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舞會（3）
? “大家好，我就是駱涸，很高興能參加這個發布會，如大家所見，我并不特別，我跟虛拟OL的億萬個玩家一樣，只是一個普通人。既然前來了，就來回答大家幾個很關注的問題，NO1，為什麽要叫做[顧湛河]這麽男性化的名字糊弄粉絲？取這個顧湛河ID是因為，在我生命裏，來過一個很重要的女孩子，她曾經說過，要我叫這個名字。NO2，為什麽升級那麽快，跟家族有關嗎？駱家确實與DX公司有所合作，但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合作那麽多，而且雙方協議都很尊重游戲的公平公正，尤其這個游戲還是滲透于每一個人的真實生活的，所以不存在網傳的修改數據狀況。NO3，當初宣布離開如日中天的駱氏，現如今為什麽又要回來？以什麽身份回來？...”滑動屏幕挑選問題的手指停了下來，再掃視了現場觀衆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特寫的鏡頭上，“關于這個問題我的回答是無可奉告。”
“嘩——”
“駱涸喜歡的是女孩？”
“這有什麽奇怪的？”
“欸，是不奇怪了，但是她的粉絲大多是男生啊，這下又有許多男生要跳樓了吧！”
“什麽世道啊，怎麽長得漂亮的女生都在百合，直男還有活路嗎？”
“...”
在這樣的喧嘩裏，藏在大雄布偶裝下的顧湛溪，因為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連續後退了幾步，再然後她看到了液晶顯示屏上投影的果然是沈漪的臉，一顆許久都沒跳動的的心髒，整個地懸了起來。
“哇，這是公然告白呀...好羨慕那個女孩子啊...”石绮思花癡狀，搖了搖旁邊撐着桌子的沐澄涵，也不管人家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了。
“喜歡你就嫁給她啊。”從聽到[顧湛河]這個名字，沐澄涵就有很不好的預感，世界是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嗎？
“TAT，人家名花有主了，哪裏還有我的機會啊！更何況我的身高普通男生看着都怕，她又是那麽地霸道總裁，喜歡的肯定也是嬌弱的小女紙吧~”石绮思怨念上升中...
“哈哈，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沐澄涵不放過任何一個毒舌的機會，“這會議沒意思透了，我還是回家吧。”
“哎，別走啊，我又不是你們學校的，我一個都不認識你走了我跟誰玩啊？！”石绮思聽見她要走，急了，跟沈思語一起去拉她，“kajima!!”
“誰管你！”沐澄涵嫌棄臉，摔着手擺脫雙面夾擊，“放開啦！”
沐濛好不容易從密集的人群裏找到了女兒，還是很受歡迎的樣子，興奮地撲了上來加入了阻止沐澄涵回家戰隊：“澄澄！”
推搡的三人有一點被不速之客吓到，尤其是沐澄涵，努力伸過脖子去看這個後抱自己的女人，結果發現原來是一只“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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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交好友真相申請，請求獲取對方原形，對方表示拒絕。
“你誰？”會這樣親昵叫自己小名的人不多，而且這個人還叫的那麽熟練...
沐濛光顧着跟久違的女兒打招呼，竟然忽略了自己此刻的處境，一時間答不上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MAX。
MAX只得搖搖頭，在臉部擦了擦，于是MAX的真容就從機器貓身體裏冒了出來：“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跟她說過你。”
沐濛：“嗯嗯！久仰沐大小姐大名！”
石绮思：“...”
沐澄涵更好奇靜香的真身了：“你究竟是何方人物，我們家那個MAX怎麽不可能做這麽COS機器貓卡哇伊的事情...難道是...”
她的聲音小了下去，雖然只是完全不可能的推測，但還是弱弱地開口說出了那個名字：“顧...湛溪？”
同時跟MAX和自己關系那麽好的，就只有她了吧：“我瞎猜的，不是吧，不可能。”
“嘿嘿嘿，是的，是我！”沐濛趁機再次抱回了女兒，看來她跟顧湛溪關系不錯啊，“澄澄，我們一起玩吧！”
沈思語：“...”
