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貨啊吃貨續

望舒這幾天沒怎麽出門,卻消息靈通:比方說,她知道公主府多人身患離奇病症。而這位公主的丈夫就是占了望舒母親宅子的驸馬。望舒拉着行舒,扮作游醫,要去公主府堂堂正正的“見識”一把,掂掂敵人的斤兩。

可惜,驸馬和公主,望舒都沒見着。

“此地陰氣太盛……”面色蒼白的管家一直喋喋不休,反反複複在念叨,“一定是鬧鬼,鬧鬼。”

究竟是何等兇神惡煞讓公主府的管家都失了職業水準,望舒睜大眼睛看來看去都沒發現端倪,只好替一衆病人枕了脈,再留了安神藥方。

行舒只跟在望舒身邊,一直笑而不語。二人出了公主府,行至窄巷,狐貍天仙笑道,“滅口的來了。”

驸馬爺能殺掉不聽話的妹妹和妹夫,還能毀了妹夫全家,這種人怎能允許望舒打探完自家的三分地兒還能全身而退呢?

望舒道:“我猜驸馬所為,公主是不知道的。”本來,公主和驸馬并不住在一塊兒,公主見自己的丈夫,要另行傳召。何況,這對夫妻據說感情也不太好。望舒瞧見向着自己沖來的五個持刀彪形大漢,拉着行舒的袖子問,“你的身體要不要緊?”

行舒笑道:“對付幾個雜兵,我還不必動用仙力。”右手拇指食指輕彈,五道符篆像長了眼睛,一人一張,貼在來人的腦門,符篆上金光微閃,五位彪形大漢就此化作青煙,随風而逝。

望舒止不住驚嘆:這也太輕描淡寫了。

“仙人行走人間,規矩不少,尤其忌諱插手皇權和頂級門閥争鬥,否則大損修為。”行舒反手挽住望舒的手,而望舒并沒半點抗拒不快之意,行舒心中大喜,“除非有人昏了頭,主動挑釁。”又怕望舒心存疙瘩,解釋道,“這五人中最少的也手握十人性命。”

望舒爽朗道:“我知道他們死有餘辜。再說了,便是聖人也沒有站着讓他們殺不反抗的道理。”

兩人手牽手幸福的回家,而那位驸馬得了消息之後則驚出一身的冷汗。

望舒回家便下廚做飯,不多時四菜一湯登場,三人正準備下筷開吃,叩門聲遠遠傳來。吃飯的正廳距離大門這麽遠,卻能把叩門聲聽得一清二楚,這裏若沒行舒的手段望舒真是死都不信。

打開大門,便見鄰街的繡品店老板娘端着一只錦盒,身後站着位目測二十餘歲美貌青年。

老板娘笑道:“這是我家相公,剛才多謝仙君出手相助。”

望舒看向行舒,目光裏帶着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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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舒指指俊美青年:“公主府裏諸多怪事,全拜這位兄弟所賜。”

青年笑笑,躬身行了個大禮。

把這對夫妻請進家來,老板娘甫一落座便打開錦匣盒蓋,裏面整整二十顆珍珠,顆顆圓整均勻,散發着柔和的七彩光芒

每顆珠子都是皇後鳳冠上大珠的水準,望舒的母親是位郡主,給女兒留下的嫁妝稱得上價值連城,卻遠比不上這盒大珠。

行舒憑空一抓,拈了顆大珠在手,“你們有心了。”

“當不得仙君誇贊。”俊美男子帶着淡淡的笑容,嘴唇不動,話音直接傳入腦海,“我乃東海鲛人,成年之日巧遇三娘,一見傾心,結為夫婦。成親之後,一直在京城居住。不知那位貪得無厭的驸馬從哪裏知曉我的身份,便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強擄我妻兒,圈禁起來,刻意虐待,只為讓我兒哭泣,他們方可取珠謀利。”

望舒不解:“取珠?”

行舒指指匣中珍珠:“鲛人泣珠,你可聽說過?這珠子乃是鲛人的淚水與體內水精交融所成,很是難得。不過哭得多了定然傷及本源,要麽修為停滞要麽損及壽元。其實,這珠子最珍貴的地方便是其中蘊含的水精,滋養肉身的效果很好,我想那驸馬應該不知這一點,他只是看上了珠子的好模樣,想賣個高價同時取悅下他那公主妻子。”

望舒憤憤道:“夠可惡的!”

鲛人族美男子颔首繼續道:“我回京後沖入公主府想把妻兒救出,再給他們留點教訓。誰知驸馬那裏也有高人,将我捉個正着,今日正為仙君所救。”

行舒知道望舒對修為高低層次一點概念也沒有:“鲛人屬水,只要找個像點兒樣的土系陣法或者法寶,便能輕易将他囚禁。”

望舒笑道:“行舒,你口中所謂像點兒樣的,也不那麽易得吧?”

