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皚皚血衣侯,厲害了
血衣堡…
“熱血已經不再沸騰,青春年華就像冬天的溪水被寒冰凝結,但是如果把耳朵貼近冰面,你猜,會聽見什麽?在厚厚的冰凍下,春天還在流淌,就像你滾燙光滑充滿彈性的皮膚下,我能夠聽到充滿生命的血液在奔流,在唱着一曲歡快的歌,如此動聽…”白亦菲正在進行着每天一次的‘進食’儀式,話音落下,又一個豆蔻少女帶着微笑離去…
“侯爺可真是好眼光,這水靈靈的姑娘倒是可惜。”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帶着鈴铛般的笑聲。
“誰!”白亦菲驚訝于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氣息。
“看來侯爺是日理萬機啊,昨天剛剛見過,今日便忘記了?”聲音中帶着無限的虛假的委屈。
“離千沐?”白亦菲試探着。
忽而,一段藍绫飄然而至,千沐踏于之上,谪仙般走到白亦菲的面前,悄然笑道:“是我。”
“你來這幹什麽?”白亦菲走出帷幔,命人将屍體擡了出去。
千沐笑了笑,兀自走到茶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嗯…好茶,不過,侯爺住處的溫度太低了,可惜了這上好的‘錦山竹翠’”
“你,正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白亦菲有些微愠。
“不試過怎知危險與否?”還是不經意的喝着茶。
“韓非派你來的?”白亦菲問道。
“呃…那倒不是,我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千沐語氣軟了下來,畢竟有求于人,還是要客氣些的。
“哦?不知是什麽重要的事值得姑娘親自前來?”白亦菲顯然沒想到千沐會如此說,倒也來了興致。
“嗯…我想學你的武功。”千沐很直接說道。
“.…..”白亦菲沉默了,便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還從來沒有人主動想學他的武功。許久…“血衣堡的秘術人人見而避之,你為何還要主動求學?”
“因為…很厲害。”千沐倒也不避諱,況且她的原因也确實如此,只有學了才能知道如何克服,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那你可知,學這種秘術需要吸食少女至陰至純的鮮血?”
“嗯,略有耳聞。”千沐拄着下巴做思考狀。
“你不怕?”
“這世間萬事萬物都不是一定的,吸食鮮血也只是其中的一種方法而已,我相信,一定還有其他修煉之法,你只管教我便是,其他所有我自己負責”千沐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塵,走到白亦菲面前,看着他說道。
白亦菲有些興奮,勾了勾唇角,一只手背後,一只手勾住了千沐的下巴說道:“那…我有什麽好處?血衣堡可不做賠本的買賣”
“若你答應我的請求,我便許你一個人情,屆時你想讓我做什麽都行,除了殺人…”千沐想了想說道,語氣裏甚是認真。
白亦菲沒有回應,盯着她良久,緩緩放開了手,轉過身踱步,“好!”随後扔給她一卷竹簡,“這是我血衣堡秘術的心法,給你三天時間,參悟它,若是做不到,那你我之間的協議便作廢。”
千沐結果,笑道:“如此便多謝啦,三天後再見,拜拜啦”說完便飛身躍了出去。
白亦菲:“.…..”看來血衣堡的守衛工作要加強了。
