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遙遠的周一(3) (1)

? 封束的粗犷的劍眉擰在一起,又瞪了一眼沐澄涵,像在說“不是說了讓你別通知她嗎?”

沐澄涵咽不下這口氣,當封束擦過她旁邊的時候,已經決意追上去去SOLO了,卻見顧湛溪先一步捶在了他的胸肌上,再是用力地踢了他一腳:“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有什麽用呢?任桃連我都不願意見,而且你才剛轉學過來,前途一片光明,我們只會拖累你...”封束說得理所當然,顧湛溪的淚卻再也止不住決了堤地落下來。

“你是笨蛋嗎?談什麽拖累,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啊,朋友出了事情,我不應該知道嗎?還是你覺得我不配?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任桃還那麽年輕,一定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兩人鞋子之間隔着的地面上,暈出一個混亂的圖案,一如她此刻混沌的心。

沐澄涵忽然就沒有了計較的力氣,情緒也變得很壓抑。

她看見封束順勢把顧湛溪摟在了懷裏,而她伏在他的胸口哭泣,并沒有反抗。

這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或者自己真的不該通知顧湛溪,應該做好局外人的本分。

酸酸的,澀澀的,幹幹的。

沐澄涵多出了許多平白無故的情緒,轉過身不想再去看這一幕,在她身後眺望着同一個方向的MAX就這樣落入她的視野裏。

說起來,今天還是MAX把顧湛溪送過來的呢,她們兩個人認識嗎:“你怎麽過來了?你也認識顧...”

“我該問你才是吧,今天早上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諾會把你親愛的沐濛媽媽安全送回家嗎?現在怎麽站在這裏?”MAX看着她,佯裝責備地說道。

沐澄涵這才懊惱不已:“哎呀對了媽媽...”

“不用找了她在門診大廳等你呢。”MAX在沐澄涵頭上敲了一記,拉着她就要走,卻沒有拉動。

“那就麻煩你送媽媽回家吧!”沐濛視角的餘光瞥到封束已經扶着顧湛溪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她...我同學的朋友出了事,我有點放心不下。”

沐澄涵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很把朋友的事情放在心上,這一點MAX也是早就有所領悟的,沒想到是顧湛溪和沐澄涵的關系似乎超乎了她的預計:“已經發生的事情再怨天尤人攬責任也沒有用了,不如想想有什麽挽救的方法。”

“還能怎麽挽回啊...都這樣了。”雖然跟任桃素不相識,但看顧湛溪哭得那麽傷心,沐澄涵難免也有些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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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窮學生可能沒有辦法,但是如果小姐有意的話或者能幫上什麽忙。”MAX話中有話也不點透,“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怕夫人等久了。稍後再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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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就看見沐濛一個人坐在大廳的空位上,數路過的人群。

那樣子顯得寂寞而孤單,尤其讓她想起沐濛還小的時候,漫長又寂寞的時光裏,她起碼還有個洋娃娃可以說說話。

MAX呼吸都有些停滞,努力平複下來以平時的樣子去到她面前。

“107...108...109...107...101...MAX?”無聊的自娛自樂被打斷,沐濛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澄澄呢?”

“她在這裏遇到同學了,讓我先送你回家。”MAX說着接過沐濛手裏的檢查結果檔案袋,另一只手從背後繞過去,很有禮貌地環住她的腰,将她護在保護範圍之內,“走吧。”

腰間的手并不是很用力,中規中矩,卻讓人很有安全感,可沐濛總覺得這樣是不合适的,那裏不合适呢?

她想着這個問題,MAX已經把車門打開,彬彬有禮地請她進去。

沐濛坐上副駕駛,MAX又貼心地準備為其整理安全帶。

“不..不用了...”看MAX整個人貼過來,雖然知道只是正常的禮儀,但沐濛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吞吞吐吐地拒絕了她,再七手八腳地自己搞定了麻煩的安全帶。

之後去偷看回到正駕駛的MAX,依舊是唇角帶着幸福的弧度,并沒有為此多想那般,一邊把鑰匙□□孔內一邊詢問道:“游戲剛剛上市,教授今天會在公司忙,不回去吃飯了,夫人的晚餐是否決定去找個好一點的餐廳解決呢?”

