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貼身丫頭的分內事

自季桓書房出來,楚寧揪過一花一草,磨牙問:“食盒裏的東西是誰的主意?”

花兒無辜的看向草兒,草兒擡頭默默望天。

楚寧小意外了一把,草兒平日裏是個悶葫蘆,不料竟能想出這麽狗血的點子,她很大氣的一拍草兒的肩膀:“創意不錯。我明兒也想喝新鮮的豆漿。”

倆丫頭看楚寧步伐輕快,出來時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平和,想來今兒這一趟還是比較成功的,一花一草齊齊回頭往書房看了一眼,脆生生應個了“是”。

書房內,季桓望着三人漸遠的身影輕輕展眉,将地明叫進來低低吩咐了幾句。地明那萬年不變的臉上也不禁微露異色,不過他的宗旨從來都是主子的話都是對的,所以一絲不茍的去辦事了。

事情一定,雖說距月底還有幾天,但楚寧覺得自己應該有身為一個丫頭的嚴謹工作态度,這樣季桓才能看到自己的誠意,于是第二天一早特意讓花兒早些叫醒自己,然後提了早飯準備去伺候主子。

結果到了書房,被地明冷着一張臉告知“他家爺早在五更天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去上朝了”,楚寧被地明那微諷的眼神一掃,讪讪的又回去補覺了。

黃昏的時候季桓回府倒直奔着青蕪院來了,他一身赤紅官服未換站在那展開手臂等楚寧伺候。

楚寧邊幫他換了一套常服邊默默吐槽,這人角色适應還真快麽,看他仰着頭一動不動的模樣真不知沒丫頭的時候是咋過來的。

晚飯時規矩也變了,現在作為丫頭即便是貼身的一等大丫頭她也只能站在一旁伺候,前幾日“自己吃着別人看着”的待遇立時來了個大翻個,楚寧無語的很。

好在晚飯後季桓就去了書房,并且吩咐她不必跟去侍候,楚寧暗出了一口氣,以為他忙完會順便歇在書房,誰知二更天季桓又回來了。

他貌似有點疲憊,在桌邊喝了一盞茶後便叫楚寧伺候他沐浴。

楚寧眨眨眼,那邊花兒草兒已并兩個婆子将熱水備好了,她臉色僵硬的道:“少爺是不是需要人擦背?我...力道怕是掌握不好,花兒草兒.....”

季桓不滿的打斷她:“我不喜別人伺候,再說,事情都叫別人做了還要你這個貼身丫頭作甚?”

眼見老板要發脾氣,楚寧忙心中一橫,垂首道:“是是,奴婢這就伺候您沐浴。”

季桓淡淡睨她一眼,起身去往屏風後面,楚寧忙取了浴巾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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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熱氣氤氲,撲在人臉上濕濕潮潮的,季桓擡起胳膊示意楚寧伺候自己脫衣。他臉上無任何的不自然也無任何的作弄之意,讓楚寧感覺這似乎就是很平常的一件差事。

事實上,在這般的人家裏丫頭伺候男主子沐浴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差事,楚寧擺正心态,就沒那麽尴尬了。

她屏着呼吸将季桓的外衣褪下,又心無旁骛的将上面的亵衣脫了,男子身體緊致的肌理□在楚寧眼前,她終是微微別過頭去。

季桓身上只剩了條亵褲,楚寧見他還是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只好一閉眼半扭着頭去幫他脫,可閉上眼睛便沒法準确的看見褲帶了,只好憑手去摸....半晌,便聽到季桓有點別扭的聲音:

“你、你摸夠了沒有?”

楚寧:“......”

正猶豫要不要睜眼,季桓卻微微揮開了她的手,楚寧再看時他已進到浴桶裏了,臉色隐在熱氣之中看不清楚。

楚寧暗暗翻白眼,心話兒我什麽也沒摸呀。

“愣着做什麽,還不快過來給我擦背。”

擦!

楚寧拿了帕子繞到他背後,問:“少爺您是要輕一點還是重一點?”

季桓不知為何臉上微微一紅,甕聲甕氣的答:“不輕不重的。”

......真難伺候!

楚寧咬牙,将帕子浸了水一擺,閉眼便在季桓的臂膀上一頓狠搓,季桓身上霎時紅了一片。他沒吭聲,只垂着眼臉任由楚寧在那“胡作非為”,良久,在楚寧也累得胳膊發酸時,他才吐了一口氣幽幽道:“去把床鋪給我鋪好。”

“.....”,楚丫頭擠眉弄眼一陣,屁颠颠去給她家爺鋪床了。

錦被換了新的,楚寧垮着一張臉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大問題:自己以後睡哪?

愣神兒的功夫,季桓已自屏風後穿了衣服過來,看看床上鋪好的被衾又看看楚寧,他的目光十分奇怪:“你怎麽還站在這?”

楚寧咧嘴:“奴婢這便出去.....”

季桓看她的目光更奇怪了:

“如今已是九月末的天,夜晚寒涼,你都不知道事先給主子暖好床麽?”

暖、暖....床?

楚寧眼睛瞪得如銅鈴,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昨日才說不是要通房丫頭,今兒就讓她暖床,這個、這個....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季桓瞅她一眼,似早就識破她心中所想,他笑的極是引人遐想:

“我說的暖床只是單純的将床暖熱之意,你想的是什麽?這種事情是貼身丫頭的分內事,怎的,你不曉得?”

