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撥出了電話號碼。

“嘟—嘟——”通了,沒人接,自動挂斷。

她微微蹙眉,往裏看了一眼,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裏是要幹嘛,提醒她注意慕卓楚?告訴他,她所有知道的事?還是……來看他好不好?他還病着……

有些失落的轉身,離開。

突然,隐隐好像聽到保镖恭敬喊了聲,“郁少!”

她轉身,郁夜臣從君臨出來,他身後跟着一個女人,很親密地替他穿上外套,郁夜臣從來不會允許女人随便近身,這說明,那個女人,是不同的!

女人穿了件小立領白襯衫,緋紅的毛衣恰好處地齊在腰間,俏麗搭配寒梅的風姿,蘊在眼角眉梢的都是驕傲,這是一個漂亮、冷豔的女人!

簡思站在角落裏,就那樣看着他和女人上了車,車開遠,她還一直站在原地,果然,世上百毒皆可試,唯有‘情’不能随便動!

跟着出來的,還有君臨的員工,八卦永遠是大衆喜聞樂見的,特別是郁少的八卦。

“郁少這是換人了?今天跟着的好不像不是昨天那位!”

“哪兒啊!”開口的是年紀稍長的員工,“昨天那位你們別看着外表風光,今天這位才是正主!”

“真的假的?!”衆人驚愕,一時興趣高漲。

“今天這位伊小姐不知早昨天那位多少,以前,一直跟在郁少身邊的就只有她了!”

“那怎麽一直都看不到?”

“郁少心疼她啊,送她去國外進修,聽是這麽聽說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論先來後道,這位伊小姐比昨天那位簡小姐不知早了多少!不過,說真的,那位簡小姐不知是哪裏冒出來的,怎麽就得了郁少的青睐,也沒覺得有多特別!”這話說得特別酸,卻是說到衆人心裏了,面對心目中神一樣存在的男人,估計看男神身邊的哪個女人都不順眼!

簡思默默轉了身,平靜的,忽略心底聽到關于那個女人‘傳說’時的微妙滋味,直直往外走,霧快散得差不多了,空氣的濕氣還是很重,吸進鼻了,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

郁夜臣安坐車內,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剛才薄霧中似乎看到個熟悉的身影,當時沒覺得,現在回想起來,倒是覺得像。

“郁少,醫生說你還需要按時吃藥。4”女人将倒好的藥和水遞到他面前,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露出女人溫柔的一面。

“我沒事!”郁夜臣淡淡開口,眼都沒擡。

“可是,醫生說……”

“伊沫!”郁夜臣轉過清冷的臉,看着她,“這不在你的工作範圍內!我欣賞的,只有你的工作能力,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不得不說,郁夜臣對其她女人太過苛刻,因為他知道,不苛刻,只會讓她戀慕的心陷得更深,他終究是惜才的!對她,他也只是惜才,他的心已經放了一個人進去,就不會再有任何女人的位置!

女人沒有露出小女人的委屈,本就不是柔弱不禁風的類型,垂眸,掩了悲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一如那個時候,他看穿她的心思,嚴詞拒絕她一樣,他說不愛,她就收起愛戀,她不想因為貪念令他厭惡,要做一個愛他,不求回報的女人,需要足夠強的理智。因為唯一的那一次不理智,讓她徹底失去了愛他的資格!

遇到他,究竟是幸或不幸,她已經分不清了!如果當年她沒有遇到郁夜臣,她可能會死在那幾些禽、獸手下;可是,她遇到他後,卻體會到比死更痛的滋味。

她常常想,如果,那時,他沒有救她,而她沒有在那一刻死心塌地愛上他,她會不會過得比現在過得好一點?

那時,她十七歲,為了供弟弟妹妹上學,來君臨上班,被客人下了藥,她已經記不清是幾個人,只知道,男人惡心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覺得好惡心,想喊,喉嚨裏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恨,恨那種絕望不能自救的感覺。

然後,他出現了,出手救了她,雖然,他只是不經意經過,雖然他只是那天心情不好,看那幾個人不順眼,可他真真實實的救了她。于是,從那以後,他就是她全部的信仰!