“啊,不用了,我随便煮點面就好了...”去餐廳就難免要單獨相處,沐濛總想着沐澄涵昨晚的問話,已經胡思亂想一天了,尤其是在看到MAX的時候,總是會假設這個人如果是戀人的話到底有多完美。

MAX發動了汽車,看着前方接話:“那怎麽行呢,夫人想吃什麽,不如就讓我來做吧。”

“不用啦,不能老是依賴你。我好歹也是做媽媽的人,對了,不知道澄澄今晚會不會回家吃飯,我也該親自動手給她準備一頓愛心晚餐,嗯,就這樣吧去超市!”沐濛突發奇想,卻見MAX充滿猶疑地來了一句:“夫人...确定要自己做嗎?”

“難道不可以嗎?!”這種深深的不信任感是怎麽回事?!沐濛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挑戰,“你沒有看我做過怎麽知道我做不好?更何況...明天我又要名義上地回美國了,我怕再不為澄澄做點什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夫人...”MAX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把氣氛都帶得有些憂郁。

沐濛卻還她一個笑顏:“開玩笑的啦,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麽發達,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呢!”

MAX不再多說話,安靜了下來沐濛更加地容易胡思亂想,于是從地下車庫出來的時候,她開始試探性地問MAX:“說起來,MAX你跟我差不多大吧?”

“沒有噢,嚴格意義上說起來,我是教授在夫人20歲那年制造出來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所以我比夫人要整整小二十歲呢。”MAX鎖好車,努力使自己變得幽默以讓倆人忘記那些不愉快。

“這句話讓我感覺自己好老啊...”雖然說現代科技的發達,在沐濛20歲那一年開始已經生産出永葆青春的藥水,但是年齡并不會停止增長,“你雖然年紀小,但是從你來到我身邊開始,就是成熟的心智,即使現在歲月變遷,我也算歷經世事,但總是覺得沒有你博學睿智,你對我來說就像...一個永遠比我懂事許多的姐姐一樣。”

“我應該高興嗎?你把我當姐姐,比管家更親近了一步?”MAX朗聲大笑,“夫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大,跟大小姐一樣。”

“好吧我就是這樣的弱智...誰讓你是機器人呢。”倆人徒步到了水果區,沐濛選了幾樣沐澄涵喜歡的水果,把心裏癢癢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說起來,MAX,你就沒有想過要成家嗎?”

問出來果然心裏舒服多了,但MAX卻像是聽了笑話一樣:“成家?我連喜歡的人都沒有,談何成家呢?”

聽見這句話,沐濛應當是開心才對,MAX沒有喜歡的人,也就是說排除MAX對自己有意思的可能,意味着沐澄涵給的假想命題就不存在了,這樣就不用再糾結從昨晚開始就亂成麻花的問題了。

沐濛本該松一口氣的,反而有些悶悶地再唠叨了一遍:“是嗎?你這麽優秀,早前我都有好多閨蜜哥們找我要你號碼,想必追你的人一定很多,然而你都沒有喜歡的人?我才不信呢。”語氣裏的不甘連自己都驚訝到。

MAX握住一個香瓜,望着天花板富有哲理地說道:“不是沒有,是不能有。別人不知道,夫人忘記了嗎?我是機器人。”

對...好像經常地會忘記,MAX是機器人的這個事實呢。

但這次,沐濛打心底地,有些反感這個事實。

她奪過了MAX手裏的香瓜,扔進了推車裏,同時嘀咕道:“機器人又怎麽樣?只要喜歡就沒有問題啊。”

“你認真的嗎?”沒想到MAX整個人都湊了過來,盯着她的眼睛詢問道。

“我我我...當然是認真的啦!”沐濛可恥地在這樣近距離的誘惑下,少女心爆棚了,推開MAX漂亮的臉,接下來的話都有點搞不懂是誰指使自己說的一樣,“我聽說遙遠的21世紀,人類還很反感同性戀呢,結果呢,我現在還不是跟舒嶼結婚了,還生了沐澄涵,這個世界上我們以為的不合理,都只不過是沒有人真的去打破而已,不是沒有聽過機器人跟人類相戀的例子,只要你們真心喜歡,就會有可能...”

