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間回溯?真的

“呃…還好,還好”千沐撓了撓頭,轉身看向韓非,笑着:“公子剛才那番言論倒是令我驚嘆不已啊,竟能如此灑脫的面對時間的流逝,生死的輪回,但公子可知這世間還有一種力量?”

“是什麽”韓非笑了笑問道。

“公子可信時間的回溯?”

“哦?這倒是新奇,難道千沐你相信時間當真能回溯倒流?”

“我信。”千沐頓了頓,“我曾經歷兩世,第一世,看遍了世間醜惡,領略了無盡孤獨,體味了財權之力,卻失去了那一世生命的意義;第二世,我收獲了友誼,得到了信任,看盡了美好,過便了幸福,但卻忘了居安思危。這世間得到的同時便也失去了,時間的回溯讓我經歷了不同的生活,時間的倒流也讓我找到了生活的信念。一個生命的隕落,迎接另一個生命的誕生,時間在走,卻也在留,生老病死也好,王朝更替也罷,亦或是鬥轉星移,一件事發生的本身就是在繼承着上一件事的完成,舊的結束,新的開始,難道…不好?”千沐說着,視線越過嬴政韓非兩人。

“幾日不見,你的人生感悟倒也深了不少”衛莊突然出言道,嘴角微微向上彎了彎。

“人麽,總會成長的,衛莊你不是也進步了不少嗎”千沐回怼道。

“哼,別讓你的成長變成刺向自己的匕首”衛莊冷哼一聲便走開了。

“當然,在他刺向我之前,我會磨平他的鋒刃”千沐随性一笑。随後也走開了…

衛莊躍上屋頂,同蓋聶站在一起,“如果國家只見将起變故,江湖上便會顯露危機的預兆”

“看來,你已經知道他們了”蓋聶倒也不奇怪,緩緩回應道。

“八玲珑已經到了新鄭,他們雖然行蹤隐秘,卻還是在江湖上留下了痕跡。”衛莊慢慢說道。

“他們是一件兇器,一件出鞘就會染血的兇器”

“兇器只有一個作用,殺人。他們的目标是誰?”衛莊問道。

“八玲珑上一次集體出動所獵殺的是長安君成蟜,這一次的目标只可能比成蟜更加尊貴。”衛莊視線落在了嬴政身上,…蓋聶繼續說道:“他們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

“這個組織藏匿在七國的陰影裏,須根遍布朝野,紮根極深,流沙早有耳聞”

“他們在韓國的根須也極為穩固,你們已經數次與之交手了”

“夜幕~…有趣。八玲珑在韓國的刺殺,夜幕必然會提供協助。”

另一邊院落之中…微風吹過,撫起了發梢,空氣中彌漫了風帶過泥土的芳香,卻也吹落了殘喘的枯葉…院中兩人相視而立…

“起風了”嬴政開口說道。

“風過無痕,而這風在大王心中,卻似乎起了漣漪”韓非微微笑了笑。

“先生此言何意?”嬴政有些不解。

“風過,而浪起千層,說明水面本就不平靜,所以秦國,并不太平。大王的處境,也不太平。離開故國去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是更危險的”

“雖然素未謀面,但讀你的文章已經勝過千言萬語,為這文章,冒點風險,還是值得的”

“大王謬贊”韓非輕笑一聲。“大王是一國之君,古人雲,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這萬金之軀離開了國境,猶如龍入淺灘。以韓非之見,大王此行是在将自己推上危險的懸崖”韓非說着,眼裏的光竟黯淡了許多,言語中透露絲毫的傷感。

“哼,不登上懸崖,又怎麽領略着一覽衆山的絕頂風光”

“大王果然膽識不凡,讓韓非不禁想起當年一任趙國國君”韓非說道。

“先生是指,趙武靈王?”嬴政回道。

“趙武靈王即位之後,孤身入胡,觀察胡人民風軍紀,後于趙國推行胡服騎射,雖受世俗禮法所不容,他卻猶能全力推行,此令一出,國勢立升,兵力強盛,數年之內,內滅中山,外略胡地,其勢可與秦争鋒。”

“趙武靈王固然神勇,但晚節不保,終究不是天下之主。先生自己身處如履薄冰的險境,難以自拔,又如何替人分憂?”嬴政回道。

“哦?願聞其詳。”韓非來了興致。

“先生在‘孤憤’一文中曾直言,‘一個國家最為忌憚的是臣子威望過高,君王又對左右近臣太過輕信’,就寡人所知,現今韓國正是權臣當道,君王有沒有主見的局面,眼下韓國,在野,有百越亂黨危害一方;在朝,太子新死,各方勢力明争暗鬥;在外,我大秦鐵騎将至而無退兵之策。先生早已計窮于朝野而受困于內外,卻猶自在朝堂之上誇下海口,十日內不能破案便割地讓秦,豈非,讓人哂笑?”嬴政說着,眼裏是得意,亦或是好奇探究。

“我的困局,大王洞察透徹,莫非有心要看看韓非,是否只是誇誇其談之輩?”韓非認真說道,點破了嬴政心中所想。

“我很好奇。”嬴政也不否認。

“只需要大王答應幫我一件事”韓非說道。

“什麽事?”嬴政不解。

“赦免一個人。”

“什麽人?”

“暫時保密。”韓非笑了笑,“不登上懸崖,如何領略絕頂風光,大王可信的過韓非”韓非看出嬴政眼中的猶豫,出口說道。

“好,我答應你。”兩人相視無言…

“你們的正事差不多談完了吧,先嘗嘗我釀的酒”千沐提着兩個酒壇走了過來。

“千沐姑娘的酒在你走後,可是讓我日思夜想啊”韓非不禁失笑,“不知這兩壇是…”

“是我在走之前埋在後院桃樹下的,應是清冽許多吧,為了不讓你偷喝,我可是瞞了很久啊。”千沐調笑道。

“難道…我在千沐眼裏竟是這樣的嗎”韓非苦笑。

千沐嗔怪一聲笑了起來。

“沒想到千沐姑娘還會釀酒。”嬴政看向千沐問道。

“也就是無聊之時做着玩兒的,比不上你們二位家裏名貴的酒,現下也只能委屈委屈你們了”千沐撇了一眼韓非,嬴政,輕笑道。擡頭看向屋頂上的二人:“你們兩個也下來吧,就不多哦”

“酒怕是喝不了了”衛莊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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