她永遠都記得,他當時的聲音,“帶她去休息,讓醫生來看看!”不算溫柔甚至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卻是她此生聽到最動聽的聲音。

愛上一個人,有時候就這麽簡單,可能因為一句話,因為一個眼神,因為一個動作,愛上,就一路彌足深陷。

相信,每個女孩都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的時刻,即使這段感情得不到回報,她依然心存感激。

那之後,她拼命的想要靠他近一點,再近一點……她拼了命考上警校,卻放棄了大好前程,甘心留在他身邊做了唯一的女保镖,也是他唯一的貼身保镖兼特助,她的能力較之雷晉有過之而無不及,雷晉是在她走後才跟郁夜臣的,所以郁夜臣對她惜才,也只是惜才而已!

饒是這樣,她逃避了這麽久,一聽到關于他不利的消息,立馬兼程趕回。其實,如是她願意回身看一看,會發現,另一個男人,也是這般用心良苦真心以對!

可惜,看不清的,永遠是深陷感情漩渦的人們!有緣無份的愛情,就像旋轉木馬,永遠在追逐,永遠隔着殘忍的距離!

伊沫手上很快就換上文件夾,打開看了一眼,“這件事,一定有內鬼,不然,對方不可能知道您的電腦出問題!‘君臨’所有員工,還有您身邊的人都要徹查,特別是您別墅的人!”

她的話,郁夜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中一直晃着那個身影,執起手機,撥了別墅的電話。

“簡思在不在家裏!”開口就問。

伊沫在一旁,‘簡思’這個名字就這樣記在了心裏,簡思,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他身邊有女人了,也該是有個女人了!

傭人告訴郁夜臣,簡思一大早就讓司機送她去君臨了。

郁夜臣微微蹙了眉,他沒有看錯,剛才那個身影果然是她,她來找他的?又為什麽躲起來?

他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突然就笑了。

那是伊沫從沒見過的笑容,她不敢看。就連這樣直視他的笑容,換一個女人都不行,他給簡思的溫柔,是任何女人畢生都不可求的!

郁夜臣想起剛才,伊沫給他穿衣服,她是看到這一幕了嗎,她吃醋了?!

這個猜測,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

“不去公司了,回別墅!”他突然發話。

司機點頭,“是。”打下方向盤。

伊沫忍住心頭的落寞,默默收好文件,“我在前面下車,坐出租車去公司就好。”

郁夜臣支着手肘,“不用,你跟着去。”看上去心情不錯。

伊沫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心情好,卻猜到一定是跟那個叫‘簡思’的女孩有關。突然就很想見一見她,也許,情敵大多都想親眼看一看,別人贏在哪裏!

“是。”恭敬的。

***

司機一直跟着簡思,這回可不敢跟丢了,簡思突然很想吃巧克力,司機帶着她跑了滿城都沒買到想吃的那種。

于是,她決定自己買食材回去做,她得找點能讓自己開心起來的事做,不然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車開回別墅,剛下車,她就聽見女人井然有條分配任務的聲音。

“下午請工人回來理一理草坪,郁少不喜歡雜草,他喜歡院子整整齊齊的!”

“是。”

“你把郁少的襯衫全部挂出來,我等會兒去熨。”

“是。”

“郁少常喝的咖啡不多了,要及時補滿,不然,等到沒有的時候又手忙腳亂了!”

“是。”

“還有,把廚房那些做甜點的器具全扔掉,以後不準做甜點了!”

傭人這回沒有回答‘是’,而是極為難地望着伊沫。

“伊小姐,那些東西……不能扔。”

伊沫面無表情,“不能扔是什麽意思?”

“那些是……”傭人支支唔唔。

簡思已經進屋,伊沫是背對着門口的。

傭人一擡頭就看見她了。

“簡小姐,您回來了!”

伊沫回身,兩人算是正式見了面。

簡思被她看得有一絲不自在,“我是簡思,你是?”

