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裏是用來束縛妖怪的地牢,太宰你看見了牆上的符咒了嗎,這是防止妖怪炸開牆壁逃跑用的。”
不知不覺的場夜已經帶着不二周助逛遍了整個山中別院,而在這途中不二周助憑借着聽話讨巧的性格成功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如今的場夜不再用禮貌的敬稱稱呼他了,就像是一個多年來一直很照顧他的長輩樣。
不二周助的眼神愈發孺慕和尊敬。
而不知不覺被不二用所謂的尊敬膨脹了他的自傲、自命不凡的的場夜,在對方悄無聲息的引誘下說出了許多對于的場家來說重要的東西。
事後想起來的的場夜一覺得不對,腦海中就不自覺浮現出不二周助那雙充滿信任的眼睛,跟治那孩子說了,也許沒有問題?
……怎麽能說也許呢!治那孩子那麽尊敬我,肯定沒有問題!
就這樣的場夜将不二周助帶進了他本進不來的地牢,甚至參觀了一番。雖然離開的時候撞上了親自押着什麽人進來的的場靜司。
“家主。”
一見到人,的場夜就低下頭,語氣恭敬。
身後的不二周助有樣學樣的低下頭,不過他沒出聲。
的場靜司指揮着自己的式神将前不久借了不二周助地圖的夏目貴志扔進地牢,一同扔進去的還有一只三花貓和黑乎乎水滴狀的東西。
他轉過身目光放在的場夜身後的不二周助身上,“這位是?”
“這是我前幾日碰見的有潛力的孩子,索性将他引薦到主家深層次學習,七濑女士已經收下他了。”的場夜一五一十的将所有情況彙報給的場靜司。
的場靜司訝異的哦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麽從寬大的和服袖子裏拿出一份卷着的地圖,“這個地圖是你給他的?”
似乎怕不二周助不知道他是誰,的場靜司還特意瞥了一眼已經被扔進地牢的夏目貴志。
不二周助不慌不忙的擡起頭,眼神迷茫,“是我給的啊,家主,他不也是新加入的除妖師嗎?”
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真摯,好似他真的在疑惑夏目貴志為什麽不是除妖師。
“家主,看來治似乎是被這個少年欺騙了。”的場夜連忙為不二周助辯解,“治剛剛進入這個行業,容易相信他人,回去之後我會多多叮囑他的。”
的場靜司的表情沒變多少,也不知道這番說辭他信了多少,他的注意力停在了不二周助身上,“這個孩子叫治?”
的場夜點頭,“是的,太宰治,這是他的名字。”
哪怕就是的場靜司也不由得為這個名字游移了一下目光,他曾見過同樣叫太宰治的青年,比起眼前這個眼神清澈的‘太宰治’,哪怕他再怎麽控制自己的面上表情,或溫柔或逗趣或可憐,都掩蓋不了看似清澈的眼眸後面那一片能令人驚叫沉淪的黑泥。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的場靜司這麽想着,擺擺手讓的場夜帶着‘太宰治’離開,“看在你找到了一個新的除妖師的份上,擅自帶人進來一事我不計較了。”
“是。”
的場夜點頭應和,牽着不二周助飛快的離開地牢。
一出地牢的場夜就拉着不二周助小聲叮囑,“剛才那個就是的場家現任家主,的場靜司。如果你能跟着他學習除妖,能學到許多知識,不過家主性格怪異,我擔心你。”
“謝謝先生關心!”不二周助反過來安慰的場夜,“的場家那麽多有天賦的人,家主怎麽會注意到我呢,我能在這裏學習多虧先生引薦,又怎麽能讓先生替我再度操勞呢。”
他露出一個充滿堅強的笑容,宛若即将遭受風雨璀璨的花朵,“先生放心吧,我會在主家照顧好自己的!”
的場夜瞬間感覺自己的慈父心爆棚,要是他自己能力再強點,治這孩子他就可以親自教導了,這麽一想他又十分愧疚,“唉,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一定要跟我說啊。”
拜別的場夜的不二周助跟着前來尋找他的式神來到了他分配到的房間,房間裏面東西齊全,生活用品衣物一應俱全,完全不需要不二周助再去準備什麽,當然他也不會去準備什麽。
他閱讀過記載了除妖師應該學會的除妖術式的書籍,上面提到過一些用來追蹤妖怪的方法,暫時不知道可不可以對人同樣使用,保險起見他不能留下跟自己有關的一切事物。
但是在的場家潛伏的這些天來不二周助倒是學到了不少新知識,不論是驅使式神還是收伏妖怪的方法,對于自己那個最終要對付卻始終找不到蹤跡的家夥,他更是有了一個方案。
只不過那樣的話……媽媽該會傷心了吧。
想着許多以後事情的不二周助突然走到了窗邊,撩起窗簾眺望那漆黑如墨銀星點點的夜空,憑借着良好的視力他能隐約看見幾朵正在移動中的‘雲朵’——也許不能說是雲朵,那是重新變回妖怪模樣的三花貓和前來營救夏目貴志的三筱快速移動所産生的氣流。
被救出去了嗎,夏目貴志。
也是,八原那些妖怪可是非常看重夏目貴志的,怎麽會放任他被關在這裏。
只不過下次自己該怎麽去接近夏目貴志,甚至能有拿走那本友人帳呢?
不二周助放下窗簾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同樣是深夜的東京,不二宅中一片和樂融融。不二家中走丢多年的兒子已經找了回來,他們的父母不會再看着曾經的照片默默流淚,不會再在別人合家團圓的時候一片愁苦。
雖然他們沒有參與到孩子的成長,但是人的一生還有很長時間,他們可以慢慢彌補這七八年的時光。
——所有認識且熟識不二家的人都這麽說,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除了被蒙在鼓裏的外,清醒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他們的不二。
不二由美子就是一個清醒的人。
她見過長大後的不二周助,即使現在進到家裏的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她也無法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的弟弟。她的弟弟還在外面瞞着他們,做着危險的事情,但她們什麽也做不了。
“姐姐,你不吃嗎?”saber舀了一勺不二淑子做的南瓜咖喱,擡起頭看着似乎在發呆一筷子也沒動的不二由美子,“難道是工作上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嗎?”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不二由美子勉強地笑着,錯過saber一瞬間擔憂的眼神,她放下筷子腳步匆匆的上樓回房間了。
難怪caster說不可替代,即便他們從本質上來說是同一個人。
不二淑子一臉擔憂的望着不二由美子的背影,“由美子這幾天可能太過操勞了,周助你別放心上啊。”
她又回過頭安慰saber。
“我沒事,媽媽。”saber不在意的搖搖頭,其實【】恐怕也沒想到吧,家人會是這麽敏感,就算擁有一張臉、相差無幾的性格,他們僅僅憑着直覺,就可以知道這個不是自己的孩子。
不二淑子床頭擺放着一張即使saber回來也未替換的不二周助幼年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