回到紫蘭軒,千沐便打開了書簡,此時此刻她發現…韓國的文字她看…不…懂…,前世的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學會小篆字體,“嗯…六國字體鬼谷二位肯定會認識,不過不想找蓋聶那家夥,衛莊麽…這兩天應該忙着陪小紅蓮練劍,可不能去打擾他們,韓非…有點不太靠譜…那剩下的…對了,還有張良啊,雖說只見過幾面,但還是很有好感的”有了決定的千沐說動就動,為了不讓人有所發現,她把竹簡上的字打亂重新調整了順序,确定沒有什麽差錯,才帶着新竹簡出了門。
丞相府…
“請問姑娘找誰啊”門口小厮問道。
“我找張良先生,麻煩通報一聲,哦,對了,我叫千沐”
“好,姑娘稍等”
不一會兒,一聲淡綠色衣衫的張良翩然而至,十幾歲的模樣甚是青澀,見到千沐上前微躬行禮道:“不知姑娘今日前來,禮數上多有怠慢,還請姑娘見諒”
千沐見此急忙上前攙起張良:“先生萬不可如此,本就是我不招自來,多有唐突,怎使得先生如此,這樣的話,以後這丞相府的大門我可是萬不敢進了”說完微微笑了笑。
張良也不多說,兩人便一同進了內院。
“不知今日姑娘前來所為何事?”張良倒了杯茶送到千沐面前說道。
“有些私事要叨擾先生”千沐說着打開了竹簡,“前些日子無聊看書時,遇到了一些不認識的字,想請先生解難,先生知道,我本是燕國人,這韓國的文字…一言難盡啊”千沐說着有些洩氣的垂了垂頭…
張良見此輕笑一聲,“姑娘叫我子房便是,也是為難姑娘了,燕韓兩國的文字卻是有些差異。”說着将竹簡拿了過去,看了半天…
“呃…這些字是我遇到不認的時候記下來的,沒有什麽章法…”千沐說着有些羞愧,以至于最後都沒了聲…
“哈哈,姑娘哪裏話,只是亂了些,倒也無妨”說完便指着竹簡給千沐講解起來。
時間流逝飛快,談笑間夕陽西下,微雨綿綿…
“沒想到竟會待到這麽晚,打擾子房了,這算是我欠你的一個人情,等哪天需要,我定不推辭”千沐抱歉的說着。
“千沐姑娘言重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張良說着撐開了紙傘。
“如此,多謝啦”千沐也沒有拒絕。
一蓑煙雨,兩只影…
“子房小小年紀就能做到博古通今的學識,當真是人中龍鳳,未來的才華謀略定不輸韓非”千沐走着挑起話題。
張良被這突如其來的誇贊愣了一下,“哪裏會博古通今,只不過在書簡上看過一二罷了,說道學識,良哪敢和韓兄相較,姑娘高看我了”說起韓非,張良的眼神中總能閃着光。
千沐笑了笑,是啊,這個年紀的張良總會以韓非為榜樣,在他心中,韓非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也正是這份崇敬,致使以後的張良再也不見了單純美好…想到這,千沐心裏不免有些壓抑。
“千沐姑娘怎麽了?”張良看出了千沐表情的變化。
“沒什麽…對了,說說你吧,對未來的自己可有打算?可有心儀的姑娘?或許,子房向繼承祖上的榮光,做韓國之相?”千沐斂了斂沉悶的心情問道。
“未來…我想做向韓兄那樣的人!言語之間領略人間百态,股掌之間謀劃天下之局。”張良說的興奮,想一個展望夢想的孩童。
千沐看着這樣的張良,不禁柔柔一笑,是啊,十幾歲的年紀,在現代生活正是享受初中生活的孩子吧,被父母溺愛着,感受着和平世界的繁華,然而在張良身上所展現的卻是沉重的負擔與不符合年齡的沉穩,縱使這樣,他還是沒有丢失,那屬于自己的一份小單純,那談及偶像時的激動,那說起夢想時的如浩瀚星空般的眼眸。
“子房,你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千沐說着。
“是麽…如今的韓國…”不知想到了什麽,明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仿佛密室在了無盡的黑夜中,沒有了星空的指引…
“不如眼界再大些?”千沐看着他說道,張良不明所以,有些迷茫,但是千沐不能再說什麽了,“我到了,今日謝謝了,等過些時日,我可能還會道府上叨擾,到時可別嫌我煩啊”說完,千沐便跑進了紫蘭軒,背對着張良揮了揮手。
走上二樓,遇到了紫女姑娘,“千沐姑娘,這麽晚了才回來?方才那人是…張良?”