“......”楚寧臉唰的一紅,連連咳嗽。

季桓沒看見一般,命令:“還不快些,要凍病了我不成。”

好吧,貼身丫頭什麽的,真心不是個好職務。

楚寧磨磨蹭蹭的脫了外衫鑽進被窩,還不到真正的冷天,所以被子裏也不算多涼,但楚寧剛剛又是伺候他吃飯喝茶又是給他搓背的,被窩一熱,困勁也就上來了,她打着呵欠喃喃:“少爺,被子裏已經暖了,您可以來歇息了。”

季桓着一身青白色亵衣,披着同色的袍子,在燈下執一卷書懶懶斜倚,暈暈生光。

他聞言側頭看看楚寧:“嗯,再暖一會兒。”

楚寧已經昏昏欲睡。

驚醒的時候,室內已是燈光暗暗,楚寧趕忙回身,見季桓已不知何時躺在了她的身後,但,很恰到好處的保持着一定距離。

楚寧汗滴滴,是自己睡得太死還是這厮動作太輕?

她稍稍起身,準備下床去。可起到一半她糾結了,自己要去哪裏睡呢?

自進了季府她就被安排住在這屋子裏,現雖說做了丫頭可季桓也并沒有給她另外安排住處,可眼下主子躺在這床上,她定是不能的了,是不是應該睡腳踏?

她摸一摸溫暖的被窩又看看窄小的腳踏,默默掀開被子下床。

後面一雙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楚寧一驚,後面那人已說話:“今兒晚上就罷了,勿需下去,過幾日我叫人在旁邊再添一張床,你若是覺得在這床上睡不慣值夜的時候便睡那張。”

楚寧忙道:“謝少爺體諒,只是奴....”

話沒說完便被季桓拽的一個仰倒,他在裏側不耐的道:“讓你在這便在這,莫要再吵着我睡覺。”

他說話的時候蹙着眉也沒睜眼,但手卻牢牢抓着楚寧的袖子。

楚寧猶豫了幾秒鐘,慢吞吞又拉上被子,悄悄往外挪了挪,發現那拽着她衣袖的手仍舊不松,暗咒兩句合眼睡了。

她不知為何,心結一解,潛意識裏反倒認為季桓不會真對她怎樣,只要相安無事,她才不會矯情的非要去睡腳踏。

一夜無話。

五更天時楚寧被人推醒,睜眼便見季桓直直盯着她:“起來伺候我洗漱。”

楚寧呆了一下,然後完全在無大腦意識的情況下穿衣下床伺候這位新主子,

腦中不清醒,下手也沒輕沒重,在被她薅掉了數不清的頭發後季桓終于忍無可忍的自己動手束了發,随即又交代:

“我這幾日會忙些,可能無法回府,你便自己找些樂子。我若是太晚了歇在書房,你一大早也不必趕來伺候。”

楚寧腦袋木着,順從的答應了一聲,也沒意識道季桓說話的口氣是否應是對一個丫頭的。

都收拾完,季桓好笑看地她一眼,對她從昨晚到現在的工作作出評價:“服侍的...一般般,這幾日裏你要好好學一學。”

這會說什麽楚寧都是應“是”,只盼他快走自己好繼續補覺。果然安逸了幾天,她腦裏原本一直緊繃的铉兒就斷了。

季桓又看她一眼,方撩起官服出了門。

之後幾日,季桓果然很忙,有兩天根本沒能回府,還有時回來了也是半夜,楚寧自是沒有見到。

暫且不用伺候新主子楚寧的日子便要多悠閑有多悠閑,甚至閑的她有些無聊。她開始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學一門技藝,以便日後放出府去以防萬一,有個技藝在手走哪裏都能養活自己。

她于是開始尋找目标。

第一個想到繡花?技術好的話以後可以賣繡品養家,雖然可能很微薄,但聊勝于無。

但這個想法在花兒草兒看了她的繡品後震驚的眼神中破滅。

于是,楚寧不得不放棄這一想法開始積極的尋找第二種。

這天在她又苦思冥想的時候,花兒領着一個與她差不多大的丫頭進了青蕪院。

楚寧站在門口愣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出聲:“寒丫?”

門口那閃着一雙淚汪汪大眼的丫頭立即撲了過來:“小姐,是寒丫來了。”

******

整整一下午,楚寧才從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

她走時将寒丫與青歌都托付給了白錦,青歌她倒不擔心,寒丫卻是自己買進府的,當時便是想有一個完全信得過的丫頭。自己走時沒法帶上她,也是除了女兒外她最惦記的了,今兒實不料還能再見,楚寧自是有些激動。

她問了問寒丫女兒的情況,又問了青歌兩句,其他一字不提。

寒丫知道她顧念小小姐,便一一回了,說小小姐現今養在燕夫人那裏,一切都好。青歌在白錦那也還好,其他的似乎很有默契,什麽也沒說。

倆人嘀嘀咕咕了半宿,反說的都是些楚寧在季府裏的事,直到三更過了,才支撐不住睡去。

楚寧本想着季桓将寒丫也弄了進來定要與她一說的,可等了兩天都沒見人,到是第三天是季府上下都忙活起來,楚寧一問,花兒草兒才略帶擔憂的道:“明兒個夫人便自蘭安寺回來啦,府裏怕是也比往常要熱鬧些。”

這“熱鬧”二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楚寧想了想那見過一面的季夫人,心下感慨。

她這邊因見到寒丫的熱乎勁兒還沒下去,第二日快晌午,接季夫人的馬車便回了府。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首先跟妹子說聲抱歉,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上吐下瀉的折騰了一天,眼睛又疼的厲害,電腦也沒能開,于是昨天沒有更文,也沒來得及給妹子們說一聲,在此請妹子們見諒。

原本今天是要補雙更的,可早上起來發現眼睛腫了,貌似是起了“針眼兒”!

天哪!俺還沒有開始寫H,咋就起針眼了呢,俺明天可咋見人.....哭死!所以這更妹子們先記着,俺眼睛一好就會雙更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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