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想他了 邱大安拿着謝寶瓒給他的舉薦信……

邱大安拿着謝寶瓒給他的舉薦信找到了徐拓,徐拓很驚訝,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麽本事,居然能夠得到郡主青睐。

“來,把你的本事展示一下!”徐拓指着軍中帳裏的一排兵器,示意邱大安任選一樣,哪怕他提得起一把刀呢,甭管這人有多大能耐,徐拓都準備給他一個官當當,要是本事可以,做個先鋒,建功立業的機會還是要給的。

邱大安愣了一下,走過去,一把提起一柄刀的時候,手腕一沉,劇痛傳來,手扭了,邱大安握住手腕,哀嚎一聲。

徐拓給愣住了,這分明是個書生吧,走錯地方了,來軍營做什麽?

邱大安手腕受了傷,他有點擔心,自己這麽菜,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想到戰場上,自己要是不怕死,先死的就會是別人。誰能想到,他連把刀都提不起來呢?

徐拓連謝寶瓒都不信任了,郡主塞這麽個人來,難不成打仗的時候,他還得帶在身邊,派護衛護着?

“徐大将軍,我是郡主舉薦來的,你不能攆我走!”

這也是邱大安不走正常招兵流程,跑到謝景洲跟前的緣故,他一個書生,也不肯跪人,梗着脖子與氣得面紅脖子粗的徐拓對峙,“我雖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我自有法子幫助你們對付燕軍。”

“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對付燕軍?”徐拓氣笑了,“怎麽,你還準備告訴我你準備靠意念殺人?”

“不是。”邱大安再次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我父親以前跟着燕王世子做事,燕北王府的很多布局,他都知道。燕北王府號稱大軍百萬,其實只有五十萬,這些年雖然高築牆,廣積糧,但燕北地處北面,當地産糧有限,所積之糧有限。是以,燕北王依譁府籌劃的是邊戰邊搶糧,而這些糧倉就分布在這些地方。”

邱大安索性收起了恐懼,他走到堪輿圖前,手指頭在堪輿圖上點了好幾處,在徐拓的眼裏,這些不經意的點,已經連成了一條線,他頓時一驚,後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要不是邱大安的這番獻計,他們拟定的攻擊計劃,帶來的結果可能就會與燕軍擦肩而過,而等他們醒過神來的時候,燕軍可能就已經越過澶州防線,進入了京城地段,運氣稍微好一點,燕北王府就能入主京城了。

徐拓朝邱大安行了一個大禮,差點沒把邱大安吓死,以為徐拓還是不肯留他,有些急了,“我還有別的法子,牛大茹是邱桐的學生,我知道他把他家裏人藏在哪裏,只要我們抓住他家裏人,就有轄制他的辦法。”

牛大茹是誰?徐拓能不知道嗎?眼下是燕北王府麾下第一大将,雖然用別人的家人來做文章有點不地道,但戰場上,能夠減少損失就想盡辦法減少損失,他道,“有勞邱先生了,今日起,邱先生就是本将麾下的軍師。”

能當軍師,不用上戰場殺敵,對邱大安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他連忙向徐拓行禮,“多謝徐将軍!”

八月十四日,中秋節前夜,昭武帝讓松壽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讀而來聖旨,封辰郡王為“大将軍王”,籌集兵馬,讨伐各路大軍,以安大雍,“順百姓之心,安先帝之心”。

大将軍王當日便點将,令徐拓為北路大元帥,蒙青為西路大元帥,大将軍王自己領兵五萬,朝南進發,毫無疑問,他是要捉拿太子,第一戰在許昌打響,就在蕭淩辰開始攻城的時候,趙昭帶着文武大臣們,浩浩蕩蕩地出了許昌城的南門。

謝寶瓒等在江邊,夜風吹起了她身上的披風,背後是萬丈紅光,攻城的號角已經吹響,謝寶瓒似乎能夠聽到蕭淩辰發號施令的聲音,她幾次想回頭,但極力控制住了。

回頭又能如何?

“郡主,大軍過來了!”莊平快馬來報,謝寶瓒打起精神,“準備工作都妥當了嗎?”

“已經妥當!”

“那就按照計劃執行吧!”

趙昭既然已經登極,此時坐的是龍辇,夜色中倉皇而逃,難免氣急敗壞,“把謝翃喊來,這都什麽事啊,為何要朕半夜從許昌離開?”

謝翃上了年紀,這些日子天天提心吊膽,一路奔波勞累,精氣神竟是萎靡了好些,他連忙爬上了龍辇,“皇上,等過了江,咱們就不用這麽麻煩了。皇上從未到過江南,不知道那邊富貴繁華之地,小橋流水江影斜,落花飄處是人家,皇上一定會喜歡那裏。”

趙昭被他說得有點心動,“江南?哪裏有什麽好?朕丢了京城,現在又丢了許昌,跟喪家之犬一樣,朕去了江南住哪裏?”