伊沫依舊沒什麽表情,“我是伊沫,初次見面,您好!”語氣是恭敬的,卻不帶任何感情。

“伊小姐你好!”簡思禮貌回應,“那些做點心的東西……是我的,如果太占位置,我……”

“是簡小姐的東西就不用動了!”她直接打斷她的話,然後轉身對傭人們說了聲,“你們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是。”衆人面對伊沫一點不陌生,一點抵觸也沒有,還都一副心悅誠服的表情。說明他們習慣她的調派,而這種習慣是長期配合合作訓練出來的結果。簡思如是分析,而衆人現在各司其職也驗證她的分析。

傭人都各自忙自己的事,郁夜臣一回來就帶雷晉去了書房。

這會兒,偌大的客廳現在就剩伊沫和簡思了。

簡思看着伊沫,心裏的感覺很微妙,說不上來是什麽。

伊沫看了眼她手裏的東西,“郁少對糖過敏,尤其是乳糖!”她只是性格偏冷,卻很細心,也只有她留意到郁夜臣對糖過敏。她是在提醒簡思,也是解釋了剛才她為什麽要傭人扔了那些器具,不是有意針對她!

簡思微怔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

“這些東西,我會收拾。”

伊沫微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簡思看着她上樓去郁夜臣的房間。

她怔怔站在原地,手裏提的東西有些重,手臂酸酸的,轉身,往垃圾箱那裏走。

雖然很舍不得,她還是把那些做巧克力的食料全扔了。

她們都不知道,郁夜臣的世界,她的那塊巧克力是他唯一的甜!也許是注定的,因為對糖過敏,郁夜臣的世界一直沒有‘甜’,而她,是他此生唯一珍視的‘甜’!

書房

郁夜臣修長手指漫不經心一下一下敲着桌面,雷晉的彙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偶爾揚唇,雷晉都吓得膽顫心驚,猜不透他的這‘笑’有幾個意思!

其實就是字面意思,心情好,高興,所以笑!

他突然住了手指,“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公司吧!”

雷晉這才松了口氣,“是。”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

“郁少!”

“還有事?”郁夜臣淡淡擡眸。

“君堯少爺來W城了!”雷晉斟酌着開口。

郁君堯雖然比郁夜臣大一歲,他的身份照理應該是長子長孫,可他是母親從‘小三’轉為正室,他才認祖歸宗,所以大宅的人都只喊他大少或是君堯少爺,從不冠姓!郁海蘭雖與他也沒血緣關系,卻是一起長大的,所以他兩一向親近些。他雖身份差着一點,卻是郁夜臣最有力的競争對手!

郁夜臣眸底幽幽暗暗,半天沒有說話,雷晉該彙報的都說完了,也不多逗留,轉身,臨到門邊的時候,聽見郁夜臣不帶感情的說了一句,“派人去查查他來W城的目的!”

“是。”雷晉開門出去。下樓的時候,遇到簡思。

“簡小姐。”恭敬打招呼。

簡思微笑點頭,“出什麽事了嗎?”她也只是禮貌性的随口一問。

雷晉像是十分防備的樣子,其實他不是針對她,只是現下正是緊張時期,不是萬分信任的,是一點信息,一分端倪都不能讓別人看出來的。

“沒什麽,只是例行彙報。”

“哦。”簡思很識趣的不再問了,上樓。

擡頭看見郁夜臣的房門開着,鬼使神差的,她走了過去。

伊沫正在整理郁夜臣的衣櫃,所有的衣服都搭配好了挂起來,襯衫熨得平整,一絲不茍,她做得極認真,連簡思站在門口都沒察覺。

她看着她柔和的側臉,一點兒沒有剛才發號施令時的冷漠,倒是像極妻子為丈夫打理衣物時的溫柔。

明明是很溫和的畫面,簡思卻覺得有一點兒難受,就一點點,然後,感覺胸口窒悶得厲害,不想再看下去。

轉身,撞進一個溫暖胸膛,熟悉的氣息充滿鼻息。

郁夜臣清越卻性感無邊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偷看?”

PS:支持的親都出來冒個泡泡哦,放假各種凄涼~~嘤嘤~~

真的吃醋了(咳咳~~)

更新時間:2013-10-4 1:04:03 本章字數:5436

簡思撞得身子後傾,揪緊他衣襟,仰頭看他,一汪清澈的眸子,似有波光流轉。言叀頙殩

他伸出一手攬住她,扶她站穩。

伊沫聽到聲音,已經走出來。

“郁少?”詢問的眼睛看向簡思。

簡思被她這一望,慌亂着從郁少懷裏退出來,像是急于撇清關系檑。

“我回房間了。”蒼惶而逃。

郁夜臣看着她失措的背影,唇角輕咧。

伊沫又一次見到,她此生都不會擁有的微笑,難受得手收緊,僅管她似乎沒有難受的權力憨!

