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最後琴酒表示他們有他們的辦法不會被綠王坑，名為叮囑實則警告不二周助這段時間不許離開這棟房子，就鎖上大門離開了。确定琴酒離開後的不二周助蜷縮着身體靠在單人沙發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和德累斯頓石板對峙太花費體力和精力了，他需要好好休息，後面幾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之後幾天發生了什麽不二周助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裏的他還是稚童在父母的陪伴下長大成人，打着喜歡的網球、不時去世界上各地探險，帶着一臺照相機拍遍了全世界最美的風景，最後和兩情相悅的伴侶一起老去。

那是他曾最期盼的人生，可是這個人生被別人硬生生的改變了。沒有父母的陪伴、不能踏入網球場、喜愛的相機也成了某次任務時身份的僞裝，最後他連衰老的能力也沒有了。

他想為了自己殘存的人生拼一把，哪怕舉世皆敵。

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夢境，美好到讓他想就此睡去不願醒來，但是不二周助知道自己該醒了，他睜開眼睛如同之前每次睡醒，在看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這麽長的夢境自然不可能是他本身夢到的、也不是梅林跨世界構造夢境，是世界的意識——用梅林他們世界的說法應該是蓋亞的意識。

蓋亞試圖阻止自己醒來，因為他的目标是作為世界支柱之一的德累斯頓石板，身為星球意識的蓋亞并不在乎人類的生存，他追求的是星球存續，可能毀滅世界支柱的不二周助被他視作毀滅世界的因素自是期望消滅他，但身為意志的蓋亞無法親自殺死人類，他只能對特定人類提供支持，一般這些人類都是曾經擁有無上榮耀或是威名的人，也就是常說的英靈。

十分可惜，不二周助所處世界并沒有英靈座的存在。

因德累斯頓石板、書或者七的三次方而成為了這個世界特殊的人類，他們的立場比起蓋亞更偏向于阿賴耶，由人的無意識形成的阿賴耶因某種原因願意庇護不二周助。

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孤立無援的蓋亞只能從規則中鑽空子，竭力阻止世界支柱的毀滅。不過不二周助并沒有被那些美夢所引誘沉淪夢境，他清醒過來意味着蓋亞的計劃破滅，無法再繼續做出什麽的蓋亞只得放棄。

“終于醒了啊，白蘭地。”碰巧此時進門的琴酒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他在這棟房間裏裝了許多監控器，這些天盯着監控器的手下告訴他，房子裏面的白蘭地一直在睡覺，他有回來看過的确再睡還睡的挺熟熟到他都走到了對方身邊，白蘭地都沒動靜。

因為奪取石板那天需要對方幫忙，琴酒才沒趁人之危殺掉白蘭地。不然他早就解決掉這個組織多年以來的心頭大患了。

不二周助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回了句，“我睡了很久嗎？難怪睡得這麽舒服。”

毫無預兆的琴酒從懷中掏出手木倉，一木倉崩向了對方。

剛才還一身疲懶的人睜開眼睛，一把抓住那枚子彈将它原路扔回。

琴酒利落地一側身躲開了這枚子彈，“看來睡覺沒把你睡傻啊。”

“琴酒你多想了，臨時事頭可不能掉任何鏈子。”不二周助一臉認真的給自己開脫，“雖然我睡到了動手前一天。”

嗤笑一聲，琴酒不再和不二周助在這個話題逗留，他說起了另一個個重要的事情，“明天動手，你有辦法拖延那幾個王？就算他們之間對立，石板附近肯定會有兩個以上的王在。”

“放心吧，琴酒。”不二周助神秘一笑，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我有辦法和王對峙。”

所以把你們的小心思收起來最好，不然這把刀第一個對着的就是你們。

嗯？琴酒看向不二周助，對方又眯起了那雙眸子，他也無法判斷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麽，明天行事得小心謹慎，不能反為他人做嫁衣。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重新穿上一身黑的不二周助給自己準備了一頂黑色禮帽戴在頭上，壓低帽檐遮住自己半張臉的他走出門，坐上琴酒的車前往那個已經開戰的戰場。

……

“……正如你所想，”白色短發的少年深吸口氣，神情堅定，“用墜落的達摩克裏斯之劍破壞石板！”

他的對面站着另一個青年，那個青年聽見少年的話一臉不可置信。

只是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少年就感覺到自身身為白銀之王得力量在逐漸衰弱，就像是石板收回了他的力量。可是對面靠王權者力量維持失去心髒的青年毫無異樣，他擡起頭凝望着自己的達摩克裏斯之劍，整把劍正在逐漸消散。

難道德累斯頓石板真的誕生了意識，甚至為了自保在收回所有對他不利的人的力量？

活了許久作為最早接觸德累斯頓石板的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伊佐那社對石板也算是了解頗深，如今力量上的異動除了源頭以外，他也做不出其他猜測了。

“你的力量在消失。”注意到白銀之王動作的綠王比水流憑空拉出一個藍光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數據和線型圖，他一下子就判斷出對方出現了什麽情況，“這不可能！成為王權者是不可逆的事情！”

“那是因為選中你們的德累斯頓石板誕生了自我意識，而他不想死，自然要收回那些想摧毀它的人的力量。”說話的人穿着一身黑西裝，頭上的黑禮帽壓低擋住了面容，只有他說話時那清潤的少年音暴露了他的年紀。

伊佐那社眼前一亮，攔住身後的少女，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

比水流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現在他和白銀之王對決的現場，但是對方說的事令他起了興趣，“你怎麽知道德累斯頓石板有了意識？”

“當然是因為不久前我剛剛和他見了一面啊。”不二周助帶着淡淡地微笑脫帽行禮，“久仰大名，綠王比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