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忍無可忍
“肖遙,你在麽?”
一念起,肖遙立刻離開靈田空間,幾乎是同時出現在神農山小屋之中。
肖遙聞聲,立刻來到院子裏,看到山下古玉村的趙天虎正氣喘籲籲地站在院子裏,神情慌張。
趙天虎是山下古玉村村長的兒子,肖遙自幼在山中成長,唯一的玩伴就是神農山山腳下古玉村的那幾個年齡相仿的小孩。而這些小孩之中,又屬肖遙年紀最長,小的時候調皮搗蛋的事沒少一起做。
這神農山下的古玉村也是大有來頭,這裏盛産一種古玉,屬稀世珍寶,聽趙老爹說過,他随便拿塊玉去城裏搞什麽拍賣,就能給古玉村修好幾條公路。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裏有一座古老的玉礦,沒有人知道這座玉礦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古玉村的人們就這樣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裏,他們自古以來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古玉的采掘每年都有定量,既能維持古玉村村民的生活,又要給子孫後代留下吃飯的家夥。
肖遙來到院子裏,走到趙天虎面前,問道,“天虎,怎麽了?瞧你喘的。”
趙天虎着急地說道,“肖遙,我爸被人打傷了。你去看看吧!”
古玉村地處偏隅,即便是距離最近的縣醫院也要兩個半個小時的路程,因此,古玉村的村民們,無論男女老少,生病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住在神農山頂的這對師徒。不過,像天虎這麽緊張的還是頭一次。
“天虎,你別急,跟我說清楚,趙老爹怎麽會被打?”肖遙說着,一邊和趙天虎下了山。
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由于古玉村的玉石遠近聞名,因此經常會有玉石開采和貿易的公司來這裏咨詢收購事宜,這樣的曠世奇礦無價之寶,那些玩玉石生意的大老板當然是不惜揮金如土。
可趙老爹的态度很堅決,祖上的東西絕不賣!
識相的廠商都打了退堂鼓,畢竟生意講求以和為貴,就這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這裏咨詢,而結果總是一樣。
可這其中也不乏那些無恥奸商,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他們常用的伎倆。現在就是有這樣一家叫做金玉良緣的公司,幾次三番要來收購,可盡管回回都吃閉門羹,可依舊死纏爛打。
據天虎所說,這次那個廠商竟然動用了黑道上的人,揚言今日得不到玉礦,就蕩平古玉村。
趙老爹怎麽可能受得了這種氣,可一個六旬老漢怎麽也敵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打手,于是還沒開戰,趙老爹就被打傷了。
趙天虎看對方來人太多,一時半會怕是拼不贏,還是先給他爸治病要緊。
肖遙聽後很是氣憤,這幫無良的奸商,竟然變山賊了。
他們二人抄近道下山,沒過多久,便來到了趙天虎的家。
此刻,趙家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大面包,而周圍幾個痞裏痞氣的混混正圍繞着兩個中年男人站着。
趙天虎帶領肖遙從後門進去,臨進屋前還跟肖遙指了指,“左邊那個禿子就是周無延——金玉良緣的老板,他旁邊那個是個日本人,叽裏咕嚕的說什麽也聽不懂,我猜那周無延肯定是日本的狗腿子,就是他們讓人把我爹打傷的!”