“哼,最近心術不正的修士越來越多。”火鳳羲和翩然降臨,“行舒,我看咱們也該動手清理清理了。”

俊美鲛人青年拉着妻子急忙起身拜見,面對羲和不同于行舒,敬中還帶了濃濃的畏。水固然克火,但火若是太大太猛,水也只有被壓制得服服帖帖的份兒,比如現在的鲛人青年。

行舒颔首道:“責無旁貸。”擡手輕點,只見一點銀白色光芒在鲛人青年額頭一閃即逝,“有我們在,再不會有修士無端行那強搶劫掠之事。”

青年大喜過望,拉着妻子再次大禮拜謝,夫妻倆心事放下,又與仙君們聊了一小會兒,方美滋滋的告辭。

行舒與羲和主動護持鲛人夫婦,望舒絕對樂見其成,“沒想到仙君們也主持公道,我還以為仙人們最怕麻煩呢。”

行舒被誇也不會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有這麽好。”

羲和一句話就把望舒的美好印象打回原形:“鲛人族一直都親近仙界,不好坐視不理。”望舒的廚藝深深的打動了火鳳——吃人嘴短嘛。他說話越來越和氣,“鲛人族有個特點,他們會在自家附近挖通一個由縱橫交錯的水路構成的大網。因此能悄無聲息的來到公主府,但他做壞

事的經驗不足,弄得陰氣太重,令公主府裏的人瘋了不少,也讓驸馬延請的修士發覺了。”

行舒搖頭道:“你不能要求太高,鲛人族一向安分守己,這位鲛人兄弟成年都沒多久……”

望舒眨眨眼睛:“飯菜都涼了,誰去熱熱?”

羲和聞言,身周騰起赤紅火焰,“看我的。”火焰繞着碟子和瓷碗轉了一圈,飯菜便冒起袅袅熱氣,香氣撲鼻。

望舒見此,也被深深的感動了,“太方便了!”

當晚,不速之客到訪——正是驸馬家的供奉,一位在人間算是有些名氣的修士。值夜的羲和手指輕彈,便徹底封印了來者的修為,這位修士也是個爽利人,知道自己踢了鐵板,當即誠懇賠罪。看在此人惡行不多,更罪不至死的份兒上,羲和給他了個深刻的教訓,便放人離去。完成任務的火鳳回房,煮了茶,便開吃望舒親手制作的點心。

行舒前來探望,羲和請他坐下,之後繼續他的消滅點心“大業”,狐貍天仙不由皺了眉頭,“你怎麽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羲和頭也不擡:“我就這麽點兒追求了,不行啊?”

行舒望着那幾塊點心,深吸口氣面露憂色,“能讓咱倆都克制不住……”

“你終于繃不住了,”羲和說着,伸出兩根手指,打斷了好友,“有這種天賦的,我只聽說過兩個:幽冥族以及狂魔族。”幽冥族實力強大,他們性情卻比較平和,行事一向低調且神秘,對仙界保持着中立态度;而狂魔族族人十分罕見,卻是狂熱的好戰分子,完全不可能和仙界中人和平相處。

行舒輕聲道:“雖然安撫過望舒,但我還是止不住擔心……萬一……”

羲和拍拍行舒的肩膀:“我也拿不準,不然請王子殿下過來驗證一下?”

行舒急道:“不行!若真是狂魔一族,望舒在那位王子面前還能有活路?我寧願帶她走,哪怕隐姓埋名……”

羲和盯着行舒的眼睛:“如果真有這麽一天,我會護着你們逃跑。”

行舒按着羲和的手,一時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卻說解決了後顧之憂的鲛人夫婦成了望舒這兒的常客。這天,鲛人夫婦帶了兩個長着淡藍色眼睛和魚尾巴的小肉團前來拜訪。

小家夥們對行舒和羲和都是不敢湊近,又敬又畏。而望舒對他倆一張開手臂,這對玉雪可愛的小姐弟先後用魚尾巴在地上一彈一跳地撲進了望舒懷裏,細膩柔滑的小臉蛋還貼在她頸上一個勁兒的蹭來蹭去。

團子的爹娘默契的展顏一笑:“他們兩個最是黏人。”

羲和向行舒道:“狂魔族是不可能讨小孩子喜歡親近的。”

狐貍天仙捂着胸口:“我知道啊,可我還是揪心。我努力了十世,好不容易沒有情敵環伺,還順利

得了她青眼,你讓我肯如何放棄?”

火鳳神色複雜:“你在……患得患失?”身為逍遙天仙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情形已經極其罕見。實際上,萬餘年的修行早令行舒道心穩固,若非用情太深,也不會如此失态。

“什麽時候你也能像我這般用心,你就能抱得如意嬌娘了。”

羲和聞言,眉頭都擰成一團,“你的經歷真的有足夠說服力嗎?”

如今望舒和行舒關系未定,自是分房睡覺,不過行舒總能厚着臉皮纏着望舒,直到望舒睡熟他才肯離開。今晚,行舒一如既往的坐在望舒身邊東拉西扯,倒是望舒忽然皺眉道,“行舒,你為什麽心緒不寧?”

行舒沉默片刻,卻還是老實答道,“有點焦慮。算上這輩子,我追求了你足足十世,除了頭一世之外,我都能保你平安一生,可如今我卻有點沒信心。”

望舒關注的重點可不是行舒有沒有信心,“十世?你追了我十世竟然還沒追到?”她把行舒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看了個遍,然後還揪了下狐貍天仙的鼻尖,“我懷疑我前幾輩子的眼光了。”

行舒猛地把望舒抱在懷裏,他太激動,手勁兒有點大,望舒有氣無力的抗議道,“呀,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行舒讪讪的松開手:“抱歉,我……”

望舒一撇嘴:“我原諒你啦。不過,”她小臉微紅,“能把你的大尾巴給我揉一會兒嗎?”自從知道尾巴對公狐貍的特殊意義之後,望舒真的不太能開口提出這個要求。

神出鬼沒的大尾巴又給望舒洗了個臉,最後她心滿意足的抓着行舒的尾巴睡着了。狐貍天仙順勢躺下,在心愛的姑娘臉上輕吻,直到吻得心滿意足,才阖上眼睛:望舒,為了你我做什麽都肯。

坐在房頂值夜的羲和卻把肉餡燒餅咬得咯吱直響,又羨慕又惆悵:什麽時候我也能遇見這樣一個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改稿子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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