“好啦，”沐澄涵掙脫開沐濛，“我知道你不是她...你是誰我也沒有興趣了，我要回家了。MAX，走。”
MAX一動不動：“......抱歉，小姐，我現在抽不開身。”
沐澄涵蹙眉：“這人到底誰？讓你違抗我的命令。”分明前不久還撞見你跟我媽大半夜彈琴呢，這才走了多久你就見異思遷了。真是善變的機器人。
MAX看了一眼沐濛，權衡利弊還是說：“小姐若是實在想回家，不如就讓我另一個朋友送你吧。”
然後，還在盯着顯示屏看駱涸說話的大雄，就這樣被一股怪力活生生吸了過來，很滑稽地貼在MAX手掌上：“如你所見，這位朋友也是很靠得住的機器人，所以小姐完全不用擔心回去路上的安全。”
顧湛溪：“我...”
MAX還是沒有聽取意見的意思：“如何呢？小姐，若是不喜歡這個屌絲形象，她還可以任意改變呢！”
任意泥煤啊機器人的尊嚴呢！我是橡皮泥嗎？？？？？
顧湛溪的私信吐槽再次讓MAX屏蔽了。
十年如一日的，顧湛溪認了栽，畢恭畢敬跟着沐澄涵走了，只是出了門充滿不舍地往後看了一眼。
這個細節落到沐澄涵眼裏，她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對身後形象有些滑稽的機器人說：“你如果還想玩就留下來吧，我可以叫司機的。”
聽到這話顧湛溪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大雄的西瓜頭造型讓她此時此刻的笑容顯得更蠢了：“沒關系的我只是看看，走吧。”
“是嗎？那就陪我散散步吧。”顧湛溪沒有看錯，沐澄涵對她笑了一下，完全是蠢笑她的。
哪怕認識了那麽久，沐澄涵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有想到竟然會對不熟悉的人笑，這讓不知道自己造型有多滑稽的顧湛溪很意外。
“嗨，問你喔，你們機器人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維呢？”倆人并肩走了很久，繞開了學校，沐澄涵不知怎麽的就對這個機器人吐露了一個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奇思妙想。
怎麽會突然對機器人感興趣了呢？顧湛溪解釋道：“機器人沒有思維，只有程序，當遇見一件事情需要作出抉擇的時候，程序會自動做出判斷，然後執行對的選項。”
好像說的有點抽象呢，但是沐澄涵聽懂了：“這個程序，可以安裝在人身上麽？”
“啊？？？”顧湛溪目瞪口呆。
“就是呢，我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她不喜歡我，我也想有個你們那樣的程序，告訴我這是錯的，不要再喜歡她了，然後我就可以去執行正确的選擇遠離她。”沐澄涵不自然地抓了抓劉海，顧湛溪的臉又一晃而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知道不被接受，卻做不到去執行應該做的選項，還是會一直在往錯誤的方向發展。”
在這一點上面，顧湛溪确實做得很過分呢，不僅是本人，還擅自站在了對方的角度做出了判斷，告訴她那麽真實的喜歡是假的，她以為她是誰啊，是機器人嗎？說的那麽篤定。
這樣失落的沐澄涵，顧湛溪以前見過很多次，但是這一次是因為自己，于是讓她更加地心疼：“人類是不需要程序來控制的。人類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
“吖，你說得真是輕松，不過也是，你是機器人，不可能懂我們人類的痛苦的，我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的。”沐澄涵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看樣子要下雨了呢，我還是坐車回去吧..你送到這也可以了。”
揮出來作別的手被魯莽地抓住，面前是動漫裏那個永遠一副受欺淩樣子的大雄，不帥，不威武，不可愛。
對她露出了認真的表情，指了指難看的西瓜頭，再戳了戳心髒的位置：“我其實都明白的，你可以用這裏，或者用這裏，去控制自己不要繼續喜歡不該喜歡的人，這比程序更有用，而且也只有人類可以做到。”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二次元占了半張臉的眼白意外地跟顧湛溪的眼睛對上，沐澄涵吓了一個激靈：“你到底是誰？”
“這并不重要啊，你不是想要安裝一個程序嗎？我的程序已經為你做出選擇了，喜歡顧湛溪是錯誤的，這只會給你帶來痛苦，所以不要再喜歡下去了。”顧湛溪微笑着扶了扶碩大的黑框眼鏡，但說出了這番話，自己都覺得膩味地慌。
下一秒，她的上衣就被沐澄涵猝不及防地扒開，整個白色背心袒露在空氣裏。還好周圍的夜色掩蓋了這一幕荒唐，沒有人看見憤怒的少女粗魯而上，攀爬上前一秒還侃侃而談的“大雄”左邊胸口。
“puang!”終端連接成功！
僞裝成大雄的少女原形畢露。
果然是顧湛溪那個家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