天虎很是氣憤,以至于聲音都禁不住有些發抖。
肖遙遠遠地望着那幾個人,神色凝重,一種全身肌肉血脈噴張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天虎,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天虎有些吃驚的望着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像是換了個人,不僅身體強壯了許多,而且相貌也好看了不少。除此之外,言談舉止都讓人覺得成熟穩重。可盡管如此,在趙天虎的眼裏,面前的這個人依舊是那個漫山遍野帶着他們掏鳥蛋的孩子王,孩子王怎麽能夠打過那幾個帶着砍刀的小混混呢。
“我爸不讓咱出手,哎!”說罷,趙天虎不甘心的嘆了口氣,“可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沒事,我有分寸。”肖遙若有所思。
旋即,二人進了屋。
肖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趙老爹被打的那麽慘。肖遙來到趙老爹的床前,之間趙老爹的身上被砍了一刀,臉上也處處是淤青,身體上其他地方的更不用說。
眼睛所見的這些還僅僅是外傷,外傷好治,內傷難醫。這群王八蛋真是太TM狠了,竟然對一個六旬老漢下這麽重的手,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如此狠心。
無需多言,治病救人要緊,那群王八蛋待會收拾。
由于古玉村的居民以采礦為生,經常會有些磕磕碰碰,師父早就為每家配備了跌打損傷和止血的藥,趙老爹的外傷用師父留下的藥醫治便可。
可這內傷……
肖遙将食中二指輕放在趙老爹的腕部,脈象極其微弱,時有時無,斷斷續續。而且趙老爹此刻已然完全昏迷,不省人事。
五髒六腑也受了重創,不想便知,肯定是他們把趙老爹打倒在地,然後拳腳相加。這樣的傷害,不要說對一個山村的六旬老漢,即便是年輕人,也得重傷進醫院。
如果要是擱上輩子,肖遙沒有擁有《藥王天書十二卷》的時候,想必趙老爹是回天乏術了。可現在,肖遙已經成功渡過淬體期,體內已經積攢了不少真氣,這危急關頭或許可以嘗試《藥王天書十二卷》中的醫術。
趙老爹生命跡象微弱,體內精氣不斷流失,這精氣一旦全失,那就好比人沒有了魂魄,生命也就走向終結。
當務之急是先把趙老爹的精氣穩住。
肖遙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巨型何首烏的種子,之間米粒大小的金色種子在肖遙的掌心處熠熠生光。
肖遙雙手合上,利用些許真氣将巨型何首烏的種子喚醒,經過肖遙這麽一弄,那金黃色種子像是有了靈性,光彩越發明亮。緊接着肖遙将種子放入趙老爹的口中。
種子中的靈氣被肖遙的真氣喚醒,漸漸地在趙老爹的口中慢慢散開。
緊接着肖遙又替趙老爹把了把脈,脈象比之前要強勁一些,似乎脈搏中斷的次數也越來越短。看來這四階藥草種子威力也不可小觑。倘若能按照書中的藥方配制成各種高階藥品,如此一來,那煉成藥品的威力更是不敢想象,當然這都是後話。
可趙老爹此時依舊昏迷不醒,命算是保住了,可這病且得需要治療。
內傷基本上可分為兩類,一類算是硬傷害,往往是因承受強大的暴力而導致身體內五髒六腑受到創傷;而另一類,基本上可歸類為軟傷害,傷者往往是被對方強大的內力所傷害,這種傷往往傷及經脈,而全身各處經脈皆連成一張極其緊密的網絡,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兩種傷害很難說那一種更輕或者哪一種更重。當然,如果能不受傷那是最好的了。
但是,對這兩種傷的醫療卻是截然不同。
此刻的趙老爹自然是硬傷害,從他的脈搏就可以看出,由于五髒六腑受到了劇烈的創傷,要想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初可謂是比登天還難,尤其是趙老爹年紀也這麽大了。
鑒于此種情況,肖遙決定用自己體內的真氣為趙老爹療傷。趙老爹一向待他們師徒二人很好,雖然他倆不是古玉村的村民,可是趙老爹從未對他們有過排外的心思。
肖遙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犧牲這點真氣又算什麽。尤其是肖遙一想起門外的那一夥人,就更加氣不打一塊來。
肖遙閉目凝神,經過幾次的嘗試與練習之後,肖遙基本上已經可以完成對體內真氣的基本操控。
他緩緩地将真氣從丹田處引導至右臂,一絲金色光線自肖遙的胸口,又途徑右肩,進而沿着右臂緩緩地前進着。
肖遙清晰地感受着體內的這道頗為強勁的真氣,所經之處經脈皆為之微微顫動。在右臂靈田空間的入口處停頓了片刻,便立刻傳至了肖遙的右手。
他伸出食中二指,在趙老爹的胸口靠左側的部位輕輕一指,那之間的真氣緩緩地流入了趙老爹的體內。
由于趙老爹已經口服了一粒巨型何首烏的種子,這雖然只是藥草,還未經煉藥者制作成藥物,但是其中所含的豐富靈氣自然也不會遜色藥品太多。
等到這一小股真氣緩緩進入趙老爹身體之後,肖遙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只見少年白皙的額前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窗外映進來的日光之下閃閃發光。
