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将圖紙中的任務分了分,顧曉映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就讓他們馬上開始幹活。

收容所的建造也開始提上了正軌,劉意和商殲行走了,那麽顧曉映就得去接手。

草草的解決了午飯,趕到建收容所的地方,顧曉映發現除了原本雇來幹活的,還有許多拖着鼻涕的小孩兒和一些黑黢黢的半大孩子。

他們絲毫不偷懶,嘻嘻哈哈的跟着工人們做事。大多的孩子連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就露着背,腿跑來跑去。

在那裏看着工人們做事,調度材料的幾個人經常跟着劉意跑上跑下。顧曉映雖然覺得他們面熟,但就是不知道名字。

那幾個人眼尖,走過來問好:“小姐,劉哥不在,就是我們在這兒看着。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抓緊時間将收容院建好。”

然後他們對着那群孩子說:“快過來,你們不是對小姐很感激嗎?”

孩子們磨磨蹭蹭,有的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看她,黑溜溜的眼珠中有好奇和膽怯。

像小動物一樣的眼睛,瞬間戳中了顧曉映心中的柔軟部位。就算一開始建立收容院的目的有些功利,但在實際看了這些需要幫助的孩子後,那些念頭通通都煙消雲散了。

顧曉映吩咐雪煙從府中将麥芽糖拿來,她想給這些孩子一人分一點。

雪煙不僅帶了糖,手中還牽着拖油瓶苗苗。她吩咐身後的小丫頭将糖盒拿到顧曉映身邊,又半蹲着低聲哄了哄不高興的苗苗。

小丫頭打開糖盒,顧曉映剛看了看。苗苗就像一個小炮彈一樣沖到她懷中,因為太矮,只能抱住她的腿。

苗苗有些不開心:“娘,你為什麽要把我的糖分給別人,我每天只能吃一點點,他們卻可以吃那麽多!”

這些糖是商殲行不知道從哪裏尋摸來的,每次被苗苗纏的心煩,他就掰一點點糖給他,讓他各自去玩。

因為怕他吃膩,糖不管用,每次就只給指甲大小。顧曉映怕他壞牙,從來不會答應給他吃糖。

這就造成了苗苗對府中存着的麥芽糖很是寶貝,總是會悄悄的問老仆陳大有沒有人動了他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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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一心認定苗苗是商殲行和顧曉映的孩子,對他十分寵溺,連帶着也不讓人碰那塊糖。

這次雪煙是奉了顧曉映的命令來拿的,所以陳大沒有理由阻止。在他看來,夫人的命令和家主有着同等效力。

偏偏被過來問糖還剩多少的苗苗聽見了,一聽可不得了。但他也不胡攪蠻纏,就是翹着小嘴要和雪煙一起來找顧曉映。

顧曉映俯身将他抱起來,擦擦他的淚水,調笑:“我們苗苗這是怎麽啦,眼睛進水嗎?”

苗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将自己難受的事問了出口:“娘,你為什麽要把我的糖給別人?”

顧曉映哄他:“娘是在向你借呢,會還給你的?”

苗苗想了一會兒:“那娘你為什麽不先和我商量,而且你也沒寫借條。”

這幾歲小孩也不好糊弄,顧曉映不想給小孩留下一個撒謊的印象,于是她開口道歉:“對不起,苗苗,是娘的錯。娘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回去就給你寫借條,還會簽上我的名字,好不好?”

苗苗很大度的原諒了她:“嗯,我答應把糖借給娘。”

這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簡直萌煞人,控制住自己想要捏捏他胖臉蛋的手,顧曉映叫那些還在做事的孩子過來。

孩子們有些局促,大孩子在前面,小孩在後面。顧曉映說:“今天為了獎勵你們好好幹活,每人都可以領一塊糖,快過來吧。”

苗苗眼巴巴的望着,問:“娘,我今天也有乖乖的,可以獎勵我一塊嗎?”

為了避免這小崽子鬧,也是給那些孩子一個榜樣,顧曉映首先給他分了一大塊,這可比平時指甲大小的糖塊大多了。

苗苗滿意了,眉開眼笑的舔着糖。那些小點兒的孩子看着苗苗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大些的孩子都懂事,他們讓小的領過了之後自己才拿。而且不少大孩子都只是嘗了個味道就将糖原封不動的放進了懷裏。

顧曉映覺得他們懂事的讓人心酸,沒有依靠,只能被生活逼迫着早早成熟。

苗苗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孩子,和他們玩熟之後甚至不想跟着顧曉映回家了。

顧曉映也不想拘着他的天性,就讓雪煙看着苗苗,她和那個小丫頭一起回府。

回府後,常際送來了一堆需要需要決策的公文,顧曉映滿臉問號。常際說:“這是家主每天要做的,現在他不在了,那麽就該夫人做。”

公文堆在書桌上,幾乎将顧曉映埋沒了,她問:“阿行每天都要看這麽多嗎?”

常際回答:“并不,家主只是草草掃幾眼,這些都是往年積壓的。夫人如果不想看也可以,只要注意好最近的公文就行了。”

顧曉映想打爆商殲行的頭,她根本不想将人生浪費在這些冗雜的事務上。

不過讓她像商殲行一樣劃水她又做不到,萬一有什麽緊急的事呢。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本質上的不同,男人總是大大咧咧求新鮮,女人則哪裏都小心翼翼只是求安全。

顧曉映邊咬着筆杆邊感嘆,人生啊,就是這麽現實。成親前說的好聽,什麽你是我的唯一心肝寶貝,成親後還不是将一堆事丢給那個心肝寶貝。

哼,男人!

被心上人埋怨的男人,此刻正在帶領一百號精銳,快馬加鞭的向岐山飛馳。

他們一路上不怎麽停歇,硬是将一個多月的行程縮短至半月。到了岐山腳下,商殲行才松口讓手下整頓休息。

陡然之間,岐山出現這麽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不可能不引起山上劫匪的注意。

偷偷下山打探消息的小子探頭探腦的,馬上讓隊伍中的人發現了,他們像拎一只雞仔一樣将他提到商殲行面前。

商殲行歪頭盯着他,說:“對你們老大說,把脖子洗幹淨,等着我來取。”

然後示意手下将他放了,小子吓得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山寨。

山寨頭子聽了消息,坐立難安。有幾個兇悍之人激動的站起來:“這小子欺人太甚,我們現在下山,趁他們休息,把他們殺一個措手不及!”

山寨頭子再次問小個子:“你真看清楚了,每個人都有戰馬,都有武器?”

小個子戰戰兢兢:“沒錯,個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

山寨頭子竟然想直接趁着夜色逃命,站起來的人不滿道:“大哥,你也太過怕事了。我們兄弟可不怕死,都被人欺到頭上,還不反抗,可不配坐這把椅子。”

山寨頭子也不理論,只是對小個子吩咐:“将寨中之人集合起來,我有事要說。”

有個人想說什麽,被身後之人扯了一把。

寨中所有人都集齊了,站在院壩中。山寨頭子抹了把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我也是想到了以前,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跟着我從家鄉跑到這,掙條活路。”

“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才迫不得已做了這個傷天害理的營生。現在山下有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點名了要找我們報仇。我想趁着夜色逃走,他們準備和山下的人做一場。”

“我只拿我應得的那份,願意跟我走的弟兄我不會虧待他。不願走的就好好留在這兒,我們還是兄弟。”

有十幾人願意跟着老大走,剩下的大部分都默默的用行動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天邊的殘星剛剛隐去,商殲行就帶着隊伍摸上了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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