“嗯,今日去丞相府請教問題了,回來的有些晚,他便送我了”千沐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他們在屋裏,等着聽你的琴呢。”紫女笑着說道。
“哦,好,我去拿琴,稍等一會兒”千沐回道,說是聽琴,怕是向讓我如實招來吧…想着千沐揉了揉額頭。
不一會兒,千沐抱着琴進入了衛莊所在房間,果然…都在…
“這次人倒是很齊啊”千沐調笑着,卻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什麽難解之題能讓你在相府待上一天,看來問題很棘手啊”衛莊喝着酒看似不經意的說着。
‘啊啊啊~~誰來收了這個妖孽啊’千沐心裏狠狠想着,表面上卻笑着,“說出來怕你們笑話我,前些天讀了幾本書簡,發現韓國的字我不太認識,便整理了一些,本是想跟你們請教,但又怕耽誤你們的大事,無奈之下便去打擾子房了”說着便坐了下來,讨了杯酒。
“哦?是什麽樣的字能難住千沐姑娘,可否讓我看一眼?”韓非看向千沐說道。”
‘啊~這該死的桃花眼…’千沐心中暗襯,也怪自己被‘美色’困住…無奈的笑了笑,交出了整理過的書簡。
韓非接過,許久…“倒是聰明,知道打亂順序”
千沐:“.…..”
“我想知道白亦菲怎麽如此輕易答應了”韓非繼續道。
千沐:“.…..”
“呃…內個…就是…呵呵…許了他一個人情”千沐撓了撓頭說道,“不過啊,我說了,除了讓我殺人,其他都行,所以…應該…不會…”
“你知不知道白亦菲這個人有多危險”蓋聶突然開口,語氣中的嚴厲倒把千沐吓了一跳…
“其實也還好,他沒我想象的那麽危險,反而讓我覺得還挺安全的”千沐打着哈哈說着。蓋聶眼神瞬間變得淩厲。
“奪命化枯骨,凝血染白衣。能在江湖上留下這樣的名號,一定有過人之處,千沐姑娘需加謹慎”嬴政一旁開口道。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也只是為了學習血衣堡的術法而已,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想必他也是清楚的,不會對我做什麽,況且他打不過我的,安心啦”千沐知道他們的關心,但她想做的事一定會做。
“哦,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秦國?”千沐看向嬴政說道。
“快了,想必就在這幾天了,聽姑娘的話是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麽”嬴政問道,身旁蓋聶也是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千沐,随即便撇開了視線。
“嗯,應是不會與你們一起了,不過,如果有時間,我還會去看你們的,畢竟諾大的鹹陽宮,還是很想看看呢”千沐說道。
“如此也好,那我就在鹹陽宮等着姑娘”嬴政舉起酒樽示意道。
“嗯,一定。”千沐點頭回應道,“所以,你們想聽什麽?”
“随你。”韓非說道。
“那我今日便彈唱一曲”千沐說着撥動了琴弦…
“月光色,女子香 。淚斷劍,情多長 。有多痛 ,無字想 ,忘了你
孤單魂 ,随風蕩 。誰去想 ,癡情郎。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誰敢闖 。望明月 ,心悲涼 。千古恨 ,輪回嘗。眼一閉,誰最狂
望這世道的無常 ,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
現代的她最喜歡的一首主題歌,婉轉深沉,美人無淚,英雄冢,唱盡無奈,悲歡離合…一曲終了,一陣沉默…
“姑娘的歌倒是特別。”韓非如夢初醒。
“倒也沒什麽特別,聽者有意罷了,這首曲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受吧。淺顯些,也只是英雄歌,美人淚罷了,在你們幾位面前,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千沐笑着說道。
“酒也喝完了,琴也聽過了,就散了吧,秦王日理萬機想必公文都堆積如山了吧,韓非公子再不回去家裏的小公主怕是要生氣了哦,至于鬼谷的二位,可否借用一下?”千沐此時心情十分壓抑,起了比劍的興頭。
“也好,還麻煩衛莊兄,蓋聶先生辛苦一下了”韓非說道,便離開了。
“你們兩個…随我來吧”千沐說完便飛出了紫蘭軒,一行三人在屋檐中穿梭,千沐在前,衛莊蓋聶在後。
新鄭城外…千沐剛落地便撿起地上樹枝向身後兩人襲去,本事挨着的兩人,瞬間分開兩邊,形成千沐在中間,蓋聶在左,衛莊在右的包圍隊形。