第一次使用真氣救人,看着趙老爹冰冷的身體漸漸變熱,臉色也不再如此蒼白,肖遙還是十分有成就感。
有“仙風雲體訣”,這損失的部分真氣自然不成問題。能救活趙老爹已然是萬幸了。
“肖遙,我爸怎麽樣了?”趙天虎一直站在旁邊,緊張的看着自己的夥伴變魔術似的治病救人,看到肖遙忙了半天,終于停止,這才敢開口說話。
“放心,命是保住了。不過還需要慢慢地調理。”趙老爹體內有真氣護體,等待痊愈只是時間的問題。
“肖遙,謝謝你!”趙天虎眼睛裏閃着光,肖遙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平日裏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少年也有這樣溫情的時刻。
“說什麽呢!這麽見外,不把我當兄弟了?”肖遙拍了拍天虎的肩膀,笑着對他說。
天虎沒再開口,今天肖遙救了我爸的命,我趙天虎決不能忘,他日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天虎在心底暗暗發誓。
幾乎是同時,二人互看了一眼,然後默契十足地點了點頭,不約而同地朝門外走去。
趙老爹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可門外的那幾個人可當真不能這麽算了。
“天虎,待會兒保護好你自己。記住,你是古玉村的未來,整個村子的老老小小都可得靠你呢,千萬別沖動。”二人肩并肩并排着,一邊走,肖遙小聲地交待,“還有,這個你拿着。萬不得已,拿出來防身。”
天虎點點頭,然後從肖遙手中接過那柄微微散發着白光的桃木匕首。
天虎點點頭,他相信肖遙。
“肖遙,你也小心。”
其實肖遙心裏也沒底,雖然現在他完成了淬體期,身體的強度、耐力和速度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提升,這當然是那些常人無法比的優勢。可肖遙沒有系統地學過武功,會個一招半式也是從縣城裏的電影上看來的,看來要想取勝,只能又快又狠。
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日本在這裏為非作歹。
二人一同來到大門口,此時車外邊只站着三兩個小混混,周無延和那個日本人已經坐進了車裏。
周無延在車裏遠遠地便看到兩個年輕人朝他們這邊走來,可這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跟小孩談能談出什麽東西來,有這功夫還不如把礦山的開采證明給搶過來。
肖遙和趙天虎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可似乎周無延和那個日本人絲毫沒有下車的跡象。
趙天虎跟在肖遙身後,口袋裏揣着那柄桃木匕首,他咬着牙,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宰了那幾個人。
一個拿着鐵棍的小混混朝他倆走來,一邊走一邊回頭沖同夥說笑,“走了個老家夥,又來了兩個小家夥。待會是不是村裏的娘兒們都要出來了,哈哈哈~”
車外邊的那幾個小混混同時笑了起來,後面一個穿着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扔掉手裏的煙,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然後意有所指地看了肖遙和天虎一眼,“這兩個小孩倒還不錯,可以慢慢玩。”
“老二,你TM多久沒開葷了。”
蛇鼠一窩,笑的莺莺燕燕。
肖遙忍無可忍,幾乎快要到爆發的邊緣,身體的各處肌肉像是也被這怒火瞬間點燃了,那種繃緊的感覺幾乎要讓他窒息,他要爆發,要徹底的釋放!
忽然肖遙洪亮的嗓音突然響起,面無表情地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幾個字,“剛剛是誰打傷了村長?”
那個幾個小混混笑的更加厲害了,“你TM說什麽?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說,剛剛是誰把村長打傷的!”肖遙面無表情地又重複了一次。
“是老子,你奈我何?”站在他們面前的那個手握鐵棍的小混混嚣張挑釁地答道。
“是你?”肖遙緩緩地擡眼,輕蔑地打量一番,身體枯瘦,絲毫沒有威脅值。
“如假包……”那鐵棍小混混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就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自己的腹部席卷而來,猶如追逐獵物的猛虎,他甚至錯覺般地聽到了一聲撕裂空氣的尖銳吼聲,再後來的事小混混想必也難以描述了,因為幾乎是同時,他已經被肖遙飛起一腳從原地踹到了十米開外,不偏不倚剛好撞到了那輛黑色的大面包,擋風玻璃碎了一車,那小混混直接撞進了從碎裂的擋風玻璃中落進了車裏。
車上周無延和那個日本人被驚得目瞪口呆。
而肖遙也沒有想到僅僅是那難以壓制怒火的下意識的一腳,就足以将一個成年人踹飛十米之遠,而且看擋風玻璃碎裂的程度,如果沒有那輛車擋着,鐵棍小混混大概會飛的更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