“皇上忘了?當年太?祖皇帝三下江南,在金陵城建起了行宮,規格、豪華都不遜于京城,臣聽那邊的人說,乾元殿大柱上的獅子竟跟會動一樣,栩栩如生,千姿百态,前殿三座,後宮六座,分東六宮和西六宮,偌大個禦花園,一年到頭花香怡人,陛下一定會喜歡。”

趙昭的确喜歡上了,他被半夜叫起來跑路的那點怨氣,此時被憧憬給沖散了,好奇地問道,“你說太?祖皇帝當年怎麽會想到要在江南建行宮呢?”

“太/祖皇帝英明神武,深謀遠慮,其心思臣不敢揣摩,不過依臣來看,恐怕還是與燕北王府有關。”

雖然謝翃沒有明說,但其中意味深長,趙昭聽出來了,不由得贊同道,“是這麽個意思。”

翻過鵲芝山,便到了江邊,趙昭似乎聽到了水流聲,他催着隊伍走快些,離身後的火光和吶喊聲越遠,趙昭的心就會越安寧。

“慢着!”馮落川命隊伍停了下來,趙昭很快從龍辇裏探出頭來,不耐煩地問道,“又怎麽了?”

“陛下,前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張世林湊了過來,前邊黑乎乎的,要是前軍的火把照不着,就什麽都看不見。

“趙昭,別來無恙!”

“謝寶瓒,是你?”趙昭沒來由地就犯怵,他忍不住朝謝翃看了一眼,謝翃也有點發懵,誰能想到,謝寶瓒會出現在這裏,話說,蕭淩辰到底怎麽回事?不管怎麽說,謝寶瓒都是他的未婚妻,他就不怕別人指着他脊梁骨罵?

謝翃還沒來得及反應,趙昭的手指頭尖就開始發熱,一直延伸到了左臂,越過肩膀,牽扯到了左胸,刀絞撕裂一般地疼,他全身都起了一層白毛汗,忍不住喊道,“謝寶瓒,你幹什麽?”

趙昭也不知道是疼,還是怕,喊劈了嗓子。

“趙昭,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在怕我嗎?要是不怕的話,你就到前面來。”

開什麽玩笑,趙昭可是九五之尊,居然纡尊降貴地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不顧死活地跑到前面去,趙昭正要拒絕,心髒疼得實在是受不了。他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全身的衣衫都被汗透了。

“皇上,您怎麽了?”

龍辇裏,蘇南枝爬了出來,扶住了趙昭的胳膊,趙昭疼得心煩,一把将蘇南枝掀了下去,幸好才下過雨,地上沒有幹透,蘇南枝摔在了一片軟土上,她低着頭,久久沒有擡起來。

大皇子不知所蹤,蘇家在破城之前,就投靠了趙昭。看到昔日的政敵跪在地上求饒,趙昭很有成就感,為了表忠心,蘇家将南枝送進了宮,當晚就服侍了趙昭,但只得了個美人的封號。

在趙昭跟前,蘇南枝這個美人還不如一個太監有面子。

“寶兒,你在鬧什麽?”謝翃怒氣沖沖地喊道。

“謝大人,我好歹也是皇上封的一品郡主,謝大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呼我的名字,什麽時候謝家連禮數都要了?”

謝翃惱羞成怒,謝景秋跑了上來,狠狠地剜了謝翃一眼,謝翃反手打過去,被謝景秋歪頭避開。

這一幕,沒有多少人看到。

趙昭跌跌撞撞,謝景秋忙跑上去,“皇上,我扶您過去吧!”

趙昭求之不得,但他不敢貿然答應,好在謝寶瓒那邊沒有反對的聲音,他的心髒也好了很多,這才有力氣撐着謝景秋一步一步挪到前面去。

謝寶瓒站在懸崖之上,看到謝景秋的時候,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一些,并沒有多看,而是凝視趙昭,“趙昭哥哥,我們上一次在宮裏看花燈,是三年前的事了吧?”

她一句話,将所有人的時光都拉回到了三年前,連趙昭都忍不住想起了從前往事,那時候他看誰都不順眼,就喜歡和謝寶瓒一起玩,她很聰明,他身邊的人也經常會暗示他,和謝家姑娘親近,将來若是能夠娶她,必然會得到謝家的襄助。

而最初,他和謝寶瓒一起玩,其實也并沒有這種想法,只單純地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

什麽時候起,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呢?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腳?”趙昭可不會忘了自己已經兩次疼得死去活來了。

謝寶瓒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趙昭哥哥,你看!”

一條細細的紅線,在黑暗中都閃着光一樣,映照出了詭異的紅,如此刺眼,謝景秋驚呆了,猛地擡頭看向謝寶瓒,發現她的臉色很差,如垂暮之人,幾乎看不到生機。

“妹妹,你怎麽了?”

謝寶瓒置若罔聞,一門心思都在趙昭身上一樣,“趙昭哥哥,你聽說過情殇蠱嗎?一雌一雄兩只蠱蟲分別在你我身上十多年了,你可曾察覺過?”

趙昭第一次聽說,身體裏有只蟲,還會時不時作祟,趙昭惡心得想吐了,“是誰,是誰這麽大膽子?”

前一刻還是九五之尊的帝王,還在憧憬着去了江南,那種溫柔之鄉,做個醉生夢死的皇帝,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下一刻,他就被告知,自己的小命,拽在別人的手裏,天上地下的感覺真是令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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