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援軍可不簡單
三天後,龍和麒麟果然一起到訪。
行舒指着高大俊朗的黑衣男子介紹道:“敖九暄,也是逍遙天仙。“又指着白衣柔美青年,“這位是泰平,也是逍遙……”
話音未落,只見泰平深吸口氣,“這麽好聞。”然後化作一道白光,直沖望舒而來。
行舒似是早有準備,擡手一掌正中泰平額頭。麒麟族青年捂着腦袋踉跄後退幾步,嘟囔着抱怨道,“手這麽重。”
望舒和羲和異口同聲:“我還以為你會用腳。”言畢,二人對望一眼,默契的笑了。
九暄嘴角微挑,低聲嘀咕道,“越來越有趣了。”
行舒不愛搭理九暄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問向泰平,“你覺得望舒好聞?”
泰平鄭重點頭:“還是最美妙的味道。”
四位逍遙天仙彼此交換了個眼色,還是行舒站出來向望舒解釋,“泰平的鼻子最靈,他說你味道好,那你絕不可能出身魔族了。”
望舒歪着頭:“我就說嘛。”
羲和眨眨眼睛:“聯手布陣吧。”
泰平道:“花點仙力而已嘛。”
九暄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實,行舒和羲和早已在布下了個集防禦和隐秘于一身的法陣好掩蓋望舒的特殊血脈,不過因為行舒受傷未愈,陣法的威力比較有限。而這回由四位頂尖的逍遙天仙合力,不惜耗費仙力布置的陣法足可以屏蔽金仙的探查……至于大羅金仙,仙界也只有兩位:天帝以及北方仙帝,若是真的被這二位發現,四位逍遙天仙除了認栽,也沒別的法子。
只是,這四個男人目前都覺得,他們的運氣不至于這麽差。
有了強大法陣,行舒心中有底,表情舒展心情放松,在房裏拉着望舒說話,越說越投機,狐貍天仙提出要抱要親,望舒則表示這樣不公平:你可以親我,但我要玩你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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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一對兒戀人在卿卿我我中度過了一個愉快而惬意的午後時光。太陽西斜,泰平前來敲門,嗓門一點兒都不小,“九暄打發我來請教你們,今天管飯嗎?”
望舒一嘴兒一撅:“合着我就是廚娘的命。”
行舒立表忠心道:“我去做飯。”
望舒笑嘻嘻的攔住情郎:“其實我還蠻喜歡下廚的。況且別人我可以不伺候,但你的兄弟們我可必須得管——為了你,也不能不管啊。”
行舒只覺自己血管經脈裏流淌的全是蜜汁,甜蜜得他自己整個人都酥了。
泰平、九暄今天初來便出了力,于是得
了次優待:他倆只等着飯熟開吃就行。廚房裏,行舒與羲和負責擇菜洗菜和切菜,望舒掌竈。
飯菜香氣從外面袅袅傳來,九暄也體會到羲和與行舒的感受,本該平靜至極神魂深處竟然起了點波瀾,這正是神魂本源增長的先兆。九暄大喜道,“實在是太神了。”
麒麟一族本就敏感,泰平的神魂反應就更強烈,他雙眼放光,“拼了命也得護住我這嫂子。”
望舒弄了八菜兩湯,一刻鐘的功夫就被天仙們“風卷殘雲”了。行舒和羲和已經吃習慣了,還算繃得住,但九暄和泰平就實在有點……太不講究了。
吃飽飯的九暄一臉滿足:“弟妹,你知道我活了快兩萬年,八千年前便成為逍遙天仙。但這八千年裏無論我試了多少功法,神魂都毫無進展,而你一頓飯,我的神魂竟然就有了動靜。”
泰平則幾乎是在歡呼了:“嫂子,你是我的恩人吶!”
行舒附在望舒耳邊輕聲道:“他倆今兒有點激動,過幾天就好了。”
羲和亦道:“放心吧,他倆不會總像現在似的這麽丢人。”
晚上,望舒親眼看着行舒将最後四顆七彩明珠碾成粉,敷在胸前傷處——那傷口如今只餘指甲大小的一塊血洞,黑色的魔氣已然消失不見。
望舒不由贊道:“真有效。”
行舒笑道:“确實。可惜鲛人的明珠來得不容易,這三十多顆蘊含水精的珠子乃是清商和清泉兩個人兩百多年的全部産出了。”
“咱們回頭多幫幫他們吧。”
“敢不從命?”狐貍天仙穿好衣裳,“等我傷好,就帶着泰平去拜訪下你仇人們的親朋好友,請教下當年舊事。”未痊愈的行舒身帶血腥之氣,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惹來大麻煩,能在人間行走游歷的可不只有仙人。
行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望舒聽來,真是殺伐之氣撲面而來。她想了想,才道,“我外公楚王确有不臣之心,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只是我娘早早出嫁,幾乎不與娘家往來,我爹一個二流世家的庶子,應該不至于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吧?我一直不解,為什麽我娘出事之後楚王才事敗身死?偏偏爹和我還成功出逃?”
