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幸村精市理智上其實不信太宰治說的話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為了把他騙走用來威脅不二的,但是他這幾天總是睡不太好,總是會夢到不二出事。
翻滾的黑色泥浪,露出了一個角的奇怪石板,透明玻璃罩外是身上泛着青紅白灰四種火焰的青年少女,他們手中的武器上沾了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血液在地上彙成條小溪,向四處擴散,卻在一個青色風壁前止步。
風壁前熟悉的身影背對着,遍體鱗傷,他弓腰蜷背似乎是在捂着自己的傷口,一步一步慢慢倒退,直到距離近到伸手就可以抱住那個傷痕累累的人。他踩上了旁邊的階梯——那個階梯一度讓人懷疑踩着上面會不會摔進那個感覺就很危險的黑泥裏面,張嘴似乎說了什麽,聽不清也聽不見。
令他一直以來睡不好的是之後發生的事情,站在上面的人張開手毫無留戀的向後仰倒摔進了那灘黑泥裏面,夢裏他本不可能聽見任何聲音,就像之前那樣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麽,可是他聽見了。仿佛強酸般具有高腐蝕性的黑泥腐蝕血肉時的滋滋聲響,低頭就能看埋在黑泥裏面僅餘的那只光芒消散的藍寶石。
這仿佛噩夢般的場景幸村精市已經有好幾天接連夢到了,他試圖改變夢中的結局,可是每一次他都與那只手錯過,咫尺距離。
幸村精市不知道這是不是有人在暗示自己,但在自己做了幾天的噩夢後有人找上門說不二快死了,他想賭一賭,就算這是騙人的,至少他能知道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去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
而且不管夢境是不是真的,他都想努力一把,改變不二的結局!
“我跟你走。”
選擇和太宰治一起離開的幸村精市處理好這幾天自己不在會造成的問題後,跟太宰治一起踏上了前往東京的列車。
在東京待了一兩天後他見到了不二周助,準确來說是另一個世界的不二周助。
saber背着網球包和自己的弟弟結伴走出校門的時候,saber注意到有個熟人站在校門口,還帶着另一個從未正式見面過的‘熟人’。
“哥?”不二裕太留意到自家哥哥停在原地落後自己半步的情況,他也停下腳步側身看着哥哥,“怎麽了?”
“只是碰見了個熟人。”saber拍拍立刻警戒起來的不二裕太,比起原本世界被強行拐走的自己,這個世界的自己是被‘熟人’騙走的,這讓不二一家人在聽到熟人時都有那麽一瞬的緊張,“別緊張,裕太。是哥哥以前的朋友,你在這裏等等我。”
不二裕太不太贊同的看着saber,終究是嘆口氣自退一步,“好吧,我就在這裏看着,哥你快點回來啊。”
“好好好。”saber寵溺的摸摸不二裕太的頭發,走向太宰治兩人,“這應該算得上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太宰、幸村君。”
幸村精市打量了一番對方的神情,那陌生的眼神就足夠證明一切了——這不是他的不二,“初次見面,不二君。”
“的确是第一次見面,不二。”太宰治笑眯眯的說着第一次見面,卻不像幸村精市那般用上敬稱,“我想我們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他在哪裏,也知道他全部計劃。”saber目光看向東京最特別的一棟大樓,“就算你們現在過來,也無法阻止了。”
“計劃即将完成。”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右手無力的上下揮動着,“诶?你可能誤解了什麽,我不是來阻止你們的,我只是帶個人過來參加葬禮啊。聽說葬禮上會有好吃的,我過來蹭蹭吃的順便看看有沒有願意殉情的小姐。”
saber:……世界不是那個世界了,但太宰還是那個太宰。
他是不是該慶幸上輩子自己比太宰死的晚?
saber并不想再和太宰說話了,依靠不二周助提供的靈力活動的他,在不二死後他也會回到那個世界的英靈座,這意味着他和家人的相處沒有多少時間,該說的、該提供的消息他都告訴他們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如何行動。
回到不二裕太身邊的saber拉起不二裕太,走向回家的道路。
“哥,他們……?”
“不用管,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幸村精市扭過頭,目光放在太宰治嘴角的那抹笑容上,“太宰君……”
太宰治嘆了口氣鼓起腮幫子,怨念的碎碎念叨,“居然比我還早一點達到死亡啊,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一個美麗的小姐一起殉情呢!啊不行不行,為了不二那家夥,我都好久沒有入水了!”
一臉怨念的太宰治毫無幹勁的指了指saber看向的那棟樓,“我們去那邊吧,不二應該在那裏。”
等事情解決,他一定要在東京河裏水浴一下!也不知道橫濱的河與東京的有什麽區別。
總覺得聽到了什麽比較驚悚話題的幸村精市沉默了,跟在太宰治身後來到了那棟大樓前。大樓前守衛森嚴,帶着面具的兔子站在門口把守,透明玻璃門裏面還能看見有人在一樓大廳游走巡邏。
“守衛這麽森嚴,太宰君你确定可以進去?”幸村精市躲在距離大樓不遠處的樹後觀察,正擔心着如何闖進去,哪曉得身邊沒了聲音,回頭一看,太宰治正對着一根較矮的樹枝比劃着,手上不知道從哪裏摸來了一段繃帶。
太宰治滿意的點點頭,将繃帶抛上樹枝打好結,挂住自己的脖子,“XD”
目睹了太宰治一切行為的幸村精市連忙沖上去将人救下來,“太宰君你這是在做什麽?!”他無法理解太宰治自殺的行為。
“這叫上吊健康法。”太宰治一臉認真的說道,他拿起忽悠國木田獨步的勁頭試圖将這個方法安利給幸村精市,“能很好的鍛煉脖頸這一塊,非常适合久坐的學生和上班族呢。”
他說的信誓旦旦,然而幸村精市卻是一字都不信。
這種話真的有人信嗎?幸村精市挂着敷衍的笑容扯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