MAX感動得看着她絮絮叨叨的背影,很感動,卻不能說喜歡的女孩就是她。

她覺得不能再讓沐濛這樣說下去了,這樣她非要當場告白不可。

所以她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滴,再向前一步與之并行,用輕松的口吻說道:“夫人幹嘛這麽激動...這麽在意我的婚姻大事,難道?????”

難道是因為澄澄猜對了,只不過其實不是你喜歡我,而是我喜歡你?

“難道是因為夫人看上了哪款新的機器人管家,想要委婉地讓MAX退休了?”MAX故作委屈地說道,“那我可不準啊,在夫人好起來之前,MAX是一萬個不可能下崗的!”

“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沐濛差點拍手叫好了,萬幸MAX給了她一個借口否認那一刻冒出來的荒唐想法,“你偶爾也要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想想,不要老是呆在我身邊。哪怕你是機器人,別人也很容易誤會的...”

沐濛一整天都很奇怪的原因,原來是有人說了什麽啊...

MAX的眼睑斂下,不知道是小姐太容易懂,還是她真的太才了解她。

如果是因為這個而慌亂的話,請你大可不必困擾了。

因為你不知道我其實,從來就沒有打算告白。

第三代手臂(1)

? 顧湛溪淚眼朦胧地擤了把鼻涕,才發現封束的衣服上全是:“...你快去洗洗,任桃應該醒了吧,你不用管我了。”

“你真的可以嗎?”封束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她留意到沐澄涵一直沒走,想必那個人是真把她當朋友,雖然方式不對,出發點還是好的,“那我先去給任桃買晚飯了,你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我吃不下去,我等下在這四處走走,醫藥費籌夠了嗎?要不要我找人借借?如果有什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找我。”顧湛溪說着把封束往外推。

封束三步倆回頭地走了,顧湛溪把紙巾扔掉,毫無節制的嚎啕大哭導致她有點口幹舌燥,于是來到了旁邊的自動售貨機。

摸遍了全身,沒有一個硬幣。

“咚!”售貨機發出清脆的聲音,沐澄涵替她拿出綠茶遞過去,“看看你現在那窮酸樣,丢人不。”

她純粹是為封束的事情生氣,所以說話不怎麽積口德。

顧湛溪也沒有生氣,接過綠茶抽抽搭搭地說:“你還在?我看你剛剛投了個十塊的,這機器不找零的,我...我請你吃飯吧。”

沐澄涵其實并不在意那麽點小錢,可是她想着顧湛溪請她吃飯,肯定也會吃一點的,所以接受了這個客套話,率先走在了前面:“走吧,我要吃貴的。”

倆人來到醫院食堂點了五菜一湯,看上去确實很豐盛,顧湛溪一邊哽咽着一邊繼續招待沐澄涵,自己都覺得那樣子一定醜死了:“你嗚——你——吃啊——別跟我客氣——嗚嗚——你怎麽不吃啊——嗚嗚——”

“你哭成這樣,我吃得下才怪!”沐澄涵抓了一把紙巾想要替她擦眼淚,顧湛溪自己拿在手上,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嗚——我自己來嗚嗚——我怎麽——吃得嗚——得下啊——我朋友她都——嗚嗚——”

沐澄涵的耐心達到了極限,說了一句寧人發指的話,引得整個食堂的人側目:“你朋友怎麽了?不就是斷了只手嗎?”

顧湛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雖然這個人平時說話就很毒,也不怎麽禮貌,但顧湛溪一直覺得她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她可以對自己惡言相向,可是怎麽可以這樣說素昧平生的任桃呢,顧湛溪的眼睛瞪着,上下的牙齒由于激動也斷斷續續發出咬合的摩擦音。

“且不說多少殘疾人活得好好的,現在的科技那麽發達,手斷了接上去不就好了嗎?”沐澄涵也知道自己的表達方式不對,但是她就是這麽地簡單粗暴,一下子把顧湛溪從谷底拉了上來,大喜大悲的。

“你說接上去,接上去...”這真是超出了顧湛溪這個鄉下人的認知,這個時候是應該吐槽你們城裏人真會玩嗎?

