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幸村,我們來看你了。”
東京醫療設備最好的一家醫院裏的某一樓,一群背着網球包的少年敲響了某間病房,在得到病房主人地允許後,他們推開了門。
房間裏面的人比他們想象的要多,除了坐在病床上他們熟悉的人,床下還圍了一群同樣穿着病號服的小孩子。病床上的人見他們進來了,跟孩子們溫柔地說了幾句話後,孩子們聽話的跟他道別離開了病房。
他擡起頭,目光從少年們的臉上一掃而過,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你們來了啊。最近怎麽樣?”
“部裏都在按幸村你之前敲定的計劃鍛煉,最近的課程筆記我和柳也都帶過來了。”真田弦一郎放下幾本筆記本,“幸村你多注意身體。”
“不二呢?還沒有他的消息嗎?”幸村精市撫摸着不二走時留下的耳墜,這個東西比起念想似乎更像是不二留在他身邊的保護。
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對視一眼,在将其他人找理由打發出去後他們才開口将那天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他說,不二叛變了。”
幸村精市握着耳墜的手一松,耳墜直直的掉在地上,落地的時候發出了細微的聲音。聽見聲音的幸村連忙撿起耳墜,仔細檢查了一番,确認上面沒有絲毫裂痕後松了口氣,“不二他不像會叛變的人,他這幾個月的經歷你們也都看到了,他真的會叛變?”
他有條有理地細數這幾個月來的相處,末了還不忘反問自己的好友。
經過幸村這麽一分析,真田和柳醍醐灌頂。是啊,那樣追求光明的人怎麽會叛變呢,既然不是叛變那他就一定是為了什麽東西,才會故意放出這麽多消息的!
“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不二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幸村精市把耳墜放在枕頭底下,起身照料窗臺上的雛菊,“我們能做的就是跟往常一樣生活,不要給不二添亂。”
短暫的相聚之後,真田弦一郎又帶着這些少年離開了病房。幸村精市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藍天,突然想起醫生讓自己去拿的化驗單還沒拿。近段時間沒有發病,手腳還算靈活的幸村精市拒絕了護士的幫忙,自己一個人走向醫生辦公室。
醫生辦公室的門虛掩着,裏面還傳來了醫生和什麽人的交談聲。
“格林巴利綜合症這個病的手術成功率不高啊,即使手術成功了,術後複檢不理想也會導致病人終生與輪椅相伴的。”
“那幸村君不是……聽說他還是網球選手,那豈不是之後可能再也打不了網球了?”
Advertisement
幸村精市感覺全身力氣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牆上,再也打不了網球了……打不了網球了!
“應該不會,如果那位先生給的資料,專家能進行一個成功的手術的話,幸村君的病就還有救。而且手術成功率可以提高到80%,術後複發率會降到很低。不過這些資料驗證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現在只能盡力延遲幸村君病情擴散。”
“不過那位先生怎麽會突然把這麽完全的資料交給我們?”
“噓,小點聲……聽說是有誰和那位先生做了交易……”
幸村精市精神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他現在終于知道了對方為什麽突然叛變了。
剛剛獲得了代號的不二周助被琴酒帶到了一個暫時落腳的住處,一點也不客氣的不二從住處翻出了一些熟食品,坐在單人沙發上填充肚子。
琴酒一個人坐在正中間的長沙發上,伏特加不敢坐在大哥身邊,唯一的單人沙發又被不二占領,只能委委屈屈的站在琴酒身後。
咔哧咔哧——
吃得正香的不二周助感受到令人發寒的視線,從食物裏擡起頭,發現對面的人神情不善,“怎麽?”
“看來白蘭地你這幾天過的不怎麽樣啊。”琴酒諷刺的看着人,眼神瞥向了不二手上拿着的食物,“連快過期的食物都吃得下去。”
“琴酒你要知道我這幾天可是被追捕的,哪能買得到新鮮的食物。”不二周助喝了口飲料,緩了口氣後繼續說,“更困難的時候什麽都能吃,想必之前你也體驗過那種日子吧。”
“沒有吃、沒有穿,為了一口黑面包要跟一群人搏鬥,”不二冷笑的歪頭避開了琴酒身寸出來的子彈,“我們這群人誰沒過過這種日子。”
琴酒嗤笑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跟不二糾結,轉而說起了之後不二的去處,“白蘭地你是組織裏唯一的異能者,boss決定将你調到實驗室裏,和那些人一起研究。”
“如果有必要,還要貢獻自己的血液。”不二周助無趣的低下頭繼續吃,“原本以為你們研究死而複生長生不老就算了,居然還研究把普通人變成異能者,該說不愧是你們嗎。”
“真貪心。”
他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沒有理會不二周助這番嘲諷,琴酒過濾掉他的話,“想必有你的加入,那群人應該可以更快研究出boss想要的東西。”
不二周助沒再理會琴酒,填飽肚子後上樓找了個房間休息。
“伏特加,你住到白蘭地附近的房間裏,時刻注意他的行動。”琴酒安排好事情,也回房休息。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在将不二周助送到組織的實驗室後,琴酒就帶着伏特加離開了日本,估計是又到國外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任務去了。
實驗室的負責人打量了一番眼前新加入的成員,“怎麽稱呼?我是百利甜,我身邊這位是雪莉。”
茶色頭發的女人對着不二周助點點頭。
“白蘭地。”不二周助說出自己新得的代號,目光在兩人身上游移了幾下,“不知道我是跟着你們二位誰?”
百利甜指指自己,“白蘭地你跟着我,我負責研究異能力,雪莉是另一個項目。”
雪莉和百利甜轉身帶着不二周助進了實驗基地,在第一個分岔路口雪莉和二人道別,“這邊是我的實驗室,白蘭地有空你可以過來看看。”
她走進了左邊的岔路口。
百利甜和不二周助繼續往裏面走去,她帶着不二周助走進了第二個岔路口的左邊,一邊給不二周助詳細介紹,“這邊是我們的實驗室,白蘭地。”
視線逐漸敞亮,展現在不二周助面前的是慘無人道的景色——
衣衫破爛的孩子們龜縮鋼鐵鑄造成的大牢籠裏,身上不被衣服遮擋的部位青青紫紫,滿是針孔縫合的痕跡。
不遠處的試驗臺上還躺着被鐵環禁锢着的孩子,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圍在孩子兩邊,手上的刀片、針劑不停的在孩子身上留下痕跡。
孩子痛的手腳抽搐,眼神只能麻木的望着實驗室天花板。
“……這就是你們做實驗的材料?”不二周助嘴角笑容愈發溫柔,藍色的眼睛玩味的看着身邊一臉冷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