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揪住小辮子(1)

? 在學生會主席沈思瀚的領導下,學生會全員很快整理好了顧湛溪的床鋪。

六人間,顧湛溪睡濫用職權調過來的沈思語旁邊的鋪位。

宿舍是臨時加的,只還有一位同樣是本市的女生在她們之前擺好了東西,暫時沒看見人。

沈思語打開了窗戶,對顧湛溪說:“好了,去吃飯,你一起過去不?”

沈思瀚馬上插嘴說:“什麽叫一起去不?當然是一起去了。”

“呃……”顧湛溪才想起來,這一屋子人幫自己忙活了半天,待客之道也是該請人家吃個飯意思下吧,可是她跟這群人又不熟,到時候會不會冷場?

猶豫了一下,顧湛溪的手機,很争氣地又響了起來:“喂?什麽?你們來H市了??在哪裏?不要吓我好嗎?!”

“不好意思...我有倆個朋友不知道哪裏聽到的消息,來這裏找我了...”顧湛溪挂掉電話,很抱歉地說道。

馬上有人問:“男的女的?”

“八卦!”沈思語鄙視地瞟一眼,“男的女的都沒你們這群嘩絲什麽事。”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先走啦,下次請你們吃飯,怕他們等急了!”顧湛溪擺了擺手一邊用手機查地圖一邊走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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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有高中開始就坐在顧湛溪後面位置的死黨封束和他女朋友的任桃。

選的酒店還真的跟說好的一樣,是六星級的,并美其名曰“想到這麽長時間見不到了,就很想讓你多掉點肉!”

顧湛溪罵他:“你們住一晚,我一個月生活費沒了!”

“又裝窮!”封束給她碗裏夾肉,“都這麽好了,你以為你幾斤幾兩,瞞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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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湛溪給他夾回去,順便頂嘴:“你倒是說啊,我幾斤幾兩?”

“46kg,身高166,三圍……”封束流利地開口了,顧湛溪趕緊舉起筷子比了個X:“好咯好咯好咯,你又拿我體檢表說事!”

封束得瑟一笑,喝光了杯子裏的啤酒:“我還知道你最喜歡看的那個弱智動漫的名字,打游戲出了名的手殘,最怕的事是跟男生說話。。。還有你家裏的事...以前都沒有看出來,原來你過得那麽苦。。。”

“等等等等等!”顧湛溪放下筷子,臉上被說得一片青一片白,“你怎麽這些都知道??”

這些話,顧湛溪只跟閨密兼同桌任桃說過。

所以……

“你別怪桃兒,我也是關心你才一直逼她告訴我的……!”封束橫在倆人中間,把顧湛溪眼底的失望,羞怯,憤怒。全部看在眼裏,“我們那麽久的朋友,為什麽不能說心裏話呢?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沈漪的,你只是不怎麽跟男生接觸,所以才會誤以為自己喜歡女生,我可以幫你...”

“是啊,好朋友就不該相互有秘密,我們三個一路走來,早就不見外了不是嗎?”之前倆人說話時,任桃就一直在默默喝酒,這下她放下杯子,卻開始說話了,“現在顧湛溪的整個人你都了解了,難道你就不想讓她了解了解你嗎?”

“你說的什麽話,我有什麽好了解的?”封束沒看出氣氛不對,不知好歹接了一句。

任桃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指了指封束,又指了指顧湛溪:“比如說,我喜歡你多久,你就喜歡她多久了的那個人……再比如說你打算如何幫她确定自己的性向!”

“你喝醉了。”封束走過去,想把喋喋不休的人架回房間,可任桃還在不斷地嘶吼,“封束!你放我下來!你說不出口我幫你說!一直藏着掖着有意思嘛?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你喜歡顧湛溪好吧,可是人家就是個同性戀,死變态!寧願去喜歡一個過街老鼠一樣的沈漪也不去喜歡你!你醒醒吧,你沒機會的!”

“啪!”富麗堂皇的酒店大樓回響着巨大的聲音,封束的手降下,在任桃的臉上留下一個紅掌印,“可以住嘴了麽?”

任桃不可置信地撫摸上滾燙的臉龐,酒也醒了許多:“你打我?”

封束扶了扶額頭,心力交瘁的樣子:“嗯,我從來不打女人的,你是第一個。別太過分了。”

“過份?你說我過份?明明我們兩個先認識的,好好的她非要來插一腳裝什麽瑪利亞?結果現在我心疼你,我為你說話,她站在這裏氣都不喘一下,你還要說我過份?!”任桃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顧湛溪被掃射地渣都不剩,也只能呆呆地站着看倆位好友撕逼,因為她現在不适合說話。

“我他媽都跟你說了幾百回了老子不喜歡你!還要我說好多遍才明白!要不是看在顧湛溪的面子上我他媽早就不鳥你了,整天跟個怨婦一樣纏着我有意思麽!我喜歡誰關你毛事!滾滾滾!看不慣就不要出現在我視線裏!”封束爆發了多年未見的痞氣,引地許多人過來看熱鬧。顧湛溪站不住了,拖住封束說:“指着人小姑娘罵有意思麽!你不嫌丢人我還嫌呢!”