沒有想到的是,沐澄涵是認真的:“雖然不能把原來的給她接上去,但是我媽媽的公司生産的機械手臂,現在已經做得跟真人的差不多了,甚至很多客戶反饋比原來的好用,你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試試最新的産品,只不過她還很年輕,觀察期要的比較長,你又說你們家鄉那邊沒有我們公司的通訊網絡覆蓋,我們的所有産品都需要網絡支持,你朋友如果非得使用這個手臂,可能就得在這邊住下了。”

機械手臂

顧湛溪并不是第一次聽說。

人類進入26世紀後,尤其是DX成立以來,推出了數以萬計的機器人,但總結分類起來,不過只有六代。

第一代機器人代號為 輔助顧名思義就是人類的幫手,這一概念在21世紀以前就有了雛形,包括智能化的電冰箱,幫助人類儲存食物,汽車機器人代步,空調調節氣溫,電視機傳遞信息,包括吸塵器,洗碗機等電器,都是廣義上的輔助,為人類的工作生活節省精力。經歷了長期的發展後,輔助類機器人進入了課堂,進入了工地,甚至進入了醫院,它們比人類更精進,可靠。 MAX發布的時候,也是冠以第一代機器人的巅峰制作的。除了外形酷似人類之外,MAX其實也是被定義為輔助創造出來的。

第二代機器人代號為高仿真虛拟角色是在MAX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也就是舒嶼籌備了許久的網游虛拟OL裏面的任何一個用于與人互動的NPC,APC,甚至BOSS,他們有鮮活的人格,創造出來之後就是在虛拟OL的世界裏,游戲公測以後與玩家相交流,或負責導航的任務或在PK中被玩家殺死,因為獨立的人格和求生的本能使得這個游戲備受期待。這不僅是機器人也是網游界的一次革命。

第三代機器人就是沐澄涵提到的器官,這個概念最先是醫療界頗具盛名的一名博士提出來的,後DX公司覺得很符合公益概念,遂國家投資進入了研究,這代機器人也把DX公司捧上了頂峰,因為他們不再局限于獨立的個體幫助人類執行想要達到的目的,而是融入人。旨在替人類完成超過人類潛力的運動或者彌補身體的缺陷。比如說機械尾巴滿足很多中二病長年的COS真實感(什麽鬼),機械雙眼皮提供許多不敢做整容手術的人以更精确的美麗,機械雙足圓截癱患者重新站立的奢求......

DX公司嘗到了甜頭,許多公司紛紛效仿,但畢竟人家實力在那裏又有口碑,所以很快DX以外的機器人公司不是倒閉就是被吞并壓榨地幹幹淨淨了,不過據野史記載後面又出了一代機器人,還引發了暴動,但迅速被DX公司鎮壓下來。

當時官方的說法是幾個小公司不滿DX一家獨大,欲意挑戰掀翻,聯合一起制造出來的反人類機器人,具體是出于什麽目的制造出來,由于出現的快消失地也快并沒有太多人關注而已。

只不過知情人都知道,那場戰役DX公司打地并不暢快。人們稱這代機器人為“意志”,若是再講明白點,便是代表了殺戮叛逆壞透的意志。

第五代機器人,比意志更為捉摸不透,誰有沒有見過,但就連巨頭DX,都默認了它是存在的,于是被命名為“未知”。

然後是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第六代機器人。

這個機器人本人有限的年華裏也常常疑惑自己為什麽會被制造出來,還非得定義成最新款。

因為它一點也不像機器人,她應該是制造者心血來潮造出來的玩具吧,除了像人之外她并沒有任何一點機器人的特質。

說起來像人,MAX也是很像人的,但是MAX跟第六代有根本上的區別。

比如說機器人裏再不濟都是太陽能的,而第六代的所有消耗都是依靠跟人類一樣,吃飯來補充。

再然後這個第六代,一點機器人的事情都幹不了,甚至比人類還要弱上幾分。

沒錯,這個唯一被生産出來的第六代,就是顧湛溪。

如果不是近視後MAX出于同情給她安上的可24小時佩戴的“掃描人體信息隐形眼鏡”外,顧湛溪真的可以被稱之為“人”了。

但也幸好MAX寄予厚望,把她當作機器人訓練到現在,最起碼她沒有以前那麽體弱多病了。

“謝謝你。”顧湛溪不再哭了,她眼裏的沐澄涵果然變得更加地美麗動人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