“以後,我的東西不需要你整理!”郁夜臣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他還是那個冷漠的郁夜臣,剛才的笑容只為一個人,由始至終也只為那一個人!

“是。”伊沫機械地回答,掩了悲傷。

晚餐的時候,簡思沒有味口,很不想下去。

可是傭人一遍一遍的來請,她實在受不了,打起精神,下樓。

伊沫正給郁夜臣盛湯。

郁夜臣蹙了眉峰,“把我的酒拿來!”

伊沫沒有聽他的話,“醫生說您這段時間不能喝酒,至少要等感冒完全好了。”一口一口吹涼湯,放到他面前。

他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她的‘伺候’,只是蹙了蹙眉峰,沒再說話。

簡思真真覺得‘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詞!

“簡小姐下來啦!”傭人趕緊替她拉開靠近郁夜臣身邊的餐椅。

她微笑着過去,“謝謝。”

“這位置不是一直是伊沫的嗎?”郁夜臣突然開口,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

傭人僵在原地,不敢作聲。

簡思更尴尬,進退不是。

伊沫給傭人使了個眼色,傭人立馬拉開另一邊的椅子,“簡小姐,請!”

簡思憋屈得狠,本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一個位置而已,就是心裏悶悶的,面上依舊平靜,大方過去坐下。

伊沫坐到郁夜臣身邊。

三人無言,氣氛冷寂又沉悶。

簡思低着頭,一下一下攪着碗裏的湯,真真一點食欲也沒有。

擡眼,看見伊沫撿了只螃蟹,細心揭開殼,舀出蟹黃,又剔出鮮肉遞給郁夜臣,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做這些。

郁夜臣吃得很舒心,怕是再沒有人像伊小姐這般細心周全了吧!

她垂眸,舀了勺湯,剛遞到嘴裏。

“嗤——”燙!

郁夜臣蹙眉看向她,“你又怎麽了?”

簡思拿餐巾掩着嘴唇,“沒什麽。”

“替簡小姐換碗湯,涼一會兒再端上來!”伊沫直接吩咐傭人。

“是。”傭人趕緊撤走簡思面前的湯。

簡思終于是起身,“我不想吃,你們慢用。”也不看郁夜臣的臉色,轉身,徑直上樓。

“我會讓雷晉把你的東西送過來,你的房間一直留着!”這是郁夜臣的聲音,他跟伊沫說話,眼睛卻一直在簡思身上,意料之中的看見她的背僵了一下,笑。

這些全落在伊沫眼裏,她明白他的意思,從踏進這裏就明白。

“是!”連一點點失落都不敢表現出來。

簡思加快腳步,關上房門,整個人無力靠着門板上,她該高興,不是嗎!正主回來了,她這個‘囚寵’也該得到自由了,她很快就能自由,心竟沒有想像中的喜悅!

樓下,郁夜臣淡淡掃了傭人一眼,“晚餐送去她房間,看着她吃完!”

“是!”傭人萬分疑惑,看不懂是什麽情況,腦子想不了那麽多,照吩咐辦事就好。

伊沫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我想自己回去收拾行李,雷晉畢竟是男人!”

“讓司機送你!”郁夜臣依舊沒擡眼。

“不了,我自己可以。”伊沫依舊恭敬。

“去吧!”他的聲音散漫得從不曾上過心。

“嗯。”伊沫出去。

她沒有坐車,沿着馬路,一個人靜靜地走,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需要調整那些負面情緒,她需要找回理智。

風過林梢,攜着絲絲細雨。

她擡頭,就住了腳步,因為前面的路被人擋了。

“終于舍得現身了?”慕卓楚的聲音帶着一絲質問的愠怒。

伊沫就那樣看着他,冷漠的,“我說過,我們再也不要見面!”

慕卓楚笑了,冷厲的氣息逼近。

“睡了一晚,你說一句不見,就這麽完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他說得這般暴露,伊沫還是微微紅了臉,“那……你想怎麽樣?”

慕卓楚挑起她發梢的水珠,“既然你起了頭,我還沒玩夠,就誰也不能喊停,我習慣做游戲的主宰!”

“如果我不玩呢?”