封束轉過來朝顧湛溪發洩:“老子這不是忍夠了麽?你把這娘們當知己,她暗地就處處針對你,你以為害你在學校呆不下去的那些謠言是誰傳出來的?她媽的欺人太甚!”

“封束!你這家夥又說粗話了,是欠教育了吧?”顧湛溪火了,“你給我過來!”

轉過去對看了眼任桃,嗫嚅了倆下,問:“那些傳言真的是你說出去的?”

“是。”任桃看着她,平日裏讨好友善的面具下,包含着不知積蓄了好久的憎恨與詛咒一股腦發洩出來,“你就該遭報應!”

顧湛溪忽然想起沈思語早上說過的一句話,這下被氣地七竅生煙也搬了出來回擊:“且不說你誤會了,就算封束喜歡我那也是他的事!你總拿着我出氣算什麽?!”

不包子果然舒服多了,看被第一次這麽兇的自己吓地一時間沒回話的任桃目瞪口呆的,顧湛溪又衍生了同情的意思:“你走吧……”

任桃沒動,還是那樣瞪誰誰懷孕地瞪她。

顧湛溪孬了,推了封束一把——她不走’我們走!

送人進了房,封束氣也消地差不多了:“不進來坐坐?”

“還坐!任桃還不砍了我!”說到那個名字,顧湛溪臉上劃過一道感傷。

封束嘲笑她:“真熊!早就該挑明了的,等着她真的考上郡禮,再來繼續害你?”

“還不都怪你!綠顏禍水啊,搞得我們姐妹反目!”顧湛溪踹他一腳,“早跟她說你是gay不就得了!偏要拉我下水,女人的嫉妒真可怕!”

封束委屈了:“冤枉啊,我說了不下一百次,她偏不信。再說我以前帶着那幫兄弟那樣欺負她,誰知道她反而跑過來說喜歡我,我操,變态嗎?!”

說完很關心地看顧湛溪的臉色,卻見她沒什麽變化,還是嘴笨地加了一句:“我不是說你……”

死一樣的寂靜。

那些話……果然還是很傷人的吧。

“那些話……不要信。”顧湛溪的眼睛被劉海遮住,看上去很沒有氣色,封束知道她又是想起期末那段日子了,全校都在說她的謠言,保送名單取消,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尤其是同班的一些多事婆,躲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而這一切的理由,都只不過是因為顧湛溪喜歡女生。

這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在那所封閉的小縣城也算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了。

本來顧湛溪以為只要自己不承認,再壞的情況遲早也會随風逝去的。

直到有一天,學校裏的瘋言瘋語越來越激烈,顧湛溪在洗手間裏委屈地捂着臉哽咽。

她聽見不過一個隔間的距離,一直站在自己身邊說不會離開的任桃,對班上那些多事的女生說:“這我也沒辦法啊,你們都知道的,我跟她還有封束是那麽久的朋友了,叔也知道這個事,礙于情面讓我忍着,我都沒跟他講,那個顧湛溪,平時總是偷摸我……”

“哎呀哎呀真的嗎?這麽變态啊?”

“可不是呢!”

……

刺耳……

顧湛溪甚至連沖出去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勇氣都沒有,因為沒有證據。

直到座位裏經常出現其他女生的貼身用品,團體活動成為被孤立的那一個,連坐在班裏顯得多餘了。

流言越來越過份。

顧湛溪的目光更多地關注在任桃的身上,于是有一天她終于明白任桃只不過是為了一直仰望不得的愛情背叛了信任真誠的友誼。

自身難保泥塘深陷的她,竟然開始同情起她來。

沒想到紙早就包不住火,封束也一直在等顧湛溪爆發的那一刻。

三個人心知肚明又裝腔作勢。

終于還是在最後扯斷了緊繃的弦。

“那封信又說明不了什麽,就算是真的我又不會因為你是同性戀而看不起你!”封束是個豪爽人,“你以我會我跟你一樣啊,想當初我告訴你我他媽真的是gay的事情,足足笑了我兩個星期!”

聽到敏感的字眼,顧湛溪吓得瞬間跳進去摔上門:“閉嘴!”

“現在知道你平時打趣我有多過份了吧!”封束笑嘻嘻的,“總之為了慶祝我們基蕾小分隊終于除去了那個奸細,今晚不醉不歸?”

“基蕾你個頭還小分隊!”顧湛溪忍俊不禁,“白癡。我很性取向正常的啦。”

“騙鬼咧,我這麽大一個帥哥在你面前晃那麽久都沒見你動心的,正常就怪了!”

“屁,知道你是gay了還喜歡這不是自取滅亡麽?”

“能別拿這個說事麽,我都說了不歧視你了。”

“蠢,不信拉倒我走了。”

“掃興,就不喝了?”

“學校要查寝!”

顧湛溪開了門,示意封束不要送了。

不知道盯了多久的沐澄涵,也終于慢悠悠地拐過一個拐角,悠哉悠哉冒出來。一臉暧昧地欠揍,

成功吓唬地顧湛溪七魂丢了八魄:“你在這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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