“得了吧,剛剛我說你朋友手臂斷了就斷了的時候,你就是要吃了我的氣勢。”沐澄涵哼唧,其實還是很滿意顧湛溪這樣崇拜自己的。

“你那樣說确實太過份了點...”顧湛溪想了想,還是說,“以後不要這樣講了,不好。”

“得了便宜還賣乖!”沐澄涵罵她,“還想不想給你朋友接手臂了。”

“想..”顧湛溪想了想說,“但我是把你當朋友才會跟你這樣說的,你有時候說話是不太注意,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你不是好人。”

“想就給我把這一桌都給吃完,然後不準哭了,還有,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沐澄涵扮了個鬼臉。

“啊?這麽多,我怎麽可能吃得完??”顧湛溪恐慌狀。

沐澄涵看她立馬開始狼吞虎咽,愈發地覺得這個人太有趣了,跟着食欲倍增了:“這不是還有我在幫你分擔嗎?”

她說着夾了一塊豆腐放到碗裏,又想起了什麽,彈出了對話框回了個短信:“沐濛媽咪抱歉喔,你的寶貝女兒今晚可能不能回去吃你的愛心晚餐了,不過你可以把我的那一份放到冰箱裏作為明天的便當,我保證再難吃也會全部幹掉的!”

醫院食堂今天的的飯菜好像特別香,那天晚上食堂大媽收拾餐具的時候,看着纖塵不染的碗筷欣慰地想到,看來她做廚師的老伴還是寶刀未老的,現在的小孩口味這麽刁都能吃這麽幹淨。

第三代手臂(2)

? “接上去,真的會跟真人的無異嗎?”任桃揣着不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确認道。

顧湛溪看了看沐澄涵,沐澄涵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吧,前段時間的奧林匹克看了吧?黃種人不是再次跑進一百米決賽了嗎?這一21世紀劉翔以後國人都以為不會出現的奇跡的原因,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就是運動員闵火前用的我們公司的假肢。”

不僅僅是任桃,整個病房的人都充滿懷疑地看向了這個語出驚人的少女。

“我信了...”任桃無奈地苦笑,想着顧湛溪這個朋友為了讓自己放輕松也太賣力了,她本就不敢奢求恢複原來的樣子,不過總比什麽都不做強,“謝謝你們肯這麽幫助我...”

“我也是看在這個抖M的面子上。”沐澄涵瞟了一樣顧湛溪,“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恩怨但是要我被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兇的話,早一把把你扇太平洋去了...”

“喂!”顧湛溪趕緊捂住沐澄涵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是啊...”任桃竟然覺得是有道理的,抓着床單的手很用力,擲地有聲地說了一句,“湛溪,之前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系,我沒有放在心上的,你好好養病,我們是朋友嘛。只是你接了這個手臂,就不能回棄縣了,這樣也沒有關系嗎?”顧湛溪的心也是大,還在擔心之後的問題。

“我有個親戚在這裏定居,也是棄縣出來的,已經聯系了我們家人,過段時間會把阿姨叔叔接過來的。”封束也說話了,“你的這位朋友是叫做沐澄涵吧,之前多有得罪,不知道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嗎?”

在顧湛溪的注視下,沐澄涵笑眯眯地伸手把封束伸過來的手給拍開了,并且一字一頓地予以了還擊:“不、可、以!”

