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面試

? 如果沒有搞錯的話,原地消失了五分鐘然後又原地出現的現象,是掉線???

沐澄涵揉了揉眼睛,用劍指着裝備:“你剛才去哪裏了?”

“可能是系統維護所以服務器很不穩定吧..”面罩下的臉心虛地扯了扯嘴巴岔開話題,“嘛,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麽還沒關服維護啊。”

“這樣嗎...”如果是這樣也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可是今天的裝備,就是給人一種渾身都很奇怪的感覺,或者說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從上次MAX'複活'它以後,它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系統】:系統維護即将開始,請所有玩家及時下線,避免游戲數據的丢失,謝謝您的合作,DX公司宣。

“那下次再見咯。”沐澄涵收回劍的瞬間,顧湛溪為了趕上下一節課也點了退出游戲。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尖銳的怪聲,不知從哪裏傳過來。

沐澄涵伸出去的手猛然頓住:“誰在說話?”

現在是關服倒計時,周圍的怪物也都被系統屏蔽掉了,只剩下一片荒野和手裏的劍。

沐澄涵辨認出那是河童的聲音模仿着人類的語言:“她可不像什麽裝備嚄,你還沒有發現嗎?真替裝備感到可憐,她是...”

“吡——”

游戲淹沒在了黑暗裏。

周圍是第五節課的教室,奮筆疾書的同學和講臺上唾沫橫飛的老夫子。

還掃視到沈思語關切的直視。

并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下意識往窗外的方向看了下,空無一人,起初站在那裏顧湛溪也的不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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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教室後門,傳來一聲嘹亮的報告。

“去哪裏了?”因為是班主任的課,所以了解到顧湛溪一上午都沒來,“先進來坐下,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在全班的注視下,顧湛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地太用力撞到後桌的桌腳,“哎呦”一聲,扶住了吃疼的腰。

比預料中的疼,顧湛溪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怎麽了,沒事吧?”同桌的任桃關切地詢問道,“閃到了?”

“嗯,沒事。”顧湛溪沖她笑了笑,再撐起了下巴。

啓動掃描模式——掃描後景範圍。

是一塊比想象中大的淤青呢,看來上次的大戰屎殼螂時候造成的刮傷并不是什麽意外,由于體質的問題——在游戲裏受到的傷害,都是實質性的啊——

這件事,千萬不能讓MAX知道了——

下意識往沐澄涵的方向看了下,她瘦小身板正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用鉛筆畫着什麽東西,顧湛溪掃描拉近看了下,那上面是一張畫工還不錯的素描,很容易就看出來,是戴着面罩的裝備。

吶——雖然不能去愛,但不能讓這個女孩再失去最愛的她吧,這也是我至今能做的了。

視線轉向了窗外,只剩下遼闊浩瀚無垠又蔚藍的藍天~

不像嗎?......不像裝備的話,又會是誰呢?

沙沙的筆尖在速寫本上又走靜悄悄了一圈,午後襲來的的困倦,讓沐澄涵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澄涵,下課了。”

動聽的,很像是裝備的聲音。

模模糊糊看見的确實沒有面紗的影子,聲音和影子重疊在一起,在那人中規中矩的觸摸中轉醒。

又是顧湛溪啊:“不是說好了去複試的嗎?”

“嗯...”迷糊的沐澄涵,有些耍賴的意味,攔腰抱住了她,“我起不來了——”

搖了搖頭,順便替她把書包挂在肩膀上,雙臂稍微一用力,午後放學教室裏,一聲響過一聲的蟬鳴中,顧湛溪忍着腰背部的不适用力把她托起來:“走了——”

“嗯...”乖巧地應和着,再整個人靠了過去并行。

“靠那麽緊不熱嗎?”

“嗯...”

“看你臉好紅,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給你買瓶水?”

“嗯...”

“給,喝吧!”

“嗯...喂我!”

“這人,真的是!喝吧!”

“嗯...嘿嘿。”

“坐公交去還是叫司機呀?”

“嗯...都可以。”

只要跟你在一起,什麽都可以的。

......

面試的時候,沐澄涵還是這個狀态,顧湛溪于是意識到不對了。

枕着冰袋醒過來的沐澄涵,看到的畫面,就是人已經散地差不多了的酒店大廳:“結束了?!”

“嗯...”由于照顧她而忙得焦頭爛額的顧湛溪,含着好不容易喝上的飲料吸管,如是回答道。

“那我...”冰袋掉了下來,沐澄涵驚得又是一聲冷汗,“錯過了??”

“喂,你才好,別亂動。”顧湛溪站起來,把她往座位上按,“坐好。”

“才不要!我準備了那麽久,你怎麽不叫醒我!”再沒了之前的乖巧,渾身都是戾氣,完全恢複成那個蠻不講理的沐澄涵了,“都怪你,你一定是故意的,就知道你跟MAX是一夥的!每次有這種事就從中作梗!說,是不是你給我下了藥?”

