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親近的 路上,謝寶瓒坐在……

路上,謝寶瓒坐在馬車上,謝寶喜的馬車應該是修好了,出宮的時候,她奶嬷嬷親自過來接她也沒有說要坐寶瓒的馬車了。

“侯爺,我有句話若問出來,可能會顯得很失禮,但是不問的話,我又會很好奇。”謝寶瓒靠在馬車的窗邊,滿月的光籠罩着她的臉,紅粉朱顏,豔若桃花。

蕭淩辰有一瞬的失神,很快回過神來,“燕北王府送賀禮來,我其實也不知道。今天送禮的那位長史,在我進京前,就已經不在燕北了,想必是早就進京來,為皇後娘娘的壽辰做準備。”

這正是謝寶瓒想要問的問題,她沒有開口,蕭淩辰就主動說出來了,倒也避免了她開口的尴尬。

如果換個人,謝寶瓒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了,但蕭淩辰,謝寶瓒總是沒法用對待尋常人的那種随性來對待他,總是要稍微莊重一點。

“我大哥長于我,在我出生前,就已經被封為了世子。我母親身體孱弱,生我的時候,九死一生。在王府之中,我和母親就好似一個永遠都融不進侯府的外人,我從小沒有玩伴,沒有與我親近的兄弟姐妹。若非鄉君,今日連與我說幾句話的人都沒有,說起來,在下要謝謝鄉君,以後就別說問我,會失禮之類的話了。”

“好!”謝寶瓒鄭重地回答。

“鄉君于我有恩了,我感激都來不及。”

謝寶瓒聽了這話,欣喜一笑,看來,蕭淩辰是真的把她當朋友了,連上次的刺殺事件都沒有打算瞞着她。既是如此,謝寶瓒也就不會追問,“既然你不讓我把你當外人,你也不必把我當外人,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兩肋插刀,何必見外。”

蕭淩辰眼巴巴地看着謝寶瓒,“鄉君,我們是什麽程度的朋友?就像鄉君和公主之間那樣的嗎?”

謝寶瓒無端地臉一紅,她和靈安之間可以随意打鬧,有時候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舉動,就像今日這樣。不過,一向都是她調戲靈安。

蕭淩辰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謝寶瓒并不覺得他是在羨慕嫉妒靈安,大約是覺得,她與靈安關系親近勝過別人,才會如此發問。

“我會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種。”

蕭淩辰遲疑了片刻,“好,但是,我會把鄉君當做最親近的人。”

他說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桃兒來,遞給謝寶瓒,“我今日在院子裏找到的最大的一個,明日一大早我要去衙門坐班,等下了衙再給鄉君帶,可否?”

桃兒散發着一股甜香,謝寶瓒接過來的時候,上面還有蕭淩辰的溫度,她湊到鼻端聞了一口,笑得眉眼彎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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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已是停在了門口,謝景秋在門口守着,虎視眈眈地盯着蕭淩辰,他便沒有下馬,朝謝寶瓒兄妹拱了拱手,道別離去。

“妹妹,這是蕭淩辰給你的?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謝景秋小心地扶着謝寶瓒,她已經打呵欠了,可還是盯着桃兒看,想一口吞下去。

“他不懷好意能圖我什麽?唉,我就怕他不圖。不過,他現在自身難保,大約沒什麽心事在這種兒女情長上面。”謝寶瓒有點困了,靠在她哥的身上,跟沒骨頭一樣。

謝景秋沒辦法,只好蹲下身背起了她,“都多大了,累了不會早點回來?”

說歸說,還是把她背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裏。老太太看謝寶瓒很重,每日裏不在乎謝寶瓒晨昏定省,但若是睡前沒看到謝寶瓒一眼,就會睡不着,這會兒夜都深了,老太太還問了好幾遍,讓謝景秋一個明日還要讀書的哥兒,在門口等謝寶瓒這個成日游手好閑的。

“祖母,我回來了!”謝寶瓒跟喝醉了酒,有氣無力。

“我的兒,快回來!”

謝景秋将妹妹放在老太太的榻上,他後退兩步,跟祖母請安離開,也沒人搭理他。老太太已經将謝寶瓒籠在了懷裏,要拿她手裏的桃兒,她已經眯上了眼睛,還不讓人拿走,“好吃,好香,不許搶。”

“好,不搶,不搶!”