太好了,最後幫上顧湛溪的,是我沐澄涵。

沐澄涵好像很久沒有這麽暢快過了。

回家的路上,顧湛溪還跟個和事佬一樣勸解沐澄涵:“封束這個人是這樣的,不愛笑,熟了的話就好了,還是很好相處的,你會發現他其實是個很靠得住的朋友。”

“幹嘛這麽幫他說話?你喜歡他啊?”沐澄涵酸溜溜地說。

“沒有沒有沒有!”顧湛溪頭搖得像個陀螺,“怎麽可能啊!亂講!”

反應那麽激烈,我就不信真的沒什麽:“那他喜歡你嗎?”

“沒有的事啦!他...算了告訴你算了!”顧湛溪把沐澄涵拉過來,吹着她的耳朵說,“封束是GAY...”

直覺是騙不了人的,尤其當兩個人關注的是同一個人的時候。

沐澄涵順勢攬住了顧湛溪的脖子,讓她靠的更近,盯着她明亮的眼睛,意義不明地詢問道:“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騙你的呢?”

“封束不會騙我的...”顧湛溪不明白沐澄涵忽然是怎麽了,但還是強調道,“他是我的麻吉。”

“哦?”又湊近了一點,連睫毛都撕扯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好想能聞到今天的唇膏是草莓味的,“那你看得出來我是不是嗎?”

沐澄涵以前跟方荩交往過,所以應該是彎的吧?可是在學校又異常地受男生前赴後繼地歡迎,所以男女通殺?不管怎麽樣,現在也不是一本正經推理的時候吧??這個樣子也太暧昧了,而且加上絡繹不絕往醫院附近進進出出的人們都在朝這個地方瞅呢!

顧湛溪繞過去把沐澄涵桎梏自己的爪子給拆卸下來,有些不滿地說道:“誰管你!”

這個人覺得調戲自己很好玩嗎?生、氣、了!

沐澄涵有些喪氣,站在原地大聲叫她:“顧湛溪,今天在醫院食堂,你也說過的把我當朋友的是吧?”

“是啊,那又怎樣?”是朋友就可以光天化日哦不現在是黑燈瞎火之下勾肩搭背上下其手嗎?我們鄉下人很保守,不比你們城裏人開放,這是對朋友的不尊重。

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勾起,潔白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沐澄涵笑起來竟然是這麽可愛的:“那就答應我,以後想哭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的人要是我,不準是那個人,我也有肩膀借給你靠。”

“得了吧,就你那幾根脆骨頭...”聽不出她語氣裏的真摯,顧湛溪如是随便地回應道,“更何況,我也沒你以為的那麽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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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油過量地導入水漬沒能清潔幹淨的鍋裏,後果便是整個廚房噼裏啪啦地壯烈濺開。

“啊嗷嗷嗷嗷嗷~”平日裏淑□□雅的沐濛女士,發出了極為慘烈的叫聲,搓地七零八碎的空心菜一股腦倒進去去再蓋上鍋蓋,她終于制服了不羁的廚具們,“喂你又沒有良知啊,就這樣看着我被幾根空心菜欺負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MAX很無辜地攤手:“是你講的在旁邊指導就可以了,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幫忙。”

“可是你不覺得剛才這個菜如果不是清炒空心菜的話,就會變成油爆女主人了嗎?”沐濛充分地表達了對MAX不作為的不滿,“呃呃呃,要蒸多久會不會燒掉?”

“原來您做的是清炒空心菜啊,我記得十分鐘前我交給你的步驟裏,并沒有蓋上鍋蓋讓它靜靜地蒸一會兒這個環節吧?”MAX搖搖頭,把沐濛擋在身後,掀開蓋子只是聞了聞便皺起了眉頭,“色香味俱無,如果沒有我在的話應該是無法挽回了。”

“你行你上啊!”沐濛把圍裙送下來給她套上,再抱着手臂指着糊成一鍋慘不忍睹的空心菜看熱鬧,“您要是能拯救得了它,我才是真的服氣的!”

右旋調成旺火上,加水燒至七成熱時,煽蔥、蒜、調味至剛斷生,加鹽、味精翻炒,淋芝麻油,裝盤,一氣呵成只花了五分鐘:“你見過我吹牛嗎?”