慕卓楚冷俊的臉上明暗交織,辨不出陰晴。

“你可以試試!我有本事逼你現身,就有本事讓你屈服!”

伊沫怒目而視,“卑鄙!”

慕卓楚整個人背着光,臉埋葬在大片的陰影裏,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他的手段不知比我卑鄙多少倍!”

伊沫沒有力氣跟他對峙,有些疲憊地開口。

“慕少,我那天喝多了,非常抱歉招惹到您,您可不可以高擡貴手放過我!”

“好,我給你個機會,上車!”他大開車門。

伊沫心縮緊,腳下退了一步。

慕卓楚彎唇,“不敢?怕我一口吃了你?”

伊沫收緊手,冷冷看着他,“希望慕少說話算話!”略猶豫了一下,上車。

慕卓楚在她身後笑了,笑得有些自嘲,如果他不裝出一副,只是不甘心被她‘耍’的樣子,她怕是要對他避之不及吧!他怎麽會允許她躲,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為了逼她現身,他冒然對郁夜臣出手,對手是郁夜臣,他可以說一點勝算都沒有,但他還是那樣做了,他賭上的是整個家族!他最擅長的是進攻,總有一天,他會攻占她整顆心!因為,只有把郁夜臣從她心裏趕走,她才不會受傷。

他上車,淡淡看了伊沫一眼。

“想知道他和簡思的事嗎?”

伊沫交疊的手掐得更緊,“不想!”

“逃避是最愚蠢的辦法,不管你想不想知道,傷不傷心,事實就擺在那裏!”

伊沫閉上眼睛,很累,“去酒店!”幽幽開口。

慕卓楚抿緊薄唇,打下方向盤,不再說,車加速。

豪華總統套房,燈光昏暗迷離。慕卓楚立在窗口,任傾斜得厲害的細雨拂面,灌了口烈酒,眼底的憂郁融入這望不到邊的漆黑夜。

浴室的門開了,伊沫洗完澡,只裹了條浴巾出來。

慕卓楚回眸,她已經走到他面前,半開的窗,晚涼的風吹在她肌膚上激起一層小顆粒,她下意識抱臂。

慕卓楚關了窗,轉着手裏的酒杯,輕佻望着她。

“什麽意思?”

伊沫平靜望着他,望着他的眼睛,“今晚,你要怎麽玩都可以,只要你盡興,只是,這次之後,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

慕卓楚心裏一陣酸澀漲痛,唇邊笑開,“那要看看你今晚有多大本事了!”

伊沫一把就扯掉身上的浴巾,肌膚賽雪,兩朵雪軟頂端紅櫻挺翹。

慕卓楚笑着走近她,那笑,太過危險。伊沫行為雖如此大膽,心還是有慌亂,只是長年的隐忍讓她練就超出一般人的承受能力。

他擡手,袖口的瑪瑙袖扣閃爍的光劃過她眼前,修長手指撫上她肌膚,彈鋼琴般流轉,游走。

伊沫僵直身子。

“這副身子,他這樣摸過嗎?”

伊沫收緊手,“慕少,你要做就快點!”

慕卓楚笑,捏住她下颚,收緊,她終于是疼得眼中有一絲波動了。

“現在,是你求我玩你,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愠怒的聲音夾雜着一絲難以辨認的輕喘。

伊沫一直垂着眸,“對不起。”

她越是這樣,慕卓楚就越火大,怕自己會失手在床上弄死她!

他放開她,折身坐進窗邊沙發。

“過來替我脫衣服。”

伊沫過去,擡手到他領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她還以為自己有多堅強!

“又不是第一次!一點情趣都沒有,掃興!”大手一甩就推開她。

她踉跄了一下站穩,貼上去,“再……給我一次機會!”

慕卓楚挑着她下巴,“好,用嘴替我脫!”

伊沫掙紮了一下,滑下身,俯在他胸前,一顆一顆将扣子從扣眼時咬出來。

慕卓楚感覺喉嚨裏跟被人硬塞了一把稻草似的,噎的他難受,心裏的感覺——一片冰天雪地!

