的紅發少年小聲嘀咕,“這個不二君真厲害。”

紅發少年掃了一眼四周,拉着自己搭擋一起讨論,“诶,說起部長……幸村還沒來嗎?他不就是去外面重新買一卷膠帶嗎?”

常用的那款膠帶被用完了又不想借隊員膠帶使用的幸村精市,想起體育用品店離學校不遠就提前結束部活去買膠帶。買到了膠帶準備返回學校與等着自己的真田柳一起回家,結果——

好好的走在大路上的幸村精市又一次的被人堵進了小巷子。

被堵在小巷子裏的幸村精市勾起的嘴角下降了一些距離,面前站着一些手持木棒鐵棍的成年男人,他們表情兇神惡煞,吊兒郎當的詢問他,“喂,你們學校的是不是有一個叫不二周助的!”

幸村精市沉默,看來他不僅和被堵這種事有緣,還和不二君有一種奇怪的緣分呢。

“……不,我不認識。”幸村精市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回答是,更何況對不二君有一定了解的他也并不是很想被扯進對方的事情裏。

“小子,你真的不知道?”長得最兇的那人揪住幸村精市的領子,威脅恐吓着他。

幸村精市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與發色同色的眼眸又重新将目光投注給揪住自己衣服的人,“我想……他已經來了。”

伴随着話語最後一個字吐出的是一次重重的腿擊。

将那個人一腳踢飛的不二周助落在幸村精市面前,左手還握着一把插在鞘內的長劍,他有些無奈的蹙眉,用看笑話的目光看着眼前這群人,“真是的,就這麽急着來報仇啊?”

領頭的人早被不二周助之前那一腳踹在地上現今都還沒清醒,一下子失去了領頭人的小混混們又懼又怕,攙扶起自家老大,他們放了個狠話就立刻撤退了。

不二周助還悠閑地沖他們揮揮手,“對了——給你們幕後的帶句話,做生意要長遠點,胃口不能太大。”

等那群人真的不見蹤影後,不二周助才轉身語氣無奈的調侃幸村精市,“這似乎是我第二次給你解圍了吧,幸村君。”

“這也是我第一次因為不二君的原因被堵啊。”幸村精市笑的眉眼彎彎,話語裏暗暗指出他這次被堵是因為對方自身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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