千沐勾唇一笑,随即挽了個劍花向衛莊刺去,衛莊不等反應,身體先行,鯊齒生生接住了千沐這一劍,心中不禁一驚,只是一節枯枝便可直面鯊齒,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不要分心啊”千沐提醒道,随後一個挑劍逼退衛莊,剛剛穩住後便見千沐橫劍砍了過來,速度極快,這時,蓋聶突然出現将千沐這一劍直直挑開,千沐皺了皺眉眉頭,将玄靈注入枯枝中,一個借力将枯枝推向蓋聶,有了玄靈的枯枝仿佛是有了生命的靈體,極其準确的刺向蓋聶要害,見此,蓋聶不得不施展縱劍術,發出劍氣,削弱了枯枝一部分力量,随後衛莊使出橫劍術,接下這一劍,再一次被逼退,受了些內傷,兩人相視,随即一縱一橫聯手攻向千沐。
縱橫聯手的威力怕是無人能接下,但千沐只是微微一笑,雙手胸前結印,‘反噬之印’!印結形成瞬間,蓋聶二人便發覺事情不對,想要調整卻為時已晚,在即将被縱橫聯合之力集中時,千沐瞬間發出玄靈,将那二人包圍在藍紫色光圈中,‘彭!’地一聲,光圈與縱橫劍氣相撞發出刺眼的白光,随後白光散去,那二人毫發無傷。
“你們每個人每個招數都有數十處看似不存在的破綻,但縱橫聯合時破綻能縮小一半,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已成為劍下亡魂,你們,很強。不過并不完美,倘若今日不是與我一戰,而是與比我更強的人,怕是有來無回。”千沐扔了手中枯枝,走進那兩人說道。
“你們一定有很多疑問吧,例如,那個光圈?為什麽會遭到反噬?”千沐緩緩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且你們一定都調查過我,不過一無所獲,你們很想問我,但是因為我沒有任何對你們不利的行動,你們打算靜觀其變,等到我自己說的那一天?”這裏的‘你們’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你打算說了麽?”衛莊開口,語氣裏仍是萬年不變的高冷。
“你們之所以會被反噬,是因為我發動了體內的力量,那股力量名叫‘玄靈’,是上古之神留在離家先祖體內的一種力量,很強大,而我是新一代離家的掌門,你們之所以調查不到離家的存在,是因為離家本就是不同于這個世界的存在,他可以說淩駕于這個時代,玄靈的力量類似于你們的內力,但比之要強,就像剛剛那枯枝,我可以用它直面鯊齒,就是因為注入了玄靈之氣,若是一般的內力,驅使他可能需要數十年的修為,但玄靈只消耗幾天的修為,這就是差別。我的來歷就是這樣,我選擇現在說出來只是因為我不喜歡被自己所珍視的朋友不信任的感覺,你們不說,但我能感覺得到,而我剛才沒說的原因…呃…怕他們問題太多,鬼谷的二位一向聰慧,應該不消我太多解釋,到時候還請你們回去幫我解釋清楚,還有,如果想提升功力的話,我可以教你們修煉玄靈的心法,會有很大幫助,但我相信你們不會需要,鬼谷的弟子啊,都高冷的要命。”千沐無奈的說着。
“我…沒有不信你…”蓋聶開口說道,語氣裏隐隐有些猶豫。
“嗯,我知道,前幾天的事就忘了吧,都是我不好,只想着自己,沒考慮你的感受,不過你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給你造成困擾了,你有屬于自己的世界,你有你的抱負,有自己的夢想,我沒有全力剝奪,對不起,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對吧。”千沐說着,眼裏閃着淚光,但堅強的沒有落下來。
“嗯,還是朋友。”蓋聶回應,心裏卻向被匕首剜了一般,總是受過大大小小無數的傷,但總沒有此刻痛苦,衣袖下的拳頭已經攥的發白,就連開口說話時,雙唇都是顫抖的,但他只能隐忍,他知道,他背負的東西太多,沒辦法許她承諾…
“好了,走吧,我新一壇的‘清心醉’要啓封了”千沐擠出一絲笑臉說道。
三只人影在月光下被逐漸拉長…
回到紫蘭軒,三個人無所顧忌的徹夜暢飲,那一刻,他們仿佛忘掉了身上的使命,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那一刻,仿佛放下了愛恨情仇,只是單純的自己,三人相顧無言,卻心意相知…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嗯...怎麽說呢...可能寫的有點偏了,但是,沒辦法,要小心翼翼啊,
話說明天天九就更新啦,雖然可能就十分鐘(心疼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