她俯身到他西褲的時候,他終于是忍不住一把拉起她,反扭過她雙手,按在沙發上,手指粗暴擠進她還幹澀甬道。

她咬緊唇。

“這麽幹,一點情趣都沒有,要我怎麽玩,嗯?”他輕蔑的語氣,滾熱的氣息灼得她後頸皮膚發燙。

他抓住她胸前雪軟肆虐,五指紅印,淫、靡着變換着形狀。

他撤出手指,扯掉衣衫,拉着她的腿纏上腰腹,一舉挺、入,進到最深處。

“jia緊!”咬牙怒吼。

她乖乖聽話。

他稍微退出,随即是更深地闖入,頻率越來越快,一次比一次重的撞擊,不管她心裏放的人是誰,得到她身子的人是他,這樣就夠了!他不急,他有的時候跟她耗!

高、潮過後,他穿好衣服,點了一只煙,撿起落在地上的浴巾,扔在她身上。

吐出沉沉青煙,開口,“簡思是郁夜臣唯一的‘弱點’,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嗎?”

伊沫縮着身子。

“那意味着,這輩子再沒有女人能讓他放在心上!”慕卓楚看着她,“你這麽急着趕回來,他有沒有看你一眼?”

伊沫背對着他起身,“慕少,您玩夠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慕卓楚笑得無謂,“你走不掉,我玩上瘾了!”

伊沫冷漠的臉終于被打破,揪緊浴巾,瞪着他,“慕卓楚你到底想怎麽樣!”幾乎是歇嘶底裏。

慕卓楚閑閑抽着煙,淡淡擡眸看她,“我想怎麽樣,要看你怎麽做!你是想我與郁夜臣為友還是為敵?”他起身,還以她冷漠神色,“你應該明白,不管郁夜臣有多強,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君臨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伊沫驚愕瞪大眼睛,“你說什麽!君臨的事,是你!”拳已經握緊。

慕卓楚看着她,郁夜臣現在還沒事,如果真有什麽事,她只怕是會殺了他吧!所以他才會故意放消息出去,讓警察知道,他們已經知道郁夜臣那臺筆記本的事,他本來想告訴簡思的,可惜她沒接他電話,簡思關心郁夜臣,他這個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當局者還身在迷霧罷了。只要郁夜臣聽到一點風聲,他就有能力力挽狂瀾。

說到底,他慕卓楚做這麽多,也只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這個看着他的眼中滿是憤恨的女人!呵~~多諷刺!

他滅了煙,“言盡于此,該怎麽做,自己想清楚!”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伊沫腿一軟,跌到地上,無力撐着額頭,本以為,今晚可以與他做個了結,她只是醉酒不小心招惹了他一晚,怎麽會弄成這樣!

***

子夜時分,簡思還無法入睡。摸索着找到手機,含糊地看了一眼,才淩晨一點,四周靜極,只聽見自己嘆了一口氣的聲音。

窗外,清薄的月光灑在道路兩旁樹上,投下極清寂的影子。

這個時候,其他人應該都睡下了吧,她起身,摸着黑下樓,月華如流水般傾瀉進來,她借着這月光,進去廚房倒水喝,聆聽着潺潺水聲,怔怔地出神,她突然想到一首歌,“寂寞太會見縫插針,我拿什麽和它抗衡……”心頭泛起微微酸意,緩緩而綿密地,浸進四肢百骸。失眠好難受,她這樣告訴自己!

水滿溢出,她才回過神來,慌忙住了手,地上已經積了一小灘水漬,倒映着月亮,泛起粼粼水光。

迅速中斷紛亂的思緒,擦幹淨,雙手捂着水杯上樓。

走廊裏,感應燈明滅間,她看見伊沫從郁夜臣房間出來,一手不時扯着領口,像是要遮掩什麽痕跡。

其實,伊沫從慕卓楚那裏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提配郁夜臣注意慕卓楚,她心虛,害怕郁夜臣看到她脖子上痕跡,所以一直有意無意遮掩。

簡思與她對望,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感應燈熄滅,伊沫朝她走過來。

簡思的心莫名的縮緊,一雙明亮的眸在黑暗裏閃爍。

“你愛他嗎?”伊沫在她面前的停了腳步。

感應燈亮起,這麽近的距離,簡思看到她頸脖上的暧昧痕跡。

伊沫看着她,極認真地等待她的答案,忘了攏領口,她不是故意。

簡思捂着杯子的手收緊,僵硬着開口,“不愛!”

