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友誼的裂縫（2）
? 以下是沐澄涵和沈思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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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語，你長得不錯耶！”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啊？是嗎？..嗯。。謝謝。”幼稚園的沈思語是個很害羞的姑娘，
“我是一班的沐澄涵，我喜歡漂亮的女生，你來做我朋友吧？”沐澄涵帶一群“後宮”堵住了她回家的路，很輕松地交了這個朋友。
小學時候沈思語已經知道沐澄涵是全校最有背景的女生，許多看似自私的命令，其實都是由不得她拒絕的。比如——
“你是不是喜歡三班的小明？”、
“沒有...你聽誰說的？我們只是約好了周末一起寫作業而已。”
“以後不要跟他玩了，我讨厭男生，男生是很髒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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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語的縱容與依賴，讓本來就高高在上的沐澄涵更加地變本加厲。
“呃，你們班小紅長得不錯哈...幫我要下她電話好嘛？”
“那些女生接近你都不是真心的，你感受不出來嗎？”
“哈哈，我要她們的真心幹嘛，她們很漂亮，所以才要單純地交個朋友而已。”
“你跟我交朋友，也只是因為我漂亮麽？”
“要不然因為什麽？我喜歡好看和幹淨的東西，所以那麽小就被你吸引了，但是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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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沈思語，出落地越來越美麗，有時候她也很矛盾是不是憑着這份出衆的美麗，才會在沐澄涵眼裏有那麽一點與衆不同，那次對話以後，明白了這種特別真的一直都只是單方面的，無論如何都惹得她受傷害。
“你不把小紅介紹給我可以，幹嘛跟她說我是想泡她..”
“哼，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沈思語，你這是什麽語氣？我又沒有小雞雞，怎麽泡她啊？”
“流氓！誰教會你這種詞語的！”
“現在的問題是，你幹嘛搶我朋友好嗎？”
荷爾蒙泛濫的青春期，她們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生第一次爆發了争吵。
“給你，這是小紅的電話。”
“現在我已經不感興趣了。”
“那就是同意跟我和好了？”
倆人的冷戰同樣總是單方面的示弱結束，只因為沐澄涵已經習慣了沈思語的退讓，或者，這也是她一直留她在身邊的理由。
沐澄涵已經習慣了無條件的遷就，做得到這一點的人不多。
前面的十五年，只有沈思語做到這個地步，所以她成了摯友。
夏日的尾聲，比沈思語還要慣着沐澄涵的方荩出現了，卻開口便要做她戀人。
“你最近跟方荩走得很近。”
“嗯...她這個人不錯，懂得怎麽哄我開心。”
“我感覺你對她，跟對其他女生不一樣，甚至有點超過我...”
“幹嘛，吃醋啊？你們不一樣啦，你是永恒的友情，答應她交往是我想嘗嘗轟轟烈烈的愛情了。”
嫉妒是沒有理由的，友情裏的嫉妒，有時候比愛情來得更可怕。
“方荩劈腿的對象是你？”
“都說了我跟她沒什麽！沐澄涵，你是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才不管，全校都知道你搶走了我喜歡的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沐澄涵以為會永恒的友情轟轟烈烈地炸毀了所謂的愛情，這一次，再也沒辦法原諒了。
回了家的沐澄涵再也沒接沈思語的電話，沈思語忽然也厭倦了單方面的付出，決定不再屈服于她的霸道。
沐澄涵卻又沒事人一樣回來了。
“沈思語，我不怪你搶方荩了，你借我點錢好嗎？”
顧湛溪睡過頭的那個早晨，沐澄涵跟着沈思語出了門：“喂，聽見我說話了嗎我說借我點錢好嗎？我跟我媽吵架了。”
“又吵什麽架了？”印象裏，沐澄涵似乎經常跟那個幾年難得回一次家的教授媽媽吵架，跑來找自己。而且每次的理由都很任性，比如責備她挑食，啰嗦晚睡的危害，不準她玩電腦...
“她把我游戲裏的裝備删了！”沐澄涵竟然義憤填膺理所當然地抨擊道，“我再也不要理她了！”
這句誓言太熟悉了，沈思語有些厭煩：“那就不要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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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語沒有接濟沐澄涵，本想着等她走投無路知道自己的好了一定會再跑回來的，畢竟難得沐澄涵那方先示好，好歹也要傲嬌一次才算報之前的不搭理之仇。
結果當晚沐澄涵就抱上了顧湛溪的大腿，完全打亂了沈思語的計劃，說沒有一點不膩歪是不可能的。
顧湛溪提起撮箕：“我去倒樓下垃圾...”