夜裏,謝寶瓒便捧着這桃兒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醒來,有點渴,她讓翠眉把桃兒洗了,早膳前,就先用了這個桃兒。

一大早,老太太還沒有起,謝寶瓒用了一個桃兒之後,就神清氣爽了,正靠着床頭坐着,錦屏快步走了過來,“鄉君,昨日夜裏,始平公主死在了泓胪寺的館舍裏,今日一大早,大理寺卿和侯爺都過去了。”

謝寶瓒猛地坐起身,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太子沒有出事,反而是始平公主出了事,“有沒有說兇手是誰?”

“外頭是沒有說,但是宮裏,聽說是太子,始平公主的袖子裏藏着一枚玉佩,正是太子的螭龍玉佩。”

謝寶瓒忍不住笑了,“這倒是挺好的,昨晚太子仗義,親自送始平公主回去,說不定郎有情妾有意,夜裏太子去親自探視一番,也有可能。”

不管是不是太子殺了始平公主,只要那枚玉佩在始平公主的手裏,都夠太子喝一壺的了。

只是,除了她知道始平公主拿了太子的玉佩,還有誰知道了?

“我起身吧,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了。”謝寶瓒也不要人催不要人請了,她連忙起身,翠眉和倚琴過來服侍她穿衣梳洗。

待謝寶瓒陪着老太太用過了早膳,錢氏等人過來請安後,大理寺卿鄒平終于來了,與老太太見過面後,就以皇帝召見的名義,請謝寶瓒走一趟。

“鄒大人,我一個閨閣女子,這命案之事,能夠起什麽作用了?您可別為難我了,這件事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一定又要罵我成何體統了!您說我,上有祖母母親教導,還被人罵不懂規矩,不是生生在打我祖母和母親的臉嗎?”謝寶瓒歪在老太太的懷裏,說什麽都不肯起身。

“太子居然敢說你成何體統,哼,就算不成體統,也自有我和你母親教導,什麽時候輪到太子來指責了?”老太太生氣了,将寶貝孫女兒攏到懷裏,生怕鄒平上前搶人一樣。

“老太太,這事,若是鄉君不援手的話,下官就要落下貶谪了。”再看這對祖孫的嘴臉,鄒平也明白自己是說了一句廢話,苦笑一聲,“京城之中,不管是誰家的黑貓下了白貓還是有個風吹草動,沒有不傳得滿城風雨的,昨日,因太子殿下送了始平公主一趟,風聲就傳出來了。再加上這件事關乎兩國,一個不慎就會挑起戰争,還請老太太看在大雍百姓的份上,能夠支援一二。”

“難為鄒大人一介文臣,居然還要關心武事!”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不過,鄒大人多慮了,大雍和大魏這些年打的仗也不少了,就算将來因為我孫女兒不伸出援手,而導致兩國戰亂,這罵名,我謝家也背了。”

鄒平也算是明白了,今日,太子殿下若是不走一遭,他們是請不動謝寶瓒這尊神了。

乾元殿裏,皇帝氣得一腳朝太子踢了過去,太子跪在地上,支撐不穩,跟不倒翁一樣,晃了晃,伸手一撐,又跪穩了,“父皇,兒臣昨晚連東宮的門都沒有出,憑什麽就傳到兒臣的身上?兒臣沒有殺始平公主,兒臣也沒有立場要殺她!”

“你是沒有殺,可是,謠言可畏,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于你名聲有礙,你身為東宮儲君,做事絲毫不謹慎,身邊的玉佩丢了居然都不自知,朕将來如何放心把大雍交到你的手上?今日被人竊玉,來日被人竊國!”

這話嚴重了,皇後噗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兒已經知錯了!”

皇後拼命向太子使眼色,太子只好磕頭,“兒臣知錯!”

李祥齋進來,說是鄒平來了,皇帝只好讓皇後和太子起來,見鄒平進來滿臉苦色,問道,“如何?”

“陛下,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現場除了太子殿下的一枚玉佩,沒有任何線索,臣等暫時沒有頭緒。”

“廢物,人死在了泓胪寺,又不是別的地方,你們居然都查不出來是誰幹的,現在還栽贓到太子的頭上,朝中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皇後怒不可遏,這案子拖的時間越長,于太子的名聲越是不利。

皇帝也很着急,但也不認同皇後這般做法。只是,當着朝臣的面,皇帝不好訓斥皇後,只是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皇後娘娘,不是妹妹說你,咱們都是後宮女人,朝堂上的事,自有皇上和大臣們處理,皇後娘娘這般指手畫腳,怕是不好吧?”貴妃适時地添油加醋。

皇後怒不可遏,正要發作,皇帝開口了,“皇後,這裏自有朕處理,你和貴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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