伊沫沒什麽表情,“為什麽?”

“有時候,愛上一個人沒有理由,同樣的,不愛,也不需要理由!”

伊沫輕笑,那笑,有些酸澀,她不愛他,他卻當她如珠如寶,也許,人生本就是這麽不公平!

“晚安,簡小姐。”繞過她,徑直回房。

簡思看着她背影,垂眸,手撫上胸口,好憋悶,悶得呼吸都困難起來。怎麽辦,心裏好難受,連自己都騙不了,怎麽騙別人!

就是要她吃醋(腹黑滴郁少~~)

更新時間:2013-10-5 1:32:59 本章字數:5611

一夜慢雨,便已摧枯拉朽地入了秋。言叀頙殩

心境,仿佛也跟着入了秋。

簡思推開窗,絲絲涼風襲來,吹不散堵在胸口的難受。

郁夜臣和伊沫一大早就走了,兩人一起走的。

她約了易小魚,有些事想問問她,換好衣服下樓檑。

傭人正在收拾廚房,看見她下來,臉上有一絲尴尬,還有一絲無措。

簡思不解,看到她們收拾的東西才明白過來。她們正在收拾的是她做點心的器具,她記得那位伊小姐說過,郁夜臣對糖過敏,特別乳糖!

“沒事,你們收起來吧,我這些日子做點心也做膩了,不想做了。”她還善良地寬慰傭人渾。

傭人這才放心地點頭,麻利地收起所有東西,打包,封口。

她約小魚在咖啡屋碰面,她現在是需要一杯熱熱的咖啡提提精神。

下車,冷風直往頸脖灌,攏了攏風衣,進去咖啡屋。

易小魚比她早到。

“思思姐,這裏!”朝她招手。

她過去坐下,“你怎麽這麽早!”

易小魚望着她嘿嘿笑,“擔心你沒有夜臣哥輾轉難眠啊!”

“少來,小妮子思、春睡不着還拿我當借口!”簡思一語中地。

易小魚紅了臉。

“看看,臉都紅了!”

“說真的,我好緊張!”易小魚說得很認真。

簡思也不玩笑了,握了握她的手,“這次見面就告訴他,加油!”

易小魚極沒自信地嘆了口氣,“我不敢,我怕,如果捅破那層紙,他對我……沒那個心思,我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

“太在意一個人就會瞻前顧後,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你是誰啊,易小魚,全民公主!”簡思給她打氣,她從心裏就覺得小魚這麽好的女孩,男人都會喜歡,那個男人要是不喜歡,一定是他有問題!

“嗯!”易小魚鼓起勇氣,“我也不想這樣糾結下去,與其花心思去猜君堯哥是不是喜歡我,還不如直接去問他,就這麽決定了!”她挽起簡思手臂,“思思姐,你要陪我去!”

“啊!我陪你……陪你去告白?”

易小魚直點頭。

“不用了吧!”

“要,必須要!我要是被拒絕,還能抱着你哭一哭!”

“啊……”

“思思姐,求你了——”易小魚搖得她頭都暈了。

“好好好……”她無奈答應,“我陪你去可以,但是,絕對不做電燈泡,我可以在一旁遠遠看着你們!”

“行!我就知道,思思姐最好了!”

簡思笑着嘆了口氣。

易小魚笑眯眯,殷勤地替她咖啡裏加糖,“你和夜臣哥最近怎麽樣?夜臣哥對你好好哦,君堯哥只要有夜臣對你的十分之一,我就滿足了!”

簡思臉上的笑消褪,垂眸,輕啜了口咖啡,不說話。

“不會夜臣哥真的有情況吧!”易小魚之前在電話裏都跟她開玩笑的,哪裏當真!

簡思緩緩擡眸,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伊沫是什麽人?”

易小魚怔了一下,略想了想,“伊沫?名字好熟!好像以前是跟在夜臣哥身邊的人,好久好久沒見過了!”

簡思捏銀匙的手收緊,果真是他以前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竟會這樣在意,第一次感覺到,動心,竟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

易小魚看她表情,知她一定是胡思亂想了。

“你別胡思亂想啊!具體的我不太清楚,因為我也不是經常跟夜臣哥在一起,走,我帶你去找我哥,他成天跟夜臣哥一起,一定知道,那個伊沫,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走,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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