行舒道:“此事定要幫你打聽清楚。”狐貍天仙一直想弄清楚望舒的幽冥族血脈從父親還是母親身上得來,若能追根溯源,尋到純血的幽冥族人,方能更周全的護住望舒。
傷愈的行舒果然拉着泰平出門打探消息。望舒相信,行舒對待當年的知情者和仇人們絕不會像對待自己那般溫柔可親。
這天正好豔陽高照,望舒正曬着衣服,冷不防腳下多了只純白狐貍。容月前爪小心翼翼的戳戳她的腳踝,大眼睛晶亮晶亮,“望舒。”
望舒摸摸容月的腦袋:“你爹娘允你回來?”
小狐貍道:“我爹娘都很喜歡你。”
在行舒表白心跡之前,望舒還可以搖擺一下,不過此時此刻,她已确定無疑自己對行舒動心,對待容月就不會再兜圈子,“可是我不大喜歡你爹娘啊。”
容月睜大眼睛:“啊?!我爹娘在仙界都是萬人迷。”
“好相貌并沒有那麽重要,”望舒忽然想起行舒和羲和的外表也俊美得驚人,她有點尴尬,“對我來說,不是那麽重要。”
容月聞言反而長舒口氣:“我放心啦。我還擔心我長得不如那只老狐貍,你會嫌棄我呢。”
望舒相信容月明白她話裏的真意,但正是容月的這份認真也讓她更尴尬了。而和行舒相處,望舒感覺自在,即使是和羲和鬥嘴,她都不會有面對容月的這種疲憊感。望舒正色道:“容月,你該靜下來好好想想。”
容月這回裝傻都裝不下去了,他顫抖着問,“你是想叫我滾嗎?”他原本翹着的尾巴瞬間耷拉下來,收緊四肢就地打了個滾兒,再站起來時耳尖都在抖,“我滾完了,你消氣了嗎?”
望舒愧疚得要命,只得抱起容月撫摸着他絲般皮毛,“我并沒生你的氣。”
容月笑了,在望舒懷中蹭了蹭,紅着臉換了話題,“望舒,我知道白行舒是誰了,連爹娘都不是他的對手。”
常年有人橫刀奪愛,行舒化悲憤為動力,修為心境增長之快,一般仙君絕難望其項背。
“我必須得努力修行了,”小狐貍用額頭拱拱望舒的下巴,“我想你的時候,可以來看你嗎?”
望舒揉揉容月腦袋:“當然。你要留下吃飯嗎?”
羲和與九暄并肩靠在院子裏的梧桐樹下,九暄啃着點心嘆息,“小瞧這小家夥了,他的厚臉皮真是從他爹那兒一脈相傳來的。”容月親爹靠死纏爛打将老婆追到手,此事仙界無人不知,幾乎所有沒道侶的男仙都有所悟,而所有已婚的男仙都覺得警鐘在耳邊猛響。
羲和淡淡道:“反正這小狐貍是你放進來的,勸你好好想想,一會兒怎麽和行舒望舒解釋。”
先不提行舒怎麽收拾他,反正今晚的夜宵肯定是沒自己的份兒了,九暄捶地道:“你什麽時候投誠的?”
羲和認真打量了九暄半晌,才悠然道,“我站過你這邊嗎?”
九暄拍拍羲和的肩膀:“兄弟,士別三日當刮目
相看。”
羲和搖搖頭:“正是一直滿足于你們這種低水準,才讓我多年停滞不前。”
九暄被噎個正着,低頭專心啃起點心。
羲和拍起九暄的肩膀:“你這回千萬別多事。行舒求婚了,望舒答應了。”放小狐貍進入自家法陣只要一瞬間,羲和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九暄猛地轉頭看向羲和:“啥?你再說一遍。”
“行舒這次成功了。你以為你看得出來。”
九暄在這句話之前還以為行舒依舊要重蹈覆轍,泰平管望舒叫嫂子也是玩笑大于實質。如果行舒注定無法得到望舒的心,九暄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情澆點油或者灑點水,可是望舒真的成為自家弟妹,他對撬牆角的行為就沒法容忍了。九暄起身要走卻被羲和一把按住,火鳳道,“你現在也不能把小狐貍一腳踹走。”
九暄皺了眉:弄走容月,然後怎麽跟弟妹望舒解釋?難道還老實告訴人家,我本以為開個玩笑無傷大雅,還可以順便看個熱鬧的?九暄思及此處,又坐回去了。
羲和依舊慢條斯理道:“兄弟,咱倆該用心守好家門。我感覺這京裏不止有咱們四個。”也就是說光是京城,有修為不亞于他們的人物。正如麒麟泰平對靈氣、魔氣和仙力極其敏感,火鳳羲和在某些方面的直覺也是神準級別的。
九暄對此并不意外:“咱們守着的是至寶。”
作者有話要說:存貨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