“我有那麽無聊嗎?”顧湛溪哭笑不得,“你還真有想象力!”

“我不管!”自己都氣炸了肺,這個人這樣無動于衷!“你賠!”

“我怎麽賠你啊...你睡得跟個pig一樣,我也叫不醒你啊..”

“你說誰豬呢!你才是豬!”

“好好好,我才是豬好了吧,走吧,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司機應該要來了。”

“哈?顧湛溪,你還真是不一般的不要臉啊,說你是豬就承認了!”

“我...好了咱們先不說不這個,先出去好嗎?”

“不去,你不賠我我不出去!”

“好好好,我賠,我會想辦法的。”

“誰信你!”

“...大小姐,你到底想怎麽樣?”

“哼,不耐煩了吧,露出本性了吧你,你——”

...

“嗨。”

駱涸其實早就注意到兩個人了,從咖啡廳走過時捕捉到顧湛溪忙碌的身影,之後就像被什麽力量控制住了一樣癡漢一樣激動地尾随了過來,然後就看見自己都滿頭大汗的顧湛溪體貼地照顧昏睡的女孩。

給她蓋衣服,捂冰袋,溫柔地讓她枕着大腿上睡覺,替她捋順頭發,看着川流不息進房間面試的人群,很多次猶豫着要不要叫醒懷裏的女孩,最後都是放棄了。

她臉上的溫柔和焦急,與遙遠的不久以前,照顧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現在她的溫柔她的焦急她的不安,或者說甚至她的愛,都不再專屬于她一個人了嗎?

這才多久呢...

果真是等閑變卻故人心,故人卻道心易變嗎...

駱涸在也站不住了,坐了電梯下來,打斷了那外人看來只剩下暧昧的争吵,用一個字——“嗨?”

嗨,好久不見,湛溪,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很好,我呢?我不好,我一直在想你啊。

“誰呀?”沐澄涵對于打斷自己的人很不滿,視線在來人身上掃了一圈,先是驚叱于來人身上那股很足的氣場,最後,視線無意停留在她的胸牌上。

【面試官:駱涸。】

“你是面試官?!”沐澄涵并沒有意識到氣氛的壓抑,駱涸看着她,眼角其實确實一直在瞥顧湛溪的,而顧湛溪也完全呆在了這樣突然的遇見裏,緊張地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puang puang puang ”顧湛溪沒有心跳,卻聽見了血管裏血液快速流動的聲音,這是每次與沈漪對視,完全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

可沈漪看上去很平和,好像已經完全忘卻了那段感情,連那句“嗨”,也像是對着沐澄涵說的:“嗯,剛才聽你們..吵架,你是耽誤了面試?如果沒搞錯的話,如果沒有弄錯是我們公司組織的面試嗎?”

“嗯嗯,您沒走實在是太好了,不介意的話我就在這裏再表演一次可以吧!”

“也好...”

其實根本沒有心思去看沐澄涵表演了什麽,全程都在關注一邊的顧湛溪,

而她像犯錯的小孩,躲閃着她的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駱涸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她寧願她理直氣壯甩她一耳光跑開,也不想要這樣的畫面,這是出軌了,所以自責嗎?

她終于知道,顧湛溪為什麽會那麽恨出軌的自己。

而今倆人換了立場,駱涸才算是真的明白顧湛溪當初走得有多絕望。

一刻也接受不了她與別人談笑風生。

“駱總,我表演地怎麽樣?”生澀的舞步不太穩健地停止了下來,卻努力隐藏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最後的判決,“可以進後面的比試麽?”

聞言顧湛溪也擡起了頭,因為期盼結果,這天第一次主動望向了駱涸。

你是想要她進的嗎?

那好。

“嗯,下周五來這裏決賽吧。”

駱涸臉上是商業化的笑容,她看見顧湛溪也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很慶幸到如今倆人還是如此有默契。

“謝謝!”女孩的臉上漾起好看的酒窩,竟與顧湛溪有些相象,再然後,她牽住顧湛溪的手捧在了胸前,驕傲地宣布道,“看吧,我就說我能行的!”

顧湛溪也笑,忽然意識到駱涸也在場,那感染的笑容得了病一樣停了下來。

“欸,你的臉色怎麽也那麽難看,不會也生病了吧?”沐澄涵用手背探了探顧湛溪的額頭,“走吧,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好...”莽撞又急切地跟上她的腳步,擦肩不小心撞到駱涸。

——她又瘦了好多。

倆人同時冒出這樣的想法,卻都沒有去看對方。

“看了病我請你吃飯!”不會讀取氣氛的少女,并沒有意識到氣流的湧動,走過旋轉門的時候,回頭對低着頭不知想什麽的顧湛溪說道。

收獲了一個有些勉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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