“澄澄說還想吃魚香茄子煲和剁椒土豆片,對了,我也有點想吃蓮藕羹,白菜葉和東坡肉了,你快點做好吧我餓了。”沐濛喪氣地說道。

“你不學了嗎?”三分鐘熱度,跟小時候一個德行,所以才老學不好數學。MAX又想起門診“107...108...109...110...111...MAX?”的事情,不行,不能再這樣縱容她了,“你過來,看着我做一遍有點映象也好,以免跟上次一樣,騙大小姐送給她的十字繡生日禮物是你親手做的,結果針孔在哪邊都找不到,一下子就穿幫了。”

“你能別提那個事了嗎?我也有努力在學啊,是你說我會繡壞眼睛非要幫我繡的!”沐濛義憤填膺,“而且我繡的也不是很破啊,我覺得比你的差不了多少!”

"你确定你繡的那個跟雞一樣的鳳凰,比我的【春來百花争豔】差不了多少嗎?"白菜葉出鍋,MAX奚落道,證據它現在都還挂在自己房間呢。

“那澄澄小時候不老實,總是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的,每次的家務都是我做的吧?我也不是很一無是處的!”沐濛激烈地強調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價值,“雖然你也有幫忙。”

“嗯,夫人把大小姐嬰兒房的地掃了,然後哭着把我召喚回來表示一到頂層的衛生實在是需要我的幫助。”MAX回憶道,“當年的夫人連尿布都不會換,每次都折騰地跟大小姐一起哭呢。”

那些事情沐澄涵還是不知道的,在外人乃至沐澄涵的眼裏,這個其實很迷糊的母親,因為有了MAX的掩護,總是無微不至的。

與之前很多次一樣,沐濛辦不到的事情,又一次交給了她的哆來A夢MAX女士:“MAX...有時候真覺得你是萬能的呢。這個世界上你還有什麽不會的事情嗎?”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機器人,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我不會的事情呢?”MAX把圍裙解開,為了證明自己确實是萬能的,打破物理學常規,直接把沐濛點的三個菜從廚房扔到了餐廳,“你先吃,我問下大小姐什麽時候回來,給她趁熱做。”

沐濛接過圍裙挂在門後:“我問吧。”

“她說不回來了吃了,讓我給她做明天的便當。”沐濛收到消息後說,“那我們倆個吃吧。”

吃了倆口,沐濛停了下來:“MAX,我覺得每天這樣被你看着吃真的很沒有意思欸..你可不可以起碼裝作跟我一起吃的樣子吃一點點?”

“...”

MAX不太熟練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東坡肉:“忘記跟你說這個菜很油膩的,你心髒不好,所以我用蘿蔔代替了。”

“你說這是蘿蔔?”沐濛這一次是真的相信MAX無所不能了,因為MAX不說的話,她完全沒有吃出來這是蘿蔔,“你确定你真的嘗不出味道嗎?嘗不出味道你怎麽做出這道東坡白蘿蔔的?”

MAX笑意盈盈:“你有這麽誇張嗎?很多你不能吃的東西我都是這樣代替的啊,雖然我吃不出味道,但是我可以分析它們的化學反應啊,不過說起來為了不被你發現,每次我都會拿顧湛溪試驗一下的,所以那孩子現在特別地不挑食。”

“蘿蔔是甜甜的,東坡肉是肥而不膩..這倆者有本質區別。”沐濛覺得MAX不知道這一壯舉有多厲害太可惜了,“甜甜的呢意思就是糖果的味道,東坡肉呢就是加了酒香好吃..唉算了這樣說你應該也不會懂的!”

為了讓說明更形象一點,沐濛靈機一動,蘭花指美少女戰士狀指着酒窩:“你看,這就是甜甜的。”

“MAX,人家要吃奶奶~”抱拳晃動羞澀狀抛媚眼技能MAX,“你給不給嘛~這!就是東坡肉!”

“嘔——嗷——我究竟在做些什麽啊!”沐濛以頭叩桌謝罪。

MAX看着這個樣子的沐濛,知道她把芥蒂全部忘掉了,也跟着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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