分明前一天還覺得自己是修羅場的中心，聽完了她們的故事卻感覺自己很多餘是怎麽回事？
“puang”
帶上門，踢到黑暗樓道裏一個東西。
不知道在樓梯上坐了多久的沐澄涵看見是她出來，“哼”了一聲又下了樓梯。
“等等！”顧湛溪放下撮箕追了上去，因為怕她再跑，情急之下牽住了她的手，“走，跟我回宿舍。”
“不回去！”沐澄涵發現顧湛溪看上去很弱，力氣卻很大，根本甩不開。
“那我就陪你走走。”沐澄涵第一次發現，顧湛溪那種随時随刻的好人臉那麽讨人厭的。
這個世界校園裏散步的人還挺多的，但倆個牽手的女生，加之其中一個還是之前交往過女生的沐澄涵，就怪不得別人注目了。
顧湛溪倒是沒怎麽在意那些目光，蹭着沐澄涵的火氣問：“那個你媽媽删掉的[裝備]，就是你說過游戲裏遺失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麽？”
“她都告訴你了”停下了腳步，與闊別重逢的媽媽争吵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出來，“是的，你也要開始說教了是不是，反正你們這些三次元的無論如何都不會理解裝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不不不！”顧湛溪慌忙解釋，“我只有羨慕，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很羨慕那個失去了依然讓你記挂到如此地步的東西，我想她如果知道了你如此珍惜她，甚至為了她不惜跟親人争吵，一定會很感動的。”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顧湛溪，你暗戀我啊？”沐澄涵鄙夷地看着她。
吓得顧湛溪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羨慕那個東西，是因為我其實跟她很像，我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鎮，在福利院長到學齡，如果不是因為遇到願意收養我的貴人，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那個灰暗的地方了。從小我就沒人疼沒人愛，加上身體素質不行，又總是曠課，在班上也交不到什麽朋友，一直很羨慕那些有爸爸媽媽呵護的同學...”
“你是孤兒？”顧湛溪的語氣讓沐澄涵起了側影之心，“其實我跟你差不多，我也沒有父母的疼愛。”
顧湛溪誤解了沐澄涵的意思：“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媽媽的事情沈思語已經跟我說了，雖然她删你的裝備是她不對，但這也是她的一片苦心啊，你們好好溝通，能解決問題的...”
“不是說這個啦！”沐澄涵最受不了顧湛溪的啰嗦，“我生出來就沒有爸爸，删我裝備的那個媽媽，隔三差五的回來一次，物質上給我最好的，但同樣要求我做最優秀的，所以我的很多愛好都被她扼殺了，小時候我的夢想本來是做一個畫家的，結果她非要我去學鋼琴，後來我迷上了動漫，她卻拿學年成績第一作交換才給我買喜歡的手辦，再然後我偶然有次機會被邀請參與了一場真人電影的拍攝，這次再也不敢跟她說了，奇怪的是她好像還是知道了，因為那次以後電影的續集也沒有找我拍攝，其他試鏡的通知也越來越少。。。”
聽起來是蠻過分的，但顧湛溪仍是存着疑惑。她看着沐澄涵越說越不滿的側臉，看起來氣鼓鼓的可愛極了，頓時有種淩駕這個小朋友智商以上的優越感——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有錢的生活果然是不一樣的，要是自己能有個人這麽要求着茁壯成長起來，不會覺得讨厭，只會覺得很享受這份關注吧，沐澄涵只是不知道社會競争的壓力，以後一定會明白媽媽的苦心的。
“總之每次她回來就沒有好事！什麽都要管着！煩死了！什麽都可以原諒，怎麽可以不顧我的反對删了裝備呢！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原諒！”沐澄涵說着，粉拳捶在顧湛溪的大腿上，“不就是半年沒回學校上學麽！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什麽...你半年沒上學麽？”站在父親的角度來說因為這個事删個裝備的話，似乎并不是那麽過分的，“再怎麽說你也不該為了游戲廢寝忘食到這個地步啊..”
沐澄涵義憤填膺地反駁道：“你懂什麽啊！那段時間方荩跟沈思語倆個出雙入對的，我在學校都沒臉擡頭做人的好嗎？要不是裝備，我根本就沒法重新振作起來，裝備是我唯一可以交心的存在，任何人都比不上她。她又溫柔又可愛，跟她在一起就永遠